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唐开直播》笔下超生

21、莫嫔之死

　　李世民拿着薄薄的画本已经翻了有一会儿了，总共就几页纸，图画也很一目了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看得这么入神。

　　满打满算，他离京也有大半年了，但对于京城以至于皇宫朝堂上的状况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包括李建成经常去找李元令。

　　他并不觉得自己是掌控欲强的人，只是为谋大事所必要的手段而已，可关于他小妹妹的这件事却怎么也看不透，就算听起来荒诞，他却是止不住的想要相信，毕竟，雷电总不是可以人为操控的。

　　对于大哥和三弟与后宫妃嫔的肮脏事算是一个污点，但他清楚，这并不能完全扳倒李建成，永远不会违抗的只有死人而已。

　　又看了几眼，李世民合上了那只有他巴掌大的画本，他前段时间随房玄龄微服拜访一位著名道士王远知，他原先并不是那么信命的，不然也不会想要争夺皇位，然而那王远知一看到他就连连赞叹，说他一定会成为太平天子。

　　许是恭维，又或者是见他们人多势众才故意如此说，但他却是把这句话牢牢的记在了心里，对于一些神话现象不知不觉间也就更相信了。

　　圆圆身上能出现这种神迹，那就只能是他这边的人了！

　　把画本好好的保存在匣子里上锁，外头已经是半夜时分，穿好轻甲走出营帐，他的属下还在等着他商讨下一步的作战策略，这样没日没夜的日子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不过没关系，很快皇宫里也就安宁不到哪里去了，他可不会轻易放那群人享受他累死累活赚来的富贵。

　　“你说什么？！”太斗迈着比往常要匆忙的脚步进来的时候李元令正和韦白笛下棋，她才刚开始学，对阵的时候鲜少有赢的，初听到那个消息在震惊之余却是耍赖的把整个棋盘都弄得乱七八糟，这样她就少输一局啦。

　　“怎会这样？可是吃错了东西？”这次的话却是没避着丹莺，活泼的姑娘显然有点难以置信，但在这宫里久了，真要说不明白那些污秽事儿是不可能的，只是第一次发生在眼前，惊觉之中有些慌乱罢了。

　　莫嫔居然死了！

　　韦白笛皱着眉让旁边的宫人收了棋盘，之后几天怕是都用不到这个消遣时间的玩意儿了。

　　“去，给公主准备外出的衣裳。”太斗让接受不太良好的丹莺去给李元令找两件出去穿的披风，现在虽然开春了，气温还是不太高，可不能冷着。

　　“公主可要做好准备，怕是一会儿圣上得传唤。”

　　韦白笛疑惑，“这后宫死了妃子与公主何干？竟还要传唤去？”

　　在这宫中混了这么些日子，规矩李元令多少也懂点儿，这刚开春就死了人，已经足够晦气了，古代的孩子大多是难带的，一个小小的病菌就会导致早逝，所以一般像刚死过人的地方大人一般不准孩子去，没道理李渊会在这时候传唤她。

　　“莫非……莫嫔死得蹊跷？”韦白笛下意识的放低了声音，想想也是，虽说生过孩子之后莫嫔身子就大不如前了，可也没无缘无故就死了的道理。

　　“只听闻莫嫔身边的大宫女在莫嫔暴毙之前在临湖旁边的水井投井身亡了，现在圣上正在那边查呢。”

　　“临湖旁边的水井？”李元令和韦白笛齐齐惊呼出声，不是吓得，而是恶心的，要知道那口水井可还在使用中呢，而且距离洛阳宫尤其进。

　　没再说几句，通报过以后岙肆就进来了，李元令现在很怀疑之所以会出现太监总管这个职位就是因为岙肆稳坐了李渊身边的一把手，让唐朝后面的皇帝发现还是太监好用一些。

　　“公主且慢慢来，圣上说那边并不着急。”岙肆确认李元令穿戴好御寒衣物之后，才走在前面领路，“一会儿公主千万小心些，那莫嫔不知中了什么毒，现场却是有些污秽。”

　　李元令也知道岙肆其实是很冷清的一个人，他都觉得污秽，那估计现场应该可以用糟糕来形容了，他转头看了看跟过来的韦白笛和太斗，她倒是不怕血腥，只是担心这两人到时候昏了头。

　　莫嫔居住的宫殿大厅里莺莺燕燕的站了了一堆，这些平时各种娇媚的小老婆这时候却是谁也没敢说话，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李渊现在心情很不好，谁说话谁死。

　　李渊刚才已经看过现场了，此情此景他当然是不想让还小的小女儿看见，明明已经证据确凿，直接把人拖去冷宫处死得了，还非要说自己冤枉然后让圆圆出来溜一圈，难道人还能是圆圆杀得不成？！！！

　　虽然心里已经咆哮了无数遍，但自认为自己还是个民主的好皇帝，也为了让这人死心，他最终还是传唤了李元令，一时间大厅里却是再没人说话。

　　不管是位份高的还是位份低的，好些个妃子都肆无忌惮的拿小眼神撇着依旧跪在那里的女人，曾经那人是众人羡慕的对象，以飞快的的速度从才人爬到昭仪，然而却是个不长脑子的，居然敢陷害莫嫔。

　　不说文彩音位份没有莫嫔高，关键是人莫嫔手上可是有皇子的，等于间接迫害皇子，毕竟母妃死了对于孩子来说也有着不好的影响，这下被抓住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要说文彩音到底有没有陷害莫嫔，文彩音自己心里很清楚，是有的，但也不该这时候死啊！

