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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五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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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友白玉一般的手指上突然多出来6个创可贴,绿间再近视也不是瞎。
好不容易找了个理由说服自己训练结束后到凌濑家一趟的绿间,站在大门前,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少女桃花一样的脸庞,而是对方的两只手。
“手怎么了?”
他的眉头突然皱起来。
凌濑白看起来和平时毫无二致,微笑着接过他手上拎着的蛋糕盒子,微笑着让路,微笑着道:“没什么。”
……
讲真,绿间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因为明显什么都没说。
但是人已经淡定地转身往里屋去了,看起来也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绿间也只能把这点疑虑放回心里,跟上她的步伐。
“小真最近很忙吗?”
还是熟悉的语气,绿间也就没有再深究什么,平静地回答:“马上就要参加冬季杯了,所以在加紧练习,其他时候还好。”
他说这话是大实话,也没别的意思,自然没注意到走在前面的人几不可见地一僵。
“回去吃吗?还是在这里?”
到了客厅,凌濑白像往常一样询问,顺便把那盒蛋糕放到了冰箱里。晚餐时间快到了,也没人会先吃蛋糕再吃饭。
绿间没坐下,把肩上挂着的包顺手放到茶几上,脚却是向着少女慢慢走去。
他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家常便饭的小事一样,“回去吃……就是买了东西顺路给你送来。”
绝对不是因为惦记着好久没能碰碰她了才来的。
绝对没有对前天那出门前的短暂亲昵表示不满。
他就是经过蛋糕店的时候觉得今天的蛋糕做的不错出于一个合格男友的心理给自己女友带一份。
没毛病,就是这样。
这样正经地想着的绿间,手已经悄无声息地抬了起来。眼看就要无比自然地圈上去,结果对方忽然来了个急转身。
“这是刚做好的小豆汤,还是温的,分量也足,带回去也让伯父伯母由依子尝尝吧,手艺一般我就献个丑,麻烦小真了。”
绿间也是第一次知道凌濑白的笑容对他能有那么大的杀伤力,等他从傻愣愣的状态回复过来时,他人都已经背好包站在刚才进门前站的位置了,手上拎的也从蛋糕变成了保温桶。
而自己颜值一般有101分今天却起码达到108分的女友还在灿若千阳地笑着,让觉得自己跑神了的绿间有些脸热。
因为女友的一个笑容就魂不守舍什么的,他觉得有点丢脸。
于是天真地以为问题在自己的绿间微红着俊脸,故作平静地清了清嗓子,“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抬眸飞快瞥了她一眼。
预计的那啥啥因为跑神了没成,别的小福利总……
“慢走哦~”微笑+挥挥。
砰,门轻轻关上了。
“……”
绿间没反应过来。
等会儿……这是结束了?
……没有颊吻没有拥抱连句亲爱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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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尾,”宫地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人,在对方看过来时冲一个方向努了努下巴。
“绿间怎么回事?都这样好几天了。”
每天火气大的连他平静的表情都掩盖不住,投出去的球也一个比一个有气势。
高尾苦着脸,“我也不知道啊,这几天我话都不敢多说,待在小真旁边好煎熬。”
平时还敢在蹬板车的时候扯扯皮,因为猜拳赢了心情不会太差的绿间一般也会回应他,但这几天高尾都是闭着嘴恨不得使出吃奶的力气死命蹬,只求尽快把后边那尊浑身散发黑气的大佛给送走。
其实要说起来绿间这个状况不是突然出现的,而是一天天变得严重,但关键是高尾实在猜不出起因,以为是他跟凌濑白吵架了,结果偷偷问女生对方说没有。
绿间不爽,最直接的受害人除了他还有谁。
“高尾,过来练球。”
这不冷冰冰的声音一出来,高尾寒毛根根竖起,却也只能笑得比哭还难看地应一句——
“来了……”TvT
和成在心里哭成一摊水。
……
绿间心头有一把无名火。
他再迟钝也察觉到女友这几天的不对了。
发信息的时候倒是和平日一样看不出什么问题,但是一旦找上门去不到十分钟就会被忽悠出来。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对他的态度看起来也并没有生疏,但是绿间就是知道,凌濑白绝对——绝对有问题!
她居然不想和他面对面多待!
以前那个会主动扑到怀里给他一个甜蜜亲吻的人,会像猫一样对着他软乎乎撒娇的人,会娇俏地逗他开心的人——
现在不想理他了!!
