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代目二三事》忆情倦颜

2、第 2 章

　　第二天，佐井果然又是大半夜的跑了过来。
　　悄无声息的落在卡卡西门外的那棵树上时，卡卡西就有些头疼：“佐井，你不是说你知道了么。”
　　“是啊，我知道了。”佐井面无表情的重复道。
　　“对啊，你……”卡卡西说到一半就懊恼的闭上了嘴，该死的臭小鬼，居然跟他玩文字游戏，是啊，他说知道了，又没说再也不来了不是么。
　　佐井勾了勾嘴角，落下来跟卡卡西并排坐在廊下：“卡卡西前辈你真的不考虑考虑五代目大人的提议么。”
　　“不要不要，佐井你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纲手大人的说客了。”卡卡西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懒洋洋的往后一躺，毫无半点前辈的形象。
　　“可是卡卡西前辈你一个人待在这里不寂寞么。”佐井丝毫没有在意卡卡西的形象问题，无比认真的说道“书上说，人类是需要社交的动物，过长时间的独处会产生寂寞感，进而演变成忧郁症自闭症并增加自杀倾向。”
　　“……”虽然对佐井的类似传言早有耳闻，不过耳闻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饶是巧舌如簧的卡卡西也被噎的半晌没反应过来。
　　“怎么了么？”佐井注意到卡卡西的气息有一瞬间的停滞，立刻问道。
　　“…………没事。”卡卡西咳了一声“那个，佐井啊，这才一个月而已，也不算是过长时间啊，再说了，不是还有你每天晚上来陪我么。”
　　佐井诧异的转过头来，认认真真的看着卡卡西，道：“卡卡西前辈你把我每天晚上来这里陪你睡觉看成是你的社交活动么？”
　　然后卡卡西就再一次无语了。
　　“咳……佐井。我觉得你刚才那句话有几个用词不太准确，严格来说你这不算是每天晚上陪我睡觉，而是监视我睡觉。还有，并不是说只有两个人面对面的聊天才算是社交活动，就像你我现在这样，也算是社交活动的一种……恩……这种东西你就不要往本子上记笔记了好么……”卡卡西突然深深的觉得，团藏这些年过的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卡卡西前辈，你刚才也有用词不准确的地方。监视是指受人之命从隐蔽之处对另一个人或者团体进行观察，跟踪，并对其的所有行动事无巨细的汇报给授命之人。我来这里的时候都是在卡卡西前辈能够察觉的地方停留，没有人要求我对卡卡西前辈进行监视，我也没有将卡卡西前辈的所有行踪汇报给任何人，而且我其实也并不知道卡卡西前辈……”
　　“停！”卡卡西觉得再听下去他会崩溃“佐井，人是一种多变的动物，书上说的并不完全正确。”
　　“可是我问过小樱，她说就按照这本书来肯定没问题。”佐井一脸的无辜。
　　恩……八成是被你问烦了诓你呢吧……卡卡西叹口气坐起身，揉了揉佐井的头发，语重心长的道：“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能信任的生物啊。”
　　“可是五代目大人和水影大人都是女性，难道说她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骗子？”佐井一脸凝重的问道。
　　“…………”卡卡西表示，完败。
　　佐井回头看了看卡卡西霜打得茄子一般的表情，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卡卡西前辈，太过认真是会早衰的。”
　　“……你故意的？！”卡卡西一愣。
　　“最后一句是。”佐井承认。
　　“……”佐井！你这么顽皮团藏要是地下有知会哭的！
　　“卡卡西前辈，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佐井站起来，几个闪身就没了踪影，徒留下卡卡西一个人咬牙切齿：臭小鬼！

