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家的睡前小故事》浊酒湿衣

46、46.那个影卫有点奇葩（2）

　　4.

　　十五第一次主动与三七说话是在影卫营中排名的前一夜。
　　“你觉得排名多少最好？”
　　“第一。”
　　“哼。”小孩一脸嘲讽，“就你，顶多排名十七。”
　　三七皱眉，以他隐藏了实力的现在来说，的确差不多，但明天排位，规定了是必须全力以赴的。
　　他最低能进前十。
　　“十三到十九的排位，前十你是别想了。”
　　三七再笨也听出了十五话里话外都在警告他不许进前十，但是隐藏实力欺骗‘师傅’是大罪，一旦被发现，绝对逃不掉死亡的结局。
　　他们说的声音极低，再加上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外面吵得很，这些话除了对方，没人听得见。
　　三七终是没有进前十，这得归功于其余人都露出了自己隐藏的实力，而他只露了一点。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会为了十五的一句话而冒着生命危险这么做，但他就是做了。
　　也好在，‘师傅’并没有发现。
　　而那个粉嫩嫩的孩子拿了三十多名，不高也不低，引不起别人的注意。

　　5.

　　“当时，你是怎么得到双倍的动物尸体的？”
　　“偷的。”
　　“……啊？”
　　“趁他们在那打的热闹的时候偷的，有什么问题吗？”
　　三七想了想，当初‘师傅’的确没有规定不能‘偷’来着，也没规定不能让人帮忙‘处理’多余的动物尸体。
　　十五很会钻空子。
　　“你一点也不像影卫。”
　　“那我像什么？”
　　“……”理所当然的，三七答不出。
　　“哼。”
　　两人慢慢开始有些熟了，但也仅在暗处，明面上十五就把他当……恩……和以前没接触一样？三七有点不确定。

　　6.

　　后来三七和十五住到了一间小黑屋，其实如果是前十名，倒是可以一个人住一个小黑屋，但是三七不是前十名里的，而十名之后，则是无规律排列，有的一个小黑屋住五人，所以他们算是运气好的了。
　　三七小心的看了十五一眼，觉得这次还是很值的。
　　话说回来，十五似乎更好看了？
　　“你还不算笨的没脑子。”
　　小孩子慢悠悠的吐出这几个字，霸占了两个人睡得稻草。
　　三七想不通他到底哪里笨了，想说自己不笨，又怕这好不容易才跟自己说话的孩子听到他说话就不说了，只得盯着他瞧。
　　“怎么？有意见来抢啊。”十五眨巴着眼睛挑衅着，“两人份的稻草就是比一人份的睡着舒服。”
　　三七想，不就是没有铺地的稻草吗？又不碍事，十五喜欢就好。
　　三七就挨在十五旁边躺下。
　　“哼。”
　　十一不知道又想到什么了，不爽的哼了一声，“傻子。”

　　7.

　　十五总爱欺负人，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事，然后见三七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又哼哼着傻子，最后又给颗‘糖’。
　　这种单方面的‘欺负’一直持续到十五第一次离开影卫营，执行任务回来。
　　十五的身上总是很干净，一点也不像影卫，但那天回来后的十五身上很脏，血污沾了几乎半个身体。
　　他发着抖，眼睛里空洞洞的。
　　三七想起自己第一次出任务，并不算难，比去杀营里的其他‘同伴’要简单的多。
　　“不怕。”
　　但这是十五第一次杀人，所以感到难受也算正常。
　　三七抱着他安慰。
　　“三七。”
　　“你以后也会成为别人的影卫吗？”
　　小孩的声音有些冷，带着三七听不懂的情绪在里面。
　　“你也会的。”
　　“如果那个所谓的主人想抽死你呢？”
　　“不能反抗。”
　　“就……就算他那么做只是觉得好玩？”
　　“主人说的，做的，都是正确的，我们不能质疑。”
　　“也会为了那种人去死？”
　　“这是荣幸。”
　　这些是本该已经刻进骨子里的东西，所以三七无法理解十五为什么这么问。
　　三七看到十一勾起嘴角，笑了，刚才还在发抖的小孩一瞬间恢复如常。
　　“你在笑什么？”
　　十五凑到三七耳边，用几乎他听不清的声音吐出几个字。
　　“在笑傻子罢了。”
　　从那天起，十五变得更像影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