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嘉仁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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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曦被他的妻子姚怜意搀扶着，踉跄的离开了裴国公的院子。
在他望见裴清清冷的眸色后，便选择了相信。
自小裴清对待家人便格外纵容，从未同他争抢过什么。
小时候他瞧上了他的贴身丫鬟，他也是直接将人送给他，更别说是他房里摆放的物件儿了。
裴清是温和的，他见过他恼过一会，也是为了他。
那时他同裴清一道上学堂，里面有不少的皇亲，对他时常是冷嘲热讽的。裴国公府不能提起的人，是他的父亲，那个因患了花柳病，后被女子刺死于寻欢床榻之人。
但在外头，却没了这样的禁忌。那些个皇亲以此为乐，交谈中难掩鄙夷，这事裴孜从来不过问，但是到了裴清这儿，他却写了一篇文章。裴曦依然记得裴清文里的经典之句，“匹夫尚知谋天下，书生却只道是非”讽刺之意，让人羞愧。
因为那时的裴清也才满十岁而已。
自那以后，他便再未听到别人当面议论他。
其实……想想以前，他同裴清的关系，还算不错。
裴清待人有礼，虽无趣了些，却也从未占过他的便宜。
他也曾想过，这国公若是裴清，或许他也能无忧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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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国公望着裴曦的背影，轻叹一口气，“这位吏部尚书的这位庶女胃口不小啊！”
裴清眼神微暗。
在姚怜意尚未嫁来之前，国公府很是平静，没有这么多的纷争，而自打她嫁来后的头几月，也算深得人心。
只是最近渐渐便显露出了她的野心。
或许她的野心，在成功让裴曦答应娶她为正妻之时，便已经显露出来。
因为娶妻一事裴曦也曾闹过一次。
先前国公府相中的女子其实是吏部尚书的嫡女姚怜甄，而非现在的这位姚怜意。
也不知姚怜意是使了什么法子，竟让裴曦对她情有独钟，最后吵着要娶她为妻。
“怜意最近的行事也极为偏激，将曦儿院中一名怀有身孕的侍妾给乱棍打死了。”国公夫人望向自家夫君。
裴国公的面色立刻黑了下来，“这是何时之事！”
这样大的事，他怎么从未听说。
“就在前几日，她的说辞是那侍妾做了七出之事，而且责罚时并不知那侍妾已有身孕。”国公夫人本不想多言，只是如今裴清和裴国公都在场，先前有了裴国公那话微铺垫，这才说了这事。
她身为当家主母，本以做了责罚，但是裴曦自己院中之事，他也丝毫不在意他那位夫人的出格之事，她也不好再多说。
“曦儿如何说？”裴国公心生不满，但如今裴曦已经长大，在者并非自己亲生，他便少了份管教的意思。
“那孩子倒也不在意，对那女人纵容的紧。”
裴清微垂下眼帘。
他同姚怜意其实也不过几面之缘，虽是在一个屋檐下，但二人接触的机会并不多。
这几面姚怜意在他面前倒是谦和有礼。
裴国公望向自家夫人，“这事曦儿不管，我们怕是不好多言，不过怜意娘家那边却可以，你抽空去寻一下吏部尚书的夫人，你们两个权当聊天谈心，好好交流一番。”
裴国公这是想让亲家出面，好好管管这位侄媳妇了。
“是。”国公夫人立刻应允。
“好了，不说这事了，倒是咱们清儿，再有一月便要加冠，也该是娶亲的年纪了，好好相相这年纪合适的姑娘，早些定下来了。”裴国公的脸上微露喜色。
“这事妾身早已操办起来，也相了几名家事清白的姑娘，只是清儿自小主意大，对亲事可有要求？”
面对母亲投来的目光，裴清倒是淡然的紧。
婚姻大事本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若是寻了个同姚怜意这般野心勃勃的，倒不如寻个知根知底的，而今他所接触的女子里，大将军的四姑娘可是“才貌双全”的“大家闺秀”。
“既然母亲问，儿子便提个请求。”
国公夫人微震惊，她本是调侃之意，自家孩子对男女之事未过多在意，只是这才几日不见，怎么突然有了要求。
不过随即轻笑，“你倒是说说。”
“出自大将军府便成。”裴清说的甚是随意。
裴国公同夫人对视一眼，谁人不知，这大将军仅有一名未及笄的四姑娘。哪有其他未婚女眷。
*
