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娇娘》化雪掌

17、第十七章

　　　　王氏被夏蝉如此一推，一个趔趄，直接撞到了一只条凳上，她扶着自己的腰哭天喊地地跌坐在地上。

　　“蝉儿，我可是你娘，你亲生的娘，你不可怜体恤自己的娘家也就算了，现下反倒想把我打死，你这是想遭天打五雷劈啊！”

　　赵家的人都面面相觑，赵春霞见这个女人如此泼辣，怕她伤及自己的娘，赶紧地想把刘氏拉到自己的身后。

　　刘氏看着在地上嚎啕大哭的王氏，却忽然红了眼眶，她还记得很清楚，当年夏家二小子救了自己的二儿子，却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了，那时候的王氏就是像今日一般，坐在地上不停地哭，直至哭到声嘶力竭，最后昏厥。

　　从那时开始，刘氏就在心里暗暗地告诫自己，赵家欠夏家一条人命，因此在夏家说夏蝉是个不祥的人想把她卖了的时候，她赶紧地让青山娶了夏蝉，花了一大半的家当作为彩礼送到了夏家，还没有要一分钱嫁妆，自然了，夏家也是不会给任何嫁妆。

　　成亲之后夏蝉百般胡闹，她也都毫不计较。

　　谁的孩子不是心头掉下来的肉呢？要是她的青山或者清河不在了，她也会如此痛心呀。
　　刘氏想到这段往事，王氏自然不会忘记，她忽然蹭蹭蹭跟老鼠似地爬过去抓住刘氏的裤脚，拼命地撕扯：“你赔我的儿子！赔我的儿子！”

　　赵青山赶紧过去想把他们分开，一边试图劝说王氏：“岳母大人，您先冷静一下！”

　　王氏眼睛通红，似乎泛着恨意，冲着刘氏说：“你以为你吃的肉，买的车，开的面摊都是拿什么换来的？都是我儿子的命换来的！要不是为了救你儿子，我儿子何至于会死了？！若是我儿子没死，我现在吃的也是肉，也能买得起牛车，开得起面摊！你这个贱妇，定是你指使的，你过的好了，我却过的如此地惨，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王氏这个人，最见不得别人好，属于宁负天下人，也不叫天下人负我的类型，也有被害妄想症。

　　刘氏微微闭上眼睛，眼泪掉了下来。她实在觉得愧疚至极。

　　夏蝉站在旁边，觉得脑袋忽然就有些晕晕的，胸腔里一股恨意和害怕交织着，她觉得很奇怪。

　　自己不是胆怯的人，对面前这个妇人也没有什么熟悉的感觉，但那恨意却跟胆怯交织到一起，让她很不舒服。

　　她听着王氏的哭骂，终于脑海里一幕幕地回想了起来。

　　王氏是原身的亲娘，最重男轻女，从夏蝉小的时候就会各种虐待她，骂起来都是妓/女，婊/子各种不堪入目的词，打起来则是更加惨不忍睹，像是有积攒了十八辈子的仇恨似的。

　　回忆起来原身被王氏毒打的场景，夏蝉忍不住浑身如筛糠一般抖了起来。

　　她看着仍旧哭闹不止的王氏，声音冷酷而厌恶：“你还记不记得，我七岁那年，你把我扔进都是冰块的河里？”

　　王氏停住哭泣，打算继续叫骂以吓住夏蝉，占得上风，这是她一贯的做法，反正自己是夏蝉的娘，无论对她做什么都是对的，就算杀了她，她也不能说一个不字！

　　她还没开口，夏蝉继续逼视着她，眼睛微微发红：“我自己爬上来回家求你不要杀了我，你给了我十几个巴掌，拿火钳烫我的腿，对了，我的背上还有你用绣花针扎出来的窟窿，应该没有上百也有几十吧？”

　　赵青山看看夏蝉，再看看王氏，眼神复杂，直接走过去扶住夏蝉的肩膀，想把夏蝉搂进怀里。

　　夏蝉想镇定，可是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她分不清这是自己的情绪，还是原来的那个夏蝉的情绪。

　　“娘？你配得上这个字吗？哦，还有八岁的时候，你打算把我卖给人牙子，我咬了那人一口，人家生气了不要我，你又是一顿毒打，饿了我三天，最后你猜我是怎么撑过来的？你的大儿子，也就是我亲生的大哥，喂了我半块他用脚踩过的窝窝头，我给你磕了几百个头，你让你大儿子把我的头摁进尿盆里，看着我满脸的尿，你们母子俩哈哈大笑，勉强留下了我，吃饭只能吃半碗，负责家里所有的家务，你大儿子作孽把家里的牛和鸡毒死了，你都赖到我的头上......你是不是人啊？你生我的时候就没有疼过吗？还是说，我根本就不是你生的？”

　　夏蝉呜呜地哭了起来，眼泪满脸，她扑进赵青山的怀里，赵青山心疼地紧紧地抱住了她。

　　王氏哪里会用脑子去想夏蝉的话，直接说：“你是个丫头片子，还指望我把你当千金小姐养？我能让你长大就是对你好了！附近几个村儿里，哪个村儿里没有死过丫头片子！”

　　夏蝉哭了一会，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她擦了把眼泪，看着王氏，绝情地说：“你给我滚出去，我早就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这些年来你对我的虐待，早就还够了你生我的恩情！无论我过的好与坏都跟你没有关系！”

　　刘氏不忍心，上前说道：“小蝉，她逼近是你......”

