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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 ...

  •   [四]
      往后的日子,她不上课时便整日陪在他身边。他真的几乎没有任何求生的执念,没有工作的拖累,他只剩下长时间的阅读与长时间的睡眠。他似乎总是在笑,但他的笑太无谓了,空寂而孤独。安息本不是好动的人,却总是想制造各种动静让他从长眠一般的安详中脱离出来。她拉着他出去旅游,幻想这是一场蜜月。
      他们走过澳洲的珊瑚海,纽约的金融中心,蒙特利尔的私人酒庄,莫斯科的红场阅兵,西班牙的狂欢盛事,一直到苏维尔火山。她坚信自己可以包容他,融化他,让他对人间产生眷念,对她产生真正的爱情。
      在苏维尔火山,他比她早起三个小时,在火山口等待。她醒来不见人影,衣襟散乱便出门寻找,直到当地酋长告诉她火山喷发,她才恍然,几乎绝望地冲上山顶,果然看见他站在边缘,目光专注地看着下方。
      在并不密集的人群中,他的背影仿佛有种微光。
      她冲过去,小心而用力地抓住他的衣袖,声音干涩:“清……不要跳……!求你……”
      她惊觉自己说了什么,立刻感到一种绝望的无奈。当一个女人对她所爱的人用一种恳求的姿态,那就是她在恋爱中最热情也最危险的时候。预示着接下来她已经准备好了对他毫无保留掏心掏肺,准备好了容忍他的伤害,这并不是宽容,而是叛变自我的痴情,是一种狭隘的私心之爱。
      他回头冲她一笑,带着淡然安抚的味道。岁月并未剥夺他的美丽,反而更显风致,像维多利亚时期颓靡俊秀的贵族,
      他拉过她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海蓝色的宝石,镶以碎钻。他将它戴在她纤细的中指上,衬着细白的皮肤,格外般配。
      安息的泪在那一瞬间涌上来。热浪层层,她在火山喷发的巨大震声中与沈清拥吻,不管不顾,如同情愿死在这场吻里。
      她清楚听到他的叹息声。和着她的泪落。她愿将面纱撕破,将枷锁打碎,将生活下酒,陪一个人,一心一意地颠沛流离。
      有些人生来就能让你忘记世俗的精明,因为很多的时候,我们遭遇爱情,如同遭遇命运。不恰当的爱如同刀尖舐蜜,有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喜悦。
      你我短到不能回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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