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第一百三十六章脑壳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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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
“小业，你来了。”
洪业脱掉身上的白大褂进屋，这段时间以来，老师他一直住在卫铭泽隔壁。洪业开始的一段时间，为了照顾老师，也住在这里一段时间，但是这个监护室的面积实在是太小了，在加上洪业老婆的不同意，后来，洪业又回自己分配的房子那里陪老婆了。
洪业把手中的资料放到小桌子上，然后走到老师面前。这段时间，医院的事情很多，但是就算如此院长还是非常关心医院里的那位客户，不过从上一次治疗之后到现在，老师也没有说第二次的治疗。想了想从护士那里听来的消息，好像除了撒狗粮，也没有其他危险性的举动。
洪业去倒了一杯水，然后递给了自己老师。“老师这段时间一直在忙什么？”
“能忙什么？还是关于卫铭泽的事情。”时得康教授笑了笑放下手中的钢笔，接过那杯水。
“我听说他不愿意在接受你的治疗了。”洪业非常实诚的直接问了出来，出门前老婆的话也全都忘了。
时得康头疼不已，他叹口气说：“那小子倔强的很，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触犯他了，他不愿意接受我的治疗，不过好在他现在的情况稳定，我现在主要是在看资料，你看看。你治疗的过程中他的回答，和我治疗过程中的回答。”
洪业医生也受院长所托和卫铭泽有过交流，但是交流的效果不尽人意。或者说，医院里的心理治疗师，能够和卫铭泽有有效交流的，根本没有。后来，都不管了。卫铭泽也就只有护士照顾了。
“我那哪算是治疗啊。”洪业叹气。
时得康教授直接把资料递了过去。
洪业茫然的接过，看了之后，沉默了好片刻。“老师，看起来他对心理治疗早就有所了解。”
时得康点点头，“对。而且他装作配合，对待咱们两个人虽然有所不同，但是都是半真半假。真正比较起来，可以说是大同小异。”
洪业皱眉：“老师，他的身份有些特殊，防范心理重是可以理解的。”
“是吗？我过几天会去美国一趟。”
“老师？”
“我很快就会回来。我只是去认识一下上一次替他做心理治疗的心理师。”
“好的，老师。”
“小业，你去帮我把韩尧先生叫过来吧，我有些话要和他说。”
“好的，老师。”
韩尧走进自己一开始住的这个房间，这就是卫铭泽隔壁的那个监护室，一开始是韩尧住在这里，不过现在是时得康教授住在这里。
“你好。”蹩脚的中文，时得康教授用中文说道。
“教授你好。”韩尧愣了下，然后意识到人家说的是中文。
“我想和你说的-（窝先和泥塑的事-）”
“教授，你还是用翻译器吧，你这个声音我听不太懂。”
时得康教授拿出翻译器，翻译器把韩尧的话翻译出来，时得康教授明白了，自己中文火候不到家，确实他也是这段时间才开始学习的。他用翻译器和韩尧说：“我希望你能照顾好卫先生，不要让他伤害到其他人，也不要让其他人伤害到他。”
韩尧明白，点点头说了一句：“sure。”
时得康教授突然激动了起来，对啊，咱们两个可以英文交流的吗，又不是非要用德语。
“你会说英语吗？（英语问话：can you speak English）”时得康教授用英语问。
“会。哦，对哦，咱们可以用英语对话。（yes. Oh , we can use it to chat with each other.）”
以下为英语对话。)
“护士，他的情况，你也知道，我觉得他现在的情况很稳定，但是我还是担心，我想治疗他，而他一点都不配合。我有心让你去治疗他，你明白吗？我感觉你应该可以帮助他。”
“我？你是开玩笑的吗？我那会这个。”
“小护士，这个我以后会和你说，我现在想说一些问题，希望你能记住。”
“哦，我那是一个医生的料啊。嗯？哦，你说。”
接下来，时得康教授详细的说了卫铭泽的一些问题。
韩尧离开的时候脑袋都大了。
“老师。”门外的洪业走了进来。他摸了摸自己脑袋，说：“老师，这个门不怎么隔音。你说了那么多，他能记得住吗？”
“记不住没有关系，我只是想看看，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到底如何。”
“啊？”洪业不懂。
当天晚上，时得康教授去找了卫铭泽，卫铭泽同意了。
教授刚一进屋，就看到房间里就卫铭泽一个人。
“少在他面前说那我的坏话。”卫铭泽神情桀骜。
