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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2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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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腓,你,你不要开玩笑了,这不好笑……”严相南坐在办公室里,拿着电话如临大敌地讲道。
“是,我知道,是我的错,如果你还是因为这件事生我的气,我道歉,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可是你没必要把话说这么绝…我不相信,我不信你对我没有感情……为什么,你要给我个理由……这理由我不接受!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喂?喂?!”看来是金腓腓那边率先压了电话,严相南听着冰冷的忙音,额头青筋一根根暴起。
什么叫“我已经收拾好,今天就离开了”,什么叫“替我跟严谨道别”,什么叫“再见了,严相南”。严相南一听金腓腓的语气就知道事情要糟。来不及细想,他揣起电话,去秘书那领过刚去楼下买零食的儿子,父子俩火速往家赶去。
可凡事总有个先后,当严相南把车开进地下车库着急忙慌地搭电梯上楼时,金腓腓正拖着行李箱从一楼大门口出去,两人刚刚好错过。
等到严相南颤抖着手打开门时,哪里还有金腓腓的影子?
“该死!”严相南一拳捶在墙上,这家伙脾气不好就算了,还这么说是风就是雨,居然真的说走就走了!
“爸爸?”严谨被捞来捞去一早上,完全不明白他老爹在干什么。
“哦,阿谨啊,怎么办?你大哥哥生我的气,不要我们了。”严相南丧气地说。
“大哥哥走了?不会啊,他肯定有事回自己家去了呗。”严谨抱着薯片不以为然,他的大哥哥多喜欢他呀,怎么可能不要他呢?不可能嘛!
“对啊!他还有自己的家!走!”严相南眼前一亮,他怎么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一个问题,都是被金腓腓电话里的离开啊分开啊的搞乱了心绪,也许他只是想回自己那里静静呢?
不存在的。
严相南赶到金腓腓住处的时候,碰到正从房间里出来的保洁员,一问才知,房东通知她今天来清扫房子,听说是原来的租客搬走了。严相南辗转联系上了金腓腓的房东。
“小金?搬走了啊,今天早上搬走的。半个多月之前就跟我说房子不租了。这不刚接了他的电话,说东西都收拾好可以来打扫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呀,你打他电话问呗……”严相南听罢苦笑,要是电话打得通,还联系你做什么?
半个多月前,正好是两人忙着收集证据准备开庭材料的时候,难道那个时候腓腓就已经决定要搬过来和他一起住了吗?那现在为什么突然玩起失踪?严相南坐在车里百思不得其解。
严相南把车开到到一片高档住宅区,停好以后下车敲开了一家别墅的门。
“来了?”门内一个一身棉质家居服戴着黑边眼镜的高挑男人给严相南开了门。
“嗯,我儿子呢?”严相南换鞋进门。
“小和带着他睡午觉呢,你吃饭了吗?”男人问。
“没……”没追到金腓腓,严相南哪有心思吃饭。
“中午有一点剩菜还有米饭,我去给你热热。”
“好……”严相南径直走到餐桌前坐下,“怎么办啊,宗华,媳妇儿跑了……我还没追上……”严相南沮丧地说。
“媳妇儿?好像人家还没答应你吧?”宗华从厨房出来,侧身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
“那肯定是我的啊,还能有跑?!”严相南望着宗华的笑脸,怎么看怎么刺心。
“是你的怎么突然二话不说就失踪了?”这时另一个跟宗华长相有三分相似的男人走进餐厅。
“宗和啊,你来得正好,你跟我分析分析,腓腓到底在想什么?同样是被霸王硬上弓,为什么你就接受的这么理所当然,可他就觉得我要杀了他一样翻脸不认人呢?”严相南大大咧咧地冲宗和招招手。
“咳咳,”宗和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按理说他都把房子退了,大概是已经想好了要跟着你了。至于为什么态度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也说不好。你问过他以前的同事了吗?他有跟他们联系过吗?”
“没有,所有同事我都挨个问了,他谁也没联系。”
宗华从微波炉里把剩菜端出来放到严相南面前,“这就有点奇怪了,好端端的,哪怕气狠了也应该是把你往死里揍一顿而不是掉头就跑啊……”宗华分析道。
“你确定今天早上没有别人联系他?”宗和问。
“不太确定,我带着孩子去了办公室,想让他一个人静静来着,后来打完电话再回去就没见到他人了。”严相南此时也冷静下来,思前想后,他似乎也抓到到了问题的关键。
他有没有可能是遇到什么事了,所以不得不离开呢?严相南把这个想法说给二人听。
“总之先查查他手机的通讯记录,还有火车站飞机场的订票信息吧!”宗华拍板道。
三天了,来到这座陌生的的城市已经三天了,金腓腓胳膊上款着便利店的袋子一摇一晃往那个小出租屋走去。
不知道严相南现在在干什么,估计被气坏了吧,他肯定想不到自己会落荒而逃。他承认这次决定做的是仓促了点,但是接到那样的短信,他一时也没别的办法了,本来自己一开始也就打算离开省城的。
默默回到临时租住的地方,金腓腓脱掉汗湿的衬衫和裤子,打算冲个凉。拧了拧水龙头,竟然一滴水也没有。金腓腓这才明白第一天住进来房东口中的“线路改修,时不时会停水”的话真不是客套。
无奈找了包湿巾把身上的汗擦了擦,套了个大T恤,金腓腓从冰箱里拿了罐椰汁,打开喝了一口。
金腓腓环顾四周,傍晚的夕阳把房间里的一切拉的老长。这是个很久很老的社区,屋里的摆设也透着久经岁月陈旧,靠墙掉了一扇柜门的电视柜上面坐着一台厚实的凸屏旧电视,打不打得开金腓腓不知道。除了电视,整个客厅就剩下一个被划得乱七八糟的圆角木茶几和同系列的木沙发了。窗外传来震耳欲聋的广场舞歌曲,这排房子正对社区里唯一的一个小广场,这个点正好是居民吃完晚饭出来活动纳凉的时候,金腓腓看了看手表,洗脑的神曲还要再持续两个小时左右。
哎,金腓腓叹了口气。
按理说金腓腓一向独来独往,像这样搬家甚至换一座城市生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无非是迅速安顿下来然后投简历找工作养活自己而已,对他而言这方面的经验不可谓不丰富。可这一回金腓腓总是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孤独,金腓腓脑海中蹦出这次词,想罢他自己都愣怔了,相比前几次搬家,这回仅仅是多了个严相南而已。没想到他对自己的影响已经如此之深了?金腓腓心头苦涩,不想了,想也无用,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没法收回,那就这样吧。金腓腓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准备打个盹。
当金腓腓还在原地悠哉悠哉进入梦乡时,严相南那边却有了重大进展。
“查到了?怎么说?那个给腓腓发短信的人是谁?”严相南焦急地问。
“咔哧---”听到宗华报出来的一个名字,严相南一脚踩在了刹车上,在车流不息的马路上来了个急刹车。
“钱大伟,□□的人找腓腓做什么?!”
顾不上后边震天响的喇叭和咒骂声,严相南呆呆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