　　夏蝉直接冷漠地看了一眼刘氏，刘氏吓得一激灵，不再说话。

　　王氏还不肯走，看样子还想再折腾一番。

　　夏蝉直接操起门后的扫帚直接打了过去！王氏尖叫一声，赶紧往外跑，她也不觉得身上疼了，一路跑出了赵家院子。

　　王氏弯着腰站在赵家门口，直喘粗气，她没有想到自己这个从来都是任自己拿捏额女儿如今变得这么彪悍，幸好自己跑得快，否则刚刚那一扫周打下来，肯定是得疼死了！

　　夏蝉追到门口，直接把大门给栓上了！赵青山看着她一脸英勇的样子，给她擦擦脸上的泪痕：“吃饭吧。”

　　一顿饭，自然是索然无味，大家都各怀心事，刘氏好几次都想说话，却在抬头看到夏蝉的时候把话咽到肚子里去看。

　　王氏白白跑这么一趟，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心里自然是不爽，她在赵家院子外面转悠了好一会，赵满意找了过来。

　　“夏家婶子，您这是？”

　　王氏白他一眼：“小王八犊子，你来看我笑话？”

　　赵满意便知道了，这人肯定是吃瘪了，他早就想好了办法，直接附到王氏耳边悄悄耳语了几句，王氏眼中忽然闪现一抹惊喜：“你这法子不错！只是，你怎的肯白白帮我？”

　　见王氏应允，赵满意笑了：“嘿嘿，等得到了赵青山家里的财产，我二你八，如何？”

　　王氏立即猛地点头，光是赵青山家那辆打牛车，都已经够她艳羡的了！何须再说赵青山家钱罐子里的财产呢！

　　自从把王氏赶走，虽然这事儿闹得大家心里都有些阴影，但是好在生意越来越忙，也就渐渐地淡忘了。

　　差不多过了大半个月，夏蝉数了数攒下来的银子，差不多有四辆了，她看着银子心里就开心，再回头看看院子里的牛，心里更开心，赶紧跳下板凳去给牛喂草。

　　她特地给牛做了个类似于马甲之类的东西，棉布夹层里塞了艾草，防虫咬牛，喂草时发现那牛身上的布有一个地方裂开了，赶紧拿掉准备缝一缝。

　　虽然她针线功夫不好，但是缝这个还是没问题的。

　　赵青山在一旁看着夏蝉给牛缝衣裳，不由得酸酸地来了一句：“蝉蝉，我都还没穿过你做的衣裳呢，你怎的成天这么关心那头蠢牛？”

　　夏蝉脸上一红：“好啦好啦，我给你买的不也是一样的吗？”

　　说着，她真打算了起来，第二日就与赵青山一起去镇上成衣店里给家里人一人买了两套成衣，都是秋冬的衣服，眼下十一月已经过了一半了，再过一个半月，也就是过年了。

　　刘氏看见新衣服，只说自己年纪大了不需要穿新的，但是嘴角仍旧漾着笑意，赵春霞看到夏蝉给自己选的衣裳颜色鲜亮，上头还有丝线绣出来的花儿，眼睛立即亮了。

　　她自从上次的事儿，在村里一直都抬不起头，虽然大哥替自己解围了，村里的人也都知道了是林大宝这个混蛋作祟，可是那帕子到底是为何掉入林大宝手里的，自然是有人认为是赵春霞自己送出去的。

　　手里拿着新衣服，赵春霞又看了看这些日子来夏蝉送给自己的那些胭脂水粉，都是不太张扬的东西，但是用了之后确实让她变得清丽许多。

　　自家嫂子还真是会打扮，若是自己也按照她的样子打扮起来，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赵春霞第二日就换了新衣裳，端着洗衣服的盆出去了，她没有像往常一样为了躲村子里的人，天刚亮就出去，而是吃过早饭才出去的。

　　水边洗衣服的其他女人见到了赵春霞都会心一笑，正想低声八卦，却忽然被她身上的衣裳给吸引住了。

　　那么漂亮的衣裳，哪里是农家姑娘穿的？谁家的姑娘穿得起？

　　她们眼神都有些艳羡和复杂，一直盯着衣裳不放，赵春霞心里很满意，自在地走过去蹲在水边开始洗衣裳。

　　不一会，就有人走过来想亲近她：“春霞，你这衣裳真好看，在哪里买的呀？多少钱？”

　　赵春霞笑着说：“我嫂子给买的。也就几百文吧。”

　　其他人顿时都不说话了，赵春霞淡淡一笑，转身抱着洗好的衣服离开，心里舒服地不得了。

　　她刚走到自家附近，就忽然被一个人鲁莽地拉到了一个角落。

　　“春霞，我跟你说一件要紧事儿！是跟你嫂子有关的！”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看到一个虐待自己亲生小孩的新闻，心情很沉重
为什么要虐待小孩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