教授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瞅着他，瞅着卫铭泽。这么直白的话，真的是眼前的人说出来的吗？假的吧？
“喂。”卫铭泽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喊了一声。
“你很在乎他，这真的挺好的。”时得康教授点点头，有些欣慰。
“嗯？”卫铭泽不解，没有那层温文尔雅的表现后的他，显得很锐利。
“卫先生，护士他挺傻的，做不出伤害你的事情。”
卫铭泽沉默。
“如果你伤害了他，我想你会后悔的，而你伤害了其他人的话，他也会难过。希望你能明白这些，克制下冲动，克制下内心的狂躁，不要在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说完，时得康教授就离开了。
第二天，卫铭泽知道他回国了。
“跑的倒是挺快，不过，在德国我也是有朋友的，只是一个心理治疗师的话，你说你看淡生死，不知道你看不看得淡名利。”卫铭泽摸着手上的戒指谋划着。
韩尧回来了，他最近这段时间完全负责卫铭泽的伙食，简单点说就是去吃饭然后给卫铭泽带饭。
“你的饭。好累，下次咱们叫外卖吧。”
“我无所谓啊。”
“算了，我喜欢的一些饭只能到那边去吃，不能叫外卖。什么时候你能和我一起出去啊？”
“我得到医生的允许后，就能和你一起出去了。”
“啊？还需要医生允许？护士的允许可以吗？”
“调皮。”
“你快点吃饭吧，下次我在起的晚了，你别等我了，自己先吃饭吧。”
“有这个链子锁着。”卫铭泽回答。
韩尧坐在床边，拿起那个链子，想了想说：“要不我去找人改造改造，改成定时的？”
卫铭泽哈哈的笑了，尧尧的脑洞啊。
“可以设计出来。不过，我不会用就是了。”
“嗯？为什么啊？比如说以后定时间，订八点，你八点到十点就可以先吃完早饭了，而不是和我现在这样早饭午饭一顿饭。”
“我很危险，我怕我会伤害到你。”
“啊。”韩尧叫了一声，整个人趴在了卫铭泽身上。卫铭泽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
“你为什么不接受治疗呢？你早点好了，咱们早点回家，这边雾霾大的不行。”
卫铭泽捏他鼻子，“说谎鼻子会变长的，小东西。这边空气质量，需要我帮你去问问吗？”
“人家就是想回家了，我来到这边这么长时间了，一开始为了隐藏身份，还和我爸说让他谁打电话都别接，如果不小心接了，一说是问我的就挂掉。结果我昨天给他打电话，他给我挂了。我想我爸了。”
卫铭泽捧起韩尧的脸，揉啊揉的。
韩尧打掉他的手说：“干什么啊？把我当宠物啊？这么揉我脸。我说我想我爸了，你不想啊？”
“不想。”
韩尧呆了下，然后挺直了身体问卫铭泽：“你是不是傻？”
“啊？”
“你是真的傻。赶紧吃饭吧，连句情话都不会说，真不知道我喜欢你那点了。”
卫铭泽吃饭，看他吃，韩尧莫名也有点想吃，但是想想自己是已经吃过饭的人了。
“张嘴。”卫铭泽说。
“啊呜。”吃完了之后，韩尧捂脸内疚的不行，本来就是早饭午饭一起吃的，自己还只给卫铭泽买了一份，现在好了，半份都在自己肚子里了。
···
时得康教授坐飞机到了美国之后，就按照地址去找那位曾经替卫铭泽治疗过的医生，走到繁华的街道，找到了那栋大楼，但是询问所有人，他们有的说不知道这个名片上的事务所在哪里，有的表情奇怪说没有怎么注意。
走出大厦，时得康教授很是茫然。应该是没有错的，他再一次看了看手中的名片，又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大厦。有些人不知道为什么选择隐瞒了那个事务所的事情。
因为有些混乱，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人，拉起那个流浪汉，时得康教授说了声道歉，却停顿了下来。
他拿出那张卡片，再一次看了一眼眼前这个胡子邋遢的人。这张卡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上面除了姓名职称，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这个人，和眼前的人有些相似。抱着试试看的心思，时得康教授指着卡片询问了这个流浪汉。
“这是我。”
时得康不相信，不可能。这位流浪汉别是脑袋糊涂了吧。两者虽然有些相像，但是人脸相似的多了去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时得康教授也很有逻辑，虽然心中疑惑，但是还是微笑着问：“你记不记得你当初为一个少年做心理咨询和心理治疗，那个少年姓卫。”
