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神明，被迫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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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川苍水看到妖怪那头白毛，又见着他手上拿着的匕首，很快联想到了上次在恶罗王寝宫里遇到的刺杀。
双手由上至下划开，黑白双色的刀一左一右便被握在少女手中。她眯起眼，看到妖怪以某种野兽的姿势蹲坐在倒掉的椅子上。
“我当是谁，原来是个只会偷袭的鼠辈。”面对他的敌视，星川苍水自然也懒得给好脸色看，“怎么，上次自己无能暗杀我，这次吃掉了我的手下败将就以为能成功了？”
虽然说着嘲讽的话，但与煌·加布里有过短暂交手的她不认为他会轻易被其他妖怪吞噬。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妖怪气息混乱不堪，与其说是个独立的妖怪，不如说是混杂了各种妖气的结合体，完全感觉不到妖怪的本源。
但正因为如此，才更令星川苍水警觉。
“不过是个人类——”他像是完全听不进她的话，低声自语着，“为什么恶罗王大人会让这样的蝼蚁存活在眼前，却不接受拥有忠心的我呢？”他带着疯狂的表情看着少女，突然露出癫狂之色，双脚一蹬将他的着力点椅子踢裂，借力冲向星川苍水，“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诱惑了恶罗王大人！甚至妄想染指巴卫大人！啊啊……这是多么无法容忍的事情！你的存在便是大人的污点！就连死亡都无法洗清你的罪孽！”
“锵——”
在妖怪有攻击打算的瞬间，星川苍水便已经调整了姿势，两人的兵器相接，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
凑近看他时，星川苍水越发感觉到这个妖怪对她的恨意，让她颇为莫名其妙。
“啧，自说自话也要有个限度！”燃起死气之火的瞬间，星川苍水一反防御的姿态，手臂发力，将匕首生生打了回去。
“得不到恶罗王的赏识便来找我出气？未免太可笑了！”
刀上染上靛蓝的雾之炎，幽色的火光静静地燃烧。一向淡然的少女露出了隐藏的冷漠神色，蔚蓝的双眼微暗，在打开匕首后立刻使用能力提升自己的身体素质，下一秒便率先向妖怪攻了过去。
屋内的家具被两人的打斗弄乱，但此刻也没空打理。少女的攻击没有留情，但妖怪下手更是带着一股狠劲。
不知道妖怪有什么能力，星川苍水自认自己攻击到了他，但这妖怪像是没被伤到一般，不仅行动自如，还越战越勇。
嘴里念叨着要让她远离恶罗王的妖怪给星川苍水的感觉十分不好，就如他混杂的妖气一般，眼前这个妖怪的精神状态似乎也不对劲。
缠斗了一会，星川苍水越发感觉到不正常。在又一次躲开匕首后，星川苍水皱着眉决定用言灵呼唤巴卫。
“哦？想找人帮你么？”
无名妖怪在她刚想开口时将匕首扔了过来，混杂的妖气中有一种让星川苍水心慌的气息突然明显。不同于薄野带给她单纯的危险感，眼前这妖怪此刻给她的感觉让她有种灵魂上的畏惧。
惊疑的少女看到了妖怪那双变红的双眼，握着刀的手一抖。
“啊呀呀……”妖怪混杂的气息散去，留下的是让星川苍水感觉到的纯粹的恶，妖怪眼中没了对她的恨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玩乐，就像看到了最心爱的玩具，“你还是如此美丽动人。”
他以一种痴迷的目光看着少女，血红的双眼让人难忘。
“是不是该自我介绍？”他没了刚才的冲动，而是以一种悠然的态度对待她，“我想想这个身体的主人似乎是叫……毛球？”
他面露苦恼，然后突然被自己逗笑，“哈哈哈，毛球？多么可笑的名字！”
“我可爱的玩偶，我的女孩儿……”他的语气温柔亲密，眼中却是让星川苍水心惊的疯狂掠夺，“夜鸟……就暂时这么叫我这个身体吧？”
“……这个身体？是你占了这个妖怪的身体？”夺舍他人的身体并不是星川苍水第一次见，甚至她还亲自体验过互换身体的感觉，不过现在和六道骸，她名义上师父的夺取不同，眼前的妖怪……或者说意识，并不是单纯的夺舍。
“啊啊，我只是暂时借用一下。”他用这副皮囊对少女露出迁就般的笑容，“当然是为了见到我心爱的女孩儿。”