冬日的清晨，刺骨的寒意瞅准时机便从缝隙中钻进来。
塌上的一团，立刻裹紧了身上的被子，几缕头发露在了被窝的外边。
小杏灵活的挤进身子，立刻关好身后的门，丝丝寒意破门而入。
她知晓自家小姐最是怕冷，每次出门都要把自己裹个几层不说，这清晨的寒风她更是厌恶。
这厢她刚关上了门，吴荨的脑袋就露了出来，幽怨的望着小杏，“身手还是不够矫健。”
小杏垂目不语。开始准备给吴荨梳洗，“小姐，我听说夫人这两天，再给三少爷挑正妻呢，这事你不去凑个嘴？搭把手？”
小杏自小便同吴荨一道长大，吴荨喜欢做什么她自然是清楚的很，她们俩以前就跟个连体婴，吴荨到哪她就到哪，如今吴荨偷摸外出，带的也只有她。
“三哥加冠已经过了三个月了，再者他现在中了探花，安排在了翰林院，这未来的前途可说是不可限量，娘亲这时候挑没错。”吴荨仍旧困着呢，眼睛都没睁开，嘴巴一张一合的条理倒是清晰的很。
“奴婢觉得这次怎么的安排怎么有些奇怪呢？你看三少爷和裴公子一个是探花一个是状元，但是却都被安排进了翰林，但是这礼部尚书之子——方遒中了榜眼，竟然直接安排进了礼部。”小杏撇了撇嘴。
如今的翰林今时不同往日，图有个学士的名，却没有了实权。小杏是在为自家的三公子打抱不平。
“你都说他是礼部尚书之子了，若是没进礼部，那才是奇事。”吴荨揉了揉眼，这才慢慢的将眼睛给睁开。
“状元是裴国公府的，这未来裴国公的位置给谁做还没定论，这官职哪会这么好安排。三哥是我们将军府的，这将军府上下从未有人从过文，这一时间难以安排也很正常。”吴荨坐起身。不过这未来嫂子是何人，可是关系到三哥的婚姻美满，她还是要去参谋参谋的。
“小姐的意思是，是皇上没想好怎么安排，所以这才让状元和探花先在翰林安了个名？”小杏边说边服侍吴荨穿衣。
“是这么个道理，皇上若是每个妥当的安排，大将军府和这裴国公府心生不满，那不是得不偿失么？”
小杏点了点头。
门口的丫鬟来唤，“小姐，三少爷在院中等您。”
吴荨愣了愣，她这才刚起床，她的三哥便迫不及待的来寻，看样子也是为了这娶妻一事而来。
吴荨只是简略的收拾一下，发髻也只是挽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才走了出去。
“小四。这次你可得帮帮你三哥。”吴辰一见到吴荨便愁着一张脸，慌张的出声。
“怎么？娘亲挑的女子你不喜欢？”
吴荨美眸轻扬，笑意盈盈的样子，让吴辰更是慌张。
“这事怕是已经不受娘亲控制了！这郑国公不知为何突然亮了眼，瞧中我了。那个嚣张跋扈的嘉仁公主要是嫁了过来，我们这将军府可不是得吵翻天了。”
吴荨略沉吟，这嘉仁公主本为郑国公的长女郑湄儿，因是皇后的侄女，而先前皇上膝下又无女，便破格封了个公主。
本就身份尊贵的她，受尽了宠爱，变得嚣张跋扈起来，年方十八还未嫁人，这才让郑国公开始发愁。连带着宫中的皇后也开始劳心起来。
这选来选去怎么就选中了他们家？
“这消息，你是从何得知的？”
“这郑国公的夫人，名为拜访母亲，现在已经进了将军府了。”吴辰紧张的没了主意。
吴辰本也不是一个听信谣言的人，只是这嘉仁公主的跋扈，他是亲眼见过一回的。
在他同裴清进宫面圣的路上遇到过嘉仁公主一次，他亲眼见到她厉声训斥一名捡起她掉落玉佩的宫女。
非说是那宫女，想要偷窃她的玉佩，被她发现后才归还。
最后她的那一套说辞一出，那宫女便被直接降级，还被扇了二十个巴掌。
那场面实在是说不出的难堪，如今想起来，他便对嘉仁避之不及。
吴荨勾起一抹笑，“这事我想母亲也会再三斟酌，而且我曾记得父亲提过，他曾同吏部尚书有过口头约定，说日后要成为儿女亲家。只是当时他们都未当真，毕竟也是酒后之言。”
“更何况原本吏部尚书的嫡女是要嫁进裴国公府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最后竟是庶女姚怜意嫁了过去。这嫡女姚怜甄年方十七尚未出嫁。”
吴荨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选吏部尚书的嫡女姚怜甄，还是那位让他避之不及的嘉仁公主。
“这事小四，你可得寻个好时机趁着她们聊天之时说出去，我想我们这儿松了口，吏部尚书断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这样的二选一，谁都知道怎么选。现在只要能够让他避开那位公主，娶谁都成。
作者有话说第4章 嘉仁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