“卫氏集团的那个人是吗？”
“对的。”
“记得，他改变了我的一生。”
他这样说，时得康教授明白了，他有些同情的说：“我看出来了。”看起来似乎是这个医生被报复了。时得康教授心中对卫铭泽有了些反感。
结果那个流浪汉却笑嘻嘻的，说了一句跟着我，然后自己就坐到了自己的集装箱房子里。时得康站在一旁，流浪汉却又从箱子里拿出一把小凳子。“坐。”
时得康教授坐了下来。
“我非常感谢他。”
“感谢？”时得康傻了下。
“是的，我非常感谢他，他让我获得了心灵上的救赎。”
时得康教授傻乎乎的，感觉一切都很不真实，心灵上的救赎？什么意思？这个人果然是个疯子？还是其他？
“哈哈，我真的是他的心理医生啦。你看，你看，我有证据。”说着这个医生翻找了身边一个破旧的背包，翻找出来一张照片，几张纸。
时得康看去，照片是眼前的这个人和一个女人的照片。
“？？这？”
“拿错了，拿错了。这张才是，这个是我和我前女友合照。”
时得康看过去，是年轻时候的卫铭泽。少年看起来很沉闷，长长的头发，眼中不友善的目光看起来让人感觉有些不舒服，但是确实是自己现在的病人，那个卫先生。时得康突然发现了一处细节，他看着照片上卫铭泽手指的位置，然后问道：“他的指甲？”
“很长，是吧，我就说他的指甲太长了，他说这样会让他安全，我没有办法帮助他改掉这个毛病，后来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倒是把指甲剪掉了。这个是当时拍的时候，就是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时得康询问道。
眼前的流浪汉，卫铭泽的前任医生，他从自己的集装箱房子里拿出两瓶饮料，把另一瓶给了眼前寻找自己的人，然后自己打开一瓶喝了起来。
时得康打开，喝了一口。
眼前的流浪汉哈哈的笑了，然后说：“我喜欢你这样的性格。”
时得康笑了笑说：“大不了拉肚子呗。”
“我去超市那里捡的，都是只过期了几天，能喝就是了。不会拉肚子。”
“说说他吧。”时得康教授又喝了一口。
“嗯，好的。他的父母信奉的是一个极端的基督教，打着基督的旗号，对很多教义进行歪曲。”
“这个极端的基督教，发展的规模也不小，前几年才被彻底的消灭掉。而他，”流浪汉指了指照片上的卫铭泽，说： “我想他应该有出手。虽然这还只是我的猜测。”
“他是同性恋，当然他不承认自己是同性恋，他说自己双性恋。不过据我所知他对女人没有兴趣。”
“不承认？”对自己本身的不肯定？
“他的父母觉得他喜欢男人是非常恶心的事情，明明他的父母也是在文明社会生活的人，但是他们的行径和野蛮人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把他——他们两个的孩子，送到了教会医院，当然是那个极端基督教的医院。这家医院里极端的基督教徒，也是医生，企图治疗他的同性恋疾病。同性恋那里是病啊，如果同性恋是病，那异性恋呢？都是大脑做出的反应，喜欢一个人，哪有这么多的限制。”说着，流浪汉也喝了一口水。
时得康教授点点头，虽然世界卫生组织已经声明同性恋不是疾病，但是极端的恐同者和一些打着人类生存旗号的人还是很多的。
“他们的治疗，需要我详细去说吗？”
“不用，我有所了解。他后来是被解救出来的吗？”时得康教授知道自己是个感性的人，他怕听到那些详细的治疗过程会忍不住去砸了那家医院。前提是找的到的话。
“生活不是童话，哪有那么多英雄。他后来是说自己好了，说自己喜欢女生了，这期间种种，我听他爷爷说过，当时那位老人眼眶都泛红了。他有了时间打电话给自己的父母，他选择打给了自己的爷爷。他的爷爷带他离开了，后来他有一次挥刀划伤了他的父亲，起因是因为他父亲在他要吃的面包里多加了点黄油。”
时得康很难受，他安静的听着。
“他被他的爷爷送到了我这里，我能感觉到这个孩子那个时候的情绪，恐惧中还夹杂着一种疯狂，我其实是不想负责他的，但是他的爷爷当时的卫氏集团的董事，还是我当时医院的参股人。
流浪汉摸着手中的水，声音显得有些低。
“我负责了他，那个时候这个孩子还小，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有恐惧，我教他不要伤人，其他时间基本放养，给他书看，他有时候拿着书就能一个人呆一天，后来，时机成熟了，我和他进行了交流，他很警惕，他告诉我他喜欢的是女孩子，他和我说他有女朋友，他撒谎了，半真半假，他确实是有女朋友，不过这个女朋友是一个星期里才有的。他说了很多，林林总总的，看起来他已经学会了伪装，我想我的那些书帮助了他。”
