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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冥冥之中必有神经病关注【1】 ...

  •   “花乔,对不起,其实你是个好姑娘,真的,并不是你不好,我不喜欢你,只是我……”5岁的时候,花乔第一次被隔壁家眉清目秀的小哥哥发了好人卡。
      “只是我不喜欢和你这种娘得不能再娘的小娘们儿在一起啊,而且……”什么鬼?女的不娘还叫女的吗?
      “而且我发现我做的梦里面,并没有任何一个女生,你知道的吧,那个梦是……”15岁,那个打球特别帅,唱歌特别性感,对女生笑得特别温柔的学长对着脸红的花乔这样说。
      “那个梦是chun梦哦,每次我和男生一接触甚至感觉自己的心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所以……”18岁,花乔对于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心平气和地黑着脸听完了害羞甜蜜的小学弟深刻的内心剖析,至于她还没有说出口的告白,早已在心里挖了个坑,然后自己躺了进去。
      “所以,我是个gay啊,但是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吧?现在的父母还是太迂腐了,哎……真是委屈你了啊,还要冒充我女朋友让我父母安心,哈哈哈”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死皮赖脸追了自己两年的男人,还笑的贱兮兮的,花乔真的要给20岁的自己把土扒拉下来,算了,我已经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可是还能怎么样呢?哦,我好生气啊,可是我还是要笑着跟他们说……“祝福你们啊,我刚才还在想,我要是说我一点都不喜欢你那可怎么办才好啊?啊哈,现在不用担心啦,皆大欢喜嘛,啊哈哈哈”花乔干巴巴地挤出一个虚伪得不得了的笑,一口气干掉了自己面前杯子里的一大口白酒。她从来不喝白酒,这二锅头果然不负盛名,是真辣,酒到嗓子眼就像刀子剐蹭一般,可是这哪里比得过她心底里的那些难受。
      刚才摊牌的男人见花乔一杯二锅头都不见皱眉头地就给灌了下去,心里一惊,这小姑娘看不出来啊,平时娇娇滴滴羞羞涩涩的,喝个啤酒都要咳嗽几声晕乎一下的,现在这……不显山不露水的,感情是深藏功与名,轻易不与常人现,看来是被自己刚才无比真挚的坦白感动了,原本还担心她受不了要拿刀来砍自己,所以才选了这么个实惠便宜地处偏僻低档的小馆子,省的闹起来,丢了脸不说,砍烂了东西自己更赔不起。
      花乔又不声不响灌了自己几杯酒,满不在乎地抬起自己通红的眼眶,盯着对面已经惊呆了的男人,口气吊儿郎当的,仿佛以前那个说话妥帖温柔的姑娘不是她一样“怎么啦?没见过姐这个样子吧?告诉你,给姐再来两瓶都没问题,哈哈哈”
      “哈哈哈,那个服务员,再来三瓶纯白酒烧刀子,最烈的那种!”她以为这个男人定是会被她吓傻,谁知道他还要再来三瓶,三瓶!天道好轮回,大哥请你绕过我吧,我们还能做朋友的【泪】花乔内心流着宽面条,表面还要豪爽无比的和这个她想咬死打死砍死捶死的男人拼着酒。
      酒过三巡,那个男人已经晕倒在了桌子上,嘴里还在断断续续地叨叨着“再来,再来……”花乔提着软绵绵的脚踢了他两下,傻呵呵地笑了两声。突然,她一把推开那男人,翻过来覆过去把他的皮夹克摸了个遍,终于找到了一个棕色的钱包“最后的晚餐,必须你付钱。”
      花乔打开钱包,因为喝的太多,眼睛有些发虚,手也在颤颤地抖着“诶,这钱怎么在跳舞啊?”于是她赶紧甩了甩头,努力想要看清眼前的东西,手头的钱包也越拉越近,划拉划拉间,一张明黄色的符纸从里面飘进了花乔的衣服里,然而她并没有注意到。
      付完钱,将钱包往男人的身上一塞,花乔捡起凳子上的衣服,跌跌撞撞地往巷子外面走去。
      正是霓灯下晚,月明星稀的,巷子本来就偏僻,周围都是居民楼,这时候只有零星的几点灯光在晃悠悠地闪着,寂静无声。没有一辆车愿意停下来载一载这个刚刚失了恋又喝醉了酒的小姑娘,偶尔有出租车经过也是做满了人,里面都是亲亲热热的小情侣,隔着车窗玻璃花乔都仿佛能感受得到他们对她的嘲讽。
      “什么破车啊?明明空着还不载你姐我?还是不是男人啊?这大晚上的,见着我这么美的妞都不打算耍一下流氓吗?过分,辣鸡,你们全都是辣鸡。”花乔穿着高跟鞋,扭着纤细的腰做了一个妩媚的动作,偏偏表情倔强不可一世,头高高地扬着,鼻子朝人,嘴唇委屈地抿得紧紧的,眼睛里蕴着一眶泪,悬着掉不下来。
