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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 10 ...

  •   雄赳赳,气昂昂,神奈川的好男儿们带着满身的荣耀回到立海大,校长看到幸村和真田手里,金灿灿的奖杯和奖状的时候,高兴的都恨不得分别颁个杰出贡献奖给他们。少年的才华像阿波罗金色的铠甲,闪耀着无法言语的光芒,灼人眼球。然后在学校形式化的表彰大会结束后,大家开始享受剩下时日不多的假期。
      八月里的日子,天气热的要人命,日历上用红笔圈起来的日子是开学的日期。树上的知了不知疲倦的乱叫,院子的篱笆墙已经被争先恐后疯长的牵牛花占据,还有隔壁院子里永远精力过剩的男孩和没有一刻钟停下来的击球声,是小爱剩下的暑假假期里看到的唯一风景。
      天太热了,小爱根本不想离开空调房间半步,窝在家里边啃西瓜边孵小鸡。
      网球被击打在墙面上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小爱趴在窗台上朝院子里望去,切原浑身湿漉的就好像刚从水里捞起,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变得很亮。
      这个家伙不管晒多久的太阳都不会变黑啊!小爱酸溜溜的想。
      从小,切原的那张面皮就是小爱唯一嫉妒的地方,不长疙瘩不长痘,即使长时间的日晒雨淋风吹雨打,依旧不黄不黑不焦,白的没有天理。小爱尤其记得小时候,幼稚园的文艺节要排演童话名剧《白雪公主》,在老师善意的询问有哪个小朋友想演女主角时,小爱当时直接把票投给了切原,理由是切原的头发黑的,皮肤白的,嘴唇红的,跟白雪公主多像啊,妆都不用化,绝对本色出演。得到了所有小朋友的一致举手通过,切原在幼稚园也得了个‘白雪公主’的雅名。后来没想到切原为了证明自己很MAN,自此走上了‘街头霸王’的路线。
      好吧,小爱承认由于自己的酸葡萄心理,导致了一个可能成为四有青年的孩子心灵扭曲,可是,一个男生长那么白做什么啊?小爱对着西瓜狠狠咬了一大口。
      西瓜是无籽的好,网球还是手冢国光打的棒!瞧瞧,切原那叫什么打球姿势啊,张牙舞爪真是难看,球的落点也不准,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跟手冢国光比起来简直是一个是天龙,一个是浮游,没有可比性。
      哎!一想到手冢国光,小爱就悲从中来。没能把手冢国光搭讪到手,成了小爱这次神户之行遗憾到不能再遗憾的事,多好的机会啊,就这么白白的错失了。哎!再叹一个。也不知道当时那短短的三秒钟交集,能给手冢国光留下了多少印象?小爱一边是希望手冢国光能记得自己,一边又想手冢国光无视自己——的痴呆状,这种矛盾纠结的心情,让小爱的大脑和小脑,左脑和右脑,都快拧成麻花了。
      正当小爱在悲叹作者无良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叮铃铃的响起,响啊响啊,一直响到小爱想起爸爸妈妈都上班去了,家里只剩她一个,小爱才手忙脚乱的接起电话机。
      “喂,迟泽家,请问哪位?”
      “小爱,是我,丸井闻太。”
      “哦,丸井学长,有啥事?”
      “今晚在相模川有焰火大会,要来看哦。”隔着电话,小爱都能看见丸井欢蹦乱跳的样子。
      “真的吗?一定要去看的呀!”一听见这个消息,小爱神情骤然激奋,美丽的焰火就是孩子们的宝石。
      “那晚上八点,在鹤冈八幡宫见。”
      “好,知道了。”小爱一口答应。
      “对了,你跟切原说一声,你们两个一起来。”丸井最后交待完,还没等小爱说不好,就急急忙忙把电话挂了,好像还要通知其他人的样子。
      小爱对着电话一通挤眉弄眼,最后放下,拉开窗探出身子,冲着底下狂喊:“切、原、赤、也~~~!!”
      ……

      小爱拿着两套浴衣站在镜子前比来比去,鹤冈八幡宫正举办着夏日祭,既然是夏日祭就一定要穿浴衣。只是……粉红色的樱花图案,明黄色的桔梗图案,穿哪一件好呢?
      “黄的那件好看。”
      一个声音给了犹豫中的小爱一点点建议。
      “……黄的吗?”小爱喃喃重复着,然后脸部肌肉一下子僵硬。这个声音绝对绝对不应该出现在她房里。
      小爱‘噌’的转过身去,看见蹲在窗台上呈猴样的切原赤也,嘴里叼着根草死流氓的样子。
      “哇啊啊啊!流氓,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小爱条件反射把两件浴衣抱在胸前,做被流氓非礼的少女惊恐样。
      “我都来了好一会儿了,是你自己没看到。”切原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你、我在换衣服耶,你怎么可以进来……流氓!”小爱又气又恼,脸色羞红的宛若一朵滴血海棠。
      ‘流氓’这两个字,让切原觉得有必要为自己纯洁的少男思想辩解一下:“喂喂,你窗子不关窗帘不拉,哪里是在换衣服,是在看衣服好不好!而且……(扁着眼,把小爱从头到脚扫视了一边)而且身材那么差,看你还不如看我自己。”
      小爱浑身都暴起了具像化的青筋,拿起拖鞋就朝切原的脸上仍过去,恨不得把这个占了便宜还不知道卖乖的混蛋,直接拍进地狱的第十九层里。
      “哎呀!”
      拖鞋底正中目标,切原劈哩啪啦从二楼来了个自由落体,花园里的蚂蚁压死好几十群。
      “老公,我好像听见好大的一个声音,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从天上掉到院子里来了?”小爱妈妈。
      “我出去看看。”小爱爸爸。
      切原连滚带爬翻墙逃命,手里还拿着小爱的一只兔宝宝头拖鞋。他只是想来跟她说,晚上他会骑车载她去的呀。
      小爱从作业本上撕下一张纸,一面写:‘随手关窗,严防死守’,一面写:‘再敢过来就揍死你!’贴在玻璃窗上时刻警告对面的苍蝇,她已经开展军事主义。
      关窗落锁,拉上窗帘,小爱再次站在穿衣镜前:真的是黄颜色的浴衣比较好看吗?

