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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故人叹、离人泪 ...

  •   在我还在沉睡中时,常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时而唱着柔情的歌谣,时而温柔的抚摸着我,当然听得最多恐怕便是白泽这个名字了。白泽是谁?我不停的想着这个问题。直到有一天,一剂灵光忽现,一股神秘的力量使我浑身舒爽,我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看见了这张让人难以移目的脸。他便是白泽。

      听白泽说,我是他从一位故人那里抱来的玉石,玉石周身缠绕着那位故人的仙气久久不散,他便觉着我这颗玉石这几天应该是要有何变化了,谁曾想玉石中竟跑出了个女娃娃,着实让他吓了一跳,用他的话说便是,吓得他嘴里的陈年老酒都要喷出来了。

      “你竟与她这般相似?”这是白泽的第一句话,我歪着脑袋看着他,她是谁?我又和谁相似。就这么四目相望许久,他最终忍不住道:“既然你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留下东西,看在我与她这几十万年的情分上,我便收养了你吧。”说罢他叹了口气,悠悠的坐了下来。

      我不懂他说的话,我只能大概意会着,应该是我要在这住下了,我抬眼看了看周围,觉得这里既陌生又熟悉,说不出来的感觉,但更多的恐怕是茫然。我很想问他是谁?可我不知该如何说,便只能愣愣的看着他。

      “我叫白泽,你即从这玉石中诞生,便唤你玉笙吧。”他举了举手中的酒杯,一口饮下。

      “白泽?”我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我“玉笙”,这个人注定会与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了,而这个名字将会陪伴我的一生。

      500年后

      “白泽,你可又喝醉了?我酿的离人泪喝了你会后悔的”我跺着步子走向白泽,漫漫梨花雨中,白泽独自一人坐在梨花树下,白衣似雪,与那纷纷落下梨花,相互辉映,那未束的青丝如墨般散在他的肩头,他手执玉瓶唤我,纤长的手指显得分外好看。

      这500年来,白泽教了我许多东西,这酿酒的手艺也是他为了喝酒方便,特寻了一本上古仙逝的神农大帝撰写的仙酿秘籍给我,让我潜心学习,以后就用这酿的酒来报他的恩。

      白泽爱喝酒,这四海九洲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他爱喝酒的理由却极少人知道,白泽自认为是这四海九洲之内最懂情趣的人,志在做一个潇洒不羁的神,不知他从何处听来说喝了酒后可以释放真我,最是飘然洒脱的,于是明明酒量浅得不得了,却依然养成了这爱喝酒的习惯,说起喝醉的白泽,这其中的笑话也就增加了不少。

      话说到有一日,凤凰肖韶寻了些好吃的小东西,也寻了个风景优美的地儿,邀白泽坐在云头上喝酒赏景,几杯酒下肚后,白泽要开始释放真我了——唱歌,唱歌于白泽来说,四海九洲之内也就他最懂音琴月曲,也许真就如此,便有这么一句话在众神仙众传了开来,叫“白泽真神的歌声堪比盘古父神开天辟地”,这绝不是赞美,乃是白泽一唱歌,身边人晃似魔音入耳,肝肠寸断。肖韶一听白泽要唱歌,慌了神,只好哄骗白泽说道“白泽,你没听过,半醉半醒时唱的歌才能绕梁三日不绝于耳,你现在明显已经醉了,怕是发挥不出你平日的神采了。”醉酒的人一般不会承认自己醉了,这是自古以来的定律,白泽亦是如此,“我没醉,谁说我醉了”。“你没醉那你走个直线来看看?”肖韶打趣道,白泽很是不服站起来就准备走直线了,“谁说我不能走直线。。。。”话音还未落地,只看见白泽一个趔趄跌落下了云头,又因醉酒无力,显露出了真身,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肖韶便不得而知了,只知不一会白泽便怒气汹汹的找到萧韶,说因为萧韶他落下凡间,显露了真身,被那叫黄帝的人不知哪里来的捆仙绳抓住了,让他做了不少苦差事才放他离去,,每每想到此,白泽便气不打一出来,不仅从此将肖韶视为仇人,还发誓永不在除了自己山头以外的地方喝酒,免得再被人框了去。当然后来黄帝上了天宫,做了五帝之一也是后话了。

      “笙笙,最近的酿酒手艺是越发好了,这酒喝了我竟停不下来,还稍稍忆起了许多伤心往事,让我很是伤神,这可如何是好。”说着白泽半搭着眼睑,眼神迷离的看向曾经的“陵光殿”方向,仿佛忆起了久远的往事。

      “为何如此伤感?”我跟着白泽学了500年,却仍是看不透为何白泽与易阳每每看我的眼神中都有着说不清伤感。

      “哎,最不懂人情的人却酿出了最让人伤情的酒。”白泽酌了一口酒,俊美的脸上爬上了红霞,他开始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我便知他又要开始卖弄他自以为豪的绝技了。

      “这四海九洲之内的夜色就属我这里的最好看,美景、美酒,何不让本神我献丑一曲?”白泽自顾自的开始了表演,就在那么一眨眼的功夫我仿佛看见了星辰暗淡,梨花凋落的景象,我想许是我花了眼吧,一曲终过,白泽迷离着双眼得意的问我道:“我唱歌好听吧”,500年来,我学了许多,偏偏这音律却完全不懂,只是每每白泽唱歌时我都会觉得脑疼欲裂,我想我恐怕生什么奇怪的病,也从未对白泽说过,“好听,我觉得很好听”。

