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梦中仆人》暴风熊

25、025

　　唐果慌了，李晓春别看说话不饶人，但是她胆子小，身体又弱，如果遇到歹人不容分说，那她才是真的危险至极！

　　一想到李晓春孤立无援的样子，唐果就感觉全身在发抖。

　　她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头脑逐渐冷静下来。她弯下腰，仔细查看痕迹。土又干又浮，翻开下面，颜色又深又多，抢劫的痕迹被故意掩饰过。

　　只是走得匆忙，掩饰的手法又不怎么样。唐果粗略看，至少三十个人。

　　官道上抢劫，胆子够大，要么铤而走险要么有依仗。

　　唐果顺着痕迹往山上走，五辆大车，还装着货，要拖走可不容易。

　　翻过这个山坡，下面是一条小溪，溪水很浅，但车辙痕迹从这里没了。唐果顺着小溪往前走，两边都是石壁，小溪从一个石头洞里穿出来。

　　唐果钻进去，有了，车在这里！他们卸了两辆，零碎木框和轮子混乱堆着，还有三辆车和马匹都被带走了。

　　这个地方想要带出去可不容易，唐果四处看了看，到处都是荒草和大石，树木丛生。

　　大概为了逃脱追捕，他们顺着河边走的，唐果一路追过去，绕过山头又转了几条山路，终于在一座山上发现了一个寨子。

　　寨子周围围着木栅栏，顶头全削得又细又尖，整整齐齐密密实实，两边还有警卫的高楼，有人在高楼里转悠，背上背着弓箭。

　　寨子里看不清，面对她的那一边墙围着石头，只能看到高高的房顶，铺排地很大，纵深也很深，依据山势高处低处建着房子，像个村落，容纳几百号人不成问题。

　　当然，这只是看表面。

　　见高楼上的人转过身来，唐果连忙在石头后面蹲下。这个时代豪侠多，土匪强盗也多，百姓想过个好日子不简单，官府根本不顶事，想救人只能靠自己。

　　以往秦家便是扮演救人的角色，他们是镇上数一数二大户，养着上百护院，谁家出事，若能有秦家的关系，还能讨回一二，如今倒好，秦家也被劫了，还是劫的风头正旺的二少和二少夫人。

