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张小凡[诛仙×青云志]》韦七夫人

144、青云之变（13）

　　循声看去，只见凌凡义此时站在一众为张小凡求情的弟子之前，依然挂着他那标志性的云淡风轻的微笑，依然淡然出尘远超寻常人。
　　道玄只觉脑中名为理智的神经越绷越紧，无形的威压直朝着凌凡义压迫而去。
　　旁人只见凌凡义叫住了道玄，周身散发出青色的光芒，隐约的似乎还有金光在其中游走，只是青光逐渐强盛，看不真切。
　　凌凡义虽然还是微笑的样子，可是额头上的汗珠却也在彰显着他所承受的巨大压力。殊不知道玄此刻也在暗暗心惊，他已经用出了□□成的功力，却依然没有压倒凌凡义，要知道他已经浸淫修道数百年，而凌凡义不过上山七年不到。不知怎的，他便想到了当初灵尊告诉过他的事。
　　心中有了松动，道玄释放的威压便收敛了几分。也不知是不是释放过了的缘故，道玄的怒气也没有之前那么盛了，至少看上去面色确实缓和了几分。
　　重新面朝众人，道玄冷冷道：“还有何事？”
　　凌凡义收敛了青光，又往前踏出一步，与其他人拉开了一段距离，却离众家长辈所坐的位置更近了一些，只听他道：
　　“掌门师伯刚才问了师兄许多，弟子却也有一个问题想问，还请掌门师伯稍待片刻，等弟子问完了再去休息如何？”
　　虽然口口声声叫着“师伯”，可凌凡义语气中却没有多少敬意，连张小凡也听出不对暗暗皱眉，可道玄却出奇的没有发作，只是神色冷淡地道：“你还有什么要问？”
　　“师伯大可放心，”凌凡义依然用着略带轻佻的语气回道：“弟子并不是问您的。”
　　也不知是不是凌凡义的语气太过有失庄重，听在众人耳中，他这句话说得颇有些讽刺的味道，像是在嘲笑道玄不敢直面他的问题。
　　道玄却不知在隐忍些什么，离他最近的苍松和萧逸才明显看到他的眉毛挑了挑，这是他强压心中怒火的表现，只听他道：“你且问来。”
　　凌凡义朝上拱了拱拳，漫不经心地道了声谢，然后才收敛起了脸上的散漫。只见他朝着天音寺代表所坐的方向走了两步，只是两步却仿佛踏进了每个人心里。玉清殿上竟然也因为凌凡义踏出的两步变得压抑起来，每个人心中都好像被压了块大石头。
　　天音寺那边，法相、法善等弟子辈的修为较低，此时竟被凌凡义逼视的目光压得忍不住齐齐后退，就算是普空也忍不住以佛光笼罩全身。仍然面色如常的，只有普泓一人了。
　　却听凌凡义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普泓大师，这个问题弟子想问问您，今日这场戏可还精彩吗？”
　　全场哗然，就是早知真相的苍松和田不易也倒吸了一口冷气，凌凡义竟然当着天下挣到的面，质问一个与道玄齐名的，堪称正道领袖的人物。而且他说什么？看戏？他竟是把严肃的三派会审说成是一出戏？
　　张小凡心中有感，早在见到天音寺的人时他便已经想到了当初的普智，只是他从未把草庙惨案往普智身上联想。此时听凌凡义质问普泓，经历了不少事成长了不少的他顿时就有了几分明悟，同时心中的惶惧也就更深了，真相呼出欲出，却是他不愿意相信的。
　　林惊羽在草庙被屠当天日间曾和张小凡见过普智，虽然那天夜里的事他因为身中剧毒而丝毫不知，但是他从小就聪明，而且他对凌凡义一直以来坚称的什么都不知道始终抱着怀疑的态度，此时眼见凌凡义的变化，马上就已经猜到了很多东西。心中的仇恨暴涨，也顾不上张小凡了，直欲冲到凌凡义面前去问个明白，只是被师兄齐昊拉着，不得脱身。
　　在一片乱哄哄的议论声中，普泓大师终于睁开了眼睛，口中念了一句佛号，听在众人耳中又像是一声深深的叹息：
　　“小施主也是草庙遗孤吗？”
　　凌凡义嘴角微微翘起，平素里温和淡然的脸上竟然带上了一丝残忍的血腥气息，只听他冷声道：“我当然是草庙村的遗孤。只因当日贪玩在密林中失了路径，才让我逃过了一场死劫，没有死在你天音寺普智神僧的屠刀之下！”
　　一句话道出了草庙真相。当年草庙一案因为惨烈非常，又发生在青云山下，正道之中就算不是人尽皆知，也算家喻户晓，当时所有正道都把这笔血债记到了魔教的头上，却不想今日被一个当年的当事人说出了真相，凶手竟是正道中人人人称许的天音神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