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色红颜》秋逝若然

9、8.红·婚宴

　　转眼，已至月圆，——中秋佳节。
　　少女倚着床，思绪万千。
　　又见灼色阁，只不过这一切都是为默翊所安排。
　　只要是她喜欢的，他都给。小到一草一木，大到居室的格调，甚至倾心而熟悉的花的味道。
　　息弦真的有点感动，因为不曾有人对她那么好。
　　即使他是一国之君，有此能力待她，息弦也认为这是默翊的关心。
　　关心……触及此词，堕落的开始。息弦在几百年前如是说。
　　琴声悠扬，弹奏坠落命运的忧伤。
　　到处都是红色，——她最喜欢的颜色。
　　曾经她认为象征悲伤的鲜红，现在看来竟是如此喜气洋洋。
　　为何？为何万千变化竟仿佛是在一夜之间而变的呢？
　　“小姐。时辰到了。”
　　斯雪，息弦最终还是决定将她领来，继续服侍自己。
　　回头，看着斯雪手中捧着的好看的凤冠，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嗯。”
　　铜镜前的息弦美若天仙，风华绝代。
　　“小姐今天真美！”斯雪小心地为息弦打扮着。
　　微笑，不知包含了多少情感？
　　“好了小姐，时候不早了，门口的花轿也等待多时了。”
　　“好。”
　　明净的月色笼罩着整个宫殿的上方。
　　美不胜收。

　　堂内，金碧辉煌，人来人往。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诸如此类的道贺声络绎不绝。
　　默翊骄傲地笑着，英气逼人，满身的王者风范。
　　“哥，你今天看起来精神飒爽嘛！”
　　迎面走来一个少年，稚气未脱的脸庞折射出几分老练。精致的五官丝毫不亚于其兄默翊。
　　“烬！”默翊上前道，笑得特别爽朗，“你终于来了！”
　　“呵呵，哥哥难得迎娶嫔妃，特来祝贺！”
　　“你的祝福，我一定接受！”
　　不愧是默翊疼爱有加的弟弟，两人走在一起，形同手足，没有一份君臣之间的距离感。
　　不过官场上还传着另一种说法，可谓传得小心翼翼，因为若是不小心令圣上听见，定是小命不保！
　　有传言，烬王爷自幼体弱多病，但聪颖过人，无一皇子可及。他的聪慧引来诸多嫉妒，而他的虚弱惹来不少叹息与讽刺。只有默翊一直护着烬，让他远离非议。而后，又因烬王爷时常生病而无法担任一国之君的重任，于是，太上皇只得将皇位传于默翊。
　　传出此言的人必是杀头之罪！
　　“皇上，曲姑娘到了。”有人通报道。
　　“知道了。”
　　“哥，你去忙吧，别让娘娘等急了！”烬眨了眨眼，笑着目送默翊远去。
　　咳，咳……口中的血腥味不时地侵袭。
　　少年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哀伤。

　　如此之多的人群，息弦早已习惯。
　　少女只是微微锁眉，叹息婚宴的奢侈。
　　“小姐。别发呆了！”斯雪小心翼翼地呼唤息弦。
　　猛地回神，点头。
　　两旁皆是关注的目光，那些人大多都是为默翊服务的官员。
　　默翊挺拔地站在前方，眉宇间，神采飞扬。
　　拜堂。
　　成亲。
　　伴随着周遭之人不绝于耳的喝彩，心中浮上一种别样的心情。
　　鲜红之下，没有人看见少女的两颊微微透红。
　　九百年了，乃是第二次脸红。第一次则是半月前默翊救她的那刻。
　　……
　　“祝愿皇上和息妃娘娘白头到老，儿孙满堂！”
　　众人跪下，一齐道上祝贺之词。
　　只有两个人未下跪。
　　一个是脸上挂满笑颜的烬王爷，承蒙默翊照顾，不用下跪，只要听话地坐在椅中便可。
　　另一个，便是一脸冷酷的曜弦。
　　与妹妹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少年转身，避开。
　　月圆时，竟是如此苍凉！少年自嘲地笑笑，笑自己已无力再保护如今的妹妹了。
　　……
　　记得前天哥哥还对自己说过，好自为之。
　　息弦慌乱的心跳渐渐平静，心头猛然抽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