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神探》俞涵

43、第四十三章 利物穿心

　　这时，一名衙役进来回报说卷宗已经准备好了。镇国公一行人跟着牧涯移步到牧涯给镇国公准备的院子里头的书房。

　　书房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大圆桌。圆桌上放着满满的卷宗。大家把眼神转向小三子。很上道的小三子二话不说，捋起袖子就干活。当然，其他人也不是坐着喝茶等结果。如果是这样，玄城第一个结果了他们。

　　牧涯见连那年纪最小的娃娃都能干活儿，觉得这智囊团虽然看起来有点儿怪，不过还真好用。

　　一群年轻人每人手拿卷宗，各自找个地猫着研究起案情。镇国公则坐在一旁和千叶玄城低声地不知道在商量什么。红雪媚微微斜靠着椅子，转头向站在她身后的冬冬讲着关于鸡蛋美白的事。

　　牧涯坐在书房里，感觉自己有点儿格格不入。

　　就在他想着是不是要先行告退时，牧风进来报告说众人的院子已经准备好了。大家把脑袋从卷宗里抬起来看了一眼牧风，又继续埋头苦干。

　　“行，我带着冬冬先给你们整顿整顿。你们忙哈。” 说完，向镇国公微微福身，还向千叶抛了个媚眼后，才扭着腰肢走出去。牧风连忙吩咐屋外的丫鬟给红雪媚带路。

　　牧涯看着风骚的红雪媚，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玄城见他那色迷迷的样子，撇撇嘴想说别肖想了，就算那妖女不拍死你，千叶这老狐狸也玩死你。

　　刚刚吩咐好丫鬟的牧风，转身回来在牧涯耳边嘀咕了几句. ，就见原本一直和和气气的牧涯整张脸都黑了。

　　“牧大人别耽误了要事。本官这里还需要些时间整理整理头绪。” 镇国公早就看见牧涯坐不住了。

　　既然镇国公已经开口了，牧涯忙拽着这机会向镇国公告退。

　　人多好办事。这一大堆的卷宗在一个时辰内已经被众人消化了。

　　“就如牧大人刚才说的，五名死者基本上都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人。” 凌康领头向镇国公汇报， “第一名死者是一名青楼女子，第二名是一名小倌，第三名是城里米商的独生女儿，第四名是城外一家农户的长女，最后一名是城里一位卖烧饼小店铺的老板娘。”

　　说完，凌康转头看向刘英杰。第一名死者的卷宗是刘英杰和欧阳一起审阅的。

　　“第一起案子发生在去年六、七月期间。死者是金香楼的妓/女，名叫欢欢。 年十八，在金香楼里不是太红，但是也有一定的恩客。根据老鸨的说法，这欢欢是一名刺儿头，和楼里其他姑娘的关系不太好。 她的心头高，经常幻想着能遇上有钱人把她给赎出去。所以她失踪后大家都不太上心。以为她跟人跑了。” 刘英杰一边翻着自己的笔记一边给众人讲解。

　　“她最后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是六月二十。据说那天她和楼里另一位姑娘发生争执，当天晚上就称病不接客。那天楼里来了贵客，老鸨怕欢欢会闹事，也就由得她了。第二天晚上当她还不出现时，老鸨派人去她屋里看看才发现人不见了。”欧阳也加一把口。

　　“欢欢的尸体是在七月初三，在城外的南郊被一名猎户发现的。根据仵作的记录，死者从背后被利物穿心。脸皮是死后才被剥下的。” 刘英杰手指点点自己笔记里的一处，“ 由于是具无名尸，所以被放在义庄里好几个月。当时天气酷热，义庄也没有好好的处理尸体，当官府找到金香楼里的人来认尸时，基本上啥都看不出了。后来还是在欢欢生前和她有一腿的护院说她的下腹有一个铜钱大小的伤疤。才确定了死者是欢欢。”

　　“杰哥哥，为什么有了腿会知道腹部有疤？” 小三子表示很疑惑。

　　众人齐齐吸了一口冷气。忘了有未成年儿童在场咧。

　　玄城一把抱过小三子，瞪了刘英杰一眼。刘英杰内心泪流满脸 –我冤枉啊！啊！啊！要不你们教教我那段该怎么说？

　　其他人纷纷转过脸，选择无视刘英杰。

　　“那第二名死者呢？” 镇国公问道。

　　“七月二十八，一名乞丐在城中一座破庙里发现了尸体。死者也是被人从背后被利物穿心，脸皮被剥。”罗俕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仵作验尸时发现死者的身体与常人有异，有可能是蜂窠里的人。仵作把这发现告诉了钱捕头，钱捕头带人前往城里的鹊桥轩调查，发现一名叫小舟的小倌曾请假回乡，说好了会在七月十五之前回来，但是一直都没有出现。鹊桥轩派人去认尸体，那人从尸体的手指认出了小舟。”

　　有了刘英杰的前车之鉴，罗俕的选词小心得多了。见小三子没有问奇怪的问题，罗俕松了一口气。

　　“死者的手指有啥特别？” 王昆好奇的问道。

　　“死者左手的尾指曾经受过伤，只剩下半截。”