      正好一辆风驰电掣的车呼啸而过,喷了她一脸尾气。花乔气的发抖,脱下脚上的高跟鞋就扔了过去,一边扔还一边追着,像个泼妇一样骂着“混蛋,混蛋,你们全都是混蛋!”直到车甩了个尾,再也看不见之后,花乔才像一个突然被扎了气的气球一样流着泪跌坐在地上,发疯了一样扯着自己的头发,声嘶力竭地大声哭着。脚上在汩汩地流着血,蹭破了皮的地方,摔在地上弄开了个口子的脚心,猩红的鲜血和白皙的脚背形成触目惊心的对比。浑身酒气,疯狂又绝望,花乔也管不上,她觉得自己再一次被抛弃了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绝望的呢?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2点多了。她灯也没开,就黑灯瞎火地随便把身子抛在了地上,像婴儿在子宫里最原始的动作一样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睁大了眼睛默默地流着泪,泪水划过脸颊,打在手臂上,冰凉冰凉的。
      就这样过了4个半小时,隔壁家那一对年轻夫妻已经打开了灯,穿衣起床,小心翼翼地摆弄厨具烹制早餐。
      “这时候,爸爸还会走到儿子的床前,轻声温柔地叫醒他,儿子会赖床,爸爸会嗔怪地捏捏儿子的小鼻子,怪他昨天晚上非要让妈妈给他讲故事,然后儿子不情不愿地起床。穿好衣服后,他们会围坐在一起吃早餐”花乔听着隔壁的动静,静静地叙述着一个她失去了好久也许永远不会再拥有的家庭“吃完饭后,爸爸会帮妈妈收拾好碗筷,然后妈妈送儿子去上学。”花乔讲到这里,突然哽咽起来,声音颤抖得不像话“爸爸会吻着妈妈的额头,告诉她路上小心。”她实在忍不住地咬紧了手,呜咽如受伤的小兽。
      不知不觉,也许是哭累了,花乔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即使在梦里,那些不愉快的过往,魑魅魍魉翻涌而来,她的电光火石般痛苦的过往。
      花乔记得在自己还很小的时候,她有一个很爱自己的爸爸,一个很温柔的妈妈,他们很相爱,至少在她看来。她也有很多很宠爱她的亲戚,所以她的性子虽不顽劣,但也野得不像个女孩子,可花乔性格可爱,人见人爱,他们家里并没有多少钱,但是却过得很快活。
      5岁的时候,她喜欢上了她隔壁家的小哥哥,她高兴地告诉了她最爱的爸爸妈妈。爸爸扯着她的两个辫子,笑嘻嘻地调侃她“哎呀,我们家的这个小霸王,居然会有喜欢的小哥哥,以后要不要嫁给他呀?哈哈哈”“说的什么呀?乔乔还这么小,也不学些好的。”在一旁织着毛衣的妈妈不停手下的动作,瞪了不正经的爸爸一眼,又生气地看着花乔“小女孩家家的,以后不能再说这样不知羞耻的话了,听到没有?”花乔谁也不怕就怕她妈妈,于是乖乖点了点头。“以后也不许喜欢他了!”花乔说什么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妈妈急了,拿织衣棒敲了花乔一下,“听到没有?”明明不痛,但是花乔就是扁了扁嘴,心里委屈得想哭。
      “哎呀,孩子嘛,你跟她较什么真儿?”爸爸看不过去,嗔怪地看了妈妈一眼,又把花乔举高高,嘴里安慰着“乔乔乖,妈妈是坏蛋,以后我们都不喜欢她了啊?乔乔别哭,啊?”他又去呵花乔的胳肢窝,逗得花乔咯咯地笑,挑衅式地看着妈妈,妈妈瞪了她一眼,不开心。
      然后,在爸爸的鼓励下,以及出自于对妈妈的叛逆,充满了洪荒之力的小花乔勇敢地举着超级无敌大棒棒糖向隔壁小哥哥示好。小男孩惊呆了,在花乔期待地星星眼中静默了一会儿,为难地接过花乔的棒棒糖。
      花乔惊喜地咧开嘴笑了,感觉头上有天使环绕,有一种走上人生巅峰的感觉,可是……“花乔,对不起,其实你是个好姑娘,真的,并不是你不好,我不喜欢你,只是我更喜欢和男生在一起,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就是没有兴趣和你一起玩儿啊!”所以那个意思是,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
      幼小的心灵遭受了摧残的花乔打死也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会拒绝自己,她可是人见人爱啊。等她反应过来,小哥哥拿着她的棒棒糖都走远了,她傻了……
      在后来,爸爸的生意越做越大,他们搬了家,搬到了大房子里面。虽然她小,但是她敏感地感觉出来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她不会想到这竟然是她幸福生活的倒计时,让她成长的催化剂。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冥冥之中必有神经病关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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