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当□□遇到病娇》沢沢

2、方瑜

　　“你好，系统10086为您服务。”

　　“……”

　　幻听？林芮睁开眼睛，转过头打量了一下周围。入眼是灰扑扑的墙壁，铁质的大门紧闭，林芮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只有设施简陋的厕所，一张硬邦邦的木床及边缘有些掉漆的床头柜。

　　床头柜？？？

　　说起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床头柜？

　　林芮的目光落到床脚边那个笨重的床头柜上，柜子上已经积了一层薄灰，显然这个单人牢房已经很久没有住过人了。床头柜上挂着一把生锈的小锁，林芮盯着这把锁好久，才将它取下。

　　监狱怎么可能有手机这种东西存在。林芮虽这样对自己说，却还是忍不住打开了那个柜子。

　　打开的那个瞬间就有一股很重的腐烂味道，这股味道比他曾经解剖小动物尸体还要刺鼻，混合了福尔马林的味道，呛得林芮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然后一样东西顺着林芮的动作咕隆咕隆地滚了下来。

　　看到东西的一刹那，林芮在心里喊了一句woc，如果柜子里真掉了一件类似于生物的器官的东西他也不至于那么惊讶。可是那流畅的机身，那小巧的外观透着一股朴实无华的气息，那简约的设计落落大方，特别是那一双手牵手的画面不知是多少人内心藏得久远，名为‘情怀’的东西。一只诺基亚手机安静地躺在地上，手机开机的画面幽幽地映照在林芮眼前。

　　“……”

　　“你……不想呆在这里对吗？”

　　当林芮拿起手机时，一道声音突然钻入他的耳中，那是冰冷的女声，并且声调让他觉得熟悉。林芮僵着脸，皱着眉头盯着那只手机，脑中倒是想起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做鬼也不会放过我对吗？方瑜。”林芮沉着脸，目光冷冷地盯着手机。

　　这个声音怎么可能会忘记，那女人……那背叛自己的女人，那被自己亲手杀死的女人。临死前，她还瞪大眼睛，一脸不甘，嘴里似乎在喃喃什么，不过那时他并不在意她的临终之语。他在意的只是女人垂死前依旧漂亮的脸蛋，他那么喜欢她，那么爱她。老天，她令他疯狂。

　　“你杀了我，林芮。”

　　“所以？”

　　“你就算做鬼也要杀了我？”林芮挑挑眉毛，手指把玩着方形的小手机，并没有把女人愤怒的声音放在心上。

　　“当初我与周硕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你为什么没有听我解释，我……”

　　“够了，别说了。”林芮打断了方瑜的话，“我有时候真的控制不了自己，即使我并不想那么极端刑事，和我相处那么久你也该知道，我身上有些地方不正常。”

　　方瑜的话让林芮有点心烦气躁，内心不安。他大概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大概是他误会诸如此类的。可是，尽管是他自己做错事，可是他却并不觉得伤心难过，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最终应该还是会杀死方瑜，只是时间早晚问题。因为太喜欢了，喜欢到想掌握她生命终结的权利。扭曲而又残忍，自私而又阴暗，这就是他的感情。

　　“我知道，有时候你令我感到害怕。不过恋爱中的女人比较愚蠢，那时候我一直以为是我的错觉，没想到……”手机中传来方瑜幽幽的叹息声，多少有点后悔的意味，“你杀了我，我该恨你的。”

　　“所以，你的鬼魂要找我索命？”林芮轻笑了一声，并不觉得害怕。他并不恐惧死亡，而且死亡貌似是他目前最好的解脱方式。

　　“不，我不会杀你的。林芮，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不是好人，再说我也并没有完成前女友遗愿的义务。”

　　“你不怕我杀你？”方瑜的声音有点阴森森的，似乎在咬着牙隐忍着怒气，“我死的时候才23岁，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什么都没享受过，我变成这样全部都是因为你。”

　　“如果你要平息你的怒气的话，随时恭候。”林芮将手机随手扔在地上，然而诺基亚的质量太好，手机光依旧亮着，看上去并没有砸坏的样子，林芮忍不住咂嘴‘啧’了一声。

　　“林芮我恨你，听到没有快把我捡起来。”手机里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我艹你妈林芮你个死变态，快把老娘捡起来！”