　　托佐井的福，卡卡西一个人的日子也并没有多么无趣。在多次劝说佐井无果之后，他终于放弃了继续做无用功，任命的大半夜爬起来跟佐井大眼瞪小眼。
　　不过卡卡西还可以有大把的时间去补眠，佐井却不行。
　　四战结束之后大和被任命为暗部的队长，但他同时又是重要的木遁使用者，更多时候需要四处跑去帮忙重建，很难腾出时间处理暗部的事，佐井只好根和暗部两头跑，兼职着两个组织的负责人，每天的大事小情多如牛毛，光是调查报告和文件就有上百份，乱七八糟的堆满了两人的办公桌。而本应该好好休息的晚上他却执意的跑来陪卡卡西唠嗑，没过多长时间，佐井眼底的黛色就浓重起来，在本就苍白的肌肤上特别明显。
　　卡卡西有些过意不去，好几次劝说佐井晚上不要再过来，可是佐井也不知是认准了什么死理，非得每天晚上看见卡卡西才安心，哪怕卡卡西故意不理他假装睡觉也不在乎。
　　于是卡卡西也没有办法了，在佐井晚上不听劝说再一次跑来的时候，他看着佐井眼底快要深过我爱罗的黑眼圈，终于狠了狠心，一把拉过佐井摁在床上，把被子一股脑的呼在他身上，一手搂过佐井一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睡觉睡觉，今晚咱们只睡觉不说话。”
　　“卡卡西前辈……”佐井别扭的动了动，不习惯与人这么亲近。
　　“嘘……你再说一句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卡卡西难得的表现出了强硬的态度，闭着眼睛像是哄小孩一样一手继续在佐井身上拍着。
　　佐井本来还想再说什么，不过也不知是卡卡西的床太过柔软，还是卡卡西拍在身上的手传来的温度让人安心，他只觉得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馨香，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看到佐井终于熟睡，卡卡西才睁开眼，停止了拍打的动作，长舒了一口气，看来提前去跟纲手要来助眠的熏香果然有用，就连佐井这样警戒心强的暗部也睡着了。
　　怕吵醒佐井，卡卡西没敢有太大动作，就着搂着他的姿势单手给佐井掖了掖被角，就这么拥着他又闭上了眼睛。

　　在暗部待过的忍者普遍睡眠都浅，哪怕被熏香催睡，佐井也只是昏昏沉沉了两三个钟头便立即惊醒，还没睁眼就察觉到身边有人，他一个激灵唰的一下掏出苦无，准确无比的对准了身旁人的咽喉。
　　被他这么一动，本来就不怎么困的卡卡西当然也醒了，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早啊，佐井。”
　　“……卡卡西前辈？”佐井愣了一下，随机反应过来昨晚貌似是在这个人的怀里入睡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的神色，尴尬的收起了苦无。
　　“时间还早，你要不要再睡一下。”卡卡西无比自然的问道，左手在被子上拍了两下。
　　被像小孩子一样对待，佐井有些不自在，动了动就要起身：“不了，我还有……”
　　“可是我还想睡啊。”卡卡西看了看佐井的黑眼圈，决定今天他木叶第一技师要以睡觉为借口绑架木叶的地下组织负责人，免得过两天佐井变成第二个我爱罗。
　　“诶？”佐井显然是第一次看到在暗部被传成了神话的写轮眼卡卡西居然会赖床，反应慢了一瞬，然后他发现卡卡西已经趁他发愣把他整个搂住了，完全没有挣脱的可能。
　　当然如果非要用武力挣脱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为了一个睡回笼觉动刀动枪的……佐井觉得这事传出去不太好，索性也就由着卡卡西去了。
　　对面的暗部大前辈已经闭上了眼睛，佐井觉得有点凉，往被子里缩了缩。
　　凉？
　　佐井愣了一下，探出去摸了摸卡卡西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入手果然是一片冰凉。
　　想来也是，天气刚刚开始变热，正是昼夜温差极大的时候，佐井卷在被子里倒没什么，卡卡西为了怕吵醒佐井躺下了就没敢再动，就那么合衣躺了一夜。
　　“别乱动。”卡卡西知道佐井在想什么，牵起佐井的手给塞到被子里“乖乖睡觉。”
　　“可是卡……”
　　“放心啦，我还没虚弱到天气一转凉就生病什么的。”卡卡西安抚的拍了拍被子“倒是你，熬夜了这么长时间，该好好休息才是。”
　　“……是。”佐井想了想，乖乖闭上了眼睛。
　　助眠的熏香早就已经燃尽，两人都没什么睡意，只是面对面闭着眼睛，感受着对方呼到脸上的气息。
　　半晌，佐井犹犹豫豫的开口：“卡卡西前辈……”
　　“恩？”
　　“……宇智波带土……”他提了个名字，又觉得这么直白不好，悻悻的住了嘴。
　　“恩？”还是一样的语调，只是在尾音添了点慵懒。
　　被卡卡西的态度鼓励，佐井鼓足了勇气，再次问道：“卡卡西前辈跟宇智波带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4岁吧，忍者学校入学的时候认识的，怎么了。”卡卡西皱着眉头想，毕竟时间太久远了。
　　“这么说，卡卡西前辈跟宇智波带土已经认识26年了。”佐井嘟哝道。
　　“哈？”
　　“没什么，自言自语罢了。”佐井没再继续问，翻了个身。
　　卡卡西看着佐井的后背一脸茫然，怎么了？我有哪里说错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