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雷斯顿旧事》东南疯

17、第十七章

　　先是惊讶了一下，很快恢复表情，坦然地朝我笑着打了声招呼。
　　“你是Lee，对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前几天在乔治大学见过。”
　　我漠然地点了点头，跟着走到洗手池边，打开水龙头，让它哗啦啦的淌着自来水。
　　我对比尔说道：“在洗手间门口，我看到你跟一个女人在一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诺兰好像没有变性吧。”
　　比尔挑了挑眉毛，从旁边的塑料箱里面抽出一张纸巾擦手。
　　他撇撇嘴，道：“那又怎么样呢？”
　　我对他此刻无耻的不知遮掩的态度十分生气。
　　一群东倒西歪的人涌了进来，大声的笑闹。
　　我吸了口气，对比尔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去外面的巷子说。”
　　比尔完全无所谓。
　　如果说，当天在大学见到他，还要赞一声精英律师。
　　那现在，他比霍顿那只种马还要令人厌恶。
　　比尔此刻的态度十分张狂，他的表情带着轻蔑，以及看好戏的兴奋的目光。
　　迎面而来的一个黑人撞到了我的肩膀，他连忙道歉。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率先往外走。
　　出了洗手间向右一直走，再拐了道弯，那里有道铁门，推开铁门便是酒吧后街的巷子。
　　比尔跟了出来，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口香糖，随意扔掉了锡纸，将糖粒抛进自己的口腔，然后一边盯着我一边发笑。
　　他将一只脚反靠在墙上，驮着肩膀，说道：“我知道你，Lee。你在我们学校很有名。”
　　他无所谓的笑了笑，道：“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你不过就是比普通的有色人种聪明了点，学业出色一点，但仍旧掩盖不住你们低劣祖先的愚蠢和臭味。《马可波罗游记》里面描述中国遍地是黄金，实际上你们的港口混乱、肮脏，人民愚蠢。你们，不过是劣等的民族，也许比黑人稍微强一点吧。”
　　我道：“你知道你现在到底在表达什么吗？作为律师，我相信你很清楚。”
　　比尔摇了摇头，道：“宝贝儿，没有证据，你怎么能证明我说过什么呢，哈哈哈。”
　　他朝我走了过来，与我不过一步之遥，道：“我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不过就是诺兰罢了。对吗？”
　　我没有否认，紧紧盯住他的双眼。
　　比尔道：“别这么认真，不过随便玩玩罢了。你要是喜欢，你也拿去玩一下？他非常好勾引！你不知道，他的后面是多么紧致......”
　　我抬手就是一拳，狠狠朝他的脸蛋揍过去，竟然这么侮辱诺兰，你简直找死。
　　你以为老娘？不，老子看不出你是在激我吗？
　　我一把抓住他的前襟，反击道：“你也不过是一条没有用的精虫，我真怀疑你上法庭的时候双脚是不是无法站稳？如果你外面的那些朋友知道你的真实面目，你还在律所混得下去吗？我要是告诉你，我已经将你刚才的话都录了下来，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十分愚蠢？”
　　比尔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他的眼神更加阴狠，随即立即还击过来。
　　我们两个开始扭打。
　　他的体格比我的高大健壮，同等的，他便没有我这么灵活。
　　他揍了我多少拳，我便想方设法还了他多少拳头。
　　直到他的女性伴侣找了出来，立即报了警。

　　我们都被带回了警局，比尔身边的女人跟来，而霍顿和杰妮也一起来了。
　　我坐在某个警员的桌子旁等待录口供，而霍顿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似乎还没有回过神。
　　他撞了撞杰妮的肩膀，一脸傻逼，道：“我没看错吧，天啊，我没听错吧，Lee跟人在后巷打架斗殴？开什么国际大玩笑！”
　　杰妮白了他一眼，起身去跟警局里的人借用酒精和棉签。
　　霍顿也凑过来，盯着我的脸，将我看来看去，啧啧道：“这些伤痕是真的诶！晕，原来我不是在做梦。”
　　杰妮将他推开，小声道：“你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的，没有看到Lee受伤了吗？”
　　有一个警员突然过来对我说道：“现在没时间给你录口供，先到里面待着去。”
　　说着便把我带到暂时的关押室，一排铁窗后。
　　比尔已经在那里了，他挑起眉眼，威胁地看了我一眼。
　　我当作没看见，垃圾的威胁不过是因为他自己也害怕罢了。
　　关押室没有视觉死角，外面来来去去的警员透过铁栏杆可以将里面看得清清楚楚。
　　我坐到离比尔一米远的地方等待。
　　果然，他靠了过来，压着声音嘴里吐着脏话，道：“你这个低等人，臭婊子，贱种，今天你死定了。你知道袭击他，伤势达到什么程度要判决多少年吗？”
　　他越激动，我越平静。
　　等他骂累了，靠在墙上喘气的时候，我才笑着说道：“比尔，看来你还是没有吸取教训。”
　　他瞬间坐直了，怒视着我，捏紧了拳头。
　　我将霍顿那副欠揍的腔调引用过来，道：“不是吗？看你这幅沉不住气失败者的模样？你也配把自己当作精英？你也配做律师？”
　　他气得站了起来，路过的警员用警棒敲了敲铁栏杆道：“不许闹事，听到没有？”
　　比尔愤恨地坐了回去。

　　原来气死别人，真的能让自己有快感。
　　我默默给霍顿点了个赞。
　　比尔跟愤怒的野兽没有什么两样，被自己鄙视的人嘲讽，很不好受吧。
　　他看了看墙壁上的监控，眼角微略有些抽搐。
　　不过，平息了一刻钟的样子，他又放松下来。
　　这种心理游戏，想必他也是经常玩的。
　　将人激怒，让人大打出手，今晚他不就这样做过吗？
　　比尔鼓起掌来，甚至哈哈笑起来。
　　当他发现没人欣赏他的笑颜时，又吝啬地收了回去。
　　他站了起来，走到我的面前，似乎在重新审视我。
　　比尔双手抱着胸，居高临下道：“Lee，需要我告诉你今天你进了这里之后的结局吗？只要我坚持告你，你就准备坐牢吧。我现在给你一次机会，你跟我道歉，我还会考虑一下。”
　　我勾了勾嘴角，摊开双手，道：“亲爱的比尔，不用考虑了。相信你刚才也看到我交上去的手机了，虽然摔得有些可怜，但是我上面的所有资料都会即刻自动备份到云端。真的很感谢这样的高科技，才能抓住你这种两面三刀的欺骗法庭的骗子。”
　　比尔急促的呼吸着，我怀疑他是不是要晕过去。
　　当警官过来领我们两个出去的时候，比尔立即恢复了风度翩翩的姿态。
　　他向他们解释他和我是有误会才打架的，没有谁攻击谁的说法。
　　警官见此，将我们两个人身上的伤检查了一番，并不严重。
　　最终判定拘留15日，赔偿英镑若干。
　　我第二天就出来了，因为琼教授来作人格证人，顺便保释我出去。
　　至于比尔，我就不再关心了。
　　他估计一夜没睡，胡渣冒了出来，眼皮要闭不闭的样子，嘴唇严重干裂。
　　我怀疑他是没有力气跟我说话，所以只是用眼睛勉强地瞪了我一下。

作者有话说

　　双更一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