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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六章 初遇 ...
到了会稽山,沂山派弟子开始了日常习武。年默成仍是没有教圆缺,但也没管其它弟子。圆缺想,可能师父要忙别的事,无暇教他,等到了沂山吧。其它师兄不怎么理睬他,他只好一个人在旁看着,从辈分最小的沂山弟子开始,看他们的招式,默默记在心中,然后私底下照着练。
圆缺在三清山多是学习道家气法经书,所学功夫也是重在修内而非其表,故他会的拳脚功夫并不多。若不是跟着石太然,拳脚功夫便更差了。但他记性极好,每招每式看一次便能记住,只需自己勤加练习就可以。可是,他这一看,把会稽派的武功也看了过来。
这日午后,林凉岩与信绫梳去西边的林子练剑。他们二人自小便常常在一起嬉戏,习武,也算是青梅竹马。林凉岩调皮好玩,能说会道,自然讨小姑娘开心,因此两个人自然就玩在一处。圆缺是个喜清静的人,很容易就被他们忘在了一旁。他二人一同练剑,圆缺便在一旁的大树后打坐。
他照着韩尚友教他的心法练了一通,练完后浑身发冷,此时已是深秋,更是觉得冷。于是起身走入林子,独自练起了心中记下的会稽派的招式,想暖暖身子。刚感到身子回暖,便来了三个会稽派弟子。
“何师兄。”圆缺朝当中的一人叫道。
谁知那几人个个都没好脸色,那姓何的说道:“小道士,你竟敢偷学本派武功!”
如当头一棒,圆缺有点蒙,讷讷问道:“偷学?”
“还想抵赖吗?我们可都看见了。”
在三清观时师叔伯们并未给圆缺灌输多少关于武林门派的事情,他自然不甚明白,于是辩解道:“圆缺只是看见诸位师兄练习,便照着练了,圆缺不知……”
“不用狡辩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一个小弟子不由分说冲上前来,一拳打向圆缺的面门。圆缺急忙伸出双手抓住那人的拳头,那人又用另一只手去掰圆缺的手,于是二人便较上了劲。那小弟子想必也是入门不久,只会蛮打,可他个头比圆缺大许多,很快就将圆缺扑倒在地。圆缺在三清山也是练过两手的,与那人在地上滚打了一阵,便将那人踢了出去。
“好小子,看我的。”另一人又冲上前来。
此人倒是会两下拳脚,当然仅是对圆缺而言。圆缺习武,在三清观师祖、师伯的教诲下,是为了强身健体,还有斩妖除魔——虽然,这世上并没有妖魔。他和圆一、小飞几个师兄弟也不打架,下山后更是独自一人练习,哪会与人对打。再说,仅这两日,那些招式还生疏得很,眼见对方拳脚将至却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活生生挨揍。
圆缺平时虽是安安静静,一副与人无争的样子,他也是会反抗。当忍则忍,忍无可忍,则无需再忍。他也不肯让别人白白打了去,极力反击,竟然也能与对方抗衡。两人在地上抱作一团,一时相持难下。只是对方较为高大,力气也大,圆缺被掐着脖子,有些喘不上气来。情急之下,他一张嘴,狠狠在对方手上咬了一口。
“啊!”那人嗷叫了一声,滚了开去。
那姓何的见状也扑了上去,一通拳打脚踢。圆缺此时没了力气,哪里打得过他。姓何的边打边叫:“让你还手!服不服!”似乎这已经不是在教训圆缺偷学武功,而是一场较量了。别看圆缺平时逆来顺受,此时却很倔,尽管身上挨着拳脚,却毫不吭声。
正当这情急之处,忽闻信绫梳一声叫:“你们干什么!”地上两人却还扭打在一起,她急道:“林师兄,快把他们拉开。”林凉岩闻言忙上前将他们拉开来,此时的圆缺已是鼻青脸肿。
信绫梳走到那三个人跟前,骂道:“你们在干什么啊?打架!你说你们这么大人了,还打架!你们都打圆师弟了?三个人欺负一个?”这小姑娘训起师兄来是一点面子也不给。
那三人低下头去,不吭声。圆缺算是见识到这个师姐的厉害了。又听她道:“圆师弟,平时看你挺乖的,你怎么也打架啊?”闻言,他也低下头,完全没了打架时的气势。
很快,一干人便来到年默成的跟前。信绫梳气呼呼的站在一旁,一副气愤‘子孙’不成器的模样。
“年师伯,是他偷学我会稽派的武功,我们才教训他的。”会稽派的弟子先告起状来。
信天扬看向圆缺,怒道:“竟然做这种为人不齿之事,给我沂山派蒙羞?”
