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小孩子的布娃娃爱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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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小孩子,16岁的小孩子.因为我的同学们都是这么说我的.他们都是17、18岁的大孩子了。
我想我看上去应该是很乖的样子。上一次我坐公共汽车的时候，有一个阿姨很惊讶地问我：“啊，你们初中部星期天还上课？还是有第二课堂？”天哪，她哪里知道，我已经高三了啊！是个准大学生了。
大家好象都很喜欢我，我想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吧。所以他们不会直呼我颜伊蔚，而总是亲切地叫我蔚蔚。后来，连老师们都这样叫我，蔚蔚，蔚蔚，这时常令我不好意思，尤其是在外班学生好奇的注视和窃笑之下。
可是只有赵明际不这么叫，他叫我颜颜，比其他人生疏多了。但大家都知道的啊。明际是我认的哥哥。许多许多年前，我们还在上小学的时候，我们是同桌，我给他起外号，赵赵，赵赵地叫，他用颜颜来反击我；现在我们高中，我们是前后座，我很乖巧地叫他阿赵哥哥，可他依然用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说颜颜怎么怎么着。
我依然是长不大的样子，可仍留有许多不曾改变的东西；明际逐渐长成大男孩，身上总有某些东西随着时间的流驶而变迁。
我认他做哥哥实则是一个借口，骗所有的人，有的时候甚至骗我自己。因为我喜欢他啊，喜欢他腼腆羞涩的小男孩样子，喜欢他英俊明朗的大男孩样子。
但是我们现在都朝着一个黑洞走了下去。
明际刚打完球回来，头发上滴着水，抱着一瓶可乐猛灌。头上的风扇使劲地旋转。我专心地写作业，他却咿咿呀呀地唱着一些不成曲调的歌。大概是他运动过量了吧，他竟还叫嚣着要把风扇开到最大挡。这对当时正在感冒的我无疑是一种摧残。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会突然觉得那么烦，总之事情是这么发生的：我站起来非常愤怒地说：“你烦不烦啊？电风扇开那么大干什么，不晓得我感冒了啊？”然后明际嘟囔了一声“莫名其妙”，就冲了出去。我知道，明际肯定生我气了。
可是，下一节自习的铃打响的时候，明际兴奋跑回来了，脸上绽放着别样的光芒。
同学开着玩笑，说明际遇见爱情了，又有的说蔚蔚啊你要有嫂子了。明际对这些一概是不置可否的笑。意外的是，他竟然对我说了一声谢谢。这会儿弄得我莫名其妙的了。只是令我不安的是，明际的神情，掺杂了太多与爱情有关的的情愫。
日子一天天过去，并且渐渐沉闷起来，为了排解这种沉闷，同学把家里的吉他拿到学校里来了。那是一把深蓝色的吉他，木质的，敲起来是空洞的感觉。也许所有的吉他都是这个样子，但我觉得这把吉他，它有它特定的空洞气质。
自从那把吉他在我们班里安家落户之后，男生们开始陷入学吉他的狂热之中，明际是最活跃的一个。他们从外面抄来《一生有你》的曲谱，开始在每个课间和中午装模做样地弹出难听的曲子。
有时我看见明际弹吉他，专注并夹杂着执着的样子。他弹着弹着，从开始支离破碎的几个单音，变成了后来稍稍连贯的一支曲子。经常地，我会想着谁是那个幸运的女孩，那个明际为她弹吉他的女孩。
可是更经常地，我埋下头去继续写我那些仿佛永远也写不完的卷子。不管明际、吉他或者那个是否存在的女孩。
日子过去，我和明际的成绩一点点在上升。我很努力地做题，而明际努力地学吉他。