　　她给莫嫔下得是慢性毒，掺杂在了莫嫔惯用的香料里，没有一年半载根本不会发作，自然发作根本不会被察觉，而现在仅仅过去四个月不到的时间罢了，不仅是时间不对，发作的反应也太过剧烈，倒像是被恶鬼缠身一样。

　　这不是她下的毒！

　　文彩音一直低着的头上表情狰狞，手上的手帕差点被努力克制的双手撕碎，到底是谁要害她！

　　她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想要一箭双雕，完全没有觉得整件事或许是有人想要害莫嫔结果连累了她，这种情况，如果在二十一世纪有个词叫做被害妄想症。

　　只不过她这次还真猜对了，那下毒之人就是针对她的。

　　“长令公主到。”声音并不尖锐的报唱声让李渊马上从座位上起来，在门槛的地方就抱起了李元令。

　　“圆圆不要乱看，回答父皇几个问题可好？回答完了父皇就送你回去。”

　　然而李元令其实还是很好奇的啊，听要岙肆那个描述就心痒痒了，到底是多霸道的毒才能造成轰动的场景？

　　发现怀里小孩儿的东张西望，李渊立刻掰过李元令的头按在怀里，虽然莫嫔的尸体隔着一道屏风，却还是不想她冲那个方向瞄，到时候受了惊吓就不好了。

　　太斗和韦白笛就没有李元令那个好奇心了，从进来开始就眼观鼻鼻观心，垂首不说话。

　　“圆圆，父皇问你，半个时辰前你在何处？” 虽然是问话，但没有一个人会相信一个五岁小孩会是凶手，就算是李元令刚刚闹出神迹也一样，李渊甚至还放了一杯糖水在一边，大约是不想女儿闻见还没散尽的血腥味。

　　“那时我正和白笛下棋。”她和韦白笛下了一下午的棋，根本没有出过门。

　　“那可曾听到什么响动？”

　　她输了一下午，哪里有空去关注外面的动静，再说临湖虽然是皇宫里距离洛阳宫最近的人造湖，但怎么着也不是挨着的，她能听见动静的几率还是比较小的，这时候只能一脸茫然的摇头。

　　因着双手握的太过用力，文彩音微长的指甲已经刺破了手掌，但比起外伤，更痛的却是心里，她一直以为李渊是爱她的，明知道不该沉溺其中，却还是自己给自己构建了庞大的幻境。

　　宠冠后宫、荣耀加身、母族以她为贵……

　　但李渊敷衍的态度就像是无形的巴掌一样狠狠地扇在了她脸上，头晕目眩的只能看到李渊张张合合的嘴唇和李元令毫不犹豫的摇头。

　　“……皇上。”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文彩音知道自己再不说话恐怕就没机会说了，“皇上，如果真是臣妾下的毒，那大宫女何必再投井呢？是有人陷害臣妾啊皇上！”

　　嘈杂在香料中的毒无色无味，到了时间之后会彻底挥发在空气中，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放毒的机会有很多，再收买个宫女的确是多此一举的。

　　文彩音猛然抬头环视站在那里的一众妃子，充满血丝的眼睛看起来尤为骇人，哪里还有一点平时楚楚可怜的样子，每个被她看到的人纷纷转移了视线，不想感受那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就连李元令也抖了两抖，只是感叹这大概才是文彩音真实的模样。

　　陷害她的人一定在里面！

　　对方的转移视线在文彩音看来就是心虚，她的呼吸一下就粗重起来，恨不得把真正的凶手扒皮才好。

　　“姐姐你为何要害我？！”在环视了一圈之后，文彩音突然把视线放在了万贵妃身上。

　　万贞儿瞪大了眼睛，她虽说是贵妃，但因为没有皇后的存在，一向掌控着后宫的诸多事物，只这件事到底涉及到了人命，她本是不打算搅和的，没想到最后这事会烧到她身上，“我何曾害你？还请文昭仪不要血口喷人，乱拉人下水！”

　　是的，文彩音她的确是在乱拉人下水，她自己也清楚这件事和万贞儿没什么关系，但现在只有把事情搅乱她才能获得更多时间来思考对策，甚至要事情调查不下去才好。

　　只她这翻乱拉人绕是好脾气的万贞儿也动了气，“文昭仪何必再死不认罪？现在已经是人赃俱获，莫嫔是中毒而死，而她香料盒里的毒也在你宫中的花盆底下找到一模一样的，再怎么狡辩也摆脱不了现实，至于那个宫女，无非是你觉得不牢靠而准备的后手罢了，莫嫔死后自然也就失去了价值，谁知道那宫女是自己投的井……还是被人扔下去的！”

　　万贞儿所说有理有据，比文彩音一味的求情不认好太多，其实大家心里都是这么想的，只是不想再在李渊头顶上火上浇油而已。

　　这下子李元令就知道了自己之所以被找来的原因，无非就是想要看看她宫里有没有人看见那宫女投井的过程罢了。

　　只是她其实什么帮助都没有提供，唯一的作用，不过就是帮文彩音拖延了一会儿被定罪的时间而已，当然，不排除文彩音原本就是这个打算。

　　文彩音下意识的看向李渊，昔日缠绵甜蜜的爱人，如今在他脸上却只能看见冷漠和无所谓的表情，甚至……还有些不耐烦。

　　她就算获罪，也要拉个垫背的！

　　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文彩音，李渊挥挥手正打算让人拖去冷宫等候发落，就听见文彩音低沉不少的声音，“我承认香料的毒是我放的，但那毒还要好几个月才会发作，莫嫔的死根本不是因为我。”

　　文彩音一直注视着李渊，“臣妾认罪，但也请圣上明查，抓住真正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