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第三者否？》相忘江湖

4、参加面试

　　正德三年四月二十一日，天和日丽，一抹金光撒在白玉栏上更显得玉之光洁。
　　我随前面的小宦官向大殿行去，心情澎湃、雀跃。虽然前日已经到保和殿参加了殿试前的复试，我仍然止不住心中的激动。
　　前世时就很想去北京，去紫禁城走走，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偷偷抬眼望去，朝阳下的紫禁城，金光耀眼，果然宏伟，更因为那来往的宦官、宫女，满朝的文武大臣，有种王者之气迎面袭来。有主人的皇宫，果然是已然如死物一般的故宫不可比拟的。
　　我们一行经中和殿，来到保和殿前。
　　保和殿面阔9间，进深5间，屋顶为重檐歇山顶，上覆黄色琉璃瓦，上下檐角均安放9个小兽。上檐为单翘重昂七踩斗栱，下檐为重昂五踩斗栱。内外檐均为金龙和玺彩画，天花为沥粉贴金正面龙。六架天花梁彩画极其别致，与偏重丹红色的装修和陈设搭配协调，显得华贵富丽。殿内金砖铺地，坐北向南设雕镂金漆宝座。
　　随内官步入殿中，历经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礼节，然后颁发策题。
　　我端坐于案前，翻开策题一看，晕哦，“论科举制之利弊”，这题目还真是应景啊，还真是大啊，殿试不是考时策吗？我们的皇帝大人还真是懒啊，出这一千古老题啊。一柱香的时间回答怎么大一个题目，难啊，嘿嘿，但是这对我还是多有利的，俺好歹比这些老古董多看了一千年的总结啊。窃笑两声开始奋笔急书。
　　对于科举我是极其自豪的，定期在辽阔的土地上选拔数以万计地人才，无论是阔门高阀，还是寒门学子都有了一个相对公平地竞争平台，而且文人地位地崇高，“万般介下品，唯有读书高”的理念深入人心等，都造就了中国教育事业的高度发展，以上等等都让我为古人的智慧自豪。
　　但是前前后后数以千万计的士子，为了能出人头地，手持“四书”“五经”读得头晃身摇，全然忘了日夜轮回以及堂上的父母、闺房里的娇娘。你说他已经如癫似狂了，他却没有停止一时半刻对功名的追求；你道他是在读圣贤著作，他的人性近乎扭曲得面目全非。
　　科举也许依然成了制造畸形的国家工具。而且我对于以诗书选择出来的官员的施政能力实在是不报太大的期望。按现代的说法，科举的选拔内容与职位需要间的匹配性是极低的。
　　当然，基于前世语文老师的谆谆教导，我没有写我自己的真实想法，只是借用了些前世的经典评价便交了卷。
　　然后便是漫长的等待，开始殿试时只有礼部主持，皇帝并未出席，不知这样的殿试是否合礼？
　　没有人告诉我们下面干什么，我们只能耐心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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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太阳已经升到天空正中，内官终于带着我和另外两人，走到奉天殿前。
　　奉天殿，也就是后世所说的“金銮殿”，是故宫最堂皇的建筑。殿高二十八米，宽十一间，进深五间，共五十五间。有盈米大柱八十六根，气魄雄浑稳重。殿内居中是一座两米高的小平台，摆着金漆雕龙宝座。座顶正中的金龙藻井倒垂着圆球轩辕镜。天花板绘龙戏珠图案，两旁耸立蟠龙金柱，座后是精美的围屏。整个大殿装饰得金碧辉煌。
　　奉天殿平日并不使用，只有新皇帝登极，颁发重要诏书，以及元旦、冬至、皇帝生日，发布新进士黄榜，才在这里举行庆祝仪式。现在叫我们在奉天殿外等待传诏，不知是何用意。
　　我垂手立于殿外，偷眼打量着前面两位同科。站在最前面的是直隶的郑廷玉，四十岁上下，身材略为有些壮，后背特别厚实。其次是湖南的李翔，约而立之年，身材修长，一席朝袍，昂首而立，竟有几分出尘之态。

　　“宣新科进士山东德州熊寒、直隶郑廷玉、湖南汉水李翔入殿觐见。”

