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以旗木之名》天寒色青苍

155、为父之心

　　如果这一刻能够定格下来，那么一定会成为无数人的黑历史。呆滞、震惊，各式各样丢脸的表情被钉在了这群久经沙场的忍者脸上，其中甚至包括了三代。
　　唯有水门面不改色，依旧是淡淡的微笑，似乎是看出了实情。
　　果然，优把“尸体”一丢，解释道：“看清楚了，这可不是大蛇丸的尸体，那个已经堕落的家伙可没有这么容易死。”
　　“您的意思是，这是别人的尸体？”一旁的忍者小心问道。
　　但若只是旁人的尸体，又怎么能算得上是一个交代？
　　“当然不是。“果然，优随即挑开了遮在尸体面前的头发，露出那张所有在场之人都熟悉无比的脸，三代为优那毫不在意的态度所刺，似乎是不忍见到昔日爱徒的惨样，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这是他的□□，但却不是他的尸体。”
　　“那个家伙，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样的实验，但是他的身体已经脱离了原本的限制，而且，我怀疑他已经开发出了附身在别人的忍术！”
　　这个消息顿时让所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优把那具已经毫无价值的尸体丢给了赶来的情报班和医疗班：“当然，我也不知道这具肉身是不是他原本的身体，不过我可以保证——“
　　锐利在眼角堆积，有着胜利者的傲慢：“——就算我没有宰了他，也绝对废了他半条命！不知道这样，算不算一个交代？”
　　嚣张至极！
　　无理至极！
　　但是也……解气至极！自从大蛇丸叛逃以来村子里那股古怪而压抑的气氛，随着罪魁祸首的“死亡”而消散一空。虽然大部分忍者都相信村子的力量依旧站在忍界巅峰，也知道对于大蛇丸的追杀不利并不意味着村子的实力不足，但是、但是——
　　总而言之，太解气了啊！！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认为：三代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后辈，日向的长老也吃不消这样毫无礼貌的言辞，根本不考虑你的潜规则和礼貌，没有尊敬，没有看重，甚至没有妥协。
　　和事事都按着规矩来的火影几乎完全不同，和他的父亲更是没有半点相似。
　　这孩子，到底像谁呢？三代心中有些无力，但是他也知道，优只是做了正确的事。所以他颓然地坐下，彻底放弃插手这场审判。
　　接下来的事情，如同一幕高潮已经结束的无聊戏剧，没有任何值得一提的剧情，对于其他人的处置都被草草带过，就连日向的长老都没有任何意见。
　　至于日差的处置，作为他的直属上司，优拥有再正当不过的插手权利，之前他不在，他们自可以越过他处置，但是现在他回来了，再无视他的存在，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了。至于挑衅他的后果？短时间内大概没有下一个人想尝试了。
　　除此以外，长老想道：既然旗木优已经回来了，大蛇丸的追杀也就结束了，那么自家族长自然也就回来了。虽然是刚刚上任还没有什么威信的族长，但是毕竟是处理他的亲弟弟，哪怕要杀，也得先做好族长的思想工作。
　　总而言之，今天只是中场休息，这场争斗，还远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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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野看着自家堂弟胃疼的脸色，不由翻了一个白眼。
　　“说吧，又怎么了？”
　　鹿久叹气：“被两个大佬赶出来了。他们自己去暗部关押日差那边了。”
　　“人家夫妻讲话，你凑进去干什么？”鹿野不耐烦，“那家伙的‘我现在心情非常不好’都写在脸上了，你还往上撞？”
　　心情能不糟糕吗？这段时间就没有遇到一桩顺心事：弟弟被追杀、部下背着自己和罪魁祸首搞事情、自己的血脉莫名其妙被用于实验……
　　啧，希望优能够控制一点，可别好不容易保下来的人最后被他打死。
　　不过，还有一个大麻烦在我这里啊……鹿野摇着一个奶瓶，无奈地走到因为肚子饿了而小小声哭泣的婴儿旁边，生涩地开始喂奶。
　　这个孩子之前一直都是被大蛇丸当做试验品泡在营养液里，所以根本刚开始不懂得如何去表达饥饿，还是水门发现不对劲以后才在医疗忍者的帮助下慢慢学习。
　　瘦小的可怜，也单纯得无辜。
　　对于这个孩子，事实上鹿野的建议就是干脆送给普通人家或者孤儿院去抚养，对于这种完全没有经过双方同意就擅自被造出来的孩子，仅仅因为血缘就给他人强加责任才是不可理喻的事情。
　　更别说她还……
　　但是想起水门看向她温柔的眼神，鹿野却说不出这种理智到冷酷的话来。
　　不管是火影还是其他，水门实际上应该很期待一个和他血脉相连的亲人吧。
　　毕竟，虽然可能没什么人还会在意了，但实际上，水门也是个孤儿啊。

　　而另外一边，实际上水门也在思考，优到底知不知道那个孩子的事情呢？总觉得由自己来跟他说的话，会很尴尬啊。
　　“怎么啦？”优歪头他，丝毫没有刚才的杀气腾腾和狂傲，甚至可以说浑身放松过了头，平静中带着一点对恋人久别重逢的亲昵。
　　完全不生气呢。
　　水门无奈道：“所以刚刚完全是装出来的？”
　　“当然啊。”优好笑道，“不装的生气一点、可怕一点，那些人有那么容易通过？我又不是会对无关的人撒气的那种懦夫。”
　　水门叹气：“既然如此，那么跟我保证，待会对你的部下温柔点行吗？”
　　“我本来就没准备动手。”优说道。
　　水门点头，既然优这么说，那他也放心了：“好了，你跟他聊聊吧，最好也看看他到底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有，这样我们也好确定接下来的底线。还有……”
　　“嗯？”
　　“待会跟他聊完出来找我一下，今天晚上、今天晚上……”
　　优狐疑地看着水门，像是在怀疑他又被自来也坑去女澡堂一样。而水门纠结半天，最终还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的样子，认真道：“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那容我期待一下啦。”
　　优笑了笑，好像不在意：“嗯，好的。”

