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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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山后山之中有两个重要所在，其一就是青云门最重要的圣地“幻月洞府”，千年前那位惊才绝艳的青叶祖师便是在此闭关悟道，从此青云门冠绝天下，领袖群雄。
而另一处，便是祖师祠堂。顾名思义，自然便是供奉青云门历代祖师的地方，从开创青云门的青云子到青叶祖师再到历代先辈，都在这祖师祠堂中有着灵位，每日香火不绝。而且每逢重要日子，青云门都会在掌门带领之下，到此隆重祭祖，也算是青云门中一个重要所在。不过除了祭祖的日子，这里却是冷清之极。
皎皎蹑手蹑脚的走进祖师祠堂的大门，目标还没找到，自己就被人发现了。在殿前默默扫地的一个衣衫朴素，白发须臾的老者老者缓缓抬起头，纵是满头鹤发，这周身的气度无法让人小觑，他的眼神深邃而又明亮，此刻定定看着鬼鬼祟祟的皎皎。在老者的眼神下，皎皎不知为何心中阵阵发虚，当下摆正姿态，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此人正是万剑一。
许是皎皎身上穿的是小竹峰的弟子服的缘故，万剑一并未责怪皎皎，反而和蔼的问道，“你也是来找惊羽的吗？”
可能是万剑一身上传来的气质让皎皎下意识的信任，坦然的回答了老者的问题。
“既然如此，那你去吧。”在皎皎道谢离去后，万剑一又恢复一开始扫地的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皎皎照着老者的指示来到惊羽所在之地，从敞开的大门往里看去，一袭白衣，清清戚戚，正在清理燃尽的烛台。
见景生情，触目恸心。
见他转身，皎皎压下心中惆怅，轻快灵巧的蹦到惊羽身后，古灵而又精怪。重逢的两人玩闹了一会儿，准确来说是皎皎叽叽喳喳个不停，而惊羽只是配合着，眼中除了宠溺还带着一种皎皎看不清的情绪。
再多的寒暄终有无言的一刻，两人一起坐在祠堂的门槛，皎皎捧着惊羽拿来的热腾腾的红薯，这是青云山上最常见的食物。
惊羽半阖着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绪，没过多久，在皎皎不安的预感下，开口打破了平静，“你以后不要再来了，这里不适合你，我也不适合你。”
适合不适合什么时候是你说了算的。
心中无奈愤怒难过等情绪纠缠复杂，皎皎无意识的咬了咬下唇，还是沉默了一下才开口，“我其实是个卑劣的人。”
“在来之前，我设想了很久，再见的时候不论有多难过我是笑着的还是哭呢，可真的看到你的时候，不论我怎么想，不可否认的是，我竟然还有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在河阳，在渝都城，我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你担心小凡师兄的神情，那是不一样的，那时候的我只觉得羡慕，能被鲸鱼你关心着;在定海山庄，我又一次见到了这种表情，真的很高兴，你看着的那个人，是我。”
“这次，在这里，我突然意识到我见过的鲸鱼你，从未担心过你自己。”不论命运有多不公，你的世界没有你自己。
“那一刻，我心里竟然有了一丝满足感，无能为力的林惊羽终于能看看自己，我又看到鲸鱼担心的表情，对小凡师兄，对我，对你自己。”
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到模糊了视线，皎皎却还着保持微笑，“在渝都城我懵懵懂懂，直到定海山庄内你冲上来的那一刻我心里就想着，就算天塌下来也会有你来救我，而我可以拥有这样一个人，这可能就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吧。可现在这样的我竟然会想着幸好，幸好……”泪水终于决堤，喷涌而出。
轻轻抚着怀中崩溃大哭还不忘道歉的皎皎，就算被废除功法也不曾哭过的惊羽也忍不住湿了眼眶，“不用道歉哦，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我不会说话，可是说了要给你幸福却从来没发觉你的想法，不论美好还是卑劣，皎皎就是皎皎，都是我爱的皎皎。”
“既然我们没有人是完美的，就不要再说合适不合适了，也不要再拒绝我，从始至终我都相信你，不需要理由，所以你也要相信自己。真相总有大白之日，不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从零开始，一起努力，天地为证，我们拉钩。”
拉勾，盖章，复印，永生永世不许变。
虽然突然想到的抄书任务有点毁气氛，但看着鲸鱼认真专注写字的姿势皎皎就迷了眼，等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固态萌发，不知不觉中又在中途写下了鲸鱼的名字。趁对方没发现自己，快速把这张纸揉成一团，扔到角落毁尸灭迹。对鲸鱼的注视，皎皎老脸一红，嘿嘿傻笑，企图掩饰太平。见鲸鱼又开始抄写下一张，皎皎才安下心来继续抄写。
在皎皎赤果果的花痴注视下惊羽自然也不如表面的平静，虽然没变动姿势，但余光也是追着皎皎的。好不容易等到她看向自己的桌面，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看到皎皎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然后就偷偷扔了个小纸团，虽然很好奇其间内容，还是暂时放过她了，等自己一人时再去看吧。
没抄几遍就偷懒的皎皎轻轻半趴在还在认真默写的惊羽的书桌上，拿起他已经抄默完的纸张，心中又是得意又是甜蜜。虽然惊羽一脸刚正不阿，但架不住自己撒娇哀求了很久，最终还是乖乖帮忙一起抄，连字迹都一模一样呢。虽然说是说一起抄，可最后就不知道是谁抄的多了。
“咳咳！”万剑一的咳嗽声惊醒了发呆中的皎皎，从大门向外看了一眼天色，时候已经不早了，与惊羽说了几句话后，收拾了一下手头抄完的门规，再向门口的万剑一告辞，就此离开，只留下万剑一和嘴角含笑的惊羽。
“惊羽可是喜欢刚才的那个姑娘？”万剑一倒是没有打搅弟子的感觉，心中甚是欣慰。
“前辈，师傅曾经对我说过，‘希望你能像其他师兄弟一样，偶尔过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原本我是不在意的，可是现在，我觉得能和她在一起就是我想过的日子。”收了笑容，惊羽严肃的向万剑一前辈承诺，也是对自已说的。
从零开始，从一而终。此刻的惊羽心里想着，未来，一定会更好的。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