圆缺急忙摇头:“我没有偷学。”
那姓何说道:“还敢狡辩,我和师弟明明看见你在西边的林子里练我会稽派的武功。这小子虽未用剑,但他练的明明是三十六式天马剑法!”
圆缺倒是记住了那些剑招,但也只是能勉强摆出些姿势,哪有他们说的那样夸张。自觉委屈,便在底下嘀咕了两句。
此举被年默成看在了眼里,问道:“嘀咕什么呢?”
圆缺解释道:“弟子不知道不能学会稽派的武功,在三清观圆缺学的都是三位师伯的本事。弟子看会稽派弟子都称师父为师伯,平日里两派弟子都以师兄弟相称,圆缺只道是沂山派与会稽派也如三清观那样,也可以学会稽派信师叔的本领。”
信天扬哼笑一声,道:“沂山派与会稽派是两个门派,可不是一个三清观。”
“江湖上最忌讳偷学别派的武功,此举无异于盗贼!”年默成沉声说道。
听得盗贼二字,圆缺只觉羞愧,将头埋下去,道:“弟子知错。”
这时,信绫梳开口道:“偷学武功是圆师弟不对,不过才两天,一个小孩子能偷去什么呀,算了吧。”她说起话来倒是有几分可爱。
信风扬却说:“若是谁都去偷学武功,谁做错了事都算了,今后我沂山派还有没有规矩?我沂山派如何在江湖上树立威信,还怎么在江湖立足!”
“就是,定要严加惩治。”会稽派的弟子也附和。
年默成看向圆缺,道:“你在三清观时,受罚不过是面壁思过,背背经书。为师也不为难你,你回房面壁思过三日,其间不许出房门一步。”
闭门思过倒不怕,怕的是如今沂山派当他这个弟子不存在,会稽派也恨他学了他们的天马剑法。想来这三日,圆缺定是要被遗忘在小屋里了。
窗外,夜幕已降,圆缺感觉到了饥饿。好想圆一、圆歧、小飞他们,有他们在他总不至于挨饿的。在三清观没什么好吃的,只有些简单的糕点,青菜一碟,白粥一碗。因为他跟石太然修的是天师道,所以他们也能吃荤。现在荤是不求了,青菜、白粥哪怕只要有一样就好啊,以前如何就不觉得这些东西有这样诱人呢?
越想越是觉得饥肠辘辘,今日晚课还未做,于是圆缺盘起腿诵起经来:“青华妙严,慈相亿千。身居长乐,尊座金莲。慧光无碍,照诸幽泉。甘露流润,遍洒空玄……”要是念经能填饱肚子就好了。
清早,信绫梳端着食物来到信夫人房中。
“娘,喝粥。”
信夫人刚梳完妆,见女儿来了,走到桌前坐下。
“娘身子可好些了?”信绫梳将调羹递至母亲手中。
信夫人点头道:“早就好了,这几日都闷在房中,娘想出去透透气。”
绫梳笑道:“待会儿梳儿陪娘出去走走。”
信夫人微笑点头,喝了两口粥,又道:“叫上你圆师弟吧,也带他四处看看。”她似乎很喜欢这个刚来几日的孩子。
绫梳犹豫道:“他……恐怕不行。”
“为什么?”
绫梳道答:“圆师弟在房里闭门思过呢,三日不准出房门一步。”
信夫人眉头微拧,问:“为何?”
“偷学我们会稽派的天马剑法。”
信夫人有些吃惊:“这孩子挺乖巧的,怎么会偷学武功呢?”
“昨天在西边的林子里何师兄他们看见的,还和圆师弟打了一架。好在被我和林师兄看见了,不然更惨。”
闻言,信夫人有些担心,忙问:“圆缺现在怎样了,有没有人受伤啊?”