终于，潜藏的情愫开始浮上水面了。
学生大会时，学校表彰月考中的优秀学生。当说到那个文科第四的女生时，同学诡诡地指着她说：“蔚蔚，这是你嫂子啊。”
我一怔，随即转头去看明际。明际用他那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看着我。我瞟他一眼，然后把视线转回那个女孩的身上。
她穿着粉红色的衣服，干净腼腆的样子。我听着介绍，知道她叫夏一曼。
我什么都不愿意相信。没有希望，没有渴望，没有奢望，没有……失望？
那个我害怕面对的时刻还是如期来临了。
那个下午下着暴雨，很多学生撑着伞急急地冲入雨中以期早点回家。我小心翼翼地在雨中走着，可是身上还是湿了一大片。我无奈，于是决定折回教室，等雨小一些再回家好了。
我沿着空旷的走廊走回教室。雨水击在玻璃窗上发出钝重而空洞的声音，水珠顺着窗子滑下来的痕迹犹如一道道泪痕。窗外的世界，全部模糊。
走进空旷的教室，我看见明际和夏一曼一起坐在教室的后面。明际抱着那把木质吉他，弹着《一生有你》。她的微笑的脸庞，他的认真的脸庞，重合在一起。
他弹的一点也不好。我说的是实话。断断续续，然后感情、氛围都没有处理出来，练了这么久还是这个样子。可是夏一曼似乎喜欢，那是弹给她听的嘛。我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如此淡然地置身事外，品评和挑剔。
我趴在桌上--其实想也想得到，是写卷子了啦。学习所需要的专心不会纵容我分神，于是我被暂时麻痹了，暂时忘记。
后来明际突然低低地惊呼一声：“颜颜！”
我扭过头。明际带着不解的神情瞪着我。我笑笑，指着窗外渐渐小下来的雨和渐渐黑下来的天说道：“开始雨好大，我只好回来了。”
说完给他扮了个鬼脸，然后开始收书包。
那边，明际在跟夏一曼解释：“哦，她啊，我认的妹妹，叫颜颜就行。”
听了这话，我淡淡地自己笑一下。走出去时，抛下一句话：“我并没有分享你的声音。”
留下满脸错愕的明际。
走出阴暗的教学楼，雨几乎已经停了，夜幕下又撑出一片微弱的天光。我回过头，看我的教室，那里的灯依然亮着。雨后的空气变得清新，深呼吸，离开。
时间过渡到隆冬。这期间，夏一曼时不时地来找明际，而我，由于明际的关系，开始叫她曼姐姐。所有人对他们俩的事心知肚明。明际仍然捣鼓那吉他。吉他的弦在他手下一根根地断掉，最后终于只剩一根了。
有一天，趁明际不在，由着好奇，我问夏一曼：“曼姐姐，你和阿赵哥哥是怎么认识，怎么开始的啊？”
夏一曼脸微红，望着我笑而不语。
经不住我的死缠烂打，夏一曼终于不好意思地开口说起了她和明际的开始。
那天，明际不明就里地就受了我的一通气之后，心里郁闷得很。于是跑出去随便拦了一个女生就问：“你感冒吗？我烦吗？”那个女生被问得一愣愣的。然后他们就这么认识了。就这样了。
我想象着昏暗的走廊上夏一曼一头雾水的样子，真的好好玩。笑容逐渐爬上脸庞。
夏一曼佯怒地瞪着我，用娇嗔的口气说：“颜颜，你怎么这么不乖？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了。哼！”说完抓着我，摇着我的肩膀，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后来我又去求证明际，明际也是尴尬一阵子才不好意思地说：那个啊，她愣住的样子挺好看的，然后，然后……哎呀，你小孩子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啊！
我恨恨地盯着他，心想：你以为你比我大几岁啊？还把我当小孩子看？
