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无节操好人日记》奶油酥炸虾球

2、前辈的人生哲学

　　“阿嚏！”

　　乔伊一个巨大的喷嚏从床上弹坐了起来，皱着脸揉了揉鼻子，垂眼看了看，把掉到地上的粉红小碎花被子扒拉上来。
　　昨晚穿着露肩裙在寒风里狂奔，好像感冒了。

　　举目四望，米色墙纸田园碎花窗帘，白漆木质的组合桌橱占了房间的四分之一，床占了二分之一，空白的墙面处贴满了使用过的火车票，桌上有一叠未收起的衣服，细节处满是生活的气息。

　　是昨晚借住的好心人的家。

　　当时看电视吃饼干的女主人扭头发现站在窗户外面“不知饿了多久望着她手里的饼干发呆（误）”的乔伊后，虽然被吓了一跳，但还是很热情地接待了她，主动提出收留她一晚。
　　由于对发生的一切处于懵逼状态，乔伊顺从地住了下来，也一直没有开口提出借电话。
　　在弄清楚情况之前她还是不要去惊吓养父母好了。

　　带着轻微的起床气，乔伊团成一团坐在床上，裙子蜷到大腿根露出两条白嫩嫩的长腿，伸手往空气中张开五指，一推。

　　丝丝缕缕的金色光线闪烁着浮现，蔓延出形状奇异的纹络，带着某种神秘奇异的美感肆意流动。

　　这是法则赋予的能量网，平时的工作相关通过这玩意儿传达给乔伊，乔伊也可以拿它来连接地球上的任意一个生物。不过出于低调，她一般把它当电话用，转化成电波的形式通到对方的通话装置端，避免了被抓去切片儿的麻烦。

　　昨晚试着使用一直没成功，今天倒是戳出来了。不过……
　　乔伊轻轻皱了下眉毛，指尖点在光纹的表面，荡开层层奇妙的涟漪。
　　太弱了啊，这种程度的能量，别说法则了，估计连地球这边的电话线都插不进去。

　　抱着严谨的实践态度乔伊咳了两声。
　　“喂喂，呼叫贾维斯。”

　　“……”一片寂静。

　　“呼叫寇森。”

　　“……”还是一片寂静。

　　“呼叫大英政府！”

　　“……”一片寂静中显得她傻透了。

　　乔伊抓了抓头发，无奈地抱着膝盖认定了某个事实。无论是机器人还是正常人都无法连接，如果不是对方出问题了就是法则狗带了。
　　虽然是自家上司，但她还是不得不说，留下一句立即重启就再也没了反应，任务情报全靠猜这种行为简直太恶劣了，强烈鄙视。

　　乔伊头昏昏的踢踢踏踏下床，溜达了一圈，走到角落悬挂的落地镜前又端详了一遍现在的面孔。
　　其实是很好看的……肤质细腻，眉眼清亮，表情舒展开来嘴角天然带笑，不强势也不瑟缩，很容易拉好感。比较贴近她心目中理想的欺诈型好人脸。

　　乔伊有些出神。
　　如果重启是指恢复出厂设置……这会不会是她原来的脸呢？
　　等等，这脑洞开的也太大了点。如果这是她原来的脸，那她顶了二十多年的那张是啥，可成长属性人.皮面具吗？

　　总而言之，现在有两件事要做。
　　一，弄清楚事件始末，起码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关于这个只有一个人可以找。
　　二，找地方检查一下昨晚被注射的液体成分。这个有很多人可以帮忙，但基于她现在亲妈都不认识的现状，也只有一个人可以找。

　　那个人就是当初拐卖她的人贩子特工，也就是上一任的对接员。
　　昨晚跟女主人交谈后她才知道这里是美国，不是英国，她似乎被埋到了她亲生父母在的墓地。
　　正好人贩子特工在美国，找起来也方便。

　　乔伊打定主意，收拾收拾准备出发。临走被好心的女主人拉着蹭了一顿早餐，收获了一条旧裙子换下了她身上快成破布条的白裙子，顺带听了一嘴最近纽约大事件相关的八卦，然后踏上了崭新的人生之路……

　　盘缠很心酸，只有几张皱巴巴的纸币，一把从棺材里偷出来的小匕首，和她自己。
　　最不值钱的就是她自己，死亡人口，纯黑户，还被疑似人口贩卖组织暗地里追杀……她怎么好像跟人贩子有孽缘？