　　步入殿中，三叩九拜后，只见一人端坐于龙椅之上，烟雾缭绕间，看不清皇帝的面容。
　　据说当皇帝升座时，殿前陈列的鹤、鼎、炉都升起袅袅香烟，缭绕殿宇。殿廊下的金钟、玉馨和笙、箫、琴齐鸣，跪在丹犀和广场的文武百官三呼万岁，充满了肃穆的气氛。
　　现在只余烟雾，更是突显了皇帝的神秘。圣颜不可观，我垂手立于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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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欲开科举之新象，今殿试加试一目，当堂策论，众卿以为然否？”正德缓缓言道。
　　“吾皇圣明！”殿中开始整齐划一的大合唱。看这配合这默契，都是强人啊！
　　“朕推行新政，官员异地就任已一年有余，对于此政，各位有何看法？”
　　“学生以为”李翔抢先出列答题，然后开始夸夸夸，引经据典，上到要胜寓搪，下到秦皇汉武，这联想力，本人甘拜下风啊。
　　我跟着摇头晃脑一刻钟后，郑同学终于夸完了。我望向郑同学，希望他接着答给俺争取点时间，再考虑下还有那位圣主，李同学没联想到，俺好用用。
　　可惜我的美好幻想，立马便破灭了。
　　“朕听问这次山东学子熊寒，小小年纪便作得一手好文，这次大比，三大学士是交口称赞。不知熊寒对新政有何看法啊？”
　　我怎么听着这话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啊？
　　什么看法，你皇帝大人的新政也，作为臣子的，俺敢说不好吗？而且话说回来，这政策还是多好的。

　　“官员异地而任其利甚多，摆脱家族势力防止官场腐败，此为其一；促进地域交流维护统一，此为其二。然，官员异地而任在实施中确有一不利因素，可能影响其效果。”
　　我两手相握，有些紧张，但还是决定诚实一次。
　　“学生在家乡时曾听闻一事。当日山东德州团练被调往福州抗击倭寇时，许多士兵都反映两地语言不通，难以交流，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协同作战能力。比如一日，福州卫兵曾要求山东团练：”抡他鬼炮“，山东团练皆不明其意，未能及时向敌船开炮，后才知福州卫兵说的是：”打他几炮。“这还是福州卫兵说的是官话的前提下，如果该卫兵不会说官话，而是说方言的话，那么依学生看来两地人士是完全无法有效交流的。”
　　“再将此等情况推而广之，若一北方学子赴南方为官，他能听懂百姓所言吗？听不懂又如何为一方父母呢？”
　　“此等小事自有师爷、衙役等从旁协助。”一人出列言道，看服饰当是六品清谏。
　　“了解治下民生乃为政之基石，岂是小事？”我皱眉冷笑
　　“若是治下百姓击鼓鸣冤，升堂之时，堂上官员却听不懂百姓所言为何？官员如何明辨是非？生杀予夺又何从谈起？’
　　“诚然，可由师爷等从旁解释，但是，如何保证师爷在解释时没有曲言改意呢？“
　　“现今师爷中以绍兴人士居多，十师爷九绍兴，绍兴人中宁为师爷不作官，为何？因为绍兴师爷在公文往来中采用绍兴暗语，如无绍兴师爷，官员也难以上传下达，实权多被绍兴师爷所掌控。这还仅仅是利用了公文往来，如果现在再加上语言交流，那么一方父母究竟是朝廷选任的官员还是绍兴师爷了呢？对此不可不慎阿！”
　　“熊寒所言确实在理。”左边第一位，一位青年官员看着我点点头。五抓盘龙，只有亲王能用。当今大明朝如此年轻的亲王只有一位，就是西伯利亚王杨凌。
　　我连忙紧看其两眼。呀！那不是前日在蜀锦坊的万年兄吗？是了，杨凌本来就字万年。那么，当时他身边那个大嗓门有没有可能是……
　　皇座前烟雾缭绕，皇帝的面庞依然看不分明。
　　朝堂之上一片附和之声，引经据典者，谈古论今者皆有，一时之间，仿若行异地任官之举是困难重重，举步维艰啊。而这不过源于杨凌短短一言，满朝文武皆为杨凌马首是瞻呐。
　　“难道众卿认为朕之新政便不当行呢？”有些愤怒的大嗓门，还真是……熟悉啊。
　　“学生不敢，停止推行新政不过是因噎废食。学生以为，既然推行新政尚有阻碍，那么就应当扫清阻碍！”
　　“哦，卿可有妙计？”
　　“妙计不敢当，学生只是有些摸想法。”

作者有话说

　　那啥，开始是只写了半章，现在补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