“没事,受了点小伤。”绫梳轻松的说道。
信夫人仍是担心,对女儿道:“走,去看看他。”
于是,母女二人拿了药和食物,去到圆缺房里。
此时圆缺正在床上盘腿打坐,见房门被推开,走进了信夫人和绫梳,便开口叫道:“信夫人,师姐。”
信夫人见他鼻青脸肿,心疼道:“怎么打成这样,快擦点药。”
圆缺受宠若惊,道:“信夫人,圆缺不要紧的。”
信夫人又道:“婶婶给你带了好吃的。”一听有吃的,圆缺就等不及了,忙从信夫人手中夺过食物塞进嘴里。她轻抚他的头,笑道:“不急,不急,慢慢吃。怎么,你没吃饭吗?闭门思过不给饭吃的吗?”
信绫梳来了气,骂道:“何师兄也是的,怎能不给圆师弟吃饭呢!圆师弟,你放心,师姐会帮你好好教训他们的。”
信夫人边给圆缺擦药,边说道:“一个孩子,能偷学什么呀!再说,就算真学了又怎样?”
圆缺吃着东西,看着信夫人,心头涌上一股暖意,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不是圆一他们给他的感觉,也不是师祖师伯给他的感觉,一种他从未有过的感觉。也许就是母亲的感觉吧,有娘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这样?娘,他一直都想有一个娘。
◇*◇*◇
那株反季开花的海棠花已经凋零,赤澜两指捏起枝头的最后一片花瓣,轻轻拔下。松手,花瓣飘飘摇摇,落到早已在地上的同伴身旁。
走进流雱殿,赤澜抬眼看向台阶之上的商师逆,他身边侍者手中捧着开轩。礼毕,她立在倪汝松旁边。目光触及对面时,一个陌生的身影落入眼帘。
那人站在侯长羚的身边,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颀长的身形,素白长衫,眉目俊秀,温文尔雅。他目光微垂,眼睛很干净,就像……她忽然想起三清山上的那个少年,他们的眼眸有几分神似,只是此人眼中添了几分深沉与忧愁。或许人在这世上多活几年,伤心事也就多了。
“侯堂主。”商师逆开口叫道。
侯长羚举步上前,躬身朝教主一拜,而后转向众人,说道:“我天水教威仪比天,巫族开轩古琴终是落于我教手中。关于开轩,想必我天水教教众多多少少知道些当中奥秘,也定然觉得有些蹊跷。今日,侯某便让大家好好见识一下这巫族的宝贝。”说罢,他看向那个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上前两步,立于殿中央,一身儒雅,不似一般人那样恭恭维维。很快,有侍者抬出琴案。他跪坐在座褥之上,长眸微扫,目光在赤澜身上稍滞,然后移开,最终落在身前与他一样素雅的琴上。
他伸出拢在袖中的手,修长的十指,按上琴弦。一指拨过,“铮——”
赤澜顿觉心血一涌,远处的开轩似乎也一震,发出一个微弱的声音,悠远苍古。赤澜知道,他是将内力蕴于指间,随琴音发出。
他又拨动几下琴弦,众人纷纷暗暗运功抵挡。一曲高山流水,极尽弹功,却无人欣赏。开轩随着乐声隐隐的响着,犹如一位老者在吟唱。二琴和奏,时而追逐,时而共鸣……乐声节奏快了起来,越来越急,到了流水段高潮处……
“咚!”
流雱殿内寂静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开轩上——弦断了。就如在烧红的炭上泼了盆冷水。堂下之琴安然无恙,开轩却承受不了他的内力断了弦。
他收回双手,缓缓起身,立在一边。赤澜的目光一直追着他,他是谁?
“琴弦是假的。”商师逆轻轻吐出一句。
殿内一片沉默。
“好大胆子,竟敢用假琴弦蒙骗教主!”侯夫人忽然喊道。
众人愣了一愣,接着一片低语声。
倪汝松举步上前,道:“教主,这琴弦确实是从霍士辽身上搜出的。整个镖队未留一个活口,四下我们都搜查过,并不见有其它琴弦。”
“那,琴弦去哪了?”商师逆缓声问道,仍是气定神闲。
倪汝松思索道:“必是霍士辽交给另一个人了,至于交给了谁……还有待调查。”
侯长羚问:“是谁从霍士辽身上搜出琴弦的?”