      晚饭的时候,小爱告诉爸爸妈妈自己晚上要去相模川看焰火。
      切原家的小子去吗?爸爸问。
      小爱不自觉的把还没完全咽进喉咙的牛肉,反刍到嘴里重新嚼了两下:……去。
      爸爸露出‘那我就放心了’的表情,小爱嘴巴里的牛肉已经嚼的稀巴烂:爸爸,你对这个随时会蹲在你女儿房间的窗台上,看你女儿换衣服的小子,真的很放心?
      晚上七点半,打扮好的小爱蹦蹦跳跳的出了门,没意外的在家门口,看见切原跨坐在一辆脚踏车上,单脚撑着地面,摆好造型等她。小爱跑过去,木屐踩在地上踢踏作响。
      切原只觉着一道明晃晃的色泽闪进自己的眼眸,像是魔术师洒下的金粉迷人眼睛。
      “真是慢死了。”切原说。
      小爱不想和他吵架来破坏自己的好心情,自顾自的侧坐在脚踏车后面的行李架上,拉好衣摆,威胁道:“我们要是迟到了,我就跟真田学长说,这几天你都在偷懒没做基础练习。”
      “切!”
      切原脚一蹬,脚踏车缓慢前进,每踩一下,心情就莫名的好一分,渐渐的,脸上有了傻傻的笑容:她穿黄颜色,真的很漂亮啊!

      夏天的夕阳是最漂亮的,即使太阳完全落下,天还是亮亮的。天上的云看起来热热的,从地平线的地方开始,逐渐被染成金色、红色、橙色、还有很瑰丽的紫色,在头顶上舒卷漫延,形成一副色彩绮丽的水粉画卷。
      一只红蜻蜓从小爱身边飞过,翅膀煽动起的气流,仿佛可以看见波纹。
      “我说切原,你是不是骑的太慢了,连只蜻蜓都比你快。”小爱说的没心没肺,一点也没有身为载重物的自觉。
      “你白痴啊,现在是上坡哎,你都不知道你很重吗?简直像头猪!”切原呼着气说。其实小爱一点都不重,反而很轻,轻的都让切原感觉不到重量,有好几次他都以为小爱是不是在他后面消失了,直到眼角的余光看见浴衣的明黄色下摆,才让他稍稍安心。
      给她根鞭子吧,给她根鞭子吧!小爱在心里狂喊。说她胖?那她晚上还真应该多吃两碗饭,好剥削劳动力直至欺压致死。
      切原弓着背,屁股都离开座垫了,气喘吁吁的使尽全身的力气狂踩脚踏车,单薄的后背骨架透过白棉T恤,露出尖锐的形状。脚踏车以一种很缓慢的速度往上爬着,像一只弃而不舍的小蜗牛。
      这条路的坡度,陡峭的太邪乎了,早知道就坐公交车了,切原边踩边想。小爱在后面唱着歌,就像他小腿肚子的悲鸣。
      “喂,你能不能别唱了。”
      “不,我偏要唱。
      拿起小篮来到山上,
      来到桑田里,
      采到桑果放进小篮,
      难道是梦影?
      晚霞中的红蜻蜓,
      你在哪里哟,
      停歇在那竹竿尖上,
      是那红蜻蜓……”
      ……

      记忆里,小小的你曾经坐在我的身边,喜欢哼着同一首歌,一遍又一遍。我总是嘲笑缺牙的你发音不准咬字不清,看到你气哭的眼睛不敢告诉你,其实你唱的每一个字我都听的很清晰,嗯嗯嗯,在心里面。

      切原看见前方的路,呼出一大口气,因为上坡以后接着是下坡的概率超过百分之七、八十,刚才还苟延残喘的脚踏车,现在却载着他们一路狂飙下去。切原乐的轻松双脚离开踏板伸在半空中,急速的下冲感觉让他觉得刺激。小爱却在后面吓的尖叫连连,速度和重量的物理关系,课本上学学就好,没必要亲身证明。
      “哇啊啊!切原,刹车,快点刹车!”
      如此恐怖的冲击力,吓的小爱紧紧抓住切原的衣服,生怕自己会掉下去。切原却因为小爱的这个动作,握着车把的手一抖,脚踏车随即晃了两下。
      “哇啊啊!”
      小爱一下子环抱住切原的腰身死死扣住,把脸埋进男孩子后背的两块蝴蝶骨中,她有很严重的速度恐惧症,眼泪在飞。
      切原浑身僵住,背部肌肤上有了很烫的温度,还有被突然挤压出的夏日清香……
      脚踏车的车轮飞转出一片流光闪亮,在女孩子随风飘扬的发丝后面,拉出一丝丝光线的轨迹。
      ……还好没有坐公交车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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