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江南水患 ...
-
萧望舒这天去工部给姜公老人家跑个腿，给姜公老友时任工部尚书的王耿忠送东西，萧望舒到了工部正赶上老王同志出去办公，工部侍郎陈朗也不敢怠慢驸马爷，就安排萧望舒在府衙内等候片刻，毕竟大概一刻钟的功夫，尚书就回来了。
因为之前萧望舒的努力办公，今天的她也没什么事情，就安心地在工部等候尚书大人回来。没一会儿，就听见工部几位同僚在讨论水患如何解决，萧望舒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昨天传来的黄河水患的消息，虽然不用担心自己家人的安慰，毕竟一个个都是强人，但萧望舒却想听听工部这些人里面有没有几个有真才实学的人。
只听一个脸白身瘦的官员说：“水患嘛，也无非那几个办法，送钱粮，堆沙袋，筑堤坝，尽量减少伤亡，待雨季过了，也就好了。”
“是的，孟贤弟说的极是，水患乃天灾，只求少些百姓折损”一个山羊胡的官员附和说。
“是的，孟兄和周老果然心系百姓啊”“是啊是啊”其他几个官员都附和到。
萧望舒在一旁听的牙酸，毕竟是受过现代教育的人，堵不如疏，以工代赈，在听到水患的时候脑子里就已经蹦出的词汇，结果就听这帮人还只知道堵，还未能想到百姓自夸，也是无语。
正当萧望舒决定收回耳朵准备神游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个黑面的官员说道：“诸位说的都有道理，但水患不只有堵这一个法子的。”
“哦？那小王贤弟你说说有什么别的法子啊？”那个脸白身瘦的孟姓官员语气略轻蔑地问道。
“不敢称好法子，只是在下年幼便经历过水患之苦，今年及第之前，一直四处游历，也算对水利有点浅薄的见识，在下认为，堵是一个法子，但疏也不是为一个法子。”
“小王贤弟还是年轻啊，水患堵都来不及，竟然还想疏通？还是太年轻啊，想法不切实了些啊，哈哈”，之前那个山羊胡的老官员笑说道。
“周老说的是啊~”“是啊是啊”其他官员又附议这两个人道。
萧望舒就见那黑面的官员一脸落寞地不再说话了。见状，萧望舒走到附近开口道：“这位仁兄，看你还有未尽之言，可否说出来让我听听啊？”
黑面的官员略震惊地看了萧望舒一眼，其余官员也基本都认出了萧望舒这个驸马，互相介绍了下，黑面官员刚想开口就被之前的那位周老抢了话：“哎呀，我们这都是闲聊，没想到入了驸马的耳，惭愧，惭愧。”
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萧望舒客气地回到：“哪里，有幸听工部的各位的真知灼见才是萧某的荣幸呢。”听了这话，周老和孟兄立刻春风满面。萧随后画风一转：“两位的想法萧某听过也是受益匪浅，但听闻这位仁兄有别样的看法，本人是个好奇心特别重的人，姑才打搅各位畅谈，想这位仁兄把话说完，不然这心里总跟吊着似的难受。”
听完，其余众人如释重负的客气一笑，孟官员便接话到：“驸马年少好奇心盛也是自然的，王贤弟你就把你新奇的法子说说吧。”
黑面小王官员从最开始的惊奇到这几句话的功夫也反应了过来，恭敬地回到：“谢驸马对在下的妄言感兴趣，私以为，所谓疏，是疏通之意，黄河开始筑堤时河水通畅，后来慢慢地泥沙堆积河道狭窄，所以发生洪水时泄流不畅决口为患，所以如果能够人力改变其流道，则能使黄河宽缓而不迫，但改道定然耗资巨大，故下官又想是不是可以分流，被分走的洪水走分洪道，余下的洪水走原洪道，也算是宽缓而不迫。”
萧望舒惊艳于这个黑面小王官员的才华，但也不敢露声色，怕害了他，只说了句：“果然想法大胆，但不及孟兄和周老思虑周全呀。”
听到这话，孟和周两位官员就更开心了，萧望舒一面和其他人寒暄，一面暗暗注意黑面小王官员，发现他听完自己的话语就默默失落地退到远处了。
