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梦中仆人》暴风熊

41、041

　　凌兰背对着她，对面不远处是彤彤和李晓春。

　　唐果躲在断裂的房屋后面，猫腰悄悄地向前靠近。

　　彤彤闭口不言，李晓春道：“你已经有你的生活，为什么还来干涉我？”

　　凌兰道：“喜欢就做了，彤彤过来。”

　　彤彤跟小鸡仔一样低着头走过去，走到半截被李晓春抓住后背的衣服。

　　彤彤身子停了停，她回身推开李晓春，李晓春被推了个屁股蹲儿，等她站起来彤彤已经走到凌兰身边。

　　凌兰抬手到眼前，仔仔细细看了看掌心和五指又放下，瞥了一眼彤彤看李晓春，一旁的彤彤抬起手开始打自己的脸。

　　“啪、啪”在掌嘴的声音中，凌兰懒懒地道：“你也过来，我不打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何必求外人呢？”

　　李晓春声音在发抖：“我跟你不是一类人，不管怎么样，我把身体留给了你，你还想要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要钱，我现在一分都没有！你要权，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你要这条命，可你要了又有什么用，我们没有仇怨，还互相帮助过，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你想杀人，那很简单，可为什么要我跟着，我不知道我欠你什么！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缓一缓，”凌兰声音低沉，“你太紧张了，示弱和求饶对我不会起一点效果。”

　　李晓春低头擦了擦鼻子，直起身子，脸上褪去激动和恐慌，剩下平静的冷漠：“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凌兰双手交握，微笑地像楚楚动人的神女像：“我想说你还有唐果啊。”

　　李晓春蓦地瞪大眼睛：“你个恶魔！！”

　　“啊！”凌兰假意地叫了一声，捂住胸口：“你这话真让我痛心，不如我也说些让你痛心的话吧。”

　　她直起腰，缓缓地说道：“唐果定亲的那天晚上，你跟我说，如果唐果跟你一起死掉就好了，结果呢，唐果死了，你活着。你不仅活着，你还夺取了她的王位，她的宫殿，她的庄园，她最爱的马和宝剑。就算她死了你也不想放过她，你杀光了她的族人，闯了皇族禁地，烧了英灵殿，让唐果的直系亲族、大泽的皇帝们魂飞魄散。做得漂亮，我欣赏你，你和我是一类人，你何必否认呢？”

　　李晓春低声呢喃：“你不要胡说，你不要胡说！”

　　唐果的步子缓缓地停下来，她站在墙壁后，静静地看着慌乱无措像疯子一样的李晓春。其实前世什么的她并不在乎，因为她已经很久没做梦了，她在乎的是李晓春对她隐瞒了。

　　李晓春说她自己是凌兰，但又给不出证据，她说的自己没梦见过，唐果根本无法说服自己相信。但因为她是李晓春，所以唐果接受了，她认为李晓春说的是真的，只是因为现在还没办法解释，等她有办法解释的时候，事实就会确确实实百分之百地定下了。

　　事实一定早就存在的，只不过需要后续补充一个合理地她能理解的解释。

　　但现在看来，李晓春不是无法解释，而是她不想说。这么多年来，她以为自己和李晓春一直是坦诚的，熟悉的，知根知底的，没想到李晓春早就认识凌兰。

　　那她还假装不认识。

　　她早就认识自己的前世，那她做了这么多，难道今世就是来弥补的？

　　唐果脑子里忽然嗡了一下，像被人打了一锤，身子轻轻地晃了晃。

　　她做这些不是因为喜欢我，唐果听见自己心里这么说。

　　“为什么？”忽然凌兰的一声高调的提问把唐果拉回现实。

　　“为什么？我也很想知道像唐果这种被人杀了还帮人数钱的蠢货，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你倒是告诉我，她连她自己都保不住，还整天想些有的没的，到底哪里好？”

