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娇娘》化雪掌

4、第四章

　　赵春霞把饭热好了，站厨房门口朝着赵青山喊：“大哥，饭热好了，你赶紧来趁热吃！”

　　夏蝉不太好意思对一个大男人把“我喜欢你”或者“我不喜欢你”直接说出口，说起来，她这种牡丹狗，也是个恋爱小白，所有的经验和理论都是来自论坛里看过的那些狗血恋爱帖子。

　　她还没有把话憋出口，赵青山已经丢下斧子钻进厨房吃饭去了，她只好瞅着他吃完饭再跟他说话，原本想着趁赵青山吃饭的功夫，她进屋里把被子抱出来晒晒，可刚铺好床把被子抱出来，就看到赵青山已经吃好了饭正在往外走。

　　夏蝉抱着被子喊道：“你去哪？”

　　赵青山脚步一顿，厚实的背影怔了两秒，他有些不敢相信。夏蝉从前是从来不会过问他去哪里的，甚至巴不得他日日不在家，那样她好偷偷溜到镇上去买喜欢的首饰和衣裳。

　　他转过头，看着夏蝉抱着被子，只露出来小小的一张脸，眼睛又大又黑，睫毛忽闪忽闪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去满意家商量事情。”说完，他抬腿就走。

　　夏蝉之前根本就不管家里的事情，所以也并不知道赵青山是要去商量什么。

　　见夏蝉怔怔的，赵春霞抱着一盆要洗的衣服跟着赵青山一道出门去了，刘氏则走到夏蝉身后，有些忧愁地说：“青山之前跟满意一起去镇上做些包子卖，也能勉强挣些钱，可是前阵子，不知怎的，新来了一家卖包子的，他们的包子又大又便宜，这下就没人买咱们的包子了，连着亏了好些天，也就只能不卖了。家里需要生活，青山是去跟满意商量着还有没有其他的法子挣些钱。”

　　赵家种了两亩薄田，收成也只能吃个小半年，所以赵青山父亲在世的时候，父子俩合力搞了个卖包子的营生，倒也不错，因此赵家当初也是比较殷实的。

　　然而，在夏蝉嫁过来之前，赵青山的父亲生了一场大病直接就去世了，虽然父亲去世，可赵青山并不气馁，坚强地扛起了养家的责任，他娘身子不好，弟弟去打仗了，妹妹年纪还小，于是就跟同村的赵满意合计了下，一起做卖包子的生意。

　　原本赵青山是打算着，把夏蝉这个祸害给休了，一家人靠着卖包子赚来的钱，也不至于吃不上饭，可是打猎归来，夏蝉这个祸害破天荒地变好了，包子的生意却做不成了。

　　这下，就算夏蝉不祸害，家里的日子也有些艰难了。

　　赵青山一路走，一路沉思，他脑子里并没有什么头绪，身后的赵春霞追上他：“大哥。”

　　“嗯？”赵青山停住脚步，看着赵春霞似乎有些激动的脸。

　　赵春霞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但是这些话也藏在她心里很久了：“大哥，咱们家的日子越过越苦，不是你不努力，是有人在拼命祸害！柳娘很喜欢你，你心里不清楚吗？柳娘跟我说了，她现在做绣工可以拿到的钱越来越多了，要是她可以嫁到咱家，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每天早出晚归地做包子卖包子，从来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柳娘还说，你不是一直都想摆个卖面条的小摊吗？她也觉得卖面条比较赚钱，她攒了些钱，可以给你买个架子车，到时候她白天跟着你一起出去卖面条，晚上回来做绣工，多好呀。”

　　想象着柳娘嫁过来之后，家里和和美美的情景，赵春霞脸上忍不住出现了幸福的表情。

　　赵青山脸色却有些发黑：“春霞，你一个小姑娘家，怎么会有这种思想？要是被人听了去，还会以为娘和大哥没有教好你！你给我记住，不许再说这种话！”

　　“我......”赵春霞脸上的幸福表情一下子消失了，她原以为赵青山也会赞同自己的，可是却没想到，赵青山还教训了自己一顿。

　　赵春霞心里不是滋味，抱着衣服盆就走。

　　赵青山看了看赵春霞的背影，心里有些后悔，家里这几天日子都过的不爱好，春霞也跟着他们吃了不少苦，如今正值妙龄，却也没有几件像样的衣服，这一切，还是怪他没有本事！
　　他想了想，继续往赵满意家去。

　　赵满意的媳妇儿林氏最近刚生了个大胖小子，虽然也高兴地不得了，可是家里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俩人坐在堂屋里商量了半天，要么有些活计本钱太高他们出不起，要么就是利润微薄，算了算根本就养不起家。

　　最终，赵青山起身：“我再回去好好想想，要是有了好主意再来找你，你在家好好照顾你媳妇儿。”

