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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二十章 跃马横戈一晌寒 将军辞第别幽燕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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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惟仰天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云层沸腾般激涌,闪电裂空,电光打在结界之上,碎为细屑赤焰,灼炙我的双眼。我本能地闭眼,再睁开。端惟巨大的身躯冲破云层,径直向我袭来。看来这妖兽已是狂怒欲颠,这一击竟是玉石巨焚之势!玄色的重压形成排山倒海之势,我闪避不及,结界瞬间被击破,胸口被它两翼合力击中,鲜血从口中狂喷而出,我如断线风筝般从半空跌落,黑云、狂风、咸涩的血腥味弥漫,一起冲涌进我的鼻翼。我耳边听到风声啸啸,身体已经失去控制,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忽然一道紫雾缠在我腰间,我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回了云层!
紫雾散去,我看到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五官灵动,眉目清秀,双唇上薄下丰,面庞棱角柔和,举手投足斯文儒雅,却无不威胁,贵气凌人。
“柴绍?”惊异冲撞着我的心底.
他灿烂一笑:“天瑶,好久不见!”
“你怎么会?。。。”我怔怔呆楞,脑海中神经纠结缠绕。
“这个,等下再说,我们先来把那个大家伙收拾掉,它可是上古妖兽,你还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居然还能跟它斗这么久.呵呵。”他指手一点天地间紫芒灿亮,云层突然大放光明,黑云渐渐散去.眼前那端惟突然收了巨体,幻做人型,那人皮却突然从头到脚裂开,无数白色黑蕊的雪莲从它身上同时绽放,像获得营养的藤蔓植物,疯狂滋长,顷刻间将残破的人皮全部缚盖。端惟倒了下去,无力地伏在云端,狂烈地喘息。目中射出利寒阴恶的光芒,那光芒骤然一凝,他集中残存的全部法力,奋然一挣,细小雪莲尽数零落,朵朵漫散,花瓣片片碎裂,在风中如漫天大雪般飘飞。端惟念动咒决,身如飞羽般落下云去。
柴绍略略浅笑:“小丫头法力见长,这阵倒真是别致,咱们追上去,可别让它跑了!”
他拉着我追到半空,截住端惟,指尖一弹,一道紫光带着冰芒射出,直入火妖胸口。端惟双目一凝,身体僵直了缓缓下落。我和柴绍慢慢向它靠近,就在距离它十几米时,他忽然腾空而起,“天瑶,小心!”柴绍大喝一声,将我拉至他身后。
柴绍正欲念诀封印,端惟瞬息间已到近前,他将一双利目瞪突,口中念念有词,身体开始急速膨胀,眼看炽灼得就要炸开,我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眼前却忽然酱血四溅,血雨飞落。柴绍大喝声中,紫芒穿透端惟咽喉,紫色的芒线径入胸腹。
“我。。。终于解脱了。。。”端惟哀声叹息,其声转眼随风而逝。然后,人皮破裂的碎声此起彼伏,血雨不断飞溅在我与柴绍面上,衣间。这万年上古妖兽竟在我们面前爆裂了自己!漫天血雾中一切尽浴血雨。云间变成了一个‘血色国度’,我与柴绍也瞬间变成了两个‘血人’!空中电光激跃,雷声若火中裂石。
血色云海之中,我悬心未定,清悦的紫芒耀彻苍穹,柴绍悠然举起左手,掌心托着一块一握大的玄色墨玉。
“天瑶,赶刚我这全力一击几乎耗去所有的真元,没有一年半载,只怕无法恢复了。你该怎么谢我呢?”柴绍贵气凌人地将那墨玉丢入我手中,掖揄大笑.
我将墨玉接在手中,它依旧带着端惟的体温,火烫!它的黑让我想起了袭灭天君的王座, 仿佛是那一整块黑水晶凝集成了这一颗珠子,它黑得象一个危险的旋涡,深不见底,黑暗的文理中似乎正有只眼睛也在看着我,我想起赫比教授的话:当你望向黑暗的时候,黑暗也正注视着你!我心中突然莫名的恐惧,脉博急促地跳动起来,手上握的似乎不再是什么润玉,而是一个极度危险的恶魔!我将它丢还给柴绍:“就拿它谢你好了,‘耗去所有真元’果真如此你哪还笑得出?”
柴绍将墨玉接在手中饶有兴味地把玩,“上古焰兽端惟的内丹,我们的天瑶星都不要,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哈哈哈.”
“老样子,你跟我很熟吗?”我犹疑地盯住他.
