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曼妮之酸爽人生》流年如风

7、吃饱饭不想家

　　四人立刻行动起来，王卫军和李保国把大包小包放在车上，推着车跟在曼妮和巧燕的后面。四人边说边笑不知不觉走到了唯一县镇府办的饭店。

　　食堂的名字叫先进人民公社食堂，走进去，饭店也是平房只有一层，很大，里面很空旷，白色的墙，下面豆绿色油漆刷的墙围，窗户很多，所以食堂很明亮。正当中挂着某最高领导像，旁边贴着某最高领导各种语录大字，看着喜庆向上。地面是红砖铺的地，坐落着十多张木桌和木凳，桌上铺着白色油布，油腻腻的，不算干净。这就算县城最大最豪华的饭馆了。

　　看看大堂的表，已过一点钟了，食堂都快不营业了，所以现在来吃饭的人很少。本来这时代来这里吃饭的就很少，虽然也很便宜，但人们普遍很穷，也吃不起。四人进来环顾一下，选了挨窗户的座位，把大包小包放了下来，坐了进去。

　　“你俩先坐着，我和曼妮选菜去。”李保国对着正低头用手帕擦凳子的王伟军和巧燕说，凳子很脏，需要擦擦。

　　“好好，选完让菜上得快点。又累又饿的。”巧燕抬头看着李保国说。

　　“曼妮，你可要好好看着点菜，嘿嘿。”巧燕一副我爱吃的你知道，要好好准备吃大户的表情。

　　曼妮笑着明白地点点头。跟着李保国走到大堂柜台跟前。

　　“同志，请问有什么菜？”李保国问。

　　柜台后的是一位三四十岁的老妇女，是这个时代难得的胖人，她穿着饭馆特有的白大褂，带着白帽子。衣服紧绷着，大褂袖子和前面还蹭了好几个油点，高傲地俯视着俩人。曼妮看着老妇女，心里忍不住吐槽，艾玛，形象也太不讲究了。

　　妇女眼睛翻了白眼，都懒得搭理俩人，也不说话，斜眼指了指着旁边的黑板。现在服务员都是国营的，吃着铁饭碗，是人民光荣的劳动者，骄傲看不起人。所以服务态度大都非常不好，就是这个风气，要心平气和，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俩人眼神随着妇女一指，黑板写着：今日菜谱。

　　黑板上的菜的种类也不多，凉菜有四种；热菜有六种；主食有米饭和馅饼；还有两种粥；一种汤。

　　“同志，把这黑板的菜都上全了，米饭要4碗，馅饼要四个。再要个酸辣汤。对了有酒吗？”曼妮瞪大眼，也太多了吧。

　　正要说话阻止，服务员说话都没有起伏：“你们来的晚了，菜不全了，凉菜只有酸辣白菜和土豆丝。热菜只有4种，肉炒芹菜，家常豆腐，西红柿炒鸡蛋，红烧肉。米饭馅饼有，汤有。酒也有。行吗？”妇女面无表情的回答。这些菜在现代看来真是家常菜，我们每天家里做的都不止这些。在当代经济水平，这些菜估计过年才能吃上，很难得了。

　　“就这些吧。酒来六两。”李保国回答。曼妮立刻管好嘴，没别的选择，都不用点菜，省事了。

　　“一共11块5角7分，6斤粮票。”李保国立刻付了钱，让曼妮坐回去，他到送菜的窗口等着端菜。这时代没有服务员会给你上菜，都是自己在窗口把做好的菜端过来。这时代服务员都是祖宗，人家怎么能用高贵的手给你端菜，想得美！充分印证一句真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大家等了一阵，菜还上的挺快，不一会儿摆得满满一桌。曼妮惊呆了，眼睛都瞪大了，这是一盘菜吗？每个菜是用陶瓷盆上的。听好了，是盆，几个菜满满一桌 。一碗米饭大概有半斤，馅饼一张有6寸那么大。天啊，这馅饼是中国大披萨吧？这也太实在了。按现代人的饭量，这量两盘菜足够四人吃了，还是特别能吃的。

　　不过曼妮低头瞬间理解，这时候人们平时吃饭没油水，个个相当能吃的。据说，肚里没有油水的人吃饭的量比现代人怎么也得多2到3倍。

　　四人坐好，李保国分别给四人倒好酒。举起杯：“今天高兴，女同志第一杯就适量的喝点白酒吧。来，干杯。为我们以后美好的生活。”

　　恩恩，这个可以有，为我早日摆脱队长蹦向美好生活干杯。曼妮暗暗给自己又加了个美好愿望，诚心地利落把酒干了。咳咳咳，辣死了。酒怎么也得50度以上吧。

　　“曼妮，我和王伟军先敬你一杯，今天你是大功臣，我们得谢谢你。还有以后就拜托了。”李保国不紧不慢的又给曼妮倒上酒，举起杯还站起来，举着杯对着曼妮，这时王伟军端着杯也站起来。

　　曼妮嘴角直抽抽，搞得那么隆重干嘛呀！她只好也站起来说：“客气啥！这谢意我领啦，我保证包教包会，诚心诚意...可是这酒能不能不喝？太辣了，你们也知道我的酒量的.......”曼妮为难地说，记忆中的原主酒量真不咋地，一喝就脸红头晕。

