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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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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里的某一个清晨,空气如往常一样微凉而清爽,神奈川县的某条街道一派宁静祥和之气,平静的连乌鸦都无精打采的停在电线杆上打哈气。只是这种表面的平静维持不到七点一刻,两间毗邻而靠的屋子,非常有默契的同时响起一记巨大的关门声,还有两声男女声各异的:“我上学去了。”同调的分秒不差,连语气都是一致的,急吼吼。
天上的乌鸦“呱呱”的傻叫两声扑哧着翅膀飞走。
从市场上买菜回来的老婆婆,老花眼看不清前方的路,只觉得两耳边各有一道疾风‘嗖’的呼啸而过,伴随着一阵尘土飞扬后,菜篮子里噼里啪啦飞走几张菜叶子。起风了?
公交车站前,那辆开往立海大附属中学的巴士,像一个得了哮喘病的老头‘卟卟’的残喘着排放着尾气,在车门即将关上的前一秒,一个人影以闪电超人的速度迅速的窜上了车,而后伸手抓住了在他身后的少女一把把她拉了上来,两个人的动作一气呵成雷厉风行,车门同时在少女上车后‘扑哧’一声关上。
“又是你们两个啊,赶车赶的那么急,以后要早点起床啊。”司机大叔笑容‘和蔼’的对着那两个上车后气喘嘘虚的人说。错过这班车的话,立海大附属中学铁定请他们吃一碗闭门羹,所以司机大叔在后视镜里看到火急火燎狂奔而来的两个人后,非常好心的让车门晚关了几秒种。
“……呵呵,过两天……学校要测试,八百米……正好,事先,锻炼一下。”少女边调整气息边说,一双大眼睛清澈无暇。而少年呢,留下个死酷的眼神后书包甩上肩头,往车厢后方走去。少女赶忙朝投币箱里扔了两个人的车费跟着少年一起走到后面去了。
迟泽爱一直知道世界上处处充满了一种叫做命运的东西,就像她有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名叫切赤也的邻居一样;就像每天早上当她和切原用赶着投胎的速度赶上一辆公车后,司机一定是前天见到过的那个一样;就像这辆车上必定有两个连排的座位是空着的,而且是整辆车上唯‘一’空着的两个座位一样;真是让人恨不得一刀割断的‘命运’啊!
为什么非要和这个家伙坐在一起啊?小爱在心里吐糟。(以下开始作者对女主简称:小爱)
“还不快坐下来,想等个急刹车后,让本来就平平的脸看起来更像个欧巴桑吗?”切原张口毒舌,讨厌的声音听的小爱牙痒痒,再一次在心里唾弃了一下她悲哀的命运。
瞪了眼已经坐到里面的切原,小爱心不甘情不愿一屁股坐到切原的旁边。边坐下边说:“切原,你已经欠了我一个月的车票钱了,你要是再不还我钱的话,我就把你新买的PRO STAFF的球拍拿过来当抵押。”
小爱知道自从切原喜欢上了打网球后,他绝大多数的零用钱都用来买网球用品了,有时候他可以连着三个星期在学校中午光喝凉水不吃饭,只为省钱买双好球鞋。可是小爱想她又不是提款机,凭什么切原买球拍,她陪着出钱啊,所以车费是一定一定要让切原还的。
等了半天等不到回答的小爱朝切原瞄了眼,一看,气吐血。这家伙属猪啊,在车上不到两分钟立刻呼呼大睡,是不是人啊!
“不要以为你睡着了,就可以逃避还钱了,除非你永远睡下去!”小爱在边上咬牙,可回应她的是一颗乌黑的脑袋重重的倒在了她的肩上。
“讨厌,不要靠在人家肩膀上啦。”小爱急道,她的校服会皱的。小爱把切原的脑袋嫌弃的拨到另一边,可是不一会儿那颗脑袋如同受到地心引力吸引一样,又倒在了小爱的肩上,小爱再把切原的头推到了另一边,没多久,同样的事再次发生。小爱努力了几次都不能把切原的头从自己的肩膀上彻底根除,最后只能放弃,搞不明白为什么切原老是会倒向她这边,难道是她这里的地势比较底?
看着睡的一脸白痴相的切原,小爱磨着牙说:“切原赤也,你要是敢把口水流到我的衣服上,我就在你的脸上画乌龟!”