明际的手指在仅剩的一根弦上游移着。他弹的是什么我不说也知道。真奇怪他们竟能够对一首歌痴心这么久。不过，这也许是某种形式的承诺，而他们是维护它吧。这一点我想我是不会懂的，他们的爱情我一个小孩子又怎么会知道呢？
现在连我自己都承认我是一个小孩子了。其实我宁愿做一个布娃娃，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看所有的纷纷扰扰。
只是我觉得：吉他弦上流转出的那些声音，华丽的音色终于褪下了它的外壳，露出空洞的轮廓。
临近圣诞，这个城市开始下雪。我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素白的世界，纷纷扬扬的雪花将纯洁覆盖在广袤的大地上。
我猜测着这雪下埋藏着什么。是冬季悸动的心绪吗？或者是这一季等待越冬的情思？
夏一曼从走廊的那端飞快地冲过来，停都没有停，拉住站在窗边想事的我的手就跑。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僵在原地。她回过头冲我笑笑：“颜颜，我们和你阿赵哥哥去照相啦。”
“啊？！”我惊叫一声，无意识地甩开了她的手。夏一曼停下脚步，惊诧地看着我，问道：“怎么了，颜颜？”
我摇摇头：“没事。我们走吧。”
到了学校后山，我看到身穿臃肿的深蓝羽绒服的明际，站在雪地上很奇怪的样子。我和夏一曼跑过去。
我止住笑，一拳锤在明际鼓胀的衣服上。“嘭--”压缩的声音传出来。我一本正经地对明际说：“阿赵哥哥，我看我以后就叫你‘充气球包’好了。”
明际蹲下去，猝不及防地将一捧雪一古脑地丢到我衣服上，很多的雪漏到我的衣服里面去了，冰凉冰凉的。它们慢慢地化成水，一道一道地流下来，好象眼泪。那些雪水，带走我的温度，带走我的希望。
我冲着夏一曼喊：“曼姐姐，你不是来照相的吗？”
明际从羽绒服里拉出挂在脖子上的照相机，得意地向我扬了扬,悄悄地说：“颜颜，哥哥要和曼姐姐照相，你可别缠着我。”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视线被放成空洞的，绕过他直逼惨白的背景。我当然听得出言外之意。
叹口气，脚下是松散的雪“咯吱咯吱”被压紧的声音。明际他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知道。他真的不懂，我这小孩子的爱情。
我们互相拍了很多照片。彼此都很快乐。后来夏一曼提议道：“颜颜，我们三个人一起来照一张相好不好？”
我很没主见地看明际，他说：“我当然没什么问题。颜颜，你说呢？”
他把问题抛给我，仿佛我是罪魁祸首。
我们随便拦了一个学生，请他帮我们拍照。我们三个站在雪地上，我在中间，用最自然的姿势绽放笑容。
圣诞如期来临，整个城市沉溺在温馨和浪漫的气氛之中。
很多人收到了圣诞礼物。
很多人没有收到圣诞礼物。他们是被圣诞老人遗弃的人。
我想我不是，至少夏一曼还是送了我一个可爱的布娃娃。大大的，带着圣诞特有的气息。
我抱着布娃娃坐在教室里，引得不少人侧目。我想：这个圣诞，对我最好的还是曼姐姐。说实话，我从未因为明际而嫉恨她什么，相反还挺喜欢她的。明际说不定也是基于类似的原因才喜欢她的。
我已经明晰自己真正的感情。明际不知道，夏一曼不知道，别人都都不知道。那又怎么样？即便是他们知道那又有什么意义？他们永是不懂，或者还可能误解。
我们三个人的照片洗出来了，在同学中广泛流传着。我看他们是乏味了，于是四处寻求新鲜一点的东西。不停有人说着“蔚蔚，赵明际和夏一曼好象你爸爸妈妈”或者“你们三个站在一起好象一家人的咧”诸如此类的话。我真奇怪他们为什么全跑过来对我说这些话而不去对明际或者夏一曼说。他们大概是欺负我是一个小孩子吧。
