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同人之武则天》齐妙

18、跋锋寒出 宋师玉怒

　　本是议论纷纷的人立时静了下来，连那准备出手的蓝衣大汉也立时动容，不敢轻举妄动。只此便可见毕玄在中外武林中声威之盛。

　　那年轻高手脸露讶色，双目精芒一闪，仔细打量了欧阳希夷后，淡淡道：“原来是‘黄山逸民’欧阳希夷，难怪眼力如此高明，不过在下非但与毕玄毫无关系，还是他欲得之而甘心的人。”

　　众人一听下，大半人都惊讶得合不起嘴来。他能认出欧阳希夷来并不稀奇，因为像欧阳希夷那样雄伟威猛的老人实是江湖罕见，加上一身烂衣衫，更等若他的独特招牌。

　　他们惊奇的是此子明知对方是欧阳希夷，仍敢直呼其名，又竟连被誉为天下最顶尖三大高手之一的毕玄都似乎不怎么放在眼内，这才是教人为他动容的地方。

　　寇仲凑到徐子陵耳旁道：“那美人儿有点像娘。”

　　徐子陵点头同意，知他非是指这不速而来的白衣女样貌长得似傅君婥，而是衣着和神态都非常神似，只是比傅君婥要年轻上七、八年。

　　寇仲又道：“这小子看来厉害得很，否则眼神不会那么亮如电闪。”

　　徐子陵尚未来得及响应时，欧阳希夷倏地起立，登时生出一种万夫莫挡的气势，压得在场各人都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一把阴柔的声音适时响起道：“小子凭什么资格连毕玄都要着紧你的小命呢？”

　　那青年眼尾都不看那在人群里说话的人，微微一笑道：“这种事看来没有解释的必要吧！”

　　自这二人出现，宋师玉的眉便蹙了一下，心中暗怒。自己当年执掌天下之时，无论突厥还是高丽，哪个不是整族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如今却在这看见两个蛮夷仗着武力强横，倨傲无礼之极，更无端出手伤人，欺我中土正处乱世么？

　　此时见那青年如此嚣张跋扈，终于他怫然不悦出声道：“跋锋寒，你侥幸杀死毕玄的徒弟，被其追杀得在突厥境内无处容身，这才逃窜到了我中土。不过一亡命之徒罢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耀武扬威？”

　　宋阀与独尊堡的势力虽然暂局限于南方，但以宋师玉的心志，自当对北边异族的动静从来盯得甚紧，此刻一见此人形象，脑中便与手下暗探报上来的消息对上了号。对他身边那白衣女子，在寇徐二人无心提醒之下，也已认出她多半就是高丽傅采林的另一个徒弟，傅君婥的师妹傅君瑜。

　　大厅众人人人清晰听见宋师玉叫破跋锋寒来历的声音，只觉他声音温和悦耳。只有跋锋寒自己知道，这出声之人声音里蓄了暗劲，聚声成线直撞自己耳膜。说到最后“耀武扬威”四个字时，跋锋寒已不得不暗中提尽功力才能与之相抗。

　　他心中震惊，不知这单薄公子哥儿模样的人怎么功力如此深厚。中土大地，果然藏龙卧虎。

　　欧阳希夷哈哈大笑，向宋师玉投过赞许目光：“不愧是天刀之子，果然见闻广博。若非师玉你一口叫破，老夫还真以为这位跋公子有天大来头呢！”

　　宋师玉微笑谦道：“这等小人物自然不入前辈法眼，有小子等代为料理便足够了。”

　　跋锋寒沉声喝道：“宋公子是么？好大口气，跋某倒想领教一下阁下高招。”

　　“果然是化外野民，不知礼数。”宋师玉冷冷扫他一眼，“伤人硬闯主人寿宴在先，倨傲不敬武林尊长在后，你硬要讨打，宋某就成全你。”

　　说毕向王通遥施一礼：“王老，晚辈正伤脑筋此次来得仓促，未及备上合适寿礼。没成想刚好有人送上门来，不如就让小子替您料理了他，聊表心意吧？”

　　王通呵呵大笑：“师玉你自小便言武学不过小道，虽然身负绝艺，却最不爱与人动手。难得你今番有兴致出手，我等终于有机会大饱眼福了。”

　　宋师玉微笑欠身：“王老谬赞了。”这才施施然排众而出，徐徐走到跋锋寒面前一丈处站定。
　　他跟欧阳希夷与王通默契地一搭一唱，竟是完全不将这跋锋寒放在眼里，谈笑间便压过了他方才先声夺人的气势。

　　被蓄意忽视了半天，跋锋寒却仍能稳稳沉住气，看向面前空手淡然站定的宋师玉：“阁下的刀呢？”

　　宋师玉微微一笑：“谁说天刀之子就一定要用刀了？”

　　整个大厅顿时人人嗤笑出声。欧阳希夷更朗声笑道：“化外蛮夷毫无见识，不知世间事一通百通的道理。天刀武功已至化境，他教出的儿子，用什么兵器不能打得你满地找牙？”

　　宋玉致却边笑边低声对身边寇徐二人解说：“其实大哥他什么兵器都用，就是从来不肯用刀，连爹都拿他没有办法。”

　　两人恍然大悟，难怪宋玉致先前那般有信心，说自己教他们学刀一定强过她大哥呢。

　　“那你的兵器呢？”跋锋寒皱眉道，“跋某但求公平一战，你若空手对我，只怕等会儿会后悔。”

　　“兵者凶物。宋某此来只为贺寿恭喜，怎会带凶器在身。不过你放心便是，我现下是空手，待会儿便不会了。”宋师玉淡淡道，目光却毫不掩饰地看向跋锋寒外袍下摆的刀把与剑柄处。

　　人群倏地起了骚动。宋师玉竟如此托大，摆明要空手入白刃夺取跋锋寒的兵器？

　　宋玉致前不久才看见大哥安然走出磨刀堂，连身为天下第一刀的父亲都不能再奈他何，因而对宋师玉极有信心，不止一点不替他担心，更惟恐天下不乱，在人群中高叫了一句：

　　“跋锋寒，我大哥他不用刀，你专心护着你的剑便是！”

　　整厅人哄堂大笑。只有些老成些的，暗暗替宋师玉担心，虽明知他一番做作只为煞去这跋锋寒的气焰，却总是太过托大了些。

　　宋师玉毫无诚意地道歉：“舍妹顽皮，阁下见谅。”竟是默许了宋玉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