寒暄了一会儿，工部尚书老王同志终于回来了，萧望舒随王耿忠老同志进了内堂，便提起了这件事，并着重提到了那个黑面小王的办法，并且还把以工代赈等配套措施也一起提了出来。老王同志和姜公是好友，眼界见识也是顶好了，马上明白这疏的法子是真正好的法子，当着萧望舒的面就派人将黑面小王同志请了进来，细细询问他的想法，而萧望舒夹带的私货“以工代赈”也藏不住了，于是这天晚上，王忠臣耿忠老同志拉着萧望舒和小王官员讨论了一晚上，终于把基本的方案赶了出来，一大早一脸神清气爽地去早朝了（老当益壮？），而小王官员和萧同学都是品级不需要早朝的官员，小王同志因为自己的办法被采用，精神十足地表示继续办公，不辜负老王同志的期望，而萧望舒同学则一脸萎靡不振地回去补觉了。
但下午刚睡醒，萧望舒就接到了圣旨，委派她为治水的主负责官员，小王同志协助，长公主代皇上去慰问百姓，并在圣旨中进行了一番爱的鼓励，然后中心思想是保质保量地把水患治理好吧。
萧望舒表示，我只是睡了一觉，醒来这个世界怎么就变化这么快？
话分两头，老皇帝在早朝听完工部尚书的汇报之后龙颜大悦，对驸马小萧同志和官员小王同志进行了大力的表扬，并不忘感谢为自己干事多年的老王同学，并在早朝后留下尚书大人一起拟定治水细节。
而此时的大长公主孟伊裳一直在东宫考察自己太子弟弟的功课，当初老皇帝让孟伊裳参与朝中事务也是为担心庶长子势力过大影响嫡系，而现在孟伊裳也体现了她的作用，在一点点教授自家亲弟弟如何治国，毕竟皇帝年纪大了，而朝中事务纷争也没怎么断过，没有多少时间亲自教导这个年纪太小的太子。在东宫消息怎么可能不灵通，早朝治水二策的消息也及时送到了孟伊裳的耳中，不得不说，这段时间的萧望舒确实让孟伊裳刮目相看，不仅得到姜公的赞赏，竟然还能慧眼辨英才，且提出“以工代赈”这个法子。（萧望舒：这全都是误会！）可以说文治武功都非常出色了，就是不知在这政治官场中的应变之能如何？
心中有了计较的长公主孟伊裳随后就面见了自己的父皇，一大一小两只狐狸就这么商量着把萧望舒卖了，而让孟伊裳随行也是有考量的，毕竟萧望舒进官场不久，很多弯弯道道还是得有孟伊裳坐镇处理，毕竟治水患不可有失。于是乎，我们刚睡醒的萧望舒就这样被打包卖了。
萧望舒直到接完圣旨之后，整个人也是懵逼的，但缓了一会儿，也精神了，整个人也终于反应过来现在自己的情况。既来之，则安之，萧望舒一直不知道如何从驸马这个身份中脱身，如今出京城治理水患正好是个可利用的机会，只是如何利用还需要细细琢磨。想到此处，萧望舒分别给老妈和王萧去了一封信，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和意图，请她们全力配合。
从书房中出来，已经是晚饭的时间，这是新婚以来，少有的和公主一起坐下来吃饭，平时要不是公主天天跑东宫处理事务，就是萧望舒自己躲着公主总在兵部耗着，虽然明天就要一起离开了，但这顿饭吃的还是很尴尬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吃着。一直挨到了晚上就寝，萧望舒终于忍不住打破了这个气氛：“伊裳，明天我们就要一起离开京城了。”
“嗯。”孟伊裳晚上回来见到萧望舒也有一种久违的感觉，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打破气氛，如今萧望舒主动破冰，但除了嗯，也不知该回些什么。
“伊裳，如果我。。。。”
“嗯？”
“你一直都很辛苦吧？毕竟要撑起这么多事。”萧望舒想到两个天天见不了几面，其实忙的本不是自己。
“还好，在这个位子上，就有自己的责任。”孟伊裳突然觉得是不是自己天天太忙了，有些冷落的自己的丈夫。
“那如果有一天，你有机会放下这一切，你愿意干什么呢？”萧望舒突然想知道。
“这个，我从未想过。也许，游历遍这名山大川吧。”孟伊裳的眼神有一瞬的迷茫。
“嗯，这个我也想。”萧望舒突然觉得自己起的这个话题还是有些尴尬，虽然有夫妻之名，但因为无法言说的理由，自己和这个自己有好感的妻子几乎没有什么真正的交流。
“那个，我们睡吧，明天要养足精神出门。”也许不交流对彼此是最好的吧？萧望舒突然有些颓废。
“嗯，好。”孟伊裳觉得这一路自己应该给驸马多一点关怀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江南水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