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那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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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可其实并不是要去找卫向航，她只是心里烦闷，她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夏东海及夏一鸣。如果说卫向航出事是她不想看到的，那么她也不希望夏一鸣有事。但是，她知道，以卫向航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姑息养奸，他一定会回击，到时候……
许可离开夏一鸣后就一直在街上徘徊，她没办法安心的在家呆着等结果，她想去找加绎，但是加绎好像很忙，今天接到她就匆匆的离开了。
她现在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的人很多，在检察院这天，仿佛一瞬，又仿佛一生，让她想了很多事，关于向航的，加绎的，一鸣的，还有自己的。她想了很多关与她和向航之间的往事，伴随着往事想起的，还想起了她许许多多个细细小小的梦想。
她不知不觉走到了A市西环外的一个街心广场，不由的停下了脚步，真的，这个城市里捆绑了太多她的回忆。第一次给别人画肖像，第一次实际意义上靠自己所能赚到的钱就是在这个广场。那时候向航在附近的小区做家教，而她就背着画板在这一面等他，一面写生。其实说是写生，只是傻傻的拿着笔，望着过去过来的人群发呆。突然有人找她肖像，而且，居然在她画完以后给了她30块钱。因为她画的好，所以引来了三三两两的路人。后来她才知道，那个广场经常有一些街头艺术家靠给人家画肖像讨生活，一幅画30块钱，虽然不多，但是对于许可来说，那意义可是不言而喻的。她还记得她当时把钱兴奋的举到远处向航的眼前。
“你看这是什么？”
“钱。”他瞥了一眼继续他的若有所思。
废话。“你知道这是怎么来的吗？”
“说。”这次头也不回。
真不给面子。许可有些不满“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嗯。”
还是一个字。
“向航，这可是我自己赚来的钱。你都不奇怪吗？”许可还是难以平息自己的心情。“你刚刚去家教的时候，我就前面的广场坐着画画，结果，有人让我帮他画像，我闲着没事就帮他画了，可是画完以后，他居然给了我30块钱！”
卫向航终于回头看着两眼大放光茫，得意洋洋的许可，“然后呢？”
“然后……有好多人都要我帮他们画，然后……每人都给了我30块钱……向航向航，足足有两百多块！我刚刚数了三遍！”
她还记得向航当时年看着她手里皱皱巴巴却又码的整整齐齐的钱，不由的笑了，然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说：“没看出来，你还挺有经济头脑。”
“当然！我男朋友可是B大经济学院的高材生！近朱者赤嘛。” 这都不忘卖弄卖弄。
许可显然兴奋的忘乎所以了，“向航向航，这是我第一次赚的钱，走，我请你吃饭，嗯……叫上加绎和泽宇，我们今天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不行不行，我还要给爸爸妈妈打一个电话，他们的女儿淘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哈哈哈”
向航听到这第一桶金再次无语凝噎了，那像好不是200块，简直就是200万。
呵呵
后来向航问起她的有什么样的梦想？其实她知道卫向航是在问她，毕后以后有什么打算，是打算找工作还是继续考研。
但是她却说：毕业以后最大的梦想就是立刻和他结婚，不得不说，经常对着他‘暗流涌动’的女生太多了，难免他工作以后还会被无数个像她这样的女子骚扰，保险起见，还是把他合法化了比较安全。
当时卫向航听到她的远大志向时很是无语，好久都没有说话，渐渐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微笑。
但是她看他那个笑却不高兴了：“怎么了？干嘛这么鄙视我的梦想？我这是最实际而伟大的梦想，你想啊，你这么厉害，我能把你弄到手，这就间接说明了我厉害程度不亚于你，而且，我会看相，你以后肯定是有钱人，到时候你不许嫌贫爱富把我甩了，听到没有？我们注定是一对，敢甩了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呃……当然，我也不是威胁你，只是……告诉，提醒你，离开了我，你的福相就会消失……”
“哎，向航，我都想好了，到时候赚钱买一套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我们天天可以在楼下散步，那时候你不会那么忙了吧？周末可以去向阳姐那里吃饭……”
“喔 ，对了，我还可以在街心广场帮人家画肖像！哈哈，我也不是光靠你啊，我也是会赚钱的人呢！”
那时候的梦总是简单的透明，而向航则笑笑，拍拍她的脑袋，像拍一只小狗一样，说：“头脑真是简单。”
呵呵……
那时候，她觉得，梦想就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一些开心的事。