　　一想到李晓春挽着妇人的发髻，唐果心里又梗了梗。

　　不过好在她是秦家少夫人，只要土匪不傻，就不会随便把她杀了，唐果绑好鞋子和袖口，伏着身子悄悄地来到靠近寨子的侧墙的一个草坑里。

　　天渐渐黑了下来，虫鸣声越来越响，寨子大门两边点着悠悠的火把，里面点点灯光。唐果猫着腰来到石头墙。

　　墙好爬，唐果受过训练，两米的墙都不在话下，平日里也喜欢攀岩，此时无声无息，身子张开贴在墙上，像个壁虎。

　　难的那些走来走去的守卫，唐果只在外面观察，很难知道内里巡逻的路线。

　　她趁着高楼上守卫转身的功夫，迅速翻进墙里，木栅栏的尖在鼻尖前面划过，唐果反手挂在连接木栅栏的粗绳上，双脚脚尖点着木栅栏，身子向前轻微地弓起。

　　她没落地，怕的是陷阱，果然有陷阱，墙下面是一个个深坑，坑里扎着细长尖利的竹签子。

　　这年头土匪都这么经验丰富了？唐果惊讶了一瞬，把身子挪到有石壁的地方，用力一蹬，像个猫一样轻盈地落在深坑的对面。

　　前面是一个大寨子，后面是两条小路，路上关卡有守卫。大寨子里灯火通明有人在高声说着什么，没有女人的声音，唐果侧耳听了听，向小路移动。

　　守卫身后不远处是大坑，唐果试探了下，落叶太多，无路如何落地有声，守卫这么近一定会听到，她向上瞅了瞅，只能走高。

　　她翻上木栅栏，攀着树木，瞄准巡逻兵送饭的地方，一路溜过去。

　　这个地方严加看管，唐果蹲在房顶上，下面一圈全是守卫。二层四个，一层八个，一层的人坐在桌边喝酒，二层的两两聊天。

　　唐果从木窗里往里看，里面坐着二十几名大汉，捆着手脚，东倒西歪地躺着，还有一个衣着鲜明的公子，看服饰，秦二少！

　　就是这里了，她倒挂身子，趁守卫转头聊天，顺着窗户溜了进去。

　　秦二少惊讶地抬起头，屋里好几个人也都转头看过来，还有两个灰头土脸的小丫鬟。

　　“嘘！”唐果摆摆手，几人安定下来全都闭口不语，然而眼睛里都蒙上了渴求和希望。

　　唐果扫了一圈，李晓春不在！！

　　“你夫人呢！”唐果急忙问秦二少。

　　秦二少警惕地看着她：“你不是新来的女先生吗？你怎么会来这里？”

　　唐果暗劝自己要耐心，答道：“你别问了，以后再说，你新夫人哪去了？”

　　秦二少把脸一板：“不知道。”

　　你新媳妇你不知道？你俩一起走的你不知道？你干什么吃的，要你有什么用！

　　唐果抬起脚来就想踹他，暗劝自己耐心耐心，又把脚放下：“她不是跟你一起走的吗？被人杀了？”

　　许是唐果脸上想吃人的表情太逼真，旁边一个丫鬟急忙小声呼唤：“大侠大侠。”

　　唐果回头，那小丫鬟瞪着小眼睛道：“我知道大侠你，夫人带着信物突围了，去了旧城山，她说要去找陵城公主搬救兵。”

　　她突围了？唐果的心立刻放下一半，呼吸顺畅心情也好多了。

　　“她有没有受伤？”

　　“没有，走的时候没有，后来就不知道了，夫人马术很好。”小丫鬟焦虑中试图安慰她。

　　唐果扯了扯嘴角：“她马术才不好，磨破点皮就哭得跟猴子似的。”

　　然而她小声嘟囔丫鬟也没听清，等丫鬟想再问，唐果截断她的话：“跟我走。”

　　她提着小丫鬟往外，秦二少急了：“姑娘，姑娘还有我，先把我救出去。”

　　唐果回头：“刚问你话你还说不知道呢，在这儿待着吧！”

　　她提着小丫鬟跳出窗户，背着她出了寨。

　　两人沿着山路摸到前面的镇子，天未亮，街上没个人影，门都关着，在小丫鬟的指路下，唐果砸开秦家的一个铺子，要了一匹马。

　　刚跑两步又转回身：“你怎么知道我？你夫人跟你说过?”

　　丫鬟仰着头，小眼睛亮亮的：“夫人画过大侠的画像，一看就看好久。”

　　唐果忍不住笑出来，只觉得心里像照进了一束光，透亮通畅。她对着丫鬟挥挥手，一磕马腹，向旧城山飞奔而去。

　　旧城山陵城公主府，竹林习习，曲径通幽，少见堂皇，多见雅致，亭台楼阁，无一不精。带着水乡女子的清凉和婉约。

　　李晓春坐在木案后面，上首坐着陵城公主，她四十有余，保养得当，脸上平滑红润，只是神情淡然，像个吃斋念佛的僧尼，身上的衣物，也是清清素素。

　　她看完手里的信，问道：“你是秦玉升的儿媳妇？”

　　李晓春点头：“是。”

　　“那你所来为何？”陵城公主问。

　　“有贼人想拉着秦家叛国，扣了秦家二少爷。”李晓春道。

　　说秦家被贼抢了，不如说秦家站在政治风口，只要陵城公主在乎秦家，秦家这颗棋子就有用。说货物被扣了，不如说秦二少被扣了，陵城公主认识去世的秦老爷，说不定会念旧。

　　她很忐忑，以秦家的实力，根本攀不上陵城公主这根枝。只能冒险一搏，因为秦家太小了，而敌人太大了。

　　九城十八寨起义军，大头领是秦志虎，手底号称十几万人，已经在北方称帝。他们想下南方，取代女帝，就派了众多探子深入内地，李晓春相信，秦家镇附近的据点只是其中一个。

　　据点中的老大看中了秦家的财力和商路。跟他们比，秦家就像狼嘴下的一块肥肉。

　　李晓春若不抢，秦家就会被吞干净，之前所铺的路也就全白费。

　　陵城公主沉吟着，片刻道：“你在我这儿暂且住下，等消息。”