“小瑶,其实我们在不同的时间空间都是老朋友,只是你从没把他们联系起来。在这里我是柴绍,在当铺相遇,我第一眼就认住了你,但那时机缘尚未成熟,所以也只是两面之会,擦肩而过;你手上的无相镯这么久都没有回应,你一直很奇怪吧,呵呵,那是因为,你远在异元次空间的羽师兄的灵魂早就跟随你来到了这里,不错,他就是我,我就是他,而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紫辰星君!我想这三个人你都不会陌生吧。”他脸上带这一种神秘莫测的表情,每一句话都象一把小锤,敲击我的神经.
“羽师兄,紫辰星,柴绍.。。。”我反复念着这三个名字,心中波涛汹涌,比之刚才那海兽掀起的风暴更甚,“羽难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注定的, 我注定要接那个任务,注定遇到罗成,为什么?”
“小瑶,当初在樱花魂社我就告诉过你,一切随缘,因缘既汇,避无可避,这是你和瑾必须要走的路,而我注定要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出现,指引和帮助你.我们都逃不开.”我又看到了熟悉的羽,他习惯地用手中的墨玉轻扣我的额.
“瑾师兄?他和罗成好象,他们?。。。”他是羽,我又见到了我的亲人,我牢牢握着他的手,心里异常的祥宁平静。
“小瑶,做你该做的事,不要问你不该问的问题!圣林的校训你不会忘吧。好了,今日救你于危难,原是我的本份,墨玉妖气尚盛,我拿回去好好锤炼,过段时间再交给你,别跟我说不要,你以后会用得到它.瑶,回去吧,记住你不是一个人!”羽化做紫烟慢慢弥散,他的声音渐渐飘远, 当最后一缕紫烟饶过我的指尖消逝,我的眼眶涨得又酸又红,羽,你终于又回到了我身边!
空气突然流动起来,我衣带当风,裙裾翩翩,这才发现背上都已汗湿,我摇了摇头,那东方伯居然是上古火妖,今日幸好羽出手相助,不然还真是死定了!我从云端降落下来, 一走路腿伤震裂,又再流血.我撕下裙片一角匆匆包扎好伤口,忽然听到林子里有人说话,我无声无息,寻着声音潜了过去.
是罗成!他一手牵马一手拥着姜春,喜姿姿地笑:“哥呀,往后可得把这五分枪传给我……”
姜春憨厚地乐了乐:“咱们俩是一个爹生的亲兄弟,我不把这五分枪传给你,传给谁呀!”
罗成嘻嘻一笑:“哥哥,是不是姜家祖上的枪谱也落在您手里啦?”
姜春连拍了两下胸口:“那当然了,我外祖父把枪谱阵图传给我娘了,我能没有吗!”
我抽了抽鼻子:坏蛋罗成!我在天上斗得半死,还差点丢了命,他倒认起兄弟来了,而且还算计着学人家的功夫,高兴得什么似的.八成心里正想得美:“别看我小罗成今天栽了跟头,我要是能把五分枪,枪母子都学到手,再加上五钩枪,走遍天下也无人能敌,简直美极了!”
“哼!”
我一气之下,哼出声来,罗成一转头发现了我.他的黑眸骤然晶莹灼亮,万千星辉,他的眼角,眉尖,唇畔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瑶儿,你终于回来啦。”他奔向我,手中火把的火光掠过我的衣衫,笑容凝固在他的唇边,本来星光熠熠的双眸忽然水冷波寒,他丢掉火把猛地将我环入怀中,“瑶儿,你受苦了,罗成该死!”他的声音和他的手臂都在微微颤抖。
“为什么呢?我不是好好的么?”我纯美地笑着, 一脸天真无邪。
罗成修长的手指拂过我的发,额,眉,鬓,颊,唇,他抬起我的双臂,他的目光红外线般扫瞄我身体的每一寸皮肤,我突然意识到一定是那海兽的鲜血喷溅到我全身,我一身白衣早已变为暗红,天色太黑,我自己竟忘了,反倒害他担心。
我牵着他的手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语气轻捷:“我没事,我身上的血啊,和你身上的是一样的,都是别人的!”我漠然地笑着,罗成那一身银白软铠此刻也是浸透酱红,他又大肆杀戮了,‘用凡人的血洗刷耻辱!’修罗奇葩,饮血盛放,浴血的修罗同时是盛开在血色中的绝世奇葩。有多美丽,就有多危险!
他侧着头想了想,绝艳的脸上煞雪飞霜:“不对,宝贝,你的腿受伤了!给我看一下.“他按着我在草地上坐下,小心地将我的伤腿放平,我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他双手一撑,一声清脆的布丝断裂呻吟之声响过,长裤膝盖以下的裤管,已被他撕成碎片,我腿上狰狞的伤口和莹白细腻的肌肤全然暴露在跃动的火光下,姜春急忙转过头去,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小瓷瓶,从肩上扔过来,正好掉落在罗成手边,“用这个, 红伤三五日便好.”