　　啊啊不管，反正，当前最要紧的事，就是去抱前辈大腿！

　　目标是光辉的，路途是多灾多难的……

　　乔伊乘坐的巴士被劫了，劫匪哭着喊着要政府下调燃油费，不然就炸死一车的人质。
　　这……这理由倒挺造福大众的。

　　乔伊蹲在一群瑟瑟发抖的乘客中间嘀咕着吐槽，偷偷用所剩无几的能量掀开劫匪的裤兜……把打火机偷了出来。
　　以至于劫匪后来摸着裤子脸色大变，抓耳挠腮翻来翻去，被蓄势待发的联邦警探一拥而上扑倒在地。

　　乔伊挂着一副重感冒的蔫样，顶着苍白的脸色对赶来作笔录的警员说：“警察同志我肚子疼，先走一步可以吗？”
　　看起来真的挺疼的，好心的警察姐姐大手一挥放行了。

　　乔伊捂着肚子找了个拐角避开警察的视线，撒丫子狂奔。
　　已经耽误很长时间了，再不快点疗养院对外开放时间就要过了！

　　赶着最后几分钟冲进疗养院，到前台小姐姐那里打了个电话，然后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得到了上楼的许可。

　　三楼整层对于这家疗养院来说都是一个特殊的场所，鉴于里面接受疗养的人身份的特殊性，常来这里进出探望的人士尽是一些高官政要，随便哪一个拎出来都背景惊人。

　　乔伊做贼一样熟门熟路摸到三楼，找到目标房间一拉门立刻闪身进去。

　　“前辈！前辈为我做主啊！”一进门乔伊就扑过去，眼泪一挤，表情就位，受了莫大的冤屈一样牢牢抱住对方被子下的大腿，打定主意不撒手。
　　以她过往的经验，人贩子特工最怕胡搅蛮缠，缠得她烦了为了打发自己走她肯定会透露点什么。
　　乔伊算盘啪啪响。

　　“……”女特工被这一惊一乍弄得唇角抖了半晌，看着眼前虽然模样陌生但做派眼熟的人，“你先给我起来……”

　　“不。”乔伊哭道，“前辈不告诉我真相我就不起来，前辈，我这些年为大哥风里来雨里去，多苦多累一句怨言也没有，不说功劳也有苦劳，你们不能就这么把我丢下不管啊！”
　　“你……”
　　“前辈这么多年我从没求过你什么，现在只求一个真相，你忍心对我置之不理吗？”
　　“我说……”
　　“前辈啊，从我十五岁那年跟了你后，除了爸妈你就是我最亲的人！现在亲人有难，前辈岂能见死不救？”
　　“……”

　　佩姬·卡特按着额角深吸一口气，转头对乔伊身后道：“史蒂夫你先回去吧，我这里有点事。”

　　装出来的哭叫声戛然而止。

　　乔伊脸色大变一个猛回头，便看见门口一脸尴尬的美国队长，不知站了多长时间，视线复杂地在她和佩姬身上徘徊。
　　空气突然安静。

　　乔伊默默回头，抽手，从地上起身，搬过一旁的小板凳拍了拍坐下。
　　一脸端正柔声道：“前辈最近休息还好？”

　　佩姬面皮抽了抽没说话。

　　身后美国队长嗓音低沉体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事随时叫我。”莫名停顿了一下。

　　咔，门关上了。

　　乔伊终于忍不住，头一垂重重抵在床沿上，声音被挤得闷闷得透出来。
　　“对不起前辈我又给你丢人了。”

　　佩姬很淡定：“我已经习惯了。”
　　她看了看乔伊乌黑的后脑勺，又道：“你那兔子现在史蒂夫在养。”
　　“哦……”弱弱的一声。
　　“其实谁养也一样。”佩姬自顾自说，“以前也都是寇森在帮你养，反而是你这个主人照顾的最少。知道自己要经常跑来跑去，干嘛还要养只宠物呢。”
　　乔伊缩成小小一团一动不动，倒是没忘据理力争。
　　“朋友走之前托我照顾的……我答应他要养下去。”

　　佩姬看着她，布满斑痕的手背抬起来，轻轻搭在床边的脑袋上。
　　“所以我早说，不要随便答应别人，也不要轻易付出信任。”

　　“……”

　　乔伊霍然抬头，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佩姬，轻声道：“前辈你果然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