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无字玉璧（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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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门外便能看到，半空之中，轮回珠与斩龙剑并未相触，彼此抗衡的，是属于各自的宝光。
金色与碧色每每相交便会引发一场电光火石，而地上的法相和林惊羽虽然额头见汗，却都不曾有半分退缩。
尽管在屋里说了要带走林惊羽，可出了门来，凌凡义还是没有动手，只是静静地看着。
轮回珠、嗜血珠。
法相、普智。
此时的林惊羽、彼时的少年郎。
凌凡义知道，在他的强压与干预下，林惊羽的心魔并未滋生，然而草庙村的惨案却始终是他心头的死结，在那些他不知道的岁月里，与血肉相融，成为林惊羽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想要林惊羽解开心结，就必须让他证明自己可以。
若彼时的他是此时的他，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多的悲剧与死亡？若彼时的他是此时的他，是不是就可以保护全村老少走出死神的魔掌？
尽管这一切都不能重来一次，尽管这一切都已经无法改变，可他还是要去证明，他可以！
青云学艺十数载，为的并不是报仇，而是解脱。
张小凡解脱了。天雷之下，嗜血珠戾气尽去，与普智恨与恩交织的情感也已放下，往后便是和碧瑶天涯海角，再不问正魔之争。
凌凡义解脱了。硬抗刑雷，始终没能放下的过去与现在尽数泯灭，放下了来自“张小凡”的桎梏，后半生只愿守在大竹峰，守在在乎的人身边。
唯有他，唯有林惊羽，尚未解脱。
解脱是痛苦的，却也是畅快的。
所以凌凡义没有阻止，也没有插手，只是就这样看着。
林惊羽突然收回了半空中的斩龙剑，借势人已在半空。脚下七星连踏，口中念道：
“九天玄刹，化为神雷，煌煌天威，以剑引之——”
凌凡义脸色一变，没想到死泽和焚香谷的经历竟然使林惊羽的修为更进一步，已经到了玉清巅峰的程度。这“神剑御雷真诀”是苍松在道玄接走林惊羽前不久才教给他的，让他不到玉清巅峰不可轻用，当时林惊羽时承诺了的。
法相却还是不欲攻击林惊羽，轮回珠飞回，瞬间便在他的周身布下了厚厚的金色光罩，卍字佛印不断游走，可见的是一道极强的防御结界。
一切都在这一击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万千雷光顺着林惊羽的指引往法相而去，惨蓝色的电光如刀，刀刀劈砍在金光之上。
就好像，几百年前，凌凡义所亲眼见证的，苍松和普智的那一战。
法相宽大的袈裟被惊天威势所迫，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衣袂烈烈，金光已经被逼得只能笼罩他面前不到一掌之地，然而雷光却还在继续。
法相无奈，只好将袖中另一件佛珠法宝甩了出来。这是一串碧绿色的佛珠，每一颗珠子都如拇指指节一般大小，佛光加持之下，散发着碧油油的光彩。
凌凡义认得，张小凡也认得，便是此时面色已见苍白的林惊羽也认得，这是翡翠珠，属于普智的翡翠珠。凌凡义手中，至今还收着一颗，只不知为何会在法相手中。
雷光登时又猛烈了几分。翡翠珠在金光罩中迅速旋转，法相原本岌岌可危的形势便有了好转，至少稳定住了光罩，雷光已经难以突入。
就这样一攻一守，又过去了足足有十息左右，雷光终于率先崩溃，开始有了衰弱之势，而法相那边虽然依然能够坚守，金光光罩也可见地被削弱了不少。
猛地，张小凡眼神一厉，飞身而起直朝林惊羽而去，凌凡义微微一笑，走向了法相。
雷光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控制，凌凡义每走一步，它便收敛一分，凌凡义走到法相身前，雷光已经退得干干净净。
另一边，嘴角溢血的林惊羽被张小凡接下，落在地上不住喘息。
朝着法相微微施礼，凌凡义叹道：“法相师兄好修为。”
法相苦笑摇头：“小僧不过是借了法宝之力，这翡翠珠乃是我佛门至宝，加上轮回珠方能勉强抵御林师弟。”
凌凡义微微一笑，不再就此发表什么意见，战况已经明确了，再打下去，无非是个两败俱伤，林惊羽不会输，法相也赢不了。
法相收回轮回珠，而翡翠珠却没有收起来，而是颇为怀念地看了一眼，握在了手中。
凌凡义看了他一眼，知他是又想起了普智，于是道：“师兄需要休息，不如先回房吧。”
法相点了点头，朝着不远处的林惊羽等人合十行礼，慢慢退出了小院。
作者有话说
第281章 无字玉璧（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