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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萧曙光微微弯了弯嘴角,伸出手和叶宇和纪元握了握手,纪元的手至少停顿了两秒,虽然短促但我还是从眼角看了出来。只听叶宇哧的轻笑一声,我脸上一热,只装作毫不在意。一丝淡淡的尴尬气息慢慢的在我们之间飘开。萧曙光打了个哈哈,只说是约了人,便飘然离去。
      青青正对着一桌子的鸡腿奋力抗战。纪元的一个手指在台上嗒嗒的轻敲着。每一声的嗒嗒声似乎敲进了我的内心深处,仿佛有一个钉子正在被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敲进心里,越来越堵,越来越闷,周围的嘈杂声也似乎离我很远。唯有那一声一声的简单的嗒嗒声。叶宇冷笑着看了我一眼,就把青青抱了起来,一边把那些零碎的未吃完的统统打包。准备抱了她回家去了。
      青青睁大了一双滴溜溜转的大眼睛,脆声问:“妈妈,你怎么不吃?”。我勉强的笑了笑:“妈妈不饿!”。
      她在叶宇怀里扭着身子:“爸爸!我要和妈妈一起玩!”。
      “不行!我们要回去了!”。
      “爸爸!再待一会儿,好不好?”。
      “不行!爸爸还有事!”。
      青青委屈的望向我,眸子里都是殷殷期盼的神色,我的心一痛,带着些求垦望向叶宇,他迟疑了一会,粗声说:“烦死人了!喏!明天早上把她送回来!”。说完就把青青塞在我怀里。青青哗的一声欢呼,腻在我怀里,两只软软的小胳膊缠绕住了我的脖子,笑的两眼开花。

      车子里开了CD,是那刘若英的“听!是谁在唱歌!”歌声淡淡的。我仿佛不经意的转过脸,偷偷的看看纪元的脸色,他的面色沉静如水,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我低叹了一口气,把脸埋在青青的脖子里,青青怕痒,咯咯咯的笑出声来。我宠溺的笑了笑,捉住她的手,抽了面纸帮她擦试。一面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下午医院里有手术吗?”。
      他沉着脸不回答,仿佛没有听见。
      我心里的火蹭的一下子就窜了上来:“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他只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你拉下个脸给谁看?”。
      我徒的提高声量,把青青吓了一跳,抬起一张小脸莫明其妙的看着我。
      玻璃反射出的光芒在纪元眼里一跳,他漫不经心的说:“怎么了?可别吓着孩子了!”。
      我气结,胸口不可控制的剧烈起伏,一些话根本就不经过头脑就脱口而出:“你不要以为我人尽可夫,我不会再来一次婚外恋,我唯一后悔的就是当时背叛了叶宇,后悔跟了你……”.
      吱……车子急刹在路旁,他的眼睛泛上了一层血红:“你终于说出了你心里的话了!”一字一顿:“你一年来!你终于后悔了。”
      我张口结舌,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你整天像防贼一样防我,你根本和我结婚以来就没有相信过我,你认为我能和你红杏出墙,也能在和你婚后一样出轨,既然你这么不相信我,那么我们还是分手吧!”。
      青青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颤栗着流着泪,抱紧了她,青青她是无辜的,我和叶宇离异,最受伤害的莫过于孩子。
      他的眼神如能啮人,像一道道冽烈的刀峰,把我的心切成千百片。他暮地伸出一只手,掐住我的脖子,厉声说:“你说!是不是你又在外面勾搭上了别的男人!”。
      我毫不示弱的瞪住他。尽我一身的力气瞪住他。喉咙被他掐住,我发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只是呜咽如数。我要说的是:“你最好掐死了我。省得我去找别的男人!他们任何一个都比你有风度!”。
      我的脸渐渐涨红,呼吸困难,幼小的青青,三岁的青青已经懂事,她一边哭着,一边张开嘴巴,像一只焦灼的小狗,不由自主的去咬纪元掐住我的手,细小的牙齿,把他的手腕使劲的撕扯,更像一只陷入绝境的小狼。
      他恼怒如狂顺手一挥。青青应声而倒。小小的头磕破了玻璃。玻璃碎步可能扎进了她的头皮,殷红的血正汩汩的往外冒。我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力气。使劲掰开他的手。青青已经连哭都哭不出来了。颤栗的像一只小猫一样,一声妈妈没有叫出来。就使我刚才还心硬如铁的心顿时裂开了一个口子。
      我大声对着纪元吼:“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医院!”。
      所幸伤口并不深。包扎的像个木乃伊的青青懂事的帮我擦永远也擦不完的眼泪。一句句的对不起深深藏在伤痕累累的心里。我无法原谅自己。从孩子出生以来,我对她到底做了些什么。
      纪元一直待在车子里,我打开车门的时候,车子里到处的呛人的烟味。他的浓眉深锁。对青青他颇为内疚。他一直是喜欢这个孩子的。以前离婚的时候,他一直主张把孩子接过来扶养。青青紧张的躲在我怀里。不敢抬头看他,也许在她心里,始终不明白,一直和气宠爱她的纪叔叔怎么会打妈妈,打她?
      我纵然心里有千般痛,也只能深深埋在心里,孩子是多么纤弱呀?我不要在她心里埋下阴影。我抱紧了她,低声说:“青青,其实纪伯伯并不是故意打你的。喏!你看,你把纪叔叔的手都咬破了,还流血呢!以后……要去咬人,好不好?”。
      青青转了转眼珠子:“妈妈,可是纪叔叔为什么要打你呢?”她柔软的小手摸了摸我的脖子。肤如凝脂的脖颈有了淤紫。我勉强的说:“妈妈对纪叔叔凶呀!”。
      她似懂非懂,靠在我怀里,在汽车颠簸中渐渐的睡着了。到底还是个孩子呢。而如今我哭干了眼泪,我也累了,我不再去想像明天太阳会不会照旧升起来?我如何再去面对我身边的人?