　　“林芮拜托了，我真的想再见周硕一面。”

　　“你之前明明说和周硕没关系的。”林芮皱着眉头说道，显然这个女人那么苦苦哀求他就是为了见周硕一面，林芮感觉现在自己从头绿到脚。

　　“不是的，林芮你听我说……”女人的声音喋喋不休，多少令林芮有些烦躁，便翻身从床上起来，捡起地上的手机准备把电板拆掉彻底隔绝噪音。

　　“等等林芮……”

　　当他的手刚把手机盖打开时，女人尖利的声音已经带着几分惊慌。

　　“你想出去对吧！”她甚至带上几分讨好的意味，让林芮的动作也忍不住停了下来。他倒是想看看他可爱的女友鬼魂会怎样带他逃狱。

　　“你想出去对吗？呆在这里绝对会让你疯掉。”

　　“是又如何。”

　　“我可以，我可以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但你要帮我。”方瑜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她见林芮没回应便主动开口说了起来，“老实说我现在不能进去轮回转世，当然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说到【你的错】时，方瑜恶狠狠地加重声音，希望唤醒林芮仅剩的良知。

　　“所以？”林芮轻飘飘地一句话，让方瑜气得好几次深呼吸平复心情。

　　“我想轮回转世，这样下辈子我就能碰到周硕这样的男人。但是由于我的死亡属于非正常死亡，所以无□□回转世只能当孤魂野鬼飘荡，这都是你的错！！！但是，在我作为鬼魂游荡时我碰见了一个人。他告诉我如果我把杀死自己的人送上正道的话算上功德一件，就可以轮回转世了。”

　　“轮回转世碰到周硕？”林芮的声音充满嘲弄，“方瑜，我明明那么爱你。”

　　“你觉得，我会让你和周硕在一起？”林芮冷笑着，握紧手机的手越来越用力，几乎是想要捏碎它。

　　“等等，林芮只要你做一件好事就行了，真的求你了。”方瑜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干嘛之前有事没事提起周硕。

　　“你觉得我会让你逃开我的身边？”林芮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眯着眼睛盯着手上小小的物什，饶有兴趣地抚摸手机上的每一寸地方，脑子里想着方瑜那张漂亮的脸蛋，声音轻轻的说道:“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不论你死还是活。”

　　“你根本不爱我，林芮。”

　　“方瑜，这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就是我。你的鬼魂大概附身在这只手机上吧！放心，这只手机我会好好保存，直到我死的那天我会亲手将它掰断。”林芮的声音甜腻腻的，温柔得宛如情人间的低语。

　　“看来我只能来硬的了。”方瑜的声音骤然下降了几度，“我知道你不怕死，那是因为现在的你只有死才能算解脱。但是如果我给你自由，你还会想死吗？”

　　林芮没说话了，如果他真的没被囚禁在这里，拥有自由的话他大概还是怕死的吧！世界最痛苦的惩罚就是再给希望的同时给予绝望。

　　看林芮的态度稍微软化，方瑜继续说道:“你只需帮我完成一件事，我还能实现你一个愿望。申明一下，我知道你母亲的事，并且很清楚。”

　　“你知道些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告诉过你。”想到那个生育自己的女人，林芮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脸色沉得要滴出水一样，放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地合拢成一个拳头，骨节过于用力以至于隐隐发白。林芮忍住将手机摔得稀巴烂的冲动，他的眼角微微发红，平添了几分艳色。

　　“成为鬼魂以后，我知道了很多事情，特别是有关‘死去的人’。”方瑜加重了声音，她知道这个游戏她赢了，彻彻底底的。

　　“你想要我做什么？”深吸一口气后林芮沉声问道。有时候在某些选择中，爱情显得微不足道。

　　“很简单，养育一个孩子顺便拯救世界。”

　　“什么？”林芮握着手机，感觉自己被当猴耍。他刚准备将手机再次恶狠狠地砸向地面时，脑袋却像是被人一闷棍敲了一下，一阵头晕眼花便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一切听我的就好。”空气中只剩下方瑜冷冰冰的声音，带着几分浓重的阴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