更有甚者，一个男生故作幼稚地说：“他们俩是在玩‘过家家’，小女孩嘛，总要带个布娃娃的撒~”说完用非常夸张的眼神瞟了一眼我和我的布娃娃。大家会意地笑了起来。我则是极不情愿地横了他一眼。
入夜，我趴在床上，在灯下端详着那张照片，身边放着我唯一的圣诞礼物--大大的布娃娃。
照片上，我一边拉着夏一曼的手，另一边抓着明际的衣袖。由于我的个头矮矮的，乍一看真象一家三口。明际肯定是不乐意听到别人这样说，因为我白天的时候听到他在那里嘟囔：“什么嘛。那不是说我又老了十几岁。切~”
想起他说过的话，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把照片翻转过来，随意地写了几个字：我要发光了！
恰好此时妈妈走了过来，看到我写在照片背面的字，说：“你又在写你那什么‘我是金子，我要发光’的话是吧？”
我吓了一跳，心虚地说：“是啊是啊！”
她终于走了。我长舒一口气。一看就知道我是说我比床头灯的那个电灯泡还要亮嘛。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圣诞老人已经骑着驯鹿离开了。灰姑娘被午夜打回原形了。很多可爱的小孩子都爬进了梦的国度了。
我这个布娃娃也该睡觉了。
我钻进被窝，关掉了灯。舒服地躺着，身边是曼姐姐送的布娃娃。浓烈的倦意袭来。
我努力地睁着眼睛看着房间里满溢的黑暗，晕晕地想着：哦，原来黑洞就是这感觉。
之后沉沉睡去。忘记去猜测明际和夏一曼互相会送什么礼物，忘记去检讨自己真真是不刻苦，这么早就睡觉。
转眼一年就走到了终结。转眼新的一年也已过了五个月。岁月如梭。我很努力地熬着我苦难的学习、生活。命运并未亏待我，我的成绩是标准的增函数。在五月初的三模考试中，我终于蹦到了理科的11名，这就意味着我也可以象夏一曼那样站在主席台上享受所有学生的瞻仰，耀武扬威地接受表彰。
我去办公室问题目的时候老师笑着说：“蔚蔚，这次考得很不错啊，照这样发挥下去，高考你一定是重头戏！”
同学也说：“蔚蔚，你怎么考那么好，传授点经验撒。”
我一概地说“哦”“哦”，很不负责任的敷衍。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也许是一个月后的那场浩大的战役吧。
以后会发生什么，我们怎么会知道呢？那个谁谁谁一定也不知道吧！
每次模考后的表彰大会当然是要开的啦！我在主席台上看到了夏一曼。她朝我眨了眨眼睛，我知道她是在说：颜颜，加油啦！
我在台上一个人很没趣地站着。其他学生三三两两地低声讲话。我于是在台下的人群中找寻明际的身影。
啊，不是吧！他看的人是我耶！！！不对啊，应该是曼姐姐才对！
我估计了一下他的视线，开始在空虚中画着光路图。除非主席台是块玻璃，他的视线折射后才会射到夏一曼的身上。我在想什么啊？
这么看来，他真的是在看我。
我于是偷闲编起了故事：有一个小孩子，他非常非常喜欢布娃娃。正好他们家对面有一家商场。商场临街的橱窗中摆着许多布娃娃。第一次去看的时候，他眼花缭乱，那些色彩缤纷、琳琅满目的布娃娃让他迷惑了。看了许久之后，他开始喜欢上一个布娃娃，因为她似乎有其他娃娃所不及的乖巧表情。他真的很喜欢那个布娃娃，可是他不可以叫妈妈来给他买，因为他是男孩子。于是他只好经常地在橱窗外看。不时有衣着光鲜的小女孩抱着布娃娃从商场中走出。他真的好羡慕那些小女孩啊！
我把这个叫做“小孩子的布娃娃爱情”。但是谁是小孩子？我吗？明际吗？
五月下旬的时候开始流行签同学录。并且很多人都互相要起照片来。
我也不例外。比如我就对明际说：“赵明际，你给我一张照片行吗？”
他看我，说：“咦，你倒奇怪，今天怎么不叫阿赵哥哥了？”
我没回答他这句话，只是加上一句：“要你小时候的，最好是10、11岁的。”我知道他肯定会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我才懒得管他呢。
