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同人之武则天》齐妙

34、洛阳之约 大乱将起

　　沈落雁在外间从食格中取出酒菜刚刚布好，里间人已踱步而出。

　　“这么快便恢复做大公子的模样了。”俏目瞥他一眼，沈落雁抿嘴笑道，“人家本来还想多看几眼玉华姐姐呢。”

　　“是么？”宋师玉似笑非笑道，“我还以为你更想见的是宋师玉。”言语里颇有调侃之意，显然有所指摘。

　　沈落雁玉面微微一红，记起自己先前在他面前诸般做作，此刻看来，竟完全是笑话一场。当下美目白了他一眼，半真半假道：“落雁一颗心，可全都寄在了大公子身上。师玉你可不能负了人家。”

　　宋师玉顿感无福消受，啧啧赞道：“落雁心结一去，便立刻恢复了俏军师的风采，当真叫人有些吃不消。”

　　说笑间二人已然坐定，举杯相对，沈落雁娇笑道：“落雁有句话从进门就想问问大公子，直到现在方有机会出口。”

　　“什么话？”

　　“落雁想请问大公子，不知独尊堡的军师之职薪酬几许？可比得上人家在瓦岗军的收益么？”

　　“我原也想对你说起这件事。”宋师玉闻言不禁微笑，“我独尊堡暂时用沈大军师不起，恐怕还得委屈落雁你再支几天瓦岗军的酬劳。”

　　“哦？”沈落雁何等聪明之人，眼波一转，已从他这句话里听出言外之意。

　　瓦岗声势正盛，吸去天下人大半注意力，正有利于掩护暗中积蓄力量，但尚未扯起反旗的宋阀。

　　况且，“有落雁在此，瓦岗军打下什么地方，不就等于我宋阀打下什么地方么？”宋师玉轻摇一摇手中酒杯，悠然言道。

　　“难怪宋阀明里跟瓦岗交好，暗里你却一心要剪除李密羽翼。”沈落雁恍然大悟，口气中已完全以宋师玉属下自居，“原来是拿瓦岗当作挡箭牌，却又不愿李密坐大。”

　　“这话却只对了一半。”宋师玉微微摇头，“实则在对与瓦岗结盟的态度上，我与父亲的确有些分歧。”

　　“此话怎讲？”

　　“如今天下义军之中，瓦岗军已隐然有执牛耳之势，宋阀与之结盟，至少近期内利大于弊。在这一点的看法上，我与父亲都是一致的。

　　但是，瓦岗内有翟让李密相争之患，终成不了大器。要让玉致为一个前途有限的盟友牺牲终身幸福，我是不同意的。”

　　宋师玉说着哂然叹道：“况且，那李天凡的为人你最清楚不过，可是能将我妹妹终生托付于他的么？”

　　沈落雁不得不摇头。

　　李天凡性喜逸乐，贪花恋色，连对她都时有觊觎之心，若非她有几分手段，上面又有李密压制，恐怕一早已被其得逞。

　　他摘花大计失败之后便恼羞成怒，处处跟自己作对，寻到机会便冷嘲热讽，明示暗示她这瓦岗军师的地位不过是靠陪男人睡来。

　　她在外面的风流名声，大半倒要拜这李天凡所赐。

　　故而沈落雁心中对其不满已久。她再怎样大方，毕竟仍只是个清白女儿家，表面上对自己的坏名声从不介意甚至欣然笑纳，心底如何可能一点恼怒都无？

　　若非看在他老爹是自己主公面上，李天凡无论如何也是自己少主，他一早已经有十条命也不够沈落雁收拾。

　　如今她却已另投了明主，更恰好有杀李天凡之心，与沈落雁心底的心思一拍即合。

　　当下她道：“李天凡此子不肖乃父，才能平庸却又好大喜功，纨绔中是一把好手，正事却一件难成。玉致妹妹的确嫁不得他。”

　　沈落雁说着，忽地狡黠一笑：“大公子你既能为玉致妹妹的终身操心，可也要为落雁做主才是。李密这次大捷回来，说不得就要逼着人家跟那徐世绩订婚了。”

　　“哦？”宋师玉挑眉看看她，眼中颇有兴味，“你不想嫁他？”

　　“唉，徐世绩无论才能还是人品，倒都比李天凡强多了，只是终非人家心中的良人。”沈落雁幽幽一叹，“再者，李密不过是要用人家去笼络他这心腹大将罢了。”

　　“不想嫁就不嫁。”宋师玉爽朗笑出声，“你也去跟他订下洛阳之约就是。”

　　“洛阳之约？”沈落雁重复一遍，蓦地美目一亮。

　　宋师玉的意思是让她跟宋玉致一样，订一个打下洛阳才能作数的有条件婚约。

　　以她沈落雁的聪明，自然有的是办法让李密相信提出这条件只是因为她的忠心耿耿，更迎合了瓦岗诸将胸有大志的心理。

　　只是，暗中有个宋师玉作祟，瓦岗军能打下洛阳的那一天，恐怕不知道是猴年还是马月，而那时她沈落雁想必早已完成她这卧底大业，光明正大去做她的独尊堡军师了。

　　“落雁敬主公一杯。”沈落雁款款举杯，向宋师玉含笑致意。

　　宋师玉欣然一饮而尽。

　　侥天之幸，竟让朕今世又收得一个上官婉儿。李世民，朕倒要看看，你纵有那师妃暄相助，可又敌得过我二人联手之力？

　　不几日，瓦岗大军已得胜还了荥阳。

　　翟让李密均已早得报知，宋阀少主兄妹来访，此时自然要设宴款待贵客。席间诸人推杯换盏，言笑极畅，主客尽欢，完全看不出什么大变在即的意思。

　　一连几日均是如此。

　　终于，这一日宋师玉兄妹宴毕回了落雁庄别院，未曾一同前去赴宴的双龙已经收拾待毕，正襟危坐等候二人归来。

　　见他们神情坚定气势饱满，宋师玉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大乱将起。能否救出素素，杀王伯当，均在今晚了。”

　　沈落雁刚刚也有出席晚宴，于无人知觉处，用约定的手势悄悄示意他大事在即。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双龙均是一凛。他两个早就等得花谢又花开，若非如今实对宋师玉心服口服，恐怕早已耐不住性子自行其是。

　　“你二人此去，面对的将是李密麾下如云高手。真的准备好了么？”宋师玉不紧不慢问道。

　　素素侍候着翟娇，居处乃是大龙头府。李密既然向翟让发难，今夜那里必定是高手云集的重兵所在，王伯当自然也在其中。

　　而双龙又得了宋师玉的交代，除了救人杀人以外，若顺手的话，还要帮他再做件事情。如此一来，危险难度更加高了不止一点。

　　双龙对望一眼，由寇仲代二人答道：“我跟小陵为今天已经准备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