《[火影]以旗木之名》天寒色青苍

37、突如其来

　　当我赶到火影楼外的时候，自来也老师已经等在那里了，他勉强一笑，安抚我道：“别担心，只是一次任务失败而已，朔茂大哥不会有事的。”
　　我面无表情地走到他身边，悄悄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很严重吗？不要和我撒谎，我承受得了。”
　　他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说道：“很严重。几乎是木叶这十年来在任务中最重的损失了，不仅暴露了好几个潜伏了许久的暗线，还给对方抓住了切实的把柄，木叶这回恐怕不仅丢了信誉，还要被继续敲诈。”
　　我不自觉地抓紧了手。上学时讲过的忍者条例在脑中飞速闪过，让我不由得沉下了脸色。
　　“更糟糕的是……这次事件背后恐怕有风之国砂忍们的影子。”
　　该死！
　　如果说忍界把最想父亲死的人排个序号，那么砂忍能把第一到第十都给轻易包圆了，木叶白牙的威名最初几乎就是建立在砂忍的累累血债上的。父亲即使再温和，也无法改变他的刀乃是杀戮之刀的事实。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现在砂忍的每一个高层，从风影到顾问，从精英上忍甚至到许多普通中忍，每个人要么亲身险险从他刀下逃命，要么就有亲人战友被父亲亲手斩杀。而最令砂忍们耻辱的是，就连二代风影的死，都很难说是不是父亲赐予他的旧伤的缘故。
　　这笔仇恨对于他们而言即是国恨，也是家仇。
　　砂忍甚至可以咬着牙同意和木叶结盟，但是父亲的悬赏，据说从未从砂忍暗部的通缉令上消去。就连我出任务的时候，师傅都不敢带我到风之国边境去刺激砂忍们。
　　按照道理来说，忍者战死沙场是在正常不过的，无需悲伤，可是如果真的能够做到这个地步，木叶与云忍也不会因为二代的死至今交恶，雾忍和岩忍也不会至今都是世仇。忍者是战场的工具，可是这不意味着他们没有感情，没有爱憎，而感情会滋生仇恨，爱憎会促使他们破坏规则，让他们拥有自身的意志。
　　“木叶和砂忍现在是盟友……”自来也老师干涩道。
　　我咬牙：“那正好方便他们从道义上给木叶施压！‘为了共同的声誉’、‘为了国际之间的和平’……”
　　自来也老师沉默了，作为三代火影的弟子，他对于这些事情总是了解的。正因为了解，他才无法反驳我，因为他知道我不天真，此刻也不容许我天真。
　　我问道：“具体是怎么失败的？”
　　即使是再强大的忍者也只是人类，没有永远的战神，也没有不会失败的神话，世事难免无常，如果只是因为一次任务的失败就要处死执行的忍者，那忍村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更何况以父亲这些年积攒下来的战功和人脉，不管事态再坏，肯定还是有一线生机。
　　但现在情况却严重成这样，甚至父亲一回村就被带到了暗部审问，其中一定有内情。

　　自来也老师看着我，面色复杂。
　　我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请您告诉我。”
　　“本来是不应该暴露的，可是朔茂大哥为了救一个同伴，却强行折返了回去，这才导致了任务的失败。”自来也老师最后沙哑道，“由于朔茂大哥违背了忍者的条例，将部下放在了任务之前……这个失败的原因，木叶无法接受。”
　　“损失确实很严重，但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老师还是有把握保下朔茂大哥的，毕竟朔茂大哥的功绩摆在那里。可是这个失败的原因被砂忍知道了，他们以此为借口逼迫老师处置朔茂大哥。老师无法反驳，忍者毕竟是以任务为重的职业，为了任务的成功，即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木叶忍者的信用，是无数前辈们的死亡所铸就的，但是朔茂大哥却令这一切蒙羞……”自来也老师的表情疲惫而苦涩。
　　“甚至，就连村子里的许多人，都无法认同朔茂大哥这种‘懦弱’的行为。”

　　原来是这样。
　　重要的从来就不是失败，而是失败的原因。单纯的失败可以归咎于任务的难度、世事的莫测、命运的无常，可是父亲的举动，某种意义上，是对任务的放弃，对雇主的背叛。
　　如果让世人知道，木叶最优秀的忍者之一因为害怕死亡而放弃了任务，那么对于木叶的声誉，将是毁灭性的打击。他们可并不在意那个忍者害怕的是自己的死亡，还是同伴的死亡。
　　从大局的角度，我认同三代火影的无奈。可是，那个人是我的父亲啊。
　　我无力地捂住脸，不想把表情流露出去：“该说不愧是父亲吗？”
　　害怕自身死亡的人，会成为皇帝；而害怕他人死亡的人，会成为英雄。父亲从来就是个英雄啊。
　　拯救同伴，放弃任务，是父亲会做出的选择。这是英雄会选择的道路，他们做不到上位者的冷酷与理智，即使再强大，内心中也会留着一丝天真。
　　“这个消息，还有人知道吗？”我蹲坐下来，问道老师。
　　老师说道：“瞒不住的，就算木叶想要瞒住，砂忍也不会允许的。”
　　是啊，这么好的机会，逼迫着木叶自废战力，还可以趁机报仇，砂忍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恐怕不仅是木叶，五大国的忍村，都会得到砂忍自发的宣传吧。
　　我叉手沉声道：“至少暂时先瞒住卡卡西和妈妈，待会我就去忍者学校给卡卡西请假。这段时间他们先不要与外界接触。”
　　孩子们总是最天真也是最残忍的，他们崇拜你时会无条件的支持你，厌恶你时连大人都无法说出的残忍的话，他们因为无知也可以轻易的使用。等过段时间风声真正起来之时，我无法想象卡卡西在学校会遭遇什么。
　　至少，哪怕只是一段时间，我也要先将卡卡西保护起来。反正就忍者学校那些垃圾课程，我一个人就能教他！我发狠道。
　　自来也老师点头道：“水门刚好要去妙木山修行，我让他带上卡卡西。”
　　我沉默半天，说道：“……别让他知道这件事。”

