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色红颜》秋逝若然

13、12.情·初始

　　阳光明媚，清风徐徐。
　　一个绝佳的好天气。
　　息弦走进灼色亭，沙耶尾随而后。
　　“小姐！”远远看见自己侍奉多年的主子正走向自己，斯雪不禁停下手中的事情上前迎接。
　　“斯雪姐姐，应该叫‘娘娘’。”沙耶依然笑容满面。
　　“不用，斯雪习惯称呼我‘小姐’了。”
　　“是。”沙耶点头。
　　清凉的亭子，配合深秋的微风，令人格外心旷神怡。
　　息弦优雅地坐在石桌边，沙耶将灼色琴小心地置于桌上。
　　“小姐，您昨晚睡得还习惯吗？”斯雪一天不见自己小姐，就担心得不得了！怕息弦在宫中过得不习惯，怕息弦不喜欢和别人睡在一起……
　　“我很好。”息弦微笑，有如融化的冰雪。
　　息弦需要安静，自然没人敢开口。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少女趴在石桌边，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她昨晚哪里睡得很好啊？光是昨日皇上倔强的举动，像是给了她一个下马威，让她彻夜未眠。要是默翊做了，息弦倒是也不欠他什么，或许今后都会一如往常的冰冷，可是默翊，他偏偏让息弦当了娘娘还继续保持她的处女之身……
　　这是息弦所害怕的。
　　因为她的印象里，人类男子，皆是些贪恋女色的生物。
　　皇上，默翊，偏是个奇怪的男子。
　　“娘娘。”沙耶见息弦像要睡去，不禁出声喊道，“睡这准会着凉，奴婢帮您……”
　　话没说完，斯雪站出一步先说道：“我了解小姐。她一时之间怎会熟悉这宫里的环境呢？就让她这样睡会儿吧，勿打扰。”
　　话音刚落，不料默翊便赶到。
　　“皇上。”两人停下对话连忙迎接问候。
　　“免礼。”默翊挥手，跨上前一步。
　　望着息弦熟睡的背影，默翊不禁皱眉，然后想都未想地将自己身上的龙袍脱下盖于息弦肩上。
　　“你们退到石阶下面去。”
　　“是。”
　　息弦闻声醒了。没有办法，怎么想睡都无法沉沉地睡去，脑海里始终浮现着昨日，以及从相识起与他的每一幕。闭眼，愈发变本加厉。
　　“醒了么？”默翊看着她微笑，嘴角的弧度很好看，也带着一种说不明的意味。
　　“……”
　　“难道你昨晚睡得不好？”
　　“我很好。”息弦撇过头道。
　　“啊，是吗？那最好。如果这样都不能安心入睡的话，那以后要是我们……呵。”默翊将头也移向别处，带些放肆地笑着。不过对他而言，又有何“放肆”可言呢？
　　息弦终于将头转回，目不转睛地盯着默翊看。
　　“皇上。请您不要以玩弄臣妾为乐。”息弦这次有些动怒了，这是她曾经从不会犯的错误。“难道您要我等在这，就是来讲这些的吗？”
　　“呵，有趣。”默翊继续笑道，“这个皇宫，除了在休养生息的皇额娘和朕的弟弟烬，你是第一个敢如此与我说话的人。”
　　息弦不再讲话。
　　“我来这不是和你讲这些的。说实话，我是恳请息妃能陪我去一次沅国。”
　　“什么？”
　　“我话都说得那么客气了，是不是该考虑下呢？我想你陪同我一起去沅国谈判。朕采纳了烬亲自去沅国商议两国和平的意见，这几天便出发。希望你能和我一同前去。”默翊站起来，将背靠在亭子的柱上认真地说着。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我第一个真正想要珍惜的女子。”默翊的眼睛放在息弦的身上一动不动，浅浅地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息弦一惊，有那么个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
　　他没有说“爱”，而说的是“珍惜”。
　　“您的话，有谁违抗过吗？”息弦调整着自己的心跳。
　　“似乎没有呢。”默翊笑了。
　　“所以……臣妾要是想违抗也是没有用的吧？”故作镇定的语气，却已泄漏了自己真心愿意陪同默翊的思绪。
　　聪明的默翊看出了这点。
　　“不，既然你敢如此放肆地对我讲话，我不如就准许你可以违抗我的旨意好了。”
　　你……息弦征住。究竟为什么使得他变本加厉地束缚自己？
　　“我的息妃。你的意见是？”默翊笑着看她的表情变得有些恐慌。不是对自己的恐慌，而像是对一种意识的害怕。
　　……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