“我。”
“我。”青雳子与赤澜几乎同时开口。他看一眼赤澜,垂首道:“青奴动手搜的,二小姐在旁看着。青奴办事不力,请教主降罪。”
飞霜在一旁气得直咬牙,嘴上说道:“真是没用,这么多人,连几根琴弦都找不回来!倪堂主,你是怎么办事的!”
被一个晚辈数落,倪汝松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赤澜道:“琴弦是我弄丢的,不怪别人。”
飞霜朝她翻个白眼,道:“逞什么能耐呀,废了比翼剑也没能找到琴弦呢。”
云霁也低声道:“还好意思要奖赏。”
赤澜压着心中的怒气,道:“我会找回琴弦的。”
云霁冷笑:“漂亮话谁不会说啊。”
赤澜转向这位“哥哥”,看着他的眼睛,定定说道:“我这就去找,找不到决不回来。”
云霁露出一丝冷冷的笑意:“这可是你说的。”
倪汝松有些着急,忙在赤澜耳边低声道:“二小姐不要赌气,事情可以慢慢来。”好不容易接她回来,可不能又给送走了。他又看向商师逆,等待教主给个裁定。
“自己出的纰漏自己补上吧。”商师逆淡淡说道。
“教主……”倪汝松还欲劝说,商师逆已起身要走,只好与众人恭送教主。
走出流雱殿,倪汝松追上赤澜,道:“二小姐,这才回来就要走,何必跟他们赌一时之气呢?”
赤澜却倔强道:“我不想在这里天天看他们的脸色,我一定要做出些什么,让他们不敢小瞧我。我要让他们知道,我商赤澜就是比他们有本事!”
倪汝松站住脚,有些无奈地看着她的背影,这个小姑娘自小便是这副倔脾气。
赤澜回到竹苑,来到外公和母亲坟前。一阵风吹起,沙,沙,竹叶纷纷落下,有些凉。这里满是竹子,竹叶落下,日积月累,地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现在,通向这里的石子涌道上也铺了一层竹叶,踩在上面会发出索索声……
“姐姐。”身后传来碧霄的叫声。
赤澜回过神,转头叫道:“碧儿。”
“姐姐又要走了?”碧霄话语里有些不舍,又有几分抱怨。五年前,母亲带着姐姐走了,回来时母亲成了一坛骨灰。现在姐姐一个人走了,又会怎样……
赤澜微笑道:“姐姐很快就会回来的。总有一天,姐姐会一直陪着你,永远不分开。”乌黑的瞳眸,温和之中透出一丝犀利。
竹林的另一边,菡萏、芙蕖二人各自拿了两片竹叶抿在嘴中吹着小曲儿。走近一个面生的侍女,对二人行了礼,问道:“二小姐在吗?教主要见二小姐,请二小姐去教主房中。”
菡萏、芙蕖二人穿过竹林,告知赤澜。
“碧霄,你和她们两个玩。”赤澜独自一人转身离开。
出了竹苑,走上许久才来到梅园。竹苑,梅园,若是把听雨庄看作一幅太极图,它们就如阴阳鱼的两只眼。
来到商师逆房里,商师逆不在,她便独自站在外屋等候。珠帘后,桌上的香炉缓缓飘出缕缕青烟,和书房里一样,也是淡淡梅香……
过了许久,还是不见商师逆,她开始四下打量起这个房间。她已经多少年没进过这个房间,依稀还能看见那摇荡着的珠帘,珠帘后男子怀抱着一个小女孩——那是她么?不对,是她看见的这幅景象,肯定是妹妹。
此时珠帘半卷,里面有一张书桌,桌上放着——比翼剑。赤澜提步走近,站在桌前。比翼剑静静地躺在剑鞘里,她眼前却仿佛展现出剑身上比翼鸟振翅而飞,好似在召唤自己的主人。不知不觉,已经伸手向它,正当她握住时……
“二小姐。”珠帘外,侯长羚叫道,嘴角勾着一丝笑。旁边是商师逆,还有另三位堂主。
二琴和奏,时而追逐,时而共鸣……乐声节奏快了起来,越来越急,到了流水段□处……
到了流水段gāo cháo处
哎呀,忽然发现gāo cháo俩字被屏蔽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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