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别样缘》飞絮

36、任务（九）

　　刘永男叫过小丁，让他把事情和邓光汇报一下。自己和童谣陪着张师醒、江徳绥一起出了门。小丁把车开出来，四人上了车，很快到了木花花的公寓。小丁刚把车停在公寓对面，江徳绥就急急地想从车里出来，永男伸手止住他，说：“江老和张老可否先在车里坐一下，我和童谣先去看看。”
　　“没那个必要。”江徳绥不以为然，径直去开车门。张师醒拉住他，说：“这小子说的有理，小心使得万年船。让他们先去看看。你耐点心，这花花都已经答应你了，不争这点时间。”
　　刘永男谢过张师醒和童谣下了车，先去边上的咪表付了停车费，然后相拥着过了马路。永男扫了扫公寓门门口边上的贩卖亭，一个男子买了报纸匆匆离开，可他一闪而过的背影却引起了永男的警惕。
　　“怎么了？”童谣看着突然停下了脚步的永男。永男悄声说：“还记得我们飞机上那个可疑的人吗？我好像看到他了。”
　　“你确定吗？”童谣也紧张起来。永男摇了摇头：“我只看到了后背，我们
　　永男和童谣走到售饭亭，买了包万宝路，又回到车里。永男严肃地说：“二老，我刚才看到了一个我们在香港装机时遇到的一个人，我们怀疑他是台湾那边过来的。”
　　“你是说，台湾那边已经监控了木花花。”张师醒直入主题。
　　“是。”永男也很直接。
　　江徳绥压下了因木花花答应自己求婚的冲动和热情，冷静下来，仔细回忆后，猛地想起什么，说：“难怪昨天花花的声音很奇怪，她说她午睡刚起，我也就没在意。对了，中间她还把我电话搁在了一边，说水开了。现在看来，是房间里面有人，她被胁迫了。”
　　“张老，您以前也负责行动，依照您的理解，他们会有几个人，怎么安排？”永男请教。
　　事关自己的安危，张师醒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也多年不干这行了，现在他们是什么样的配置，我不清楚。但我相信总归是在以前的基础上调整的。一般一个行动组基本上四个人，最多不过六个。这个你们也明白。按照台湾对我们的志在必得，估计应该是六个人。按常规应该是分成三组，一组在花花房间里，一组在外面守卫，一组在高处监视。”
　　“要不我们先回去，调派了人手明天再过来。”童谣提议。
　　永男摇了摇头，分析说：“不行，江老一旦爽约，特务就会起疑，认为我们发现了什么，他们本来就有木小姐在手，到时候他们再加强人手，我们就更加不好办了。”
　　“小子，说说你的想法。”张师醒说。
　　“我认为他们是想用木小姐为诱饵，抓住江老，再逼杨老你们就范。所以今天重点在诱捕上，人数不会太多，武器也不会太猛。而且他们料不到我们发现了他们，我们可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永男说出自己的打算。
　　“这小子说得有道理啊，我和二哥上去将花花抢出来，你们在下面掩护。”江徳绥一拍大腿。
　　“行，就这么办。”张师醒很赞同，毕竟这是他们兄弟的事情，没有让别人冲锋陷阵的道理。
　　永男拒绝这个方案，直率地说：“特务那里一定有您二位的照片，只怕你们一露面就会被发现；而且您二位年纪大了，动起手来终归比不上我们年轻人。还是我和童谣上去，带木小姐出来，小丁一会去贩卖亭找个可靠位置，防止特务有狙击手，张老和江老等我通知，将车子开到门口接应。”
　　“小子，别看不起人，我二哥虽然这把年纪，身手却不是等闲之辈能比的。”江徳绥不服气。张师醒瞪了他一眼，说：“那就行动吧，我们车停久了，容易引起别人得怀疑。”
　　小丁拿出耳机发给大家，众人调试好确认无误。永男和童谣再次下了车，穿过马路，进了公寓，上了九楼。

