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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许卿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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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许卿如,生活在北方的一座小城,17岁那年,我在办理入学手续时遇见一个男生,一见钟情。后来,我知道他的名字,沈皓阳。
入学成绩全年级第一,父母都是老师,书香世家。
学校里追他的人很多,暗恋他的人更多。我有时也怀疑,难道我也是因为他的颜值才倾心于他?那岂不是太肤浅了?
我开始注意他,成绩好,对待老师同学友好有礼貌;有爱心,路上遇到小动物会和他们玩耍;讲义气,为了哥们打过架。
他的身上有太多优点,而我,成绩平平,不爱说话,朋友极少。胜在这张脸还算可以,从小身边就有人说,这姑娘长大肯定是个美人坯子,果然。
我记得我妈说的话,男人不能对他太过殷勤,否则他便不会懂得珍惜;我记得书中有写,“以色侍君,安能久乎?”
于是,等到高二下学期,我才刻意制造了一场和他的“偶遇”。我发现追求沈皓阳的女生不是姿色平庸就是浓妆艳抹,说话过于讨好。那天晚上,我把头发扎起,素颜以对。
他把我撞到后,我真担心他没注意到我,幸而,他追了上来。我表面镇静,心脏的位置却是“扑通~扑通~”
隔日,沈皓阳来找我要联系方式。装作一直看书的我在想,要怎样把手机号给他呢?如果直接给的话会不会显得太不矜持了?幸而得到我同桌冯文静的神助攻,把我手机号写在纸上递给沈皓阳。
回到宿舍后,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手机号已经给了沈皓阳,他怎么没有联系我?难道冯文静写错号码了?不会这么悲催吧~
宿舍熄灯的铃声刚想起,手机屏幕就亮起来。为了避免打电话引来不满,我挂断后给他发了信息。一来二往,加了QQ,他还要请我看电影。
想了许久,我回了一个字:好。
看电影时,沈皓阳很兴奋,其实我看得出他是喜欢我的。不久,我收到他的情书。难为他这么个理科才子,给我这个文科生写了那么一封文绉绉的情书来。
在我还未想好怎样回复沈皓阳时,班里的传言已经满天飞了。有时候想想,人心真是可怕。喜欢的就必须要得到,得不到的就要毁了他。
是呵,我是单亲家庭,5岁时我爸逐渐厌倦和我妈在一起生活,然后拐了一个小女孩远走他乡。我妈独自把我抚养长大,我遗传了她的年轻时的美貌容颜。
所以,就活该被你们骂么?所以,我这样的人,就不能拥有爱么?
我偏不要让你们如愿,等我哭完这最后一次,还是那个你们怎样都打不倒的许卿如。
听见开门的声音,抬起头却发现是沈皓阳,他看到我在教室有些惊慌失措。
因为心情不好,我呛了他几句。许久,他还是从背后拿出了一个包装好的信封,我看了一眼便知道那是情书。
“情书?”虽然知道是情书,我还是又问了一遍。
“是啊,我怕第一封没写清楚,所以昨晚又写了一封。”
“以后不用给我写了。”
“什么意思?”
“我答应了。”
“啊?”
“我说我答应了,做你女朋友。”
“为什么?”
“你不愿意?”
“我愿意,本来就是我追求的你,为何不愿意!只是,我想知道为什么你突然答应我?”
我突然就释怀了,对于那些谩骂又不是遇到一次两次,何必在意呢?珍惜眼下的人才是最重要的,管别人怎么说呢!我从未感到如此开心,于是笑着说,“人生苦短,何妨一试?”