　　我郑重地拜托老师：“父亲在暗部，就先拜托您了，老师。”
　　老师勉强笑道：“说什么呢，你以为你父亲是小孩子吗，还需要我们担心。其实老师将他放入暗部本来就是对他的保护。暗部可算是你父亲的大本营之一，别人想要对他有什么不利，恐怕暗部就会先跳起来。”
　　想起从小到大那些在父亲面前话都说不好的暗部们，我也不禁笑了一下。
　　“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自来也老师努力安慰我道，“老师已经在和顾问们努力地扯皮了，到最后也不过是发展成一场持久战的烂摊子罢了，毕竟说的再难听也不可能为了外人的话语折损村子的最高战力。只要人还活着，惩罚重一点也无所谓，不管是罚钱还是罚任务，赎罪的方式多了去了。再过两年战争打起来了急需用人的时候，村子难道还真能将朔茂大哥闲置？”
　　我苦笑道：“这倒也是，这还是我第一次感谢这个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时刻。”
　　就连我前世的时候，皇帝也知道快要打仗的时候即使武官有什么错误也要暂时按下不提，除非是叛国谋逆，否则都只能捏着鼻子忍了，不然损失了军心打击了士气，就是未战先怯了。
　　现在战争的逼近反而成了父亲最大的护身符。至于之后，正如老师所说的，战场上戴罪立功的方式多了去了，只要人活着，实力就是最大的资本。
　　同时相对的，砂忍和其他几国的逼迫只会更加激烈，如果能够废掉木叶白牙，哪怕只是让他在战场上无法自由行动，都是还未开战就已经毁了敌方一个影级，赢了一局。
　　“顾问们也不傻，都快要开战了，其他国家的心思这么明显，我们又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愿吗是不是哈哈哈。”老师故作大笑，“怕什么呢，我们这些长辈可都是大风大浪一路走过来的，又怎么会被这些一时的挫折击败呢。”

　　“倒是你自己啊，有没有自觉你才是最危险的啊。”
　　“啊，会吗。”
　　老师气急道：“你说会不会！他们不敢去针对朔茂大哥，最多在背后说他两句，卡卡西太小，针对他会被说成欺负小孩子。你就最合适了，年纪合适，实力合适，身份也最合适，啧！你啊，这段时间给我自己小心一点！”
　　我莫名其妙道：“他们难道还敢直接对我动手不成？那我也不怕啊，上忍我也能打的！”真的，要不是老师怕我们太抢眼了被其他忍村针对，我去年就能去考上忍了。
　　老师直接敲在我的头上：“打打打！就知道打！忍者最重要的是忍耐！”
　　我小心道：“忍到没人看见的时候再下黑手？”
　　不愧是老师，考虑的就是比我详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老师要被我气死了。
　　我努力弥补道：“老师你放心吧，我现在感知能力比以前好多了，保证下手的时候不会被抓到的！”
　　老师有气无力道：“会觉得你比鹿野省心，我真是个不成熟的老师啊。总之，这段时间自己小心点。”

　　请您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利用我去伤害父亲和卡卡西的。
　　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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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可能很多私设和废话吧，但是是为了说清楚我的解读。
在我眼里，旗木白牙的死不能单纯地用内心的脆弱和被同伴指责来解释，正如我在文中所说的，旗木朔茂的失败并不是木叶不能接受的，没有永远不会失败的忍者，甚至死亡的原因也不是，而是这个原因是不能被外界知道的。木叶不迂腐，你要是救了不让人知道他们最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白牙的名声太盛，树大招风，他放弃任务的影响和一个普通忍者放弃的影响是不一样的。
我们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你知道一个组织会因为害怕死亡而中途放弃任务，那么你还会把任务委托给他们吗？也许你们会很感动，但是下次想要委托任务的时候一想到万一太危险了他们会放弃，你还敢委托吗？委托人对木叶的信任，是木叶的先辈即使死亡也要完成任务的案例铸成的，虽然很残酷，但这是忍者的现实。说的轻松一点，这是忍村的名声；说的严重，这是忍村的信用。有些锅，是国家不能背的，绝对不能背。无关冷酷与否。
害怕死亡的忍者，和不敢上战场的军队一样，都是会被使用者抛弃的。所以，作为合格的领导者，木叶对白牙肯定是要有严厉的惩罚的，按照我的猜测，如果不是他实力太高功绩太大，处死都有可能。
然而，没有仁慈的人，是无法成为领袖的，一个组织，如果只有冷酷，那么他的消散会和建立一样迅速。白牙的所作所为，就是在这条线上。从规则上来说，我们无法否认他的错误，但是从情理上来说，他是一个英雄。他的死是一个复杂的结果，内心的煎熬只是最后的一根稻草。
其实说了这么多，我只是想说白牙想要不死……真的不是亲人几句鼓励就可以解决的啊！白牙一次任务的损失什么都不算，对忍村信用的破坏才是最关键的。信用重要吗？对于一个靠接受委托重要的组织，你们说重要吗？
优现在要面对的不仅仅是父亲自身的负罪感，还有木叶自身的矛盾，甚至还有其他忍村迫不及待废掉木叶一个影级的暗地黑手……
妈呀，要不是战争快要开始了，我真的想不出白牙还能怎么活。
感觉今天写作者有话说比正文还累，还要思考白牙怎么活，我觉得我都要卡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