　　木花花一大早就被欧阳雷使唤了够，又是咖啡又是早饭的，等伺候他们吃完了，自己也没了吃的兴致。看着满桌子狼藉，木花花气得血都要吐出来了。她一边在肚子里不停地骂，一边乒乒乓乓地收拾着。
　　欧阳雷笑嘻嘻地说：“夫人也别不痛快，且盼着江徳绥来了，我们得手了，也就罢了，否则只怕夫人还有得不痛快。”
　　短小精悍的李凯亮“腾”地一下站起，将凳子往后一脚踢开，骂道：“别给脸不要脸，这要不是在美国，老子分分秒秒杀了你。”

　　“亮子，斯文点，别吓着夫人。”欧阳雷轻飘飘地说完，又对木花花说：“等会江徳绥来了，夫人好好将他哄进来，其它的就与夫人无关了。夫人可要记住了。”
　　李凯亮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木花花，粗声说：“若是弄砸了，我弄死你。”
　　木花花吓得瑟缩地点着头，飞快地收拾好，躲进了房间。

　　永男和童谣出了电梯，两人来到921，永男闪在一边，童谣按响了门铃。“叮咚，叮咚”，李凯亮和欧阳雷对视一眼：终于来了。
　　李凯亮将木花花从房间里拉出来，压着她走到了门口，欧阳雷闪在门的一边。李凯亮透过猫眼往外看了看，见是个年轻的姑娘，低声对欧阳雷说：“是个女的，不是江徳绥。”
　　欧阳雷凑到猫眼处，果然不是江徳绥。欧阳雷低声对木花花说：“夫人看看，可认得？”
　　木花花看了一下，摇头说：“不认识。”
　　欧阳雷说：“那就不理她，别误了正事。”
　　童谣和永男虽听到脚步声，却不见开门，更加肯定了前面的猜测。童谣继续敲门，一边敲还一边喊：“Hello, is anybody there”
　　欧阳雷见童谣一直敲个不停，怕江徳绥来了碰个正着，让李凯亮将木花花拉到门的一侧，自己将门开了一条缝，问：“Who are you looking for”
　　“I am looking for aunty Mu”童谣回答完后，又抬头看了看门牌号，狐疑地说：“是921啊，没错啊。可木阿姨不是没有结婚吗？”
　　欧阳雷扑哧一下笑了，说：“这是木花花的家，我是她的朋友。你是从大陆来的吗？你的国语很特别。”
　　童谣闪着闪着大眼睛，拍了拍胸口，语带佩服地说；“我是从大陆过来的，您怎么知道的，好厉害哦！”是这样的，我在圣约翰大学读书，因为房东要将房子卖了，所以我急着找地方住。听教堂的lynn 修女说木阿姨一个人住，所以想过来看看能不能租个房间给我。”
　　欧阳雷看着眼前女子，眼光清澈，心底地疑虑也消除了大半，正想出言打发她，不料木花花突然出声：“这位小姐那就进来谈谈吧。”
　　欧阳雷转头瞪了李凯亮一眼，李凯亮知道是自己的失误，没有及时堵住木花花的嘴巴，气得抡起手就想给木花花一个嘴巴。欧阳雷拦住他的手，凑到木花花耳边：“赶紧打发了来人，误了我的事，后果自负。”
　　木花花怕死不假，但是对江徳绥也是有真心的，她一直琢磨着怎么才能解脱这个困境，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机会，自然想着能不能借此逃脱，可见欧阳雷动了真怒，不敢再动心思。
　　看到木花花老实了，欧阳雷示意木花花站到门口，自己退在她身后。木花花将门打开，李凯亮藏在了门后面。
　　木花花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说：“人老了，一个住也觉得孤单，借一间给你到也无妨，只是不经过我的许可，不可以带外人特别是男人来。”