“到现在，他的谎言也还是半真半假，他描绘了越来越多你想知道的细节，让你相信他说的是真实的，稍不留神，你甚至会被他骗了。”时得康教授深有同感。
“你被骗了？”
时得康摇摇头。
“那他一定是不在状态，不然他绝对可以骗过你。”
时得康：。。。
“我后来放弃了这些所谓的治疗，而是慢慢的和他谈起了书，我们说起《复活》，他和我说他希望能找到一个可以让自己灵魂复活的人，那个时候他还小，傻乎乎的叫嚷着自己必定会找到一个无比美好的人。我和他说：完美的人是不存在的。灵魂的复活，最关键还是在自己。如果聂赫留朵夫本身就是个毫无内疚和廉耻之心的那种社会上层，何来救赎？如果洛娃也是那样一个无药可救的人，又那里会有救赎？”
时得康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那个小护士，时得康感觉自己脑仁疼的慌，事情似乎又变得复杂了些。救赎？
“他当时想了很多，后来又看了不少其他名著，他慢慢的开始成长，在书籍的影响下，他不再是那个暴躁抑郁的少年，虽然他还是不愿意剪掉自己的指甲，但是他同意剪掉自己的头发。他不在是这种邋里邋遢的形象，本身卫氏给他的衬托，在加上他本身长的就不错，稍微打扮，就是个帅气的小伙子。”
“他的爷爷觉得他已经好了，而那个时候卫家又需要一个新的族长，他就回去了，离别的时候，我们真的是很认真很坦诚的聊了聊，我们聊到了喜欢的人，他告诉我他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其他人，只会是找个合适的人作伴，我反驳，我提到了我的前女友，就是刚才照片上的那个，她死了，肝癌。我和他说他会遇到一个愿意让他放弃一切都想去呵护的人，他不相信，嗤之以鼻。然后我们聊到了我的这个工作，当时啊，我是我已经是我们事务所的金牌心理治疗师了。你猜为什么？”
“你很有实力。”
“哈哈，有实力是一部分，会营销才是更重要的。这个小少爷天生是经商的料子。他策划了很多事情，洗白自己，顺便把我也推上了神位。我个人非常喜欢中文里的一句话，叫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小少爷离开后，事务所肯定会对我有些调整，我的资源太丰富了，而和我同期的那些人，资源非常少。但是我没有想到，他们想的不是调整，而是直接把我辞了。”
“卫铭泽说完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后来我承认他们是真的想辞掉我，好在那个时候的卫铭泽还需要我，需要我替他证明他已经完全克服了心理上的那些障碍。”
“我起诉了我的那个事务所，得到了一笔赔偿，我没有了工作，我有大把的时间去想我的前女友，我很清闲。然后我破产了，在危机那年。在后来，我成为了流浪汉。”
时得康表情：（坑爹啊）
“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而我真的非常感谢他啊，认识他让我一生有了这么大的起伏，这可真是刺激。”
时得康作为一个严谨的德国人，忍不住推了推眼睛，感觉刚才自己似乎是过度解读了，人家是成为了一个流浪汉，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流浪汉活的很潇洒，而且也不是被卫氏财阀弄的这幅样子。
夜晚，时得康要带流浪汉进酒店休息，因为集装箱什么的，时得康教授没有住过，而且他也不想尝试。
进了酒店，流浪汉的表现更让时得康相信，这位大概真的就是卫铭泽原先的老师了。他虽然穿的不如何，但是表现的修养却非常高。
但是进了房间，这位原心理咨询师的表现就很破坏他刚才在时得康教授心中的形象了。
“我那家事务所后来黄了，卫氏出手干掉的，所以你去问的时候他们不敢说话。要知道卫氏这事情干的可是违背了法律的。”
“哎呀，好长时间没有洗个好澡了，洗澡去啦。”
听着浴室里五音不全的英文歌，还有口哨声，时得康坐在房间里，感觉自己脑袋更疼了。
本来准备订两间的，结果流浪汉没有带证件，最后就订了一间。
时得康教授现在非常头疼，他睡觉睡的很浅，如果被吵醒了的话就睡不好了。
人洗完澡出来了。
两人睡的都还挺好的，大概都是明白睡眠浅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第136章 第一百三十六章脑壳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