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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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季狄身边还跟着一个人一同放学。李天一站在校门口处远远看向夕阳下的两个身影，竟浮现出了嫁女儿般的心情。
“……”在她发愣的间隙，季狄兴冲冲地向她跑了过来。
这时李天一才发现季狄身旁的人竟是个金发闪闪的外国人，心中顿时感概万分。
见面前的少女使劲盯着比他高大一个头的齐羽看，季狄顿时有些吃味，皱了皱鼻子毫不自然的插进两人中间，不情不愿的介绍:“这是今天刚转来的齐羽……”季狄闷闷道，下一瞬间却被身后的齐羽蛮力扑了上来:“我们是朋友了啊！”
季狄愣了下，转头看到齐羽那笑嘻嘻的表情。齐羽看了他一眼，转眼就望向站在一旁的李天一:“你是季狄的姐姐吗？”
“……算是吧。”李天一觉得有些不对劲，对上齐羽的眼睛总觉得他在看的不是自己，但好歹扯上了笑容“你好，我叫天一。”
“hemm……”齐羽笑意凛然，勾着季狄的手臂松开，转而勾住肩上的书包带，“那你们现在是要回家么，要不我们……”
季狄见状不妙，心中警铃作响连忙几步窜到李天一身侧抓住她的手腕:“我……我们要回去了，明天再说吧！”说完便匆匆向齐羽挥挥手，两三步带着李天一走开了。
笑意凝固在脸上，齐羽扯起僵硬的嘴角，一双眼睛眯起盯着两人的背影看了很久。
“不会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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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手长脚长的大男孩拉扯着，李天一的脚步踉踉跄跄地才跟得上他的步伐。
“终于交到朋友了呢。”李天一突然开口道。
“！？”季狄听闻突然停下，让来不及反应的李天一猝不及防撞上了他的后背。
“……抱歉。”季狄默默转身，低垂着头，“我还没说他是我朋友……”
倒吸一口气揉揉被撞酸的鼻梁，李天一倒退几步，想到那齐羽总是仿佛别有深意的眼神总觉得浑身不舒服，但看上去这只针对她一人才开口说道:“那以后两个人一起回家增进一下感情如何？”虽说齐羽有些奇怪，但颜值上还是很不错的。
两个美少年怎么想都会很受欢迎的吧。
“……”季狄默默盯着她，眼神里充满幽怨，“不要。”
说实话，李天一都觉得自己现在是个总是接送孩子上下学的中年妇女了，被季狄这一盯，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李天一正想说些什么时，一直躺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是母亲，李天一对季狄带有歉意地笑笑，退到一旁接听了电话。
“天一，你爸爸突然晕倒了，现在在医院呢快过来吧！”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焦急地快要哭出来。
李天一心里一紧，连忙应答，对还在一旁的季狄匆匆留下一句“你先回家吧。”便顾不了太多，判断出医院的方向后便扇扇翅膀飞向了高空。
好在这条路上暂时没有人，否则就要上明天的头条了。
季狄站在原地，收起心底的失落将堵在唇齿间的道别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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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一尽量让自己飞得更高，最好能让云层挡住自己的身影，还好太阳散发着最后的光芒即将落下，没有人会在意灰蒙蒙一片的天空上有什么东西飞过。
总而言之，李天一自觉很顺利地飞到了目的地医院的顶楼，推开天台大门就往母亲发给自己的房间号奔去。
乘着电梯一路到达三层，电梯门一打开，就看见母亲一脸倦容的站在那儿。
“哎你怎么从上面下来……”母亲有些惊讶，还没等说完就被李天一打断:“刚刚坐错楼层了……爸爸呢？”
“已经从手术室出来了……现在要去交费了。”母亲捏了捏太阳穴，却发现电梯门已经关上往下层楼驶去。
“我去吧。”李天一想抢过母亲手中的单子。
母亲眼疾手快地收回来，摇了摇头:“你还是先去看看你爸爸吧。”
“……”李天一沉默，最终还是点点头，转身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推开门，就能看见父亲带着吸氧机，在雪白的病床上奄奄一息。耳边是心电仪的声音，巨大的悲伤袭遍全身，连带着手脚都变得沉重起来。
她呆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静静望着父亲苍白的脸。那上面即使带着岁月的痕迹，但也能够想象得出年轻时的模样。
像是有一块巨石压着她的心，让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消失了。
“……”旁边的茶几上放着一张纸，李天一盯了数秒，正想将它拿起来时，母亲走了进来。
她将买来的食物放在茶几上，递给李天一一瓶水:“你再坐会儿吧。”
李天一抿唇吸了吸鼻子:“嗯。”
母女俩相坐无言，母亲握着父亲的手出神，手指上的白色夹子显得十分刺眼。
“爸爸他怎么……”犹豫许久，李天一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就是脑溢血，幸好送来得及时。”母亲的回答十分迅速，仿佛在心底练习过了很多次。
“……”李天一闻言，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那就好。”
脑内全是父亲昏睡的脸和扰人心烦的电子声，李天一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父亲，终于忍受不了这阵沉默，站起来走向门口:“我去一下厕所。”
脚步有些缭乱，一路跌跌撞撞地赶向走廊深处的洗手间，打开洗手台上的水龙头接了凉水让自己冷静一些。
从刚才到现在，母亲总让她觉得很奇怪，像刚刚的那种沉默放在以前根本不会发生。
李天一抬头望向镜子里的自己，刘海被水浸湿，眼角发红，除了身后多出的某个器官，一切还是像以前那样。
她重重叹了口气，关上了哗哗流水的水龙头，空无一人的厕所一瞬又变得寂静，鼻尖满是消毒水的味道。
拍拍脸让自己振作起来，抽出一张纸巾将脸上的水珠擦干净后打起精神走出了卫生间，而在下一秒撞上了迎面跑过来的白袍医生身上。
“呃……！”李天一背抵着墙壁深深吸了口气，腹背受敌就是这种感觉吗。
背上翅膀传来的疼痛和再一次受到撞击的鼻子酸痛让李天一缓了好一阵才恢复过来，面对着面前使劲向她道歉的高大医生，李天一也只能面带笑容地表示没关系了。
捂着鼻子，好不容易振作过来的心情又down了下去，李天一恹恹地走开回到了父亲的病房。
“……？”高大的医生正准备走开时，地上墙角的东西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医生走过去，透过金丝眼镜望去，很清楚的看见那是一根羽毛。他蹲下捡起来，柔软的毛丝儿触感舒服，但这是哪儿来的呢……？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