　　看着赵满意家里床上的那个胖娃娃，赵青山眼睛黯然了下。

　　赵春霞在河边一边淌眼泪一边洗衣裳，她觉得很是不甘心，难道自己的这个家就真的要永远为了包容夏蝉而一直破落下去吗？

　　在她看来，夏蝉这些天的转变，不过是为了把赵家祸害的更惨！

　　她洗完衣裳，端着盆往回走，就看到同村的一个男人，名叫林大宝的，正赤着脚提着一只木桶，在阳光下，脸上的笑容显得格外灿烂。

　　林大宝走过来从桶里提出来一条用草绳系着的大肥鱼，递给赵春霞：“听说你娘前阵子不好，你大哥也受伤了，你一个女孩儿家，也不会抓鱼，我今儿抓的鱼多，给你一条！”

　　赵春霞基本不跟陌生男子说话，她低着头，一声不吭，有些局促地想逃。

　　林大宝笑笑，把手里的鱼放到她面前，转身就走。

　　夏蝉晒完被子，心里一直在打鼓，看来如今赵家是遇到了些难题，那这个时候她要是提出和离，好像有点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意思？

　　说出去估计还会被人笑话！

　　可是，她也暂时想不到什么好的赚钱的法子，只能再观察观察。

　　正准备做午饭，赵春霞从外面洗衣服回来了，把手里的鱼往厨房门口一放，就去晾衣服。

　　夏蝉看着那条大肥鱼，眼睛一下子就直了，刘氏也连连夸赞：“春霞，你怎的抓到了这么好的一条鱼？”

　　他们素日里抓鱼，都是用网兜去捞，基本上捞到的都是些呆呆傻傻的小鱼，吃起来肉并不多，还带着许多的刺。

　　看着那条大肥鱼，夏蝉捋起袖子：“娘，今儿午饭我来做！我给你们做鱼吃！”

　　刘氏看看夏蝉，有些犹豫：“小蝉，这鱼这么大，你会做吗？”

　　她是怕夏蝉做的不好，可就可惜了一条好鱼。

　　夏蝉自信满满：“娘您放心，我若是做的不好吃，您尽管批评！”

　　刘氏腌了几大罐子的酸菜和咸菜，平时也都是放在小瓷碗里在锅里蒸上一蒸，连油都不放，自然是难吃的厉害，可是看着那绿莹莹的酸菜，夏蝉早就馋了。

　　她利索地把鱼给杀好洗好，麻溜地片成整齐的鱼片，加了些盐，生姜和胡椒以及白酒揉了一番，又将葱姜蒜干辣椒等物都切好，再切了些酸菜，锅里放油烧热，下葱姜蒜等物以及酸菜，炒了几分钟，这才把前几天赵青山卖猪肉时特意留下的骨头煮出来的骨头汤倒了进去。

　　汤渐渐地烧热了，香味儿也漫了上来，夏蝉很庆幸，自己前些日子在路边发现了野生的花椒，就摘了许多回来，这儿的人都不吃这个东西，更没有人会种。

　　厨房里的香味儿引得赵春霞连连侧目，刘氏也止不住咽口水：“小蝉，这，这是什么新奇的做法？真是香！”

　　等到雪白的鱼片下进去，煮好盛出来，夏蝉自己也忍不住流口水了，她可是太久没有吃过这么鲜香的菜式啦！

　　刘氏眼睛闪了闪：“我再炒个萝卜，等青山回来了咱们就可以吃饭了！”

　　夏蝉却笑吟吟地推开她：“娘，您去休息，萝卜也让我来炒好了。”

　　刘氏炒萝卜的时候，都是直接切丝清炒，夏蝉把那萝卜切成块，加辣椒葱蒜炒了一番，也倒了些骨头汤进去炖，快出锅的时候，又加了一勺豆瓣酱，软烂的酱烧萝卜，也是让人垂涎欲滴。

　　赵青山还没走到家门口，就闻到一阵诱人的香味，他皱皱眉，这应该不是自己家做饭的味道，他闷着头继续往前走，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自家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那男人是他的三叔，在镇上开了个小饭馆，很少回来了。

　　“三叔，您怎么在这里？快进去坐。”赵青山客气地说。

　　赵三叔自从暗地里把爹娘二人的财产都搞到自己手里之后，出去开了个饭馆，就很少与家里人走动了，多少有些瞧不起的意思。

　　他看着赵青山，似笑非笑地说：“家里日子近来可还好？”

　　赵青山淡定答道：“还可以。三叔若是不进去，我就先回家了。”

　　他知晓这个三叔的为人，只是不点破而已，反正平时也没有什么交集。

　　赵三叔原本是不想进赵青山家这个破败的院子里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院子里那股子饭菜的香味儿让他忍不住想进去一探究竟。

　　这样想着，赵三叔跟着赵青山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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