这一试就到了高三毕业,我们一起步入大学时代。为了和沈皓阳上同一所大学,我简直使出了洪荒之力,事实证明,爱情可以促使对方成长。
我没想到的是,爱情也可以让对方萎靡不振。
或许两个人在一起时间长了不可避免的会产生厌倦感,亦或者沈皓阳习惯了我的存在,习惯了身边的同学朋友早已认为我们一毕业就会结婚,所以他渐渐开始征服新的东西——游戏。
因为游戏不接我的电话,因为游戏不再陪我逛街,因为游戏学会逃课,因为游戏我们开始吵架。
我有时候都会在想,这是当初我认识的那个沈皓阳么?是那个全年级第一,成绩优秀的沈皓阳么?
直接毕业那天,我极其郑重的问,“皓阳,你想过我们的未来吗?”
“想过啊。”
“那你想的我们的未来是怎样的?”
他没有说话。
我也沉默了一会,又说“皓阳,如果你以后还这样玩游戏,我真担心我们走不下去了。”
他立马抱住我,“卿如,我以后会好好工作的,我要娶你,要结婚买房买车呢!”
“好!”
面上虽然清冷,但心里却很欢喜。皓阳,这次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然而,我对他付出的青春那么多年,所以的悲伤留在了我离开的那天。
沈皓阳,我成全你,你就与游戏相伴,与你的队友相伴吧。你放过我吧。
我换了公司,从徐汇到陆家嘴,拼命的工作,拼命的学习。我越想忘掉沈皓阳,却越发想起他。他是不是还一如既往地颓废,有没有忘掉曾经的梦想……
后来,我收到他的信息。
“卿如,我把游戏卸载了。”
“卿如,我找到新工作了。”
“卿如,生日快乐。”
“卿如,我涨工资了。”
“卿如,我升职了。”
“卿如,我考了驾照,拿到驾照后就可以买车带你去兜风了。”
“卿如,我很想你。”
“卿如,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两年的时间,我没有给沈皓阳任何信息。共同的朋友问起我的近况,我总是岔开话题。
“卿如,上海最近多雨,注意身体不要感冒。”
“卿如,看到华山医院的人来人往,我突然想到“譬如朝露,去日苦多”这句话。”
看到医院我心里咯噔一下,尤其是后面的这句诗词,曾经的沈皓阳沈大才子竟然会发出这样的感慨?难道沈皓阳出事了?
想到这里,我立马开车赶往华山医院。
“你在华山医院哪里?”
他明显没有预料到是我,电话停顿了一会,他才试探的问了一句,“卿如?”
“是我。”
“你,你……”
“我在华山医院,你在哪里?”
“我在挂号……”
已经多久没来医院了?好像每次感冒从药店买点药就扛过去了。人潮拥挤中,我看到了穿着一身休闲装的沈皓阳。看似比以前成熟了许多,稳重了许多。
其实,在看到他的那刻,我就知道生病的不是沈皓阳。那样红光满面的一个人,看起来精气神十足的人,怎么会生病呢?反观人群中,有一个小姑娘总是向沈皓阳张望,我就猜到他是陪别人过来。
想到这里,我有点生气。“既然你没事,那我先走了。”
“卿如!”他拉住我的手,“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我一直在等你。”我不动声色,也没有说话,我才不会让你知道我是吃醋了。
沈皓阳带我出了医院,开着车带我兜风,谁都没有说话。路过一家商场,他去卫生间,我在车里等着。
两年多的时间,改变了很多,又好似什么都没变。
没有多久,沈皓阳从商场里出来,坐在车里一直深呼吸,好似跑了很远的路。他从兜里掏出一个珠宝盒,我一眼便看出那是什么。
“我愿意。”
“啊?”
“我说我愿意。”我指了指他手里的盒子,“你的求婚。”
“为什么?”
“你不愿意?”
“怎么会?是我向你求婚怎么会不愿意!只是?”
“想知道原因?”
“嗯。”
“人生苦短,何妨一试?”
婚后的某天,我和沈皓阳在外滩散步时时,他问我为何当初走的那么决绝?
我答,我是在赌。如果未曾失去我,你又怎会永远记住我?记住我的好,记得我们年轻时那般深刻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