      一个星期以来,我完全当纪元是隐形人,表面上风平浪静,心里却波涛汹涌。有客人来,我维持着我的虚假的笑容。去扮演着一个贤妻。我也不去提离婚。这两个字就像梦魇,困扰着我。两年前我做过一次,如今我连去想的力量也没有。一个女人频繁的结婚,离婚,世人的眼光灼灼,两年前,我选择了这条路,如今我已连后悔的资格也无。

      我一到傍晚就去游荡,仿佛我是个游魂野鬼。我从这条街晃到那条街,逛了无数间服装店。天气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了。我在一间间的服装店里收获了那些营业员的微笑,在她们满意又职业化的表情中拎着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袋子走呀走。那些袋子磕磕碰碰的,一不小心就砸到了一个人身上。

      收获了一晚上的微笑,也该面对一些横眉冷对吧。我低垂着头,顺势把那些印着各种品牌的袋子,连同那些时装,皮鞋都使劲塞进了垃圾箱。花了钱买到了微笑,这些身外之物不要也罢。耳旁传来一个男人的吸气声:“喂!不说对不起也没关系呀!干吗把气撒在东西上?”。

      我嘲笑:“难道不是这些东西砸到了你,我丢了它,等于就是和你说对不起了。”抬头一看,却愣住了。他也不可置信的呆住了,过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可颜!”
      我苦笑,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这不是就是那个在KFC里碰到的那个萧曙光吗?那个我们吵架的导火线吗?本来心情是极对恶劣,可看他呆若木鸡的样子,心里忽然就泛出一层笑意。

      他回过神来,也哈哈的笑了起来:“可颜!你什么时候脾气臭成这样了?”指指垃圾箱里的纸盒,摇了摇头。
      我抿抿嘴,不回答。他笑:“相请不如偶遇,我们好多年都没见过了吧?来!我请你吃晚饭吧?”他摸摸下巴:“估计你也没吃吧!”。

      这一个星期我每天晚饭都是在外面吃的,有时吃的是街边的盒饭,有时索性去找个顶级的饭厅,叫上一大桌的菜。顶着服务员惊讶的眼光,一个人慢慢的吃到撑。然后再慢慢的回去,洗完澡就埋头睡书房。所以见着他的面就少之又少。
      暮色已现,华灯初上,沿街望出去,就像一串串的璀璨的珠子。挂在街铺两面。我扔掉了最后的一个袋子,拍拍手:“好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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