　　李晓春被安排到一间庭院，庭院幽静，丫鬟婆子也安稳无言。

　　一切平静安全，李晓春却不甘心，她不知道秦家的筹码在陵城公主这里有多重，万一陵城公主衡量过后，放弃了秦家这枚小小的棋子——或许连棋子都算不上，那自己就浪费了时间。

　　但若不相信陵城公主会救自己而轻举妄动，恐怕引起公主反感，好事也变坏事。

　　她在屋里转了两圈，开门出去。丫鬟婆子没拦着，李晓春独自一人出了公主府，来到商站。

　　商战是大城镇里供商人们休息和交流信息的地方，秦家大大小小算个有名的商户，李晓春很快找到了线人回去报消息，让秦家人近日减少外出，并给秦老太捎了一封信，询问陵城公主和秦家老爷的关系。

　　回到住处，李晓春铺开纸，将陵城公主和其他人的关系画了张图。

　　这年头，有权有势的人家都养私兵，秦家还有百余护院。公主府配额是五千私兵，但世道不稳，她怎么可能只有五千，都说有陵城公主镇守旧城山，匪寇就闯不进来，听话头，怎么也得有五万。

　　她有这么多人，点几千人马就能灭了那几百人的小寨子，怎么会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到底是谁阻拦了她。

　　当夜，陵城公主的书房，一位年长的侍女正细心与她梳拢头发。

　　陵城公主问道：“书信送出去了吗？”

　　侍女道：“送出去了，大约明日会到陛下那里。”

　　陵城公主点头，听说皇姐在都城日日笙歌，她不知道是真是假。有个新来的国师，貌美倾城，哄得皇姐笑逐颜开。她记得皇姐曾为北方战事夜夜不眠，拨开珠冠里的长发，里面根根藏的全是白色。如今这话，恐怕是谣言吧？

　　陵城公主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都说她跟皇姐长得像，一母同胞，怎么会不像。只是皇姐忌惮自己的兵力，她不敢轻举妄动，如今救个故人之子，也要思量思量。

　　她称病在旧城山修养二十余年，是不是病得太久了？

　　微黄的灯光照在静谧的两人身上，陵城公主道：“好了。”

　　侍女停了手。

　　陵城公主道：“如果明天没有收到陛下的飞鸽传书，就准备进京面圣吧。”

　　侍女点点头，扶着她走向床榻，漆黑的长发像瀑布一样在陵城公主身后安稳地披着。

　　唐果连夜赶到旧城山，下马的时候只有一个感觉，就是胃酸——空空如也，真是饿。

　　她吃了点东西，眼见天黑，把剩余的干锅饼包进衣服里，卷一卷背身上。而后牵着马来到公主府。

　　公主府大门紧闭，守卫不让进，唐果说找李晓春，守卫说府里没有这个人。唐果要见陵城公主，守卫又说公主不能随便见，唐果想花钱贿赂个仆从都不行，因为没钱。

　　愁得她，站在公主府门口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就是晚上不睡觉去人家房顶上跑酷的命！

　　认命，她找了个隐蔽的地儿把马拴好，摩拳擦掌地等着天更黑一点。

　　终于万籁俱寂，她跳上公主府的后墙，找了个高点儿的房顶，站上去。

　　公主府真黑啊，到处黑洞洞，连个灯都没有，这么早睡觉都睡得着？

　　地方大，房间多，树林又茂密，唐果心想，总不能一间一间敲门，她猜了一会儿客房，对着疑似客房的地方跳过去，为避免迷路，全部走的墙头。嗖嗖嗖，空荡荡的公主府跑起来毫无阻拦，跑起来真是舒爽。

　　跑到一处宅院，正蹲在房顶听有没有李晓春的说话声，忽然肩头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斜插过来。

　　唐果立刻身子一僵。

　　身后是个黑衣人，他提着唐果下了房顶。

　　“我是来找人的。”唐果道。

　　那黑衣人也不说话，逼着唐果来到一颗树前，树上蹲着一个汉子，同样一身黑衣。

　　他对着唐果扬了扬下巴：“在我们公主府上跑什么呢？看你跑半天了，怎么着，偷东西还挑人？没人住的房间你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