那时候，她的梦想里没有这五年的变故，没有太平洋间隔开的距离。
那时候，她的梦想里没有夏一鸣。也没有这横生出来的这些事。没有让她有如此坚难的选择。
一路走来，等许可惊觉时，已经站到了向航的楼下。如果时光能缩短到一个回忆的时间，那，一切的一切是不是能重新来过？
回不去了吧？
许可傻傻的站在那里，抬头看着向航的楼层，他没有回来吧，灯全是黑的。她直到脖子也酸了，腿也有点软了，才讷讷的转身。一个大大的黑影笼罩着她，她一愣，才看清楚是卫向航。
卫向航虽然多喝了点酒，但是奈何头脑清晰，他一个人也没有让莫泽宇跟着，一个人在市里转了一个下午，还去了许可的家，在楼下站了半天，也没有见到许可人影，他知道，她应该在夏家。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却在自己家楼里下看到了呆呆傻傻的许可。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许可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这开场白傻透了。
“我应该在哪？”果然开了个不好的头，卫向航面无表情的反问。
然后就是两人坐在小区的一花栏墙筑起的长廊里，难言的沉默、沉默、沉默、再沉默。过了很久，卫向航点然一支烟，黑暗里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有他手里的香烟明明暗暗。
“那天你那么说，有把握自己这么快就出来吗？”卫向航问，心里疑惑不是没有的，只是他还是想知道当时许可能那么说出那番话，真的就没有想过后果吗？
许可愣愣的看了卫向航几秒，然后在他身边坐下，“没有。”
“那你就敢站出来把全部承担下来？你不会以为你有威兰的夏东海就真没事了吧？”卫向航这话不止说给她听，也说给自己，因为他知道，这次许可进去绝对是远洋内部人所为，但是，这绝对也和夏东海有一定的关系，至少，夏东海绝没有许可看到的那么简单，而这个糊涂蛋，居然什么都没摸清就以自己的前途做了赌注。
“我没想过会有谁为我撑腰，我只知道清者自清。”
“清者自清，你头脑还真不是一般的简单，如果清者能自清的话，今天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我知道你会有办法查出来的。”许可转过头定定的对卫向航说。
卫向航淡淡的笑，“这么有把握？”
“好像没见你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所以我相信。”从认识卫向航那一天，她看到的从来都是卫向航胜券在握的样子。
“你不就是我做的一次最没把握的事？”卫向航的笑容隐去，7年前从她闯入他生活的那一刻，到两年后她突然消失在他的生活，还有其中，他和向阳知道了她就是许明远的宝贝女儿，他就开始对一切失去了原有的把握。5年后她再次出现，他同样对她没有把握，以前是没有把握说服向阳，现在是无法去无视夏一鸣，那个她有过婚约的未婚夫。
许可愣了，似乎没有听懂，不经意就想到了这次的设计稿，不由呆呆的，却异常难过的说，“原来这样，那你还放心让我做个项目？”
卫向航笑笑，知她理解错了，有时候她迟饨的可以，但有时候却又异常敏感，但是他没解释，或是，此刻不是解释的时候，只是说：“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许可勉强稳了下自己的声音，“现在我还能有什么打算？现在虽然保释出来，但是，检察院会随时请我回去问话，就是说……”许可突然笑了，觉得此刻的遭遇还真是很尴尬，“我不能离开A市。所以，我现在，打算好像还太早了。”
“你打算离开A市？”
谈到离开这里，尤其是面对着卫向航，她突然感觉很脆弱，从回A市以来，她好像早就会预料到也许还会离开，但不是这种情形下的离开，她想，或许她根本就找不到卫向航，因为他说他要去英国，他再也不想回来了，所以她再回来，不过是……把自己用真空罐隔离保存的回忆再拿出来看看而已，她想着，回头定定的看着卫向航，他的眸子还是那么深，深的她望不到底，她看到也正望着她，于是笑了，笑的很苦涩，但是她避开这话题问：
“你呢？你是怎么打算的？还能留在远洋吗？”
卫向航没打算让许可这样避重就轻，直接问：“你真的打算离开A市？”
许可笑着：“哪是我想离开就能离开的呀，不是说了吗？检察院会让我离开吗？”
“如果有一天你没事了就会离开，是这个意思吗？”
“我不知道”许可有点茫然，声音有点谙哑，“或许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吧？不是连你都怀疑过我吗？”
“我没有，从来没有。”
许可怔了怔，但是听到卫向航不容至疑的话里好像并没有安慰她，或是敷衍她的意思。可是，那又怎么样，一切还能回到以前吗？如果不能，她留在这里算什么？
当时她选择相信卫向航给她的那个理由，其实不是她真的傻，只是，她宁愿找个理由去相信他，毕竟，他还是在乎她的，不是吗？不会为什么会编一个借口让他相信呢？如果没有加绎那天的痛不欲生的失态和哭诉时，她还是会选择相信下去。
可是，如果可以假装若无其事的话，那么，她就不是装傻，而是真傻了。她离开的五年，他们一直在一起。
她不想再否认，也不能否认。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那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