　　众人听了罗俕的解释都点点头。只有刘英杰哀怨地看着罗俕，怎么你的就手指能看得出来，小爷的就得在小腹？罗俕瞄了刘英杰一眼 –爷就是运气好，怎么着？

　　不等镇国公开口，王昆和文昊已经开始讲述第三名死者。

　　第三名死者名叫董素芬，年十五。她的父亲董骏是徐州城中米商，育有四子一女。董素芬就是董骏的独生女儿。八月十五中秋佳节，董小姐和家人一起赏月之后，于亥时末回到自己的院子。根据她的替身婢女的口供，董小姐回到屋里后，简单地洗刷一番就上床歇息了。 第二天早上婢女欲服侍董小姐起床时，才发现她不见了。一开始董骏以为宝贝女儿被人绑架了，等了两天见没有人上门勒索，才惊觉不对劲。 董家报官之后， 官府发散人马到处寻找，可是这位董小姐却像人间蒸发一样。九月初九，董小姐的尸体在城郊一处山坡上被登高的民众发现。

　　这时， 徐州城出现妖怪杀人剥皮的消息不翼而飞。官府怎么压都压不住。

　　不久，第四名死者的尸体被发现了。死者是一名农女，名叫陈美娥。陈家住在城外。由于母亲早逝，陈美娥身为长女，身兼母职，把弟弟妹妹拉扯大。九月十一，陈美娥进城给将要娶媳妇的大弟采买聘礼，却一去不返。陈父不肯报官，只是在村里组织几名大汉，到处寻找她。众人找了好几天都没消息，后来陈美娥的上门夫婿坚持报官，官府才知道又有人失踪了。和那位董小姐一样，陈美娥也是消失无踪。十日之后，陈美娥的尸体出现在离开徐州城十里外的凉亭里。被利物穿心而死，脸皮被剥。

　　负责陈美娥卷宗的赵瑜加了一句， “陈美娥被发现时，身上穿的是绫罗绸缎，戴的是金石玉器，这些都不是陈美娥生前能买得起的。凶手似乎喜欢把死者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后才剥去他们的脸皮。啧，什么心态？”

　　看最后一名死者卷宗的凌康刚要开口说话就被赵瑜打断了。他看了赵瑜一眼，见她摇头晃脑地自言自语，真的很想拽辫子怎么办？

　　“最后一名最离奇吧？睡着睡着就不见了。”

　　凌康把眼神从赵瑜的辫子上移走。清了清喉咙，开始说。

　　“最后一名死者是城里烧饼铺子的老板谢大郎的妻子，谢李氏。十月初四晚上，谢李氏如同往常一般，一家人吃了饭，帮忙丈夫准备第二天的烧饼材料之后，就歇息了。谢李氏当天晚上睡在外侧。每天，谢大郎和谢李氏因为家里的买卖，都会在寅时初起床。十月初五，谢大郎起床后发现身边没人，以为妻子已经起床了。后来他才发现妻子不见了踪影。谢大郎四处找了一通，又想到最近关于妖怪杀人的流言，决定报官。如同过往的几宗案子，官府并没有找到活着的谢李氏。 十月十五，下元节。谢李氏的尸体在被丢弃在禹庙外。脸皮被剥，胸口被利物所伤。”

　　凌康一口气说完。

　　“什么叫做被利物所伤？” 千叶对这措辞很不满。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齐刷刷地转头看着玄城。

　　“看着我干吗？尸体又不是我验的。” 玄城翻了个白眼， “明天我去找那仵作和捕头谈谈。”

　　“有劳道长。” 凌康连忙给他顺顺毛。

　　玄城点点头，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这两人没有更详细的说法，那剩下的唯一办法就是 开棺验尸。”

　　“嘶。。。这个有点儿难度吧？得先得到家人的同意，不是吗？” 王昆摸摸下巴。

　　众人沉默了半响，欧阳突然问， “国公爷，偷掘坟墓和亵弄尸体何罪？”

　　欧阳的话还没问完，就被刘英杰揣了一脚。

　　“也许可以从金香楼和鹊桥轩下手。” 千叶给一帮小的出点子，“你们得先派人去探探口风。”

　　“我去鹊桥轩，” 赵瑜兴奋地说， “我没去过小倌馆。”

　　凌康的脸刷一声全黑了。身上的冷气泊、泊、泊地往外送。

　　“那个。。。小玉姑娘啊，刚才我们说好了，鹊桥轩归我和胖哥的。” 文昊吞吞口水，开什么玩笑，要是赵瑜真的上小倌馆， 以凌康那性子还不先把馆里的男人都翳了。

　　王昆瞪大了眼睛看着问昊 - 兄弟你坑我吧？你不知道我有洁癖？

　　王昆刚想开口说话，却被罗俕踹了一脚。王昆回头，见罗俕朝凌康和赵瑜的方向努努嘴。

　　他回头看看凌康的脸色，再看看赵瑜那一脸遗憾的表情，叹了口气 - 好吧，妹子，为了你的幸福，哥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