我向罗成做了个鬼脸,两只手搭在他肩上,伏在他耳边悄声说:“你这个哥哥真有趣,我这个不是红伤啊,用不上他的药,不过他也是好意,你别告诉他啊。”
罗成将头侧了侧与我面颊相摩,他望着那道半尺长的伤口,眼中水雾弥漫,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他从怀中掏出丝帕小心地擦拭伤口周围的残血.他的眉心紧紧地簇在了一起,薄唇紧抿,微微抖动,他侧面的棱角在火光下荡着诱人的魔光,我一时看呆了,竟忘记了伤口的疼痛。
“谁干的?”从罗成的声音中我已经听到了萧瑟的杀气.
“啊?”我还沉浸在幻想世界中.
罗成用丝帕小心地将伤口重新包扎好.他将我抱起,放在银鬃的背上, 他眼中的水雾已经凝结成冰刀,森寒,“小瑶,你的腿是谁伤的?”他的眸光决绝,骄傲,阴狠,清俊。
我伏在他耳边轻声说:“是东方伯啊,不过他已经死啦,尸体都没了,我不是好好的吗?公子快把怒气收一收吧,吓到我了。”
“瑶儿,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我可以叫罗心跟着你.” 罗成面沉似冰,语气却是一碰就碎的温柔.
“我不要, 我要跟你一起.”我巧笑然然.
“那好!”罗成的眼中升起灼灼异彩,他跃上马背将我拥进怀中,一抬手将那个白瓷瓶扔给姜春:“哥哥,咱们到帅台那边看看去。”
姜春扬手接过药瓶,纵身挡在马前,“成,你答应我件事, 我才跟你去.”
罗成抬了抬下巴:“说吧,哥!”
姜春低头半晌,沙哑地说:“成,放过杨义臣吧,他现在一无所有,只是个古稀老人,你关也得了,阵也破了,他已经是被拔了毒牙的蛇,而且他还是你义父。”他期待地望着罗成,憨直的眼神.
“好,我答应你.”罗成不假思索,答得干脆。
姜春咧嘴笑了笑:“哎,行,成,我替他谢谢你,咱们走吧。”
秦琼大军已经完全控制了东岭关,到处都飘扬着西魏和秦字战旗。西魏将士已经开始打扫战场了:成堆等尸体被拖到一起掩埋;染血的兵器封存入库;死亡的战马被拉到伙房开膛,做成晚餐犒赏三军;俘虏的隋军统一关押,等待处理.
罗成皱了皱眉:“瑶儿,晚饭我不吃了,吃战马我始终还是不能接受.”
“我也不吃,马儿很可怜的,对吧?”我仰起头与他对视,罗成浓密的睫毛垂了下来,眼底柔情纠结,波光潋滟。他轻啄我的鼻尖:“非常对,宝贝。”我将背靠进他柔软温暖的怀抱,心中安宁祥和.
秦琼已经生擒了杨义臣,押在帅台上,单雄信,程咬金,徐茂公等正热烈讨论究竟该怎么处理这个老王爷.争吵得不可开交.
罗成歪在马上看了一会儿,对我轻声耳语:“宝贝,你腿伤了,待在马上别动,我下去看看。”
我微微颔首.看着这个银白尊贵的身影和姜春一起穿过众人,站上了帅台。
杨义臣一见罗成初而张虎目,立浓眉,复又大笑,“成儿,你爹爹教的好儿郎!把我骗得好苦啊,原以为你惊才绝艳是大隋的栋梁之材,没想到你居然在我东岭关做了卧底,亏得我对你寄予厚望,将兵权拱手奉上,若早听东方之言断无今日之祸,我一叶障目,有眼无珠,落得这般下场,实在是活该,也罢,成儿,你把我的五个儿子都杀啦,如今也想来杀我吗?”
罗成淡定优雅地一笑,姿态贵气至极:“义父,您过于自责啦!并非您有眼无珠,实在是成儿要取得您信任,而且势在必得。为此成儿也是大动心机,精巧谋划。你杨义臣是何等人物?我罗成要怎么样卓越的见解才能让你彻底信服,并交出兵权?您一点都不好骗,只是遇上了我罗成,我已经算到您心里去啦。”罗成说完嘻嘻地笑,仿佛刚才不过是和家里人一番最平常的闲谈,我却知道,他早已拿定主意,杨义臣必须死,罗成是要让他死得明白!
杨义臣仰天长叹:“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小罗成你机关算尽,这样对付你的义父,你于心何忍?”
笑话!和罗成攀关系,你们这些干爹,义父,他哪个真正在意过?!我摇了摇头.