小爱不知道切原是否把她的警告听进去,回应小爱的只有切原的呼噜声。
公交车在路上开的屁颠屁颠,阳光透明的像是一张懵懂的脸,梧桐树上有了第一只知了的聒噪声……
立海大附属中学一年级C班
课间休息的教室里三五成群的孩子们聚成一小撮一小撮的,唧唧喳喳吵吵嚷嚷,突然……
“砰!”的一声,教室门被人泄愤似的大力拉开。
“迟泽爱!迟泽爱在不在?”
一个听起来恶狠狠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原本还吵闹的教室‘唰’的一下,安静了。
“迟泽爱,你给我出来一下!”切原赤也很不耐烦的吼道。
所有人都将目光准确无误的聚集在窗边上,梳着清爽马尾,趴在桌子上当鸵鸟的一个女孩身上。
“迟泽爱!”切原又吼叫了一声,教室里的气氛简直到了教导处主任亲临的地步了。
“……小爱!”坐在小爱身后的一个女生轻轻的捅了捅她。
小爱万般不情愿的起身朝门口慢慢渡去,感觉身后全是送壮士上断头台的目光目送她。
“干吗?”小爱没好气的白了切原一眼。
“把你的数学书借我。”切原闪着一口白牙,态度不像来借书,反倒像来讨债似的。
小爱回到教室随手抓了个男生:“班长,你的数学书借借。”
“为,为什么问我借?你没有吗?”班长颤着心尖说到,借给恶名远播的校园小霸王切原赤也,他的数学书还回得来吗?
“放心吧班长,我用我们教室的门保证,你的数学书绝对回的来,只是回来的时候会被某人的口水滋润一下而已。”小爱口气轻描淡写,班长却听着想哭。
“喂!你好了没?”借个书都磨磨蹭蹭的,切原生来就不多的耐心快没有了。
“班~长!”小爱比了比那扇教室门,用‘你死了,大家都能上天堂’的眼光死盯着班长。班长大人瞟了眼因为切原的暴力行径而饱经沧桑的教室门,眼泪汪汪的‘奉献’出了自己的数学书。
打发掉切原的小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在她后面的女生水野良子,就是刚刚捅她的那个,唰的一下把脑袋凑了过来,说:
“小爱,隔壁班的切原赤也,你不怕他吗?”
“呃?怕他?我为什么要怕他?”小爱一脸莫名。
“因为他看起来好凶,像那种很会打架的人,而且听说他对同学的态度都不是很好的样子。”总而言之,就一太保。
“良子,试问,你会害怕一张你从小看到大的脸吗?”小爱反问,“尤其是你看到过那个人小时候穿着开档裤,俩小腿肥肥短短,小胳膊特别的圆的样子,你还会害怕他吗?”
“咦?这么说,小爱和切原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咯?!”良子的表情像是发现了好玩的事情。
“切!什么青梅竹马,我和他是再世冤家。”小爱翻了翻白眼说。
“怎么说?怎么说?”
“我爸说,第一次看到我和切原赤也在一起的时候,不是他踢我一脚,就是我拍他一巴掌。那掐架掐的照我爸说的话就是:直叫天地无颜色。”
“哈啊?那时候你们几岁?”良子觉得不可思议。
“额,就是在医院的育婴房里,我爸隔着玻璃看到的,这就注定了我和他打小就水火不容。”
“你们出生在同一家医院里的吗?”良子又问。
“简直就是悲哀。”小爱泪泣,“我家和他家据说是世交,父母关系好的非得做邻居。连生个孩子都像说好了似的同年同月同日生,同一家医院不说,从幼稚园、小学到中学都是商量好的非得念同一所不可,好在开学前我烧香拜佛日夜祷告,才没和他分到同一班,你都不知道在切原学习打网球前,那家伙唯一的人生目的就是在有限得生命里浪费时间来扯我的辫子。” 小爱越说越来气,一想起那些两个人互相整来整去,成天抬杠的日子,小爱就想把切原赤也拖过来狠狠的揍一顿。
“呵呵,我觉得你们好像命运的喜剧安排。”
“我看是命运的恶意捉弄。”小爱咬牙,正气愤的不能自已的时候,上课铃响了。
所有人都立马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去,只有班长还在哀悼他的数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