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同人之武则天》齐妙

93、道高一尺 魔高一丈

　　宋师玉心头哀叹，这真叫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只能硬着头皮道：“此乃终身大事，还得先行禀过家父才能给阴后确切答复。”

　　可宋缺会让儿子娶一个魔门妖女么？

　　“师尊，算了吧。”婠婠终于幽幽开口，“宋大公子这等风流人物，红粉知己无数，他是看不上人家的。”

　　宋师玉只能苦笑道：“婠儿说笑了。世间男子要得婠儿一个青眼，不知要修几世福德。若说看不上，也只有你看不上我的份。”

　　祝玉妍冷冷道：“宋大公子既不是嫌婠儿配不上你，又为何百般推诿？”

　　“师尊，别再强人所难了。”婠婠已经泫然欲泣，“师玉他既跟师妹妹两情相悦，心中又怎会再有位置留给婠儿？”

　　宋师玉几乎瞠目结舌。师尊这做戏的本事，可实在要命得紧。

　　婠婠语气里的幽怨，直令是人听了都会替她忿忿不平指责自己薄情寡幸。可她究竟几分是真情几分是假意，几分是在跟祝玉妍唱双簧，他心里再有数不过。

　　非要说他跟谁“两情相悦”，也应该是商秀珣才对，婠婠却扯谁不好偏扯上师妃暄，其中用意不言自明：静斋跟魔门，你究竟选择哪一边？

　　他只能继续苦笑：“静斋仙子怎会私恋凡尘？婠儿的玩笑开得愈发大了。”

　　“当真只是玩笑么？”祝玉妍淡淡道，“据本后所知，如今师妃暄对你可是颇有几分另眼相看。”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这样急着见宋师玉。

　　如今天下局势，有几分眼光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个江山争到最后，无非是南边的宋阀与北边的李阀之争。

　　但李阀唯一有英主之才的李世民却只做了秦王与太子之位无缘，这时候还没人想得到会有玄武门之变，只当李渊李建成一个懦弱一个刚愎，他们执掌之下的李阀输给宋阀终将只是早晚之事。

　　而婠婠亲眼见到师妃暄甘冒大险出剑相救宋师玉，其后又一路护送他安全到达襄阳，显然对这位宋阀少主很有几分好感，纵然静斋暂时还没有明白表态将鼎力支持宋阀，但恐怕也不过将只是时间的问题。

　　宋缺原本就跟梵清惠不清不楚，如今宋师玉又欠了师妃暄一个救命大恩，若静斋再肯站在宋阀一边支持其最终得取天下，将来宋家一朝坐稳江山，到时慈航静斋的地位可想而知。

　　道魔不两立，圣门到时的处境恐怕不止是更加艰难，甚至连容身之处都难寻了。

　　所以祝玉妍才欲抢在静斋之前跟宋阀合作。

　　她看得明白，宋缺宋师玉父子俱是雄才大略之辈，比之李渊李建成强得太多。即便没有静斋支持，这个天下到最后恐怕也十之八九将归于宋阀。

　　既如此，圣门跟宋阀与其作对不如合作。若圣门取代静斋成为宋家天下的幕后推手，到时的局面可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了。

　　当然，如果不是宋师玉之前的表现，祝玉妍也不会这样快就做出这种重大决定。若非他对婠婠很有几分意思，怎么解释他竟宁肯令自己身负重创也不愿伤她分毫？

　　另一面，静斋仙子不会私恋凡尘？笑话。

　　有碧秀心前事在先，谁知道师妃暄会不会为了师门道统步上这位前辈后尘，再来一次“舍身饲魔”？不，这一回恐怕是“舍身饲帝”了。

　　以祝玉妍对这位宋阀少主的了解，从巨鲲帮云玉真到飞马牧场商秀珣，对于美女，尤其是对他大业有用的美女，宋师玉的作风一贯是来者不拒。

　　而师妃暄无论是美色还是价值，可超过他那些“红颜知己”太多，他对其不动心才叫奇怪。

　　正是因为出于这些考虑，祝玉妍才要宋师玉一个承诺，先订下他与婠婠的关系联姻结盟，令宋阀无法继续在道魔之间摇摆不定，从此死心塌地与圣门联手。

　　只是她既想得到这些，宋师玉也自会想得到。

　　从他的角度，只要慈航静斋一朝没有将和氏璧交予旁人之手，他就一朝不会跟其翻脸平白给自己竖个大敌。而若静斋当真愿意支持宋阀取下江山，他就更没有理由不欣然笑纳。

　　至于坐稳天下之后，他会否对静斋换上一副完全不同的面孔，那又是一回事了。

　　如今他既有可能在道魔之间左右逢源，处理得宜的话，甚至可能同时得到静斋与魔门的鼎力相助，他怎会放弃如此天赐良机赢一个大好局面？

　　当下宋师玉淡淡一笑道：“阴后，婠儿，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们一定要做成这一国之母，难道是当真看得上我宋师玉，看得上那皇后宝座么？”

　　祝玉妍没有说话，婠婠却娇笑道：“师玉这话奇了。宋大公子这般绝世人才，母仪天下那等至尊荣耀，天下哪个女人会不想据为己有，婠儿又怎可能看不上眼？”

　　宋师玉轻喟一声：“婠儿可不是普通女子。男人也好，皇后也罢，在你眼里，恐怕都不如一个圣门第一人来得稀罕吧？”

　　他说着摇头叹息：“我先前只道，阴后对邪王乃是杀之而后快，如今方知并非这么简单。”

　　他这突然转换的话题令祝玉妍面色一变，冷道：“宋大公子这话，本后却听不懂了。”

　　“阴后一定要婠儿做成皇后，无非是因为那句‘不依国主，则法事难立’罢了。可据我所知，在邪王之前，魔门中人好像没有谁能有这个见识。”

　　宋师玉淡淡道：“阴后一边要杀石之轩，一边却又这么听他的话，当真有趣得紧。莫非是还不能忘记旧情么？”

　　祝玉妍周身气势蓦地大变，其凌厉凛冽令功力尽失的宋师玉无力抵抗，一时窒息到了极点。

　　眼见他脸色刹那间由白转青，几欲昏迷，婠婠忙轻喊了一声：“师尊，他死不得！”

　　她这有些惶急的声音提醒了祝玉妍，冷哼一声，终于收了气势。

　　宋师玉总算得以呼吸，大口喘息了半晌方定。可他刚在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却仍丝毫不知收敛，大笑道：“邪王阴后果然是天生一对，连恼羞成怒后欺负人的法子都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