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梦中仆人》暴风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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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晓春豁出去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她统统说出来，只要公主动心。

　　“殿下，你我皆知唐大果久出未归。据小人了解，她不会抛下小人不管，也不会背信弃义说话不算，此次皇宫之行，她迟迟不来，必有原因。如果原因不是出在她身上，就必然出在皇宫里。殿下，皇宫恐已生变。”

　　“而且此变化对殿下未必有好处。十七日前，皇帝陛下曾下诏书，命北有将军抗击狙敌，北有将军是皇室血亲，养兵二十万，论地位，只有公主能与之比肩。如今，大半月下去，只听北方游牧民族继续南下，十八寨乱民趁机夺城掠地，没听北有将军一场捷报。宫里却持续嘉奖北有将军的英勇奉献，二十万兵实存有一，公主觉得下一个出战的队伍会是谁？”

　　“假如皇帝清醒，公主进谏或许有用，可如今皇帝已经很久没下诏令，任凭战火蔓延，苟延残喘在南江一线，民怨颇深，谏官早不知折了多少，公主觉得能档一阵是一阵的皇帝会放过公主的精兵良马？”

　　“多年鏖战，府库空虚，只有私人军队尚有余力，公主坐镇旧城山，敌人闻风丧胆，宫里更早有耳闻，就算皇帝不肯派公主去前线，民众也会请求公主庇佑。得民心者得天下，公主要稳站道义，哪里逃得过救国救民，被削减兵马的结果？”

　　“公主在抵御外敌中损失过多，又如何应付得了利用公主恢复元气的陛下。公主，小人斗胆妄为，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如今推心置腹之言，不过想到好友未归，变数陡升，一变引万变，公主觉得自己厉兵秣马的时间可还来得及？自保脱身可还来得及？安全无忧的日子尚能有几天？”

　　李晓春一揖到底，头深深地垂向地面，毕恭毕敬之情尽露眼前，生死度外的决心也在绷紧的腰身中显现。

　　陵城公主思量着，打量着，她一方面心惊李晓春什么都敢说，把造反都隐晦地挑了出来，一方面又觉得李晓春说得有道理。

　　侍女见公主揉着双眉，闭上眼睛，以为她听得不耐烦，便挥挥手道：“秦家二媳，回去吧，公主时间宝贵，不是什么事都要听，什么担忧都要管的，我可以理解你想要救人的心，但在公主面前危言耸还是有些过，回去好好反省下吧。”

　　李晓春咬住了嘴唇，公主不听她的，侍女又借机教训自己，难道这次真的白费功夫，还落得一身不是？不可能，依她对公主反应的推演，这种概率最低，只要公主野心不灭，她就不会放弃壮大自身，增长实力的机会。

　　秦家之所以能跟公主搭上线，依她看，一个重要的条件就是秦家有北方贸易路线，并且在胡人游荡的区域养了两个马场，如果她没猜错，秦家应该属于陵城公主多年前布置下的暗棋之一。

　　又要马又要人，又要偷偷知道皇帝最近的情形，不是野心是什么。难得她府上内外冷冷清清，像个清心寡欲的独居老人，原来都是有原因。

　　李晓春坚定地弯着腰，没有一丝后退的意思，她对自己的猜测有信心。

　　那侍女见她不动，心有不悦，眉头一皱，正要将人把这话多不怕死的早的姑娘扔出去，忽然身边公主有了动静。

　　“起身吧，我倒是小看了你。坐，你说你能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你说说，我想要什么，又怎么能拿到？”

　　李晓春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她肯听自己胡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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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果确实遇上事了，倒不是在宫里，而是在百花湾。

　　那天夜里，她在皇宫里吃了顿饭，聊了会儿天，想走的时候，凌兰还毛遂自荐要送唐果回家，被唐果拒绝。

　　出宫的时候，已经是天蒙蒙亮，路上少见行人，只见青青的巷子和薄雾。

　　她一个人牵着马正咯噔咯噔地走着，忽然听见前面有呜咽声，像女子被扣住了喉咙，她急忙松开缰绳，几步蹿到前面。

　　果然在前面巷子拐角处，两个轿夫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一个女子正被两个大汉按在墙上，一个大汉拿着一把血淋漓的刀，另一个正使劲捂住她的口鼻，掐着她的喉咙。