      “方才瞧着这天地星辰逆转,花树没了神采,便知你又开始卖弄你的歌技了。”踏着月色,来人一袭墨色长衫,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星辰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冰冷孤傲的眼睛如墨般漆黑,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唇正不动神色的嘲笑着白泽。

      “我说怎么今日唱得无法深情投入,不是我平时的水准,原来是你这讨厌的孤傲之神又来我这凡尘之地,怎地你这是被本神美妙悠扬的歌声吸引来了?”白泽理了理衣袍,随后又随意的坐在了梨花树下,眼也不抬的回道。

      “本神觉着玉笙新酿的酒比你那惊天动地的歌声要美妙多了,可别再让本神听了,就怕届时本神连手中的剑都无法拿稳了。”易阳一抬手,桌上的离人泪便到了他手中,他低头闻了闻,露出一副甚是满意的神态。

      “易阳你来了,来了便一同坐下尝尝我酿的新酒,离人泪吧。”都说易阳战神在这天地之内是最过于冰冷的神,无人见他脸上有过多的表情,可这500年,易阳时常来昆仑山这梨棠源,处处照拂于我,虽每次来都与白泽少不了一顿你来我往的斗嘴,可若说他是一个无情的神,我却是不信的。

      易阳看向我,冰冷的脸上多了一抹温柔,他微微扬了扬嘴角,踱步走向了我。

      “呵,你这大冰块,时常来我这儿讨酒喝,每次都两手空空而来,真是吝啬到了极致,说出去这四海九洲敬仰的战神确是个铁公鸡一毛不拔,看你还装什么高傲。”

      “你尽管去说好了,只要我再随后说一说你白泽醉酒的众多丑事,恐怕便也没人记得我那点小事罢了。”若说这众神仙之中谁的嘴最毒,那便是这只白泽兽了,可若说谁又能让着白泽每次都恨的牙痒痒却又无话可说,那便只能是易阳了。

      白泽无力还嘴,只好靠着梨树闭眼冷哼了一声“懒得理你,喝了酒赶紧走,甚是碍眼”

      易阳看了一眼白泽,嘴角微微扬起了不经意让人察觉的得意神色,“离人泪,好名字,玉笙,你这酿的酒很是独特,可却缺少一样东西,让这酒逊色了不少,可这添了那样东西,却不太适合这个地方的酒了”易阳抿着嘴唇回味着离人泪,缓缓道。

      白泽听了易阳的话,也饮了一口酒,回味着,之后不住点头,很是认可易阳的话。

      “缺少什么?”我疑惑的看着易阳道。

      “这酒酒液澄澈透明,酒香浓郁清雅,酒质醇厚纯正,入口鲜爽甘甜,回味苦涩辛辣,细品细腻悠长,再品却冷冽刺骨,让人饮后思绪涌上心头,论酒,是好酒,可却算不得极品,离人泪这名字在这酒上却显得不那么合适了。”

      “这是为何?”对于酿酒,神农大帝昔日闲时撰写的仙酿小册在今日是仙家难得的宝物,我可是按照小册上写的步骤学习酿的,却仍不完美,让我很是疑惑。

      “缺少的恰恰是我们天上没有的,你只知这酿酒的五谷杂粮,酿酒的工艺步骤,却不知酒中的七情六欲,酒可使人愉悦,亦可使人伤感万千,这酒中情不是来自于酒,而来自于酿酒人,你可知?”易阳将玉瓶中的酒倒入了杯中,恰好一片梨花飘落酒中,点起了微微波澜,易阳看着杯中酒,微微皱了皱眉,眼神突然暗淡了下来,白泽半眯眼看了易阳一眼,空中梨花飞舞,树下一白一黑二人此刻却静溢得仿似入了定一般,此时此刻他们二人心中各有所思。

      “玉笙不懂,七情六欲是什么?仙草还是丹药?”我心想着若能寻来这七情六欲,想必我以后便能酿出更好的酒来。

      “ 亦非仙草亦非丹药,乃是人间最为宝贵的东西,就连我也不是很懂,这天上估计也没人能参透七情六欲吧。”易阳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我望向白泽,白泽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易阳,“你这大冰块平日不见你话如此之多,一来我就梨棠源就神神叨叨的,七情六欲我们要来何用,都是些麻烦事,还是洒洒脱脱的最好。”

      尽管白泽这么说,我却仍很在意易阳说的话,想着怎么才能将我的酒酿得最好,这恐怕也是我最为得意的手艺了。

      “若你白泽能懂,那会是一番什么结局,玉笙,不去想这事罢,我也就随口一说。”易阳将手中酒一饮而下,抬手抚摸着我的头,温柔的宽慰我道,他那双如墨般漆黑的双瞳,此时如幽深的潭水仿似要使人沉沦其中一般,我抬着头,双眼盯上那双目光,他看着我,又好像在我身上看着其他人一样,每次我心里隐隐都会有一阵说不清的情愫涌上心头,带着些许期盼,些许失落,还有些许难过。

      “大冰块,欠收拾了不是?手放哪呢?”。白泽看着易阳,一阵风起,白泽便站在了我与易阳之间,打开了易阳抚在我发上的手,我笑着,饮着剩下的离人泪,看着林中一黑一白似嬉闹般的纠打,两人衣角扫落地面梨花瓣,长衫随风在这梨花园画出了两道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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