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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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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尚元瞧着春日在茶几前从下午呆坐到现时,双手支头盯着几上烛台上蜡烛跳动的火苗,映得脸色也不大好,且晚饭让人做了她平日里喜欢吃的肉脯,她也吃的不大痛快,尚元暗自摇了摇头,喔,小女子么,有些脾气也是正常的,许明日便又会缠着自己罢。于是便摆了本书来助助眠。
“君上,”
尚元听到她唤自己,便“嗯”了一声。
“你的名儿是叫尚元吗?”
尚元抬头瞧她,她扭着脸也正直直的望着自己,眸中灯苗一闪一灭,恍恍惚惚的映着光,“喔,你如何知晓的?”
她一笑,眼睛弯了,光也灭了。她扬扬下巴,得意的神采飞扬,“我若想知道自然就会知道。”
尚元支起头,瞧着她这副样子也是有趣,听得她又说,“白日里说的盈芝公主与君上很熟吗?”
“算是吧,我是从小看着她长起来的。”
她喔了一身,便趴在几上没了言语。尚元觉得有了困意,眼光扫了扫她平日里睡的床尾,说,“睡了罢!”
她依旧将脸埋在臂中,导致声音有些闷,“我还不大困,君上先睡吧,我再趴会。”
………………
次日,兔子依旧不大热烈。
尚元自觉得睡觉特别沉,但昨夜在睡梦中听了一宿的叹息声,令他有些个发愁,不知兔子叹从何来?尤记得昨日里自己赢了她几盘棋,后在言语上逗了一逗,莫不是因了这个?想罢便摆上棋盘,拉了没精打采的兔子,让她执了黑子。
一盘棋下罢,自己很是艰难的输了,兔子反应依旧平平,莫不是输的不够狠?于是再摆了一盘。
她支着下巴下的漫不经心,尚元按了按眉角,叹了口气,“这盘棋你莫不是打算摆两个月罢?”
她似乎像是被吓到了,打了个激灵,“什么两个月?”
尚元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抽风了么?”
她扒拉下尚元的手,急急的问,“盈芝公主是不是两个月以后才能找过来?”
尚元觉得这只兔子许是果真有毛病,话题转的如此快,却也点点头,“大约是吧!”
她眼睛转了两转,忽的笑了,边笑边用手拍头,“我怎地如此聪明!”
尚元对此不大认同,却总算不似方才愁闷了,便笑笑说,“果真是输了棋不高兴的么?”
当然不是,春日得意的扬了扬头,揉揉手中的黑子,笑的见齿不见眼。
自打昨日晓得君上便是要历情劫的魔族君主尚元,虽说当日里自己听了个稀里糊涂,但主要内容还是听懂了的,那盈芝公主居然是官配!春日心里明镜,既然是老君和文昌帝尊一起写的命理本子,那这里面便不会有自己什么事,想到此处,春日便很愁苦,因为在兜率宫时有一日,自己与老君提起九灵,婉转的说了一下自己已然不小,是不是要许下婆家。犹记得老君当时正在打瞌睡,迷起一只眼睛说,九灵不行,太优秀了。春日既恼又讶,优秀些难道不好么?对此老君答,你的姻缘本尊自会与月老相商,与你寻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妖,生几窝小兔子,平平常常的了此一生罢!
故而老君绝不会将自己与魔族君主牵上红线,此次与尚元相遇应属意外。还未开始便知晓了两人的未来是让春日愁苦的缘由,退出还是搅搅浑水,思了一夜也未思出个所以然,又听尚元说起与盈芝公主乃是青梅竹马的情意,便更加心乱如麻。
方才,春日眼瞧着尚元慵懒漂亮的身姿,耳听着他清凉的嗓音,突然觉得就此离开实是太亏。还有两个月那官配才能相逢,何不利用这些个时间落个美好回忆也算没有辜负。可十日的朝夕相处,最亲密的时候也只是晚上自己偷偷变回原身偎在他脚边的那刻,实是要加快进程。春日眼珠一转便想到了法子。
平日里,食过午饭之后,尚元便会闲闲的坐在桌几旁铺着的白色皮毛上,散散的靠在几上,歪歪的支着头,闭目消食。
得着这个时机,春日偷偷丈量好距离,站在合适处,用法术在脚边变出块坚石,紧接着嘴中喊了声,“哎呀!”脚下使劲拌在石头上,春日便“快,准,狠”的扑到了尚元的怀中。
春日紧紧搂着他的腰,不敢动弹。可他除了方才的一声闷哼也不见有何动作,春日心中忐忑,莫不是准头太大撞坏了?
刚想着抬头瞧瞧情况,头顶上那个清凉的声音便响了,“脚丫子磕坏了罢!”
方才为显真实,拌的那一脚是实打实的拌的脚,脚自然疼的狠,春日想了想,如实的说,“没有撞坏,只是疼了点。”
春日见他并未将自己踹出去,便大胆的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埋在他的怀中,他身上有股药香,平常的时候闻着比较淡,挨的紧了味道就浓了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服的药。春日心中欢喜,就用脸蹭了蹭他胸前光滑的锻衣,觉出了体温温热。
这时,尚元抬手摸上春日散开的及腰长发,淡淡的说,“喔,头发不错!”
春日得意,“这是自然,我原身的皮毛就光滑油亮。对了,你还未曾见过我原身罢,要不我变给你瞧瞧,可好?”
“改日吧,你不是脚疼么!”
春日抬起头,正色的说,“尚元,我能问你个问题么,”顿了顿,又说,“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不准生气。”
尚元垂眼瞧着春日,嘴角嚼着丝笑意,“我不生气。”
春日问,“你怎么没有头发呢?”
尚元失笑,抬手摸了摸光光的头,“喔,过些时日就有了。怎么,你很在意头发?”
春日甜甜一笑,摇摇头,继续埋在他的胸口。春日想,若是他喜欢,自己便将头发全剃下来送给他当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