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太阳与月亮》白日梦与现实

4、少女的愿望

　　斑鸠抬眼看向这位突然态度大变的瑞凡医生，他的面容硬朗，眉眼间有些皱纹，隐匿着岁月的风霜。看出男子身上似乎有种隐藏地极深的久居高位的气势，斑鸠的嘴角微微上扬，“你发现了呀。”
　　“与其说是被我发现，倒不如说你根本没想着隐藏吧！”皱了皱眉，瑞凡医生用听不出喜怒的声音说道。“你来到帕帕尼岛上到底有什么目的？像你这样的强者，一般不会出现在伟大航路前半段的。”
　　“如果我说我自己也不知道呢？”斑鸠黑色的眼睛波光流转，间或划过隐晦的暗光，“我伤得那么重，醒过来时就在这里了。”话锋一转，“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请安心，我不会对玛丽大婶一家做什么的。她们是我的恩人，我还没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那这座岛呢？”
　　“戒心真重啊，医生！”满是调侃的话脱口而出。“别担心，我对这儿没什么恶意，等伤养好后我会离开的。”
　　“那你的伤是什么原因？那么严重的伤，对手一定是和你不相上下的高手。”
　　斑鸠抚了抚脖颈上戴着的黑色皮质颈带，看来这下面的东西没被发现啊。心里虽然转动着别的念头，斑鸠的面上却不动声色，“他们都在另一个世界。”
　　斑鸠说的是那群穿越时空的龙，他们确实是在另外的世界。但这话听在瑞凡的耳朵里，就是人已经死了。真是可怕的女人！瑞凡心想。“姑且相信你吧！反正我也没有别的办法。”犀利的视线紧紧地在斑鸠脸上巡视，看不出什么的瑞凡医生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别这么说嘛！医生你已经很厉害了。”挑了挑眉，斑鸠说道。普通的医生怎么可能了解这种事情，这位瑞凡医生一定有着精彩的过去吧。“一般人可没办法从我身上的痕迹判断我的情况。”说到这，斑鸠舔了舔唇，有些不怀好意的笑了。“不过医生，你给我检查的时候，是把我的衣服全脱了的吧？”
　　斑鸠眼带笑意看着瑞凡医生在一瞬间显得不自在起来。他的耳尖有些泛红，却又强撑着开口道：“这是医生的天职，别怀有这样龌龊的心思。”说到这，他顿了顿，“对于医生来说，病人没有男女的区别。”
　　“但你的表情可不是这样说的！”
　　“闭嘴！！！”瑞凡医生恼怒地吼道。
　　气氛瞬间安静下来，斑鸠知道自己或许是戳到了别人的痛处，难得体谅地沉默不语。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瑞凡医生掩饰性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开口道：“就这样吧！我会一直监督你的。玛丽快回来了，我就先离开了。”
　　玛丽端着食物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斑鸠倚在床头，望着窗外怔怔地出神。“瑞凡医生呢？”
　　“他已经回去了。”斑鸠转过头，微笑着对玛丽说道。
　　“这个瑞凡，也太不负责了吧！”玛丽将手里的食物一一摆好在桌子上，转头向斑鸠抱怨道。“那你的伤呢？有事吗？”
　　“瑞凡医生说没事，只要注意休息就可以了。”
　　“那太好啦！对了奥罗拉，快来吃饭吧，昏迷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吧。”玛丽神情放松下来，脸上带着高兴的笑容。
　　“好啊！”斑鸠应了一声，“对了玛丽大婶，我晚上能出去走走吗？”
　　“当然可以啊！算算时间，莱拉也该回来了。到时候让她带着你四处逛逛。”玛丽笑着应了，“不是我自夸，我们帕帕尼岛可漂亮了，你一定会喜欢的！”
　　“是吗？那可真期待！”斑鸠正舀了一勺汤，放在嘴边轻轻吹凉，听了玛丽的话，抬起头笑着对她说。
　　…………
　　时间过去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夕阳西下的时辰。残阳如血，将远处的天空渲染成一片夺目的霞色。昏黄的余晖洒在街头巷尾，像是给整个城镇披上了一层柔和的轻纱，有种朦胧凄艳的美感。斑鸠搬了张凳子坐在窗前，静静地眺望着暮色下的小镇。
　　“莱拉，明天见！”伴随着一阵银铃般清脆活泼的声音，拐角处出现了一群背着花篓的少女。走在最前面的少女一头温暖的棕色头发编成辫子，琥珀色的眼睛明亮清澈，脸上零星几点雀斑。她一面走，一面带着活泼的笑容，向着身后的人挥手，“明天见！”就连略显压抑的夕阳仿佛也被这活泼热情的笑容染上了亮丽明媚的色彩，变得可人起来。斑鸠看着这一切，脸上露出了不自知的微笑。
　　…………
　　莱拉向着家门走去，想着昨天带回来的女子，心里难免有几分焦虑，于是她加快了脚步。刚走到白色小楼的院子门口，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却正好和窗户边斑鸠的视线对上了。