绿间的茫然愤懑,在课间偶然听到同班女生间的悄悄话时忽然变成了惶恐不安。
——“怎么办……他最近对我爱答不理的……他会不会想跟我分手啊!”
轰隆隆!
电闪雷鸣间,绿间觉得所有的事好像都串联起来了!(?)
与此同时的浪漫学院。
“……小白。”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用问了……”
“啊——”凌濑白伏在桌子上,难得一副痛苦的模样抱住了头。
为什么她家没有时光机?
濑尾结月和佐仓千代对视了一眼,“小白……你不会还什么都没跟绿间君说吧?”
回应她的只有两声苦闷的呜咽。
算上被主任诓骗去秀德那次,这算是凌濑白回日本以来第二次受挫。更可笑的是上次她能怪别人这次只能怪自己。
如此之愚蠢的错误,她是怎么也没想到有天会犯在自己身上。
——“凌濑181的智商谈了恋爱之后只剩下零头了,恋爱真可怕啊。”
——“野崎君快闭嘴吧。”
这几天一见到自家小男友,野崎一针见血的话就在心里四处乱撞,撞一次她想吐口血,撞一次她想吐口血……
于是每次绿间找上门,话说不到十分钟她就会想方设法把人先忽悠走。
然后自己默默羞愧。
对没错,是羞愧。凌濑白也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情绪。
不是说礼物拿不出手,其实她心里清楚只要她愿意送绿间肯定会收下,而且应该还会挺开心。
但是吧……
她就是……
一点也不想让他知道这种于她而言有些丢脸的事。
……
凌濑白当天的晚餐是去佐仓家蹭的。
晚餐过后临走时,送她出门的佐仓千代拽住了她的衣服。
“小白,我觉得你还是把东西交给绿间君比较好。”
“嗯……我认识的小白不是会想不通的人哦。”
就是小姑娘再一次的劝告,让她独自在公园的秋千上纠结到了9点多。
腿都快麻了的时候,凌濑白终于站了起来,面部表情地扒拉了下头发。
然后走出了公园,走过了自己家,走到了绿间家。
她呼出一口气,看它在昏黄的灯光下升腾成同色的雾气,然后慢慢飘散。11月的夜晚凉得有些刺骨,以至于身上就穿了一套校服和一件长风衣的她周身都能感觉到渐渐沾染到衣料上的寒凉。
凌濑白没有去按门铃,她站在原地,已经完全清醒了的脑子里在思考着很多东西。
变的人不只有绿间,果然还有她。
她以前从未仔细去思考过这个问题,直到这次,因为这么一件现在想来非常简单的小事而选择性逃避了好几天。
冷静下来一想,她觉得挺好笑的。
“不知不觉啊……”
连她的情感也变得那么深了。
轻轻的呢喃,像是慨叹,如果不是那冷凝过后的淡淡雾气,连她自己都不清楚有没有说出来。
……
……但是那家伙也睡得太早了。
怎么办,要不要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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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一瞬间,绿间的呼吸迟滞了一下。
他其实已经睡下了,只是烦闷的情绪萦绕导致他翻来覆去的,最后干脆下床想开窗冷静一下。
绿间为什么那么烦躁?
部活一结束他就去了凌濑家,结果等到自己家都快吃晚饭了还没等到人回来。
晚饭过后他又去了一次,结果等到快到休息时间了也没见人回来。
手机打不通(静音),想让高尾帮忙问一下她朋友结果这混蛋关机(没电)。
等了一晚上一无所获的绿间又是担心又是不安又是气恼又是郁闷,一时间百感交集,心烦意乱,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换好睡衣上的床。
直到现在,拉开窗帘的那一刻,那些原本在心间不停翻滚的情绪好像齐齐静止了下来。
即使门前路灯的光芒昏暗,那头暗红色的发依旧醒目到刺眼。
等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的身体早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楼下,然后一把拉开门,穿着室内拖鞋就直直冲了出去。
徘徊在他家门前的人似乎是听到了动静,抬头忘了过来。
微弱的灯光里,她的身影是那样的瘦削单薄。平日里称得上有棱有角的眉目被此刻的暖光柔和,清亮的红眸中有光的印记,一眼看过去就像星辰,点缀得整个面孔都亮了起来,鲜明生动——
恍然如梦。
这是绿间第一次,对那些人口中的所谓“梦幻”有了明确的记忆。
代表着她名字的两个音节像是卡在他的喉里一样,无论怎么使力也说不出来,所以他只能怔怔地看着她。
看他动也不动地注视着自己的模样,凌濑白的心里竟突然冒出了一种不自在的感觉。
虽然只是一点点,但也足够影响她的镇定。
原本准备好了的平静表情因为突发情况而平添了几分不自然。她有些讪讪地举起一只手,笑了笑:
“呀,好巧。那什么……我们还挺有默契,我刚到你就下来了哈哈哈……”
撒谎。
明明已经在楼下徘徊了很久。
也是刚刚才看到她的绿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得出这个结论。然而冷风一过,触及皮肤带起一阵激灵,他霎时间清醒了过来。
一把扯下肩上披着的外套,一个箭步上前把她兜进去。
快入冬的天气,夜风刮在脸上连他都觉得有些疼,他身上穿的还是加厚的睡衣,但是凉意仍旧无孔不入般渗进来,更不用说看起来就穿的不多的这个人了。
眨眼间用自己的外套把她完全包裹住还不完,绿间的两只大手一左一右捧起她的脸,那张一贯温暖的小脸此时的温度连他的手心都不如,这让绿间十分恼火。
他不假思索地就开口斥责:“现在什么天气你不知道吗!”