　　唐果脸一黑，心想果然李晓春脑子进水了才会喜欢自己。

　　凌兰继续说道：“你知道吗？最初，我没想到唐果能这么简单就跟我来，所以我准备了彤彤，我还准备了一个超长的故事线，结果唐果自投罗网了！哈哈，这事情真是太好笑了。这么一头蠢货，你告诉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喜欢！”

　　李晓春绷着脸，半晌蹦出几个字：“那是我的事！”

　　唐果心情更低落，以善辩著称的李晓春斗士都不给自己辩论了！

　　可见真没什么好说的，自己之前还觉得人家黏人想跟人家分手，转眼人家瞧都瞧不上，所谓对你好，不过是白蛇对许仙，报个恩罢了，当然，她可能是还债。

　　也就是说自己享受的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今世人家跟你有个屁的关系。

　　天天白吃白喝，人家做什么都觉得理所当然，自己说到底不过顶了个红三代的名头，可那名头还是自己恨不得摘下来跺脚地下踩碎的，恨不得现在就跟那个狠心的二代划清关系老死不相往来的。

　　除了这个，李晓春还能看上你什么？会吃会喝会瞎折腾吗？

　　唐果忽然觉得腿脚有些无力，大概刚刚跑得太久太快了吧，她轻轻地坐下来，靠着墙，低着头想休息一下，眼泪却啪嗒啪嗒自己掉下来。

　　她慌忙把眼泪抹掉，眼角却火辣辣地疼，眨眨眼磨得难受！见鬼，她抬着眼皮用力向上转着眼球，把手举起来看自己的手。

　　上面都是血和泥，脏死了，难怪一揉眼睛就疼。再一看身上，更脏！她四下瞅瞅，也没有擦手的地方，只好盘腿坐着，把手垂在大腿两边，低头，让剩下的眼泪自己掉下来。

　　凌兰又说了什么，她刚揉眼没听清，现在李晓春又说了。

　　“我喜欢她，从来没想过她为我做什么，因为我舍不得。我不像你，把人当工具用。唐果就算全身瘫痪也好，我养着她。她现在想玩想闹，想做什么都没关系，只要她好好的。就算将来她喜欢别人，她不喜欢女人……”李晓春说到这里突然哽咽起来，“也没关系，只要她喜欢。”

　　李晓春哭了，唐果几乎听不清。

　　“我知道我有感情依赖症，你不用说，我都懂，我依赖她，那又怎么样？我不像你，我不怕她成为我的软肋，我没有什么要求的东西，只要她在我身边我就很安心。五岁的时候，从五岁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了，那时候她挡在我前面，那三个混蛋、小混混，再也没有找过我。我就知道我一定要跟着她。在你看来就是这么可笑！”

　　“对，我是她的跟班，我就想跟在她身边。我哥，我妹，还有大院里的小孩，他们笑话我什么都听唐果的，但我不怕，因为他们想跟也没有资格，她是我一个人的！她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如果你不捅破，我是她最好的闺蜜，最好的朋友，唯一的知己，一直到老！我可以一直陪她到老，你能吗！”

　　李晓春几乎狂吼出来：“你是个心里只有自己的恶魔，你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你凭什么来抢我的！”

　　“她在你眼里百无一用，在我眼里什么都好！”

　　“她不需要有用，她不需要什么都会做！我只要她活着，只要她开开心心地活着！”

　　“而你只会让她痛苦，让她难过，你个骗子，恶魔，她早晚会看清你的真面目！”

　　唐果前半截还感动地脸发烫，这会儿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凌兰已经很久没动静了，以凌兰的性子，她会让李晓春这一顿狂卷？不反抗不反驳，就让李晓春发泄？

　　她觉得奇怪，转身想看看，结果身子刚一压到墙面上，咔嚓几声，墙倒了。

　　在场所有人都向唐果看过来，唐果扶着碎石块撑起身子，觉得脸上的鼻涕和眼泪被风一吹有点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