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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受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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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她转圜了心意,松了口气,刘牧等人见此,也怕再出意外,众人去书房和早已等候在那的律师商定认罪事宜。
双方律师准备好文件,各自确认无误后,永男和苏秀婕签字画押,后面的事情,再由律师走程序。
待律师离开后,刘牧等人也准备离开。苏慕容阻拦到:“刘家大伯、小姑一直对我苏家的规矩颇有异议,那今天不妨留步,看上一看。”刘牧疑惑地问:“老爷子这是要弄哪出?”苏慕容淡淡一笑,说:“不急,先坐下来,看了便知。”
苏慕容带头,一行人出了书房,进了客厅。苏家的客厅格局保留着旧时典型书香门第的特点。客厅迎面的墙壁正中上方挂着“善则归亲”的匾额,中间是一副竹鹤双清图,两侧挂着“文以载道利安元元;守正微信疾恶不不”的对联,下方是一张紫檀攒牙双龙纹档板翘头案,条案上摆放左右两端放着一对青瓷大花瓶,中间放了一个大理石插牌。条案前摆放着同款的紫檀双龙纹大八仙方桌,方桌两边各放着一把紫檀双龙纹的扶手椅。八仙方桌前,东西两侧对称着摆放着紫檀官帽椅和茶几,两面山墙处放着了一个紫檀描金的多宝隔,上面置放着各种古玩小件。
苏慕容在扶手椅上坐下,苏齐修示意刘牧等坐在东侧的官帽椅上,自己和弟妹们坐在了右侧,庭筠等小辈围站在右侧。待众人安置好,苏慕容喝到:“永男何在?”永男听唤,走到客厅的中央,端端正正,双手垂放,跪倒在地。
苏慕容接着说:“自古以来,娘亲舅大,你即不愿和你母亲断绝关系,我苏家便要担起管教之责。苏家的家规你也是熟悉的,我且问你:忤逆不孝,当如何?”
“轻则罚跪,重则鞭责。”永男朗声回答。
“那你以为你该领何种?”“鞭责”永男只觉喉咙一紧,吞咽了一下,回答说。
“好,视你这般大不孝,打死也不为过。今日我就罚你鞭背百下,你可愿领?”苏慕容森然道。
“永男领罚,谢外祖。”永男伏地回答。
苏修平起身从大理石插排前拿起鞭子,走到永男背后。永男一边说了声失礼,一边将上身的衣服全部脱掉,放在一边。待永男裸露出麦色健壮的背脊,苏修平手持鞭子,严肃地申明:“受罚时,若是摇晃躲避或者痛呼出声,加罚。你可记住了?”
“记住了。”永男双手握了握拳。苏修平手高高扬起,鞭子撕扯着空气,狠狠落了下去。永男闷哼了一声,一道红棱子迅速在背上鼓了起来,火辣辣得烧疼起来,紧接着又是一鞭,又一鞭……。不多时,满背都是纵横交错的鞭痕,分不清哪道在前,哪道在后,有的地方肌肤已经破裂,渗出了血丝。疼痛蔓延到全身各处,到后面竟是连骨头也疼了起来,豆大的汗水冒了出来,流进眼睛,刺得眼睛也迷糊起来。永男咬紧牙关,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身子却不听控制,慢慢伏了下去。苏慕容一脚踢在他肩头,骂到:“跪直了!”
永男挣扎着慢慢挺起身子,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说:“永男没用,请外祖加罚。”
“还加什么罚啊!你们这是想打死永男啊!不就是因为他给他爹求个公道吗?怎么就不孝了?那明知他妈害死了他爹,还藏着掖着,这就是孝顺了?这就是你们苏家的道义了?呸!永男,你姓刘,不姓苏,他苏家的家法凭啥惩治你啊!这要惩也该惩他们自己,养出这样恶毒的女儿。永男,你起来,姑姑带你回去!”刘桂死命拉开蔡铭拽着她的手,上前去搀扶永男。“姑姑,我答应你的,我已经做到了,我对得起我爹了。可我对不起我娘,对不起教养疼爱我的外家,这些罚本是我该受的,您要真疼我,就别乱说话了,行吗?”永男挣脱开刘桂的手,艰难地说。
“永男姑姑,你听见了永男说的话了,还请你保持安静,不要随便打断我们执行家法。”苏齐修不屑地扫了一眼刘桂。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姑姑是为你好!你这半条命都没有了,再打下去,就真没命?”刘桂有些下不了面子。
永男只得再一字一顿地解释“姑姑,我没事的。您别担心。外祖肯罚我,是把 还当成自己人,这是好事。您要是看不下去,就先回去吧,只当没看见吧。”刘桂听出永男话中的不耐烦,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不明白自己好心帮永男出头,怎么就落了个两面不得好。
蔡铭不由暗骂了声蠢婆娘,扶起刘桂,轻声劝到:“这是永男自己的选择,你做姑姑别多事。”
刘牧也铁青着脸,硬邦邦地说:“永男,你外家规矩大,我和你姑姑今天算知道了。既然我们帮你说不上情,那我们就不讨人厌,先回去了。”说完,不等苏家人说什么,愤然起身,和蔡铭刘桂等人恨恨离去。
苏齐平呆住了,过了一会,问到:“父亲,这刚过了50,还接着吗?”