罗成盈盈笑语:“您是我义父不假!如今杨广无道,天下离心。瓦岗军南伐五关,势如破竹。您摆这铜旗阵,无异螳臂当车,助纣为虐。谁让您请我爹来助阵呢!……义父,如今铜旗阵已完,我看您再活着也无滋无味了。姑念我罗家欠您的情,您死之后,成儿一定给您厚葬!您都七十了,杨家天下已是白蚁之穴,您现在去了,那是福气!”他的声音甘撤甜美,暗夜之中似山间清泉潺潺,但眼眸中尽皆冰蓝杀气,他露齿而笑,唇红齿白,神态象是个调皮的孩子在跟长辈讨糖吃!话语却到了残酷冷漠的极致边缘.
“成儿,他年纪也不小了,如今已一无所有,你不如放过他,何况他是你.。。。”秦琼上前几步走到罗成背后.
罗成转过头认真地看着秦琼,“表哥,你也劝我留下他?“
秦琼欲言看罗成面色阴寒,叹了口气,低头不语.
单雄信众人沉不住气七嘴八舌的出主意,竟都是想保这老王爷一命! 秦琼、李元霸、裴元庆、秦用见老王爷苦苦哀求,都替他说情。
杨义臣放声大笑,苍老嘶哑的笑声听来格外苍凉:“成儿!好小子,嘴上义父长,义父短,处处替我想着,骨子里却是阴冷森寒,逼着我死!也是,如今我家破人亡,五个儿子都先我去了!我再活着也没什么滋味啦!可我杨家天下还在,我还是大隋的镇边王,若要我死,大元帅便亲自动手吧!”
众人又是一通兮嘘,此刻的杨义臣也确实可怜,连我都不免想为他求情,但知罗成若我,他绝不会有一丝心软!神经异常坚韧的他,永远冷静到冷酷,感情用事这样的事是永远不会发生在他身上的。所以无论秦琼、还是姜春如何劝说罗成放过杨义臣,他是坚决不肯给他们“薄面”的。
姜春突然把身体横在罗成与杨义臣中间:“成,这事你刚才答应我的,怎么?要变?”
罗成不语只扬着下巴看定他.
姜春脸上露出恨辣讽刺的微笑:“成,我没想错,没有人可以看透你,承诺在你眼里不值一钱!好,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啦。告诉你,我刚刚给你的药既是伤药,也是毒药!要活两个一起活,要死,两个一起死!”
我倒吸一口冷气,还好没用他的药,不然小命又危险了,最近怎么总是在生死边缘挣扎,流年不利啊!
罗成眼中升起风起云涌的怒气,暴风雪在他脸上汇集,他目光冷绝:“春,为什么你偏偏用她的命来威胁我?”他闭了闭眼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告诉你,你的药我根本就没用,她的伤不是红伤,天都不帮你!“
“不,不可能!你骗我!或者你根本狠心到谁都不在乎,罗成,你太狠啦。我真后悔认你做兄弟!”姜春的身体摊软下来,跪在了帅台上,竟然开始掩面哭泣。
罗成的脸上又恢复了平静,鹰枭般犀利的目光穿透姜春的灵魂:“春,我是把你当哥哥的,杨义臣不能留,我若对他心慈,便是对我身后所有人心恨.蛇拔了毒牙也还是蛇!我可以原谅你任何事,但你偏偏拿她的命来要挟我,什么都可以,她不行.”
姜春狠狠的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一片血红,“从今以后我们不再是兄弟!”他大声的说,话音里充满了沙声,他倒退着,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中直入人的心底,终于他踉跄着离去。
罗成下鄂倏然抽紧,整张脸更显得森冷无情,他略一怔仲,转向秦琼众人,唇角一弯:“诸位哥哥,别看他说得可怜,孰不知,他这是将我的军呢!他要我亲自动手,我若依了他,便背上了手刃义父的千古骂名;我若畏惧,放了他,他肯定到北平王府告我去,告我造反还把他儿子给挑死了。我爹爹治家如治军,你们想我还活的了吗?”
秦琼等人再不多言.
帅台之下,杨义臣一听,知道自己的心机已被罗成识破,哈哈大笑:“好一个小罗成,你既猜着老夫心意,我也就不必多说了,老父今日就如你所愿!”说着右手攥着剑把,宝剑出匣。左手一捋白髯,剑刃在项下一横,鲜血迸溅。。。秦琼等人不禁吃了一惊。
罗成发出一声狂笑,笑得志得意满!一身浸染酱红血色的白衣,娇绚魅艳,其冷如冰。
“留下杨家的女人和小孩!”他吩咐着,没有一丝温度。
罗成没有再回头看一眼秦琼,他跳下帅台,头也不回地走出他的视线.
宁做真杀手,不做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