　　童谣笑吟吟地说：“那是一定的，女孩子本来就该洁身自好。不过，我能看看房间吗？”
　　木花花不敢答应，回头去看欧阳雷，就在这时，童谣突然发难，一拳打向欧阳雷的鼻子。欧阳雷不防，被打了正着。童谣乘机将木花花拽了出来，拉着就往电梯门口跑。
　　欧阳雷暴怒，暗恨看走了眼，和李凯亮追出来。永男一脚飞出去，将欧阳雷踢倒在地。李凯亮大喝一声，一个直勾拳冲着永男的头打过来，永男将身体往下一蹲，双拳向他的腹部猛击。李凯亮倒退了好几步，才停住了脚步，疼得呲牙咧嘴。欧阳雷挡住永男，一边朝着永男下身踹出去，一边对李凯亮说：“去追那个女的，将木花花抓回来。”
　　李凯亮掉头就朝着童谣她们方向跑过去。永男侧身紧紧贴着走廊的墙壁，躲开这一脚，绕过了欧阳雷也追了过去。电梯仍然没有到，可童谣不敢带木花花走楼梯，怕有埋伏。李凯亮转眼到了跟前，童谣上前和李凯亮打了起来。李凯亮出拳又快又急，童谣要护着木花花，应付得有些吃力。
　　“咚”电梯门开了，童谣将木花花一把推进电梯。李凯亮乘童谣分心，一掌打在她背上，童谣吃痛，往前踉跄了几下。李凯亮借机冲进了电梯，伸手去抓木花花。木花花一边躲，一边尖叫。恰好这时，永男奔了进来，一拳打向李凯亮的后脑勺。李凯亮吃痛，往前一冲，撞到了电梯上。
　　欧阳雷也冲到电梯口，一只手撑住要关闭的电梯门，一只手握成拳向永男的肩头打去。永男一咬牙，生受了这拳，仍运气于掌，劈向李凯亮的颈部。李凯亮来不及护挡，一个闷哼晕倒在地。欧阳雷一惊，抬脚朝着永男后背踢过去。童谣上前，伸手朝着欧阳雷的脚劈去，欧阳雷仓促得收回腿。永男已弯腰抓起了李凯亮奋力向他扔了过来。欧阳雷被李凯亮撞得向后飞处了电梯。
　　等欧阳雷将李凯亮放在地上，自己爬起来，电梯已经关上下去了。欧阳雷一边对着耳机大声喊：“明子，一男一女将木花花带走了，现在正在下电梯，截住他们。”一边从边上的安全楼梯跑去。
　　“知道了”耳机中孙明大声的回答。欧阳雷稍稍松了口气，连跑带翻地向一楼而去。
　　孙明从街角迅速跑了过来，经过贩卖亭的时候，小丁飞出一脚，孙明躲闪不及，被踢中了小腿，摔倒在地上。孙明从地上爬起，和小丁打了起来。小丁明显身手不如孙明，几个照面下来，就已经挨了好几下。孙明急着堵截木花花，招招都是杀招，小丁实在是疲于应付，只是尽全力拖住孙明。
　　张师醒和江徳绥一直观察着公寓这边的动静，看到小丁和孙明动了手，江徳绥开车冲了过来，张师醒跳下车，直奔小丁，一边接住孙明的拳，一边对小丁说：“你去接应，这里我对付。”
　　小丁开始并不敢走，怕张师醒不敌有个闪失，后来见张师醒和孙明往远比自己轻松，可谓是游刃有余，就放下心，向公寓大门跑去。
　　电梯终于到了一楼，三人冲出电梯向公寓门口跑去。小丁在大门口和他们遇上。
　　江徳绥一直盯着大门处，看见他们，忙伸出头大喊：“花花，快点上来。”。木花花听到了他的叫声，一颗慌乱的心终于着了地，她朝着车用尽全力跑过去，江徳绥开了车门，童谣在后面将她推了进去，自己和小丁也上了车。
　　孙明见木花花她们上了车，急得失了方寸，攻守之间也乱了。张师醒一掌将他打翻在地，向车子跑去。孙明爬起来，追在后面。
　　眨眼间，张师醒到了车前，上了车。永男对着紧跟在后的孙明一个扫堂腿，将其又踢翻在地，跳上车。孙明心知大势已去，抬头想几下车牌，却和永男打了照眼，心中大惊，此人不是来纽约时同一航班上的那个崴脚的小姐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