　　唐果当即踹开那大汉，与另一持刀的人斗在一起，女子被护在身后。许是怕打斗的声音引来更多的人，又加上那女子缓过劲儿来扯着嗓子呼喊，两人抵挡了一会，跑了。

　　唐果转回身看那女子，那女子双眸含泪，带着惊慌未定的红，一张口声音沙哑，说话艰难：“多谢侠士仗义相救，前面就是我家，能不能请侠士再送我一程？”

　　姑娘说话的时候脚都是软的，唐果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点点头，救人救到底，还是先把她送回去。

　　结果一送送到了百花湾。

　　唐果惊呆的同时，被门口焦急等着的丫鬟婆子扯了进去，无论如何，恩人你要吃了早饭再走。

　　唐果心道，吃饭也好，省得她们惦记着报恩。

　　饭吃到一半，收拾停当的姑娘走出来，脖子上缠了一圈丝带，头发也绑好束了起来。面容清新秀美端正，缓缓临近，像个寻常人家的姑娘，没一丝风尘气。

　　唐果敬佩她遇到危险时的镇定聪明，便道：“一起吃吗？”

　　姑娘摇头，摸着喉咙：“嗓子疼。”

　　唐果同情地看着她的脖子，脖子细长白嫩，唯有一圈红肿鲜明扎眼，在丝带下隐隐地还带着青。心疼，自己再去晚一点，这姑娘真要被扼死了。

　　但她没说什么，姑娘特殊职业，走夜路多，遇到坏人也多，恩家仇家估计都不少，关系复杂，她也没时间在这桩命案里掺和，便道：“你好好休息，不用陪我，我自己吃就好。”

　　姑娘端起酒杯，丫鬟倒了一杯茶，给唐果用另一个酒壶倒了一杯酒。

　　“以茶代酒，谢恩公救命之恩。”

　　手纤细修长在白纱的袖子里晃，唐果端起酒杯：“一杯，不用谢，我得赶路。”

　　她一饮而尽，姑娘也小小地啜了一口，几乎眼里含着泪忍痛咽下去。

　　唐果吃得风卷残云，姑娘都插不上话，好容易唐果吃完，姑娘正要说话，唐果把嘴一擦：“我得赶路，多谢款待，下次有缘再见。”

　　竟然提起包裹就走。

　　姑娘有些着急，站起来道：“恩公是不是我伺候不周？”

　　“呃，”唐果担心姑娘多想，转身解释：“确实有事，我朋友还在家等着我，如果下次我再来京城，再来你这儿吃早饭！”

　　姑娘笑了，同屋的丫鬟婆子也捂着嘴乐，见过实诚的，没见过这么实诚的。

　　唐果见事了，往外走，姑娘连忙从丫鬟手里接过披风，披在唐果身上。

　　“晨露清冷，恩公可要保重。”

　　她温柔又流畅地系着披风带子，唐果看着那双纤细动人的手，心想，难怪叫温柔乡，我都觉得不想走还想留。

　　“下次再来，报我的名字，我叫玉山倾，是这里的老鸨，以后恩公来，不管带了多少客人，都不收钱。”

　　什么？你是这里的老鸨？唐果上上下下看了她一遍，你在刷新我对老鸨的认知，还有，你这是他们说的风情万种？

　　像个素颜的漂亮学生还差不多。

　　唐果没时间深究，只觉得世间境遇真有趣，便点头道：“好。”

　　牵了马出门，心想，下次带李晓春来逛窑子，让她大吃一惊。

　　晨风吹面，路人零散，路边的铺子热气腾腾，唐果走了一会儿，只觉得头昏脑涨，她原以为自己是困了，后来发现不管自己怎么揉脸都不管用，困意像一张巨网，铺天盖地遮住自己。

　　糟了，不会是中了计，饭菜里被人下了东西？唐果想着，一头从马上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