“这还用问?”苏慕容看着一言不发的女儿,白了一眼二儿子。
“哦”苏修平一边答应,一边又扬起鞭子。“啪”地一声又一一声,鞭子一鞭接着一鞭打下去,落在本就红肿不堪,渗出血丝的鞭痕上,皮肤终于绷不住,裂了开来,血水涌了出来。永男的背又一次伏了下去,头几乎垂倒了地上,他奋力用双手撑着地,手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慢慢地挺起身子,承受着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止的鞭子,眼中的汗水也越来越多,面前外祖父的双脚也模糊起来,最后终于失去了意识,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永胜和永丽一直不敢看哥哥,紧紧闭着眼睛,他们也不敢求外祖父绕过哥哥。因为按照外家的规矩,若是自己求情,哥哥就要加罚30下。听到哥哥倒在地上的声音,永胜和永丽睁开眼睛,冲上前。永丽看着满身是血的哥哥,吓的哭叫起来,永胜抱着哥哥,哀求着:“外祖父,哥哥受不住了,您饶了他吧。”
苏慕容看了看仍然是无动于衷的女儿,叹了口气,吩咐齐修,齐平把永男搬进客房,又让晚珍给永男处理鞭伤,永胜和永丽跟着大舅们也去了客房。
庭筠们各自散开,客厅里只剩下秀婕一个人孤坐在官帽椅里,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了下来,将她拖进无尽的黑暗中。苏慕容的心忍不住地抽搐起来,他叹了口气,打开客厅里的吊灯,然后走过去,隔着茶几,静静地坐在另一张官帽椅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家老太太-金楠梓回来了,佣人周妈迎上前,老太太一边将手中的伞递给她,一边问:“刘家人都走了?”
“都走了。”周妈恭敬地回答。
“永胜和永丽,留下了吗?”
“留下了,永男小少爷也留下了。”
“那个孽畜留下干什么?”老太太不快。周妈尴尬地笑笑,并不接话。
老太太进了客厅,客厅里面静悄悄地,老太太还以为没有人,径直往小书房走。苏慕容这才出声了:“楠梓,事情办得如何?”
老太太停了脚步,回头看到苏慕容和苏秀婕,她走了过去坐下,欣慰地说“王家老姐姐是个痛快人,陪我去找了郭市长,郭市长说了,他会关照下去,只要刘家不坚持,秀婕的刑期不会超过两年。秀婕啊,两年不算长,眼一闭,也就过来了。”
秀婕没有说话,依然呆坐着。老太太火升了起来,骂到:“都是永男这小畜生,要不是他出来指证,秀婕也不用受这个苦。”
“话也不能这么说,那天的事,被刘桂知道了,秀婕这一劫是逃脱不掉的。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永男打定主意要这个人证。”苏慕容冷静地说。
“对了,那小畜生怎么在家?昨天不是说好了,要是小畜生执意出面指证,就断了和他的母子关系吗?”老太太不解地问。
“永男坚决不肯,永胜和永丽不想和永男分开,后来秀婕看在两个孩子的面上,最终还是心软了。”苏慕容简单的解释了原因。老太太有心要说女儿几句,看着苏慕容不赞成的眼色,把话咽了下去。苏慕容又嘱咐着:“这么久,秀婕也累坏了,你送她去楼上休息吧。”老太太看着女儿漠然的样子,忍住悲伤,点点头,扶起秀婕,一起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