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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藕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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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鸳在紫禁城中的第二个冬天如期而至,下过雪后的墙上瓦上地上白茫茫一片,屋檐下也结了尖锐的冰凌。
这个冬天,于文鸳而言是很重要的--在甄嬛住进太庙后,文鸳在兢兢业业侍奉皇帝的同时,还时常帮助已经是惠嫔的沈眉庄照顾年幼的胧月。到了开春,皇帝将文鸳晋了嫔位,此后她便是储秀宫的一宫之主祺嫔了。
惠嫔自从知道文鸳救了流朱一命,亦雪中送炭帮过甄嬛,对文鸳添了几分感激与欣赏之情。再者惠嫔学识渊博,文鸳风趣幽默,两人倒也十分聊得来。
而惠嫔对于皇帝的态度则与文鸳想象中有些偏差,或者说是意外的好,至少文鸳去惠嫔宫中看她时,从不曾见她摆过冷脸给皇帝看。文鸳看得出惠嫔是真疼爱胧月这个莞嫔留下的唯一血脉,甚至已经把胧月当作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为了让养女不至失宠,惠嫔褪去了一层清高,渐渐不抗拒皇帝了。原本的剧情中,莞嫔去了甘露寺,胧月也留给了敬妃,还给取了个不伦不类的小名绾绾,文鸳不知道现在的发展与原剧情相比哪个好些,但她对于惠嫔不再抗拒皇帝一事还是乐见其成的,毕竟红杏出墙风险太大,文鸳不希望对自己很好的惠嫔最终走上绝路。
这日文鸳去惠嫔宫中小坐,给胧月带了一碗亲手做的藕粉。她自从封嫔后,有了自己的小厨房,也偶尔下厨做些点心。她上次尝试着用苇叶包糯米做了一种类似粽子的点心,味道尚可;又做了酥松绵软的萨其马给皇帝品尝,皇帝很给面子,连着吃了两块,还表示做得不错。小厨房里里外外都是文鸳自己的人,不用担心饮食安全问题。
“这藕粉是上好莲藕拿山泉泡过,又用杭白绢滤过制得的,清淡可口,小孩儿吃最合适不过。”文鸳言笑晏晏,将藕粉递与胧月乳母,乳母先用过一勺后便要喂小胧月。
惠嫔笑道:“我来吧。”说罢接过勺子,抱着胧月亲自喂她。藕粉晶莹剔透,透着淡淡的粉色,上头淋了蜜,温软香甜、入口即化,小胧月极有胃口地啊啊张嘴吃了许多。
文鸳笑道:“姐姐真疼胧月呢。”
惠嫔道:“胧月打出生起便在我身边养着了,便如我亲生女儿一般,我可不准旁人欺负了她去。”
“姐姐慎言,”文鸳竖起一指抵在唇间,“这话可万万不能说,莫给旁人听了去。胧月就是姐姐的亲生女儿。”
惠嫔一滞,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是了,是我说错了。”
甄嬛虽去了太庙修行,但毕竟仍在宫中,据文鸳所知,皇后还没有放宽对于甄嬛的监视。皇帝心中亦没有放下甄嬛,四月十二正是甄嬛生辰,当夜他召了安嫔侍寝,因纵欲过度而发起了高烧,连夜不退。
太后知晓此事后大怒,不许安嫔侍疾,又斥她狐媚惑主。可怜安嫔兴高采烈地坐着轿子侍寝去了,却被当成了皇帝思念甄嬛的挡箭牌,平白无故挨了一顿责骂。
皇帝这病从春末一直病到夏天,缠绵得像情人之间暗送的秋波,文鸳跟在皇后和众妃后头侍疾,折腾得她都要流泪了,天天在睡前默默祈愿:神呀,让皇帝他老人家快点好起来吧!她发誓,这祈祷绝不掺半点虚情假意的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