　　“不行，这杯必须喝。”“就是。”“喝吧。”“这是我们的心意！”“难道这点面子也不给？”大家七嘴八舌劝酒。

　　好吧，意不过去了，曼妮一咬牙，头一仰干杯了。咳咳咳，你们确定不是在整我吗？你们确定不是看我笑话吗？哎呦！醉了醉了，她脸上泛起了红云。“哈哈哈哈哈哈！”曼妮低头咳着，还听耳边一阵幸灾乐祸的魔音。她抬头眼睛一瞪，叫你们笑。

　　“开吃。”曼妮咳完想，不管你们，还是来点实惠的吧！于是举起筷子率先夹向红烧肉，肉红红的红白相间，看着诱人极了，她早就想吃。放进嘴里，曼妮立刻咪住眼，一阵陶醉，可真香呀！这具身体好久没吃肉了！简直是人间最美的味道了！况且这时候的肉和菜都是绿色的，即使调料不全，味道也差不了。让你们在那里哈哈哈地笑，看，我都吃上这么香的肉啦！曼妮得意极了。

　　三人看见曼妮动筷子了，楞了一下，说好的不好意思娇羞的样子呢？这货现在的表现和平时不一样呀？这么就抢先吃开了？大家还没准备好呢，也不等等！不过还是现在的曼妮感觉好，变开朗了，变豪爽了，也变有趣了。

　　“还不快吃。真好吃。”曼妮鼓着嘴，边吃边招呼。大家一看，不行啊！好容易吃一顿好的，赶快吃！接着都拿起筷子也争先恐后地埋头苦吃起来。这顿饭吃的大家都不说话，这顿饭吃的很热火朝天。

　　很快的，四人竟然把菜和饭全吃了，全吃了！一点不剩！撑得四人只能挺着肚子，坐在椅子上歇了好一会才能动。这个样子可千万不能告诉人，太没出息了，太丢人了。四人互相你瞅我，我瞅你，哈哈大笑。哎呦！不能笑，肚子里的东西太多了，一笑就感觉里面的东西翻江倒海的，要吐。那不是白吃吗？这可不行！

　　丢人的事件大家很默契，决定这事一辈子也不会说出来的。

　　大约下午五点，四人在夕阳下欢笑着满载而归。当然在回来的路上她们上了胶卷，曼妮在一旁指导，一边走一边拍照，胶卷就这样谨慎地用了一半。这时的胶卷一盒才能拍20张，三块钱一卷，还不算冲洗的费用有经验会摄影的能多拍出两三张照片。所以，拍照时大家谨慎的很。

　　告别王伟军和李保国以后，俩人说说笑笑进屋，忙碌着开始收拾俩人买来的东西。没注意在旁边织毛衣的美丽正在羡慕嫉妒恨看着她们，哼，不就去一趟县城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美丽手里恨恨地用力地织着，哎呦，线都给织断了，都怪她们。

　　第二天清晨，哨子声忽然响起。宿舍众女劳动者从迷蒙中惊醒。特别是曼妮，惊的心咚咚地跳着，一咕噜爬起来，眼神都不对了，像猫乍了毛一样。虽然有原主的记忆，可曼妮这个懒兔子能习惯才行。大家立即起来，穿衣服，开始忙碌着刷牙洗脸。

　　快速收拾完毕，天还刚蒙蒙亮，大家带着工具，拿着各种用具，排着队，快步赶往农场，出去劳作的一天开始了。曼妮苦着脸，垂头丧气跟在后面，可让她怎么坚持下去啊。

　　在班长的带领下，她们弯腰开始一天的劳作，今天只是麦收后续劳动，和以前的劳作相比，按说这个活计算清闲的。可对于顶着原主的壳子的曼妮来说，生存的压力从没有那么重，她默默对自己不停的说，黑暗过后就是光明，要熬过就好，一定要挺住，给我挺住。

　　咬着牙，开始单调和重复的动作。从60秒到一分钟，从60分到一小时至两小时-----曼妮面无表情。流着汗水，跟着大家始终在重复一个动作，这不是动作，而是把你的心脏、你的肺腑、你的血脉、筋肉统统都扒出来，让每一根骨头裂开的、刀耕火种般的原始式的劳作！

　　一声哨声，结束了今天的劳作。曼妮听到哨声，一下放松下来，累得浑身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一样。曼妮叹气，突然好想死怎么办。她拖着工具有气无力地往回走。天，这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啊！才到中午，还有下午呢。嘤嘤嘤！曼妮这时才真正体会到度日如年的感觉。

　　“曼妮，快点，咱们都走到后面了，再不快点，我们都打不够饭，吃不饱了。”巧燕催着曼妮，她觉得曼妮今天很奇怪，面容沮丧，反正看着没精神，还是身体没恢复吧？

　　曼妮一听立刻挺胸抬头打起精神，累了半天，连饭都吃不饱，那不是亏了吗？不行，吃不饱的话，关键下午劳动时顶不住啊！虽然清汤寡水，但也是饭啊！

　　“好，我们快走！”曼妮立刻跟着巧燕快步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