　　屋里没有开灯，从莱拉的视角看过去，女子的身形被蜿蜒的阴影遮住了大半，被夕阳亲吻的半张清丽的脸上神情复杂。那双眼睛正定定地注视着自己，以莱拉的阅历尚不足以读懂其中所蕴藏的感情。她只是本能地觉得有些难受，于是扬起了个大大的笑容，“晚上好啊！漂亮的大姐姐，身体已经没事了吗？”
　　开朗、自由、毫无阴霾，永远都是充满希望地前进。这样的存在，真令人羡慕，真令人嫉妒啊！阴暗的念头在心里翻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斑鸠，直到少女的喊声才恍过神来，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这个少女，对自己有这样的影响吗？太危险了，但是……
　　“晚上好！漂亮的小妹妹，已经没事了哦。是你救了我吗？”
　　放下了花篓，站在院子里的莱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什么的。这种事情，只要有人遇上，都会搭把手的。”
　　“是吗？”斑鸠意味不明地反问了一句，“不管怎样，都谢谢你了。”她微微地笑了笑，带着些调侃的意味，“快进来吧！我都听到你肚子在叫的声音了，玛丽大婶应该已经准备好饭菜了。”
　　少女的脸“噌”地一下红了个彻底，转头急忙走进房子里。斑鸠饶有兴味地看着少女窘迫的神情，以斑鸠的目力，能清楚地看见少女因为害羞而颤动的卷曲的睫毛，睫毛下的眼睛仿佛上好的宝石般流光闪烁。真可爱啊！就是这种存在，才会让人心生怜爱，觉得这个世界都没那么讨厌了。
　　吃过饭，莱拉轻轻地推开了客房的门。她小心翼翼地看向房内，粉头发的女子正含笑看着自己。她动作不由得一顿，耳尖红晕蔓延。“那个，奥罗拉小姐，妈妈说让我带你出去逛逛。”
　　“叫我奥罗拉就行了。”斑鸠道。虽说，只是个假名。
　　少女的脸上露出明朗的笑容，“那，奥罗拉。如果不勉强的话，一起去逛逛吧！”
　　莱拉带着“奥罗拉”穿过满是归家人的街道，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莱拉从小就认识的人。
　　“晚上好，莱拉！”说话的是一个有着小麦肤色的年轻人，他架着装满货物的马车，，挥手对着莱拉示意。“晚上好！夏尼哥哥。路上要注意安全哦！”莱拉同样挥手示意。
　　头发花白、脊背微驼的老人拄着拐杖，拖着慢悠悠的调子，“哟~莱拉！出来干什么呢？又偷懒了吧。”“才没有呢！奥尔爷爷可真讨厌。我是带着客人在散步啦，散步！”莱拉嗔怪道，语调中带出些撒娇的意味。
　　“莱拉，吃过了吗？要来阿姨家吗？阿姨准备了很多好吃的哟！”从窗户边探出头的年轻妇人热情地招呼着。莱拉回给妇人一个灿烂的笑容，“不用了，塔纳阿姨，我已经吃过了。今天库里叔叔要从香波地送货回来了吧，塔纳阿姨你还是快点准备吧！”“啊啦！莱拉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啰嗦！”眉目如画的少妇抱怨着，可也掩不住她脸上的羞涩。
　　…………
　　莱拉一路走，一路与各种各样的、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打着招呼。
　　不知不觉间，街道被抛在身后，人也变得越来越少。周围变得偏僻起来，蓝得发黑的天空中星子闪烁。新月如钩，宛如美人弯刀般锋锐艳丽的长眉。两人站在一处由碎石堆起的高地上，四周是大片大片的花田，怒放的各色鲜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摆，空气中浮动着丝丝缕缕让人心旷神怡的香气。
　　莱拉深深地吸了口气，“很漂亮吧！奥罗拉小姐。”
　　“确实。”斑鸠欣赏地看着眼前的美景，微微叹了口气，“是个连空气也带着甜味的地方呢！”
　　“我呢，超喜欢帕帕尼岛这个地方的！我熟悉着这里的每个角落，挚爱着这里的每个人，每朵花。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贡献出自己的力量。我希望这个地方能永远像现在这样，安详又和平，人们也想现在一样幸福满足！”少女的脸上有着近乎虔诚的表情。
　　“是很狂妄的愿望吧？”少女腼腆地说道，略有些不安地看向斑鸠。
　　不，斑鸠几乎被这样热烈纯洁的感情深深触动了。
　　她闭了闭眼，掩饰住眼睛里过于外露的情绪。而后，她勾起了嘴角，难得扬起真诚的笑容。“用天上的月亮作为证明，我希望你的愿望能够成真。”所谓的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你看。如果可以的话，愿你一生都平安喜乐，愿这悲剧永远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以我心头的月亮作为证明。

作者有话说

　　更晚了，不好意思⊙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