这可能是凌濑白第一次见到绿间生气。
真正意义上带着认真责备的那种。
那对绿宝石一样的眼睛第一次带上了凌厉——对着她。
凌濑白首先是愣了的,不过马上调动五官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MA~别生气,没多冷的。”
她是真的觉得这个温度还在能接受的范围内,但是听她这么说的人显然并不接受这个理论,瞪着她的漂亮眼睛里责备的意味半分不减。
于是她只得投降,举起双手叹了口气,“好吧好吧,说完话我就走。”
罩在脸上的手猝不及防地猛然一颤。凌濑白看到,绿间整个人突然僵住了。
她正不明所以,就见眼前的人神色变得比刚才训斥她时还要恐怖,铁青着脸,几乎是碾着牙,狠狠地挤出了一句话——
“我不同意!”
“……”
——小千代,出师未捷身先死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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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用一个词形容凌濑白现在的样子,那就是表情死。
没错,她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惨痛的事实了。
尤其是绿间看到她的反应后冷着声音再咬牙切齿地补上一句“我不准,你听到了没有”的时候。
听到了——听的她心都凉了啊大哥。
绿间的手已经从她的脸上移到了她的肩上,此时捏着她肩膀的力道随着她空空的表情越来越大。等到她因为实在太疼了“嘶”的一声回过神来时,才看到面前的人此刻是怎样的一番表情。
要怎么形容呢——
像是一直收起獠牙温和示人的野兽突然凶恶起来一样的感觉吧。
潜藏在骨血里的凶狠抹也抹不掉的那种。
绿间的眼睛亮得渗人。
反正凌濑白感觉刹那间一股凉意顺着脊椎炸开。
“那、那个……”她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地伸手抵住越靠越近的人。
“我……”
“不行。”
“不是大哥……”
“你想都不用想!”
“你先听我说完!”凌濑白也有些急了,反手搭上他的手臂,“我……”
话未出口,她忽然被甩到了墙上,对方的动作甚至说得上有点粗鲁。坚硬的墙面让她难受,但却被牢牢摁在那上面。
眼前的人压了下来,高挺的鼻梁在脸上蹭过,带着凉意的薄唇有些急切地在脸上寻找着她唇的位置,找到后便狠狠印了上去。
她的下颌不知何时被用力托住,上仰的弧度让她觉得有些辛苦,然而这些都比不上应付正用力吻着自己的人需要花的心力。
他的唇舌并不像往常那般带着温柔,小心翼翼地不让她感到不适,力图用自己还不算很娴熟的技巧让两个人都能享受,而是横冲直撞地,吸吮的力道让她感觉到了疼痛,甚至还有隐隐的血腥味。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就在凌濑白感觉自己一快没气二快废了舌头的时候,她终于被松开了。
——只是对方的唇就悬在不足一指的上方,眼睛也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显然要是她再说错什么刚才的经历马上再来第二轮。
于是凌濑白学聪明了,一句话不说飞也似地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罪魁祸首”一把拍到了绿间胸口上。
绿间顺势低头一看,在凌濑白眼神坚定的示意下放开了对她的禁锢,接过了那个东西。
“……”他看着从盒子里取出来的黑色护腕,那个明显是手工绣上去的“M”自然也没有遗漏。
“……这是什么?”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冷,然而多了几分艰涩。
——“分手纪念?”
绿间看着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称得上自嘲的笑。
与他完全相反的是凌濑白半张着嘴愣愣地回望。
“……啊?”
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被锁了,我重新提交一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