“不过这个身体主人对你的恨意可不是我引导的哦？”
“我认识你？”努力压下心里的厌恶感，星川苍水保持着语气的正常。
“当然，还很熟悉。”他以一种肉眼无法察觉的速度靠近了她，还想伸手摸她的脸，但被星川苍水带着惊恶后退躲开。他惋惜着收回手，顺带捡回了丢出去的武器，“要不是某些该死的意识阻止我，我早就找到你了……”
“但我却不记得认识过你。”星川苍水有些烦躁，眼前的妖怪怎么看怎么跟变态很像，但他却拥有让她忌惮的实力。
“啊……”听到少女的话，自称夜鸟的意识露出有些崩坏的笑容，血色的双眼中满满的黑暗，“对了，不记得……呼呼呼，这样才更容易得到你啊，我的女孩儿。”
“——巴卫！”不再迟疑，星川苍水利用契约的特性呼唤巴卫。
“想叫那只妖狐吗？”夜鸟也没有再阻止她的举动，只是怎么看那种放任都带着轻视，“我可爱的女孩，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那只妖狐会离开这里？”
“——是我引开他的啊。”
被突然袭击引走查看的巴卫，追查到一半是便觉得有些不对，心里隐隐有种不好预感的他放缓了步调，有些犹豫是继续，还是回到小屋。
而就是在他犹豫的时候，感觉到契约传来的呼唤。
是星川苍水在叫他！这样的认知出现的瞬间，巴卫毫不犹豫往回赶，只是在剧烈的风声中，不安的心跳无法平静。
不过他还是晚了一步。
等他赶到小屋时，正巧看到让他心跳差点停滞的一幕。
胸口插着匕首的染血少女与单手捧着少女侧脸看不清表情的陌生妖怪。屋内一片狼藉无法令巴卫注意，此刻他眼中的只有捂着胸口的少女，与她过分苍白的脸。
似乎是注意到他的到来，没有力气挥开妖怪手的少女，却能给巴卫一个慰抚的笑容。
『我在未来等你。』
虽然少女并没有发出声音，但他还是知道她说出的话。
蔚蓝的双眼在看着他时犹如冰雪初融，将一切冷漠散去，却无法在此刻令妖狐安心。
他刚踏出一步，便看见犹如时空间隙的裂缝将少女吞噬，再也找不到一丝痕迹。
巴卫握紧了手，纤长的指甲掐入手心，这种程度的疼痛感已经无法让他冷静。
“啊呀，真可惜。”犹如火上浇油，白发的妖怪转过身来，脸上还带着少女身体内的血。他血红的眼看向妖狐，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恶意，“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在眼前死去有何感想？嘛……不过曾经亲手杀死过她的你似乎也没资格露出这样的表情。”
巴卫此刻却是什么也无法听进去了，他在夜鸟转过身时便已经向他挥刀。
“呵。”似乎是他的反应愉悦到了夜鸟，他笑了一声，也没有躲开巴卫的刀。
刀身入体，而夜鸟像是感觉不到疼痛，甚至嘴角的弧度也扩大了些许，“真是不错的反应啊……不过即使杀了我，你心爱的少女也无法回来了。”
“绝望吧，然后带着这样的绝望循环下去。”
夜鸟的话没有让巴卫动摇，或者说，眼中一片漠然的巴卫已经不在乎他在说些什么了。他只是泄愤般向他挥刀，直到夜鸟血红的双眼褪去，留下了浑浊的妖气，巴卫也没有停手。
“巴……巴卫大人……”毛球占据了意识后看到的便是陷入魔怔的巴卫，他起先被剧烈的疼痛包围，但看到这样的巴卫，他脸上的兴奋却盖过了痛苦。
“啊，巴卫大人……对，就应该是这样的……哈哈哈……冷酷无常的巴卫大人才是恶罗王大人最好的副手……！”
“那个女人……阻碍大人的脚步……就该死！”
刀身入喉，巴卫暗紫的双眼中是爆发前的平静风暴。
看到毛球蠕动着嘴唇想说什么，巴卫的嘴脸勾起许久没露出的带着杀意的残酷弧度，没有焦距的眼因为这句话而凝神看向声息微弱的妖怪，声音毫无感情。
“谁准许你这么说她的？”
巴卫抽出刀，刀下的妖怪彻底没了生气。
“……还不够。”
巴卫的刀上带着血迹，鲜艳的红色让他脑海里次次回放着少女消失前的狼狈场景。
杀死毛球的事情并不能减轻巴卫心里的暴虐，他此刻已经无法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做，在看到少女消失，与感觉到契约一方强制中断的痛苦后，他已经失控。
跌跌撞撞地向着未知前进，巴卫没有握刀的手抬起，手背遮住双眼，深深吸了口气。
“苍水……”
执着地念着少女的名字，妖狐刀上的血迹沿着他走过的路，留下了一段不长的痕迹。
作者有话说第83章 神明，被迫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