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张小凡[诛仙×青云志]》韦七夫人

118、未完

　　苍松见面子里子都找补回来了，也知道事情不宜闹得太过，趁着萧逸才不注意，踹了田不易一脚，让他把凌凡义叫回来。
　　田不易甩给苍松一个白眼，清了清嗓子，带着点薄责地道：“行了老幺，不要再逞口舌之利，还不回来？”
　　凌凡义乖乖地应了一声是，看了一眼李洵，十足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回转自家师父身边站好。
　　张小凡简直目瞪口呆，他从没见过凌凡义如此能讲的模样。虽然当初在玉清殿上，他也是轻轻松松洗脱了与魔教有瓜葛的嫌疑，但当时凌凡义的话并不多，而且是有理有据陈述事实。可眼前，他却是半真半假，明知道玄火鉴就在他身上，却能理直气壮地直指李洵诬陷，还把脏水泼到了焚香谷头上，已经有点颠覆凌凡义在他眼中的形象了。
　　不过张小凡经过这两年的历练，倒也成长了不少，至少尽管心中震惊非常，表面上却也不会傻傻地跳出来拆自家人的台，所以他的心思倒也没被人看出来多少。
　　燕虹知道今天他们是讨不到任何好处了，但也更加让她肯定了玄火鉴定在凌凡义身上。不过恐怕只有搬出自家的长老师长前来讨要，青云门才没有借口包庇了。所以田不易见好就收，她也出面收拾残局：
　　“二位师伯，师兄心急之下言语有失，还请二位不要见怪。我正道之间同气连枝，断断不能生了嫌隙让魔教有机可趁。此次是我们鲁莽了，张师弟与玄火鉴丢失一事确实未必有关，只是张师弟与凌师弟是最后见过玄火鉴的人，届时若我谷中师长问起，我们也当据实相告，先行告知，也好让两位师弟有个准备。”
　　凌凡义闻言还要争辩，却被自家师父狠狠一瞪给吓了回来，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话，却听田不易道：“准备什么？我的弟子，行事磊落问心无愧，谁来都是一样！”
　　行事磊落问心无愧。八个字听得凌凡义和张小凡都是面上一红，张小凡本就微微垂着的脑袋压得更低，凌凡义则是皱起了眉头，暗暗思量师父话中隐意。他可是没有忘记，师父是知道自己用玄火鉴帮过六尾狐妖的，远没有焚香谷这两个弟子好糊弄。
　　燕虹和李洵也不欲多留，告辞而去。当事人已经离去，法相也欲告辞，他本就是为了帮助张小凡才来的，根本无心多留。苍松却出言拦住了他，苍松道：“师侄，回去请转告令师，张小凡身具大梵般若一事，我青云门定会给天音寺一个交代。”
　　法相行了一礼，深深看了一眼张小凡，言道：“此间种种必有因果，师父就是知道了，也定不希望青云的诸位长辈苛责张师弟，还请师伯也能与道玄掌门分说，莫要再怪责张师弟了。”
　　这次换苍松心中讶然了，他原以为法相拦阻同门不找张小凡麻烦是想回禀师门后再找青云的麻烦，却不想他是真的没有怀疑张小凡的大梵般若由哪里来。突然他便想到了昨日凌凡义跟他说的，在这件事上，天音寺有愧。何愧？作为当年草庙惨案的当事人之一，苍松马上就有了联想。
　　只是当着田不易和萧逸才，苍松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送走了法相，回身面对屋内众人：
　　“此事不会善了，恐怕焚香谷和天音寺还是会上青云山向我们讨要说法，张小凡，你可知错？”
　　当着萧逸才的面，苍松还是做出一副找大竹峰茬的模样，凌凡义暗地撇嘴，田不易也是难掩鄙视。只有张小凡愣了吧唧，赶紧站了起来，垂着脑袋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弟子知错。”
　　苍松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屑的眼神瞟过田不易，在萧逸才眼里确实有些向田不易挑衅的模样，而田不易被苍松那个嘲笑他交出个榆木脑袋弟子的眼神看得火起，强压怒气的样子还真有些敢怒不敢言，反而在萧逸才那里坐实了这两位首座不和的想法。
　　只听苍松道：“既然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如何定夺还要请示掌门师兄，三日后我们便启程回山。”说着，苍松顿了一顿，意有所指地道：“田师弟，也请你管好弟子，不要再出问题。”
　　田不易自然明白苍松指的弟子是哪一个，瞪了凌凡义一眼，冷冷地应道：“不劳师兄费心，我的弟子我自当好好管教。”
　　说完，起身便离开了房间。凌凡义赶紧拉上张小凡跟了上去，刚出门就差点撞上自家师父。二人刹住脚步，却见师父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眼神中的冷炎差点没把他们烧穿。二人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乖乖地等着挨骂。却听田不易低喝：
　　“滚回房里跪着去。”
　　说完，田不易便大步流星地离开，看方向竟像是离开了客栈。凌凡义与张小凡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深深的无奈。
　　“凡义，要不我们和师父坦白吧，把玄火鉴交给师门，我们就不用再瞒着了。”张小凡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凌凡义却是摇了摇头，道：“不行，现在玄火鉴已经不再是我们的事，一旦被人知道在我们手里，不仅我们再也解释不清，还会连累青云，连累师父，你总不想让师父跟我们一起被人指指点点吧？”
　　张小凡咽了咽口水，说不出话来，只听凌凡义意味深长地继续说了下去：“况且，没有了玄火鉴，你还能压制你的心魔吗？”
　　张小凡只听凌凡义随口便道出了自己的秘密，惊叫道：“你怎么知道？”
　　凌凡义冷笑一声：“嗜血珠乃是世间至凶之物，能够压制它的除了陆师姐的天琊神剑，恐怕也就只有玄火鉴上的至刚至阳之气，你的心魔有着嗜血珠的力量，恐怕没有了玄火鉴，你片刻间就会被心魔侵体，变成一个人事不知的杀人狂魔。”
　　张小凡被凌凡义吓到，摇着头道：“不，不会的，我不会的。”
　　凌凡义压了压心中的不满，放缓了声音道：“行了师兄，你也别想太多，只是那六尾妖狐既然将玄火鉴给了你，你也不要再想着交给旁人，他给你的不仅仅是玄火鉴，更是一份信任，一份嘱托，你接受了他的赠与，也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张小凡有些懵懂地看向身边的师弟，不知怎么的，他觉得明明与他一般高的凌凡义，在此刻竟是十分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