高考前的最后一个节日，六一儿童节。不过这个节日好象对我们没什么意义。可明际他好象不这么想，他……他……他竟然又送了我一个布娃娃！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想了半天，才抗议道：“喂，你不知道圣诞的时候曼姐姐才送我一个布娃娃啊！！”
他狡黠地笑着：“我当然知道了。这个可是给你过六一的。16岁以下的都可以过的，你的最后一个六一可要好好过，小孩子。”
“切~”我已经咬牙切齿了。
岂料他在书包里摸索一阵，说：“那，你不是要我的照片吗？拿去吧。”
“这才象点样子嘛。”我每次都在得到一个布娃娃的同时得到一张照片。
结果就是，放学时，我抱着那个布娃娃从高三楼上走下来，汇入滚滚人流中，不停地听到其他人的窃窃私语，“都高三了还过六一”，都是明际干的好事。
考完后，在分数还未出来的那段时间里，我手里握着大把大把的时间却不知道如何去挥霍。
无聊之余，夏一曼到我家来玩了，这正好替我解闷。
后来有一次说话中无意中提到爱情，她开玩笑地问我：“颜颜，你有没有经历？”
“啊？”我微微叹口气，“有啊！”
“不会吧？”她很吃惊的样子，“谁？说说看。”
我笑着摇头。我说：“我觉得你可能不懂。”
“你不会又抛出你那套理论，说小孩子的爱情大人不懂？”
“好象是的。”
“你看你这么不够意思。我原先都告诉过你！”
“好吧！”我忐忑不安地应了她。我拿出一张照片，给她：“他！”
夏一曼愣住了，良久她问：“你喜欢明际？”
我摇摇头：“曼姐姐，你可是少了定语的哦，是小时候的赵明际！我说过你不会懂的。”
“可是，明际小时候和现在不是一回事吗？”她略为诧异地追问道。
我站了起来，走到窗边，背对着她，说：“不是的。他长大了，长成了我不喜欢的样子。”我又转过身来，逆着光，朝着她，接着说：“放心啦！记得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怎么说吗？那天我没有分享赵明际弹吉他的声音，因此也不会来分享你的爱情。”
“所以，现在你们的我亲爱的曼姐姐和阿赵哥哥。你现在懂了吗？”我歪着头笑着看她。
她犹豫了一下，既而微笑了起来，然后她说：“应该懂了。颜颜，你真的很古怪。”
我笑笑，思绪跌入记忆的黑洞。我喜欢的赵明际是什么时候的呢？是那个时候吧，我们俩还没熟到他可以叫我颜颜，我叫他赵赵的时候。他该是象别人一样叫着我颜伊蔚。我该是象别人一样叫着他赵明际。但是那时我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说话、打架。偶尔他会纵容我的撒赖和撒娇。
当时我们都还是小孩子。
八月底的时候，我们都要去大学报到了。我远上北京，赵明际和夏一曼分别是在南京和上海。他们俩，也算是在一起了。
我先启程，于是他们来送我。火车站台上，眼里都写满了依依不舍。他们俩都拍了拍我的头，叮嘱道：“颜颜，到北京后要想着阿赵哥哥和曼姐姐啊！”
我乖巧地点头，应着：“好！”然后跟他们挥手再见，转身随着爸爸妈妈登上了北上的火车。
我知道从我踏上火车的那一刻起，我就不会再想起他们。小孩子终是要长大的，而小孩子的爱情也会随之长大，那以后，再也不会掺杂什么布娃娃之类的。我感谢他们送给我的娃娃以及他们对我的好。然而成长有时的确是件恼人的事。因为成长，我们得放掉一些东西。所以我放掉了他们。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小孩子的布娃娃爱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