　　还是那间关押日差的屋子，只不过这次进来的不是微笑的四代目，而是面无表情的暗部队长。
　　他名义上的直属上司。
　　如果说，日差面对四代目，还有那么一丢丢底气的话，当他看到优的时候，就恨不得自己突然觉醒了隐身的血继，好找个地方钻起来。
　　这并不是后悔的原因。
　　作出背叛亲人、背叛家族、背叛上司的事情，日差后悔吗？
　　不后悔。
　　就如同其他人所猜测的一样，对于日向一族腐朽的政策，日差可以忍耐。因为族长不是别人，是他一母同胞的半身，是他最亲近的哥哥，如果是为了保护哥哥、保护家人，那么就算是死亡也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他有了儿子。
　　婴儿那稚嫩的脸蛋，那天真的眼睛，那越发明显的优秀天赋，动摇了日差自己为已经坚定的决心。每次他站在孩子的床边，看着他熟睡的脸庞，一想到拥有这样优秀天赋的孩子很快就要被懵懵懂懂中印上那丑陋的印记，他就心如刀绞。
　　有时候他反而恨不得自己的孩子平庸一点、再废物一点，那么他就不会为他那将被束缚的天赋而痛苦，而惋惜，那么笼中之鸟就会成为他的保护，他就可以说服自己：是的，家族的政策虽然有种种落伍，但是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但是，世上没有如果。
　　他可以为了家族和兄长献出自己的生命和未来，但是他不愿意献出自己的孩子。他可以断定自己是在经历过思考后才确定接受笼中之鸟的束缚，但是他却不敢保证，自己的孩子未来真的能接受吗？
　　还是更可悲的，被其他人强迫着接受，最终自己说服了自己，自以为是接受了呢？如果是后者，那也太可怕了。
　　日差是自愿拔去羽毛的迟暮之鸟，但他不想折断儿子的翅膀。
　　他想他好，他想他变得独立、强大而幸福，他想……给他自由。

　　于是，他决定反抗，不管这个决定对于一个出身大家族的家族忍者而言有多么离经叛道，不可思议，不可想象，但是为了孩子，不仅仅是母亲会变得凶悍，父亲也会下定决心，想要去反抗。

　　但是不后悔，不代表不会愧疚，正因为是经过了深思熟虑而下定的决心，所以才会对所有有所隐瞒、有所亏欠的人一清二楚，其中，就包括信任着他的队长。
　　日差张开了口，犹豫两下最后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幸好，优过于“体贴”了，根本没打算给他开口的机会，只见关门、隔音、封印一气呵成，不愧是自十二岁就加入暗部的天才，在暗部里度过了自己一半的岁月，对于这些东西简直不要太熟。
　　然后二话不说，也没拔刀，直接一拳就揍了上来！
　　日差虽然被封了查克拉，但是看在他一直都算配合的情况下，也是怕他被暗杀了，所以并没有束缚起来，手脚都还是自由的，体术的底子还在，被攻击到的一瞬间就下意识地摆出了日向家招牌柔拳的架势。
　　然后被血虐了。

　　别说他现在被封住了白眼，柔拳最大的精艺无法发挥出来，就算他实力完整养精蓄锐，扔到刚刚彻底击败尾兽，斩杀大蛇丸一条命、气势正处于巅峰的优面前，也就是一拳和两拳的区别，这还是对方手下留情，用的是拳脚功夫的结果。
　　一开始日差还因为心中有愧而左右躲闪，最后实在是被揍得狠了，心中也一直淤积着情绪，终于不管不顾地反击了起来。
　　然后被揍得更狠了。
　　最后，也不知道是优终于解气了，还是累了，才总算停了下来。看着一脸“活过来了”大喘气的日差，优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对于这场热身还算满意：“醒了，舒服点了？”
　　日差苦笑，也大概猜出了优的意思，对于心中有愧的人，受到惩罚反而会使紧绷的心脏落回肚子里：“队长，您下手可真重。”
　　“得了吧，就这么一顿揍，你瞒我的错误算过去了，我可看不出来哪里重了。”优毫不在意刚刚就是自己下的手，拉起日差甩回凳子上。
　　看起来轻飘飘，但是日差知道，队长他说不在意，就是不在意了，对于部下等同于背叛的行为，却……
　　“好了好了，不是来看你矫情的，时间紧迫，做事说话都效率一点。”优看着他，明明身高稍有不足，气势却压倒性的强势，“男人犯错要站直，挨打要接下。更何况我看你自认为可是一点错都没有，说吧，做了这样的大事，你准备怎么收场。”
　　优歪了歪头，笑了，肆意到狂妄：“说说看，如果真的有意思的话，我不介意陪你把那些腐朽的东西砸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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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实习了，工作倒不是很累，师傅人也超好，就是来回路上太坑爹了，大城市的偏远地区儿童伤不起啊。
我有努力在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