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花魂》汩儿

9、陪客

　　晚上，池鱼喝了点粥，立于床头又不知该做什么，看了会书，又取出琴来，只听她越弹越快，越弹越快。“啪”的一声，弦断了。
　　池鱼气的用手一拍琴道：“他怎么敢……青天白日的……他怎敢就在院里，在院里如此轻薄我？！”脑里不断闪现在合欢树下的情形。只听得门一响，“小姐，你的手！”池鱼低头一看才发现手掌上有淡淡的血迹。
　　翠儿急道：“小姐又生什么气？就是生气也不该伤了手呀。还好只是破了皮，这要真伤倒了，吴妈妈怕是要剥了我的皮呢！”说着赶着给她上药。

　　又过了几日许宗宦仍旧没来。只前日匆匆地来喝了杯茶，听了她一曲后连话还没说上便走了。
　　池鱼这几日也食不知味。只拿着鼓锤乱敲一气。“这鼓点乱的呀！”人还没见，池鱼便知是谁，只见她离了鼓道：“姐姐怎么有空来了？”
　　媚儿道：“来你这坐坐，不欢迎呀。看来这做了花魁就是不一样呀。”
　　池鱼笑拉着媚儿的手道：“姐姐这话说的我多不好意思，我怎敢在姐姐面前这般？姐姐可是这秦淮河上不倒的花魁娘子呢。”
　　媚儿笑道：“我瞧瞧，这小嘴，越发没影了。妹妹得了病了吧？”
　　池鱼笑道：“并没得病，只是身子懒懒的，不愿吃饭。”
　　媚儿笑道：“这可不就是相思病嘛。”
　　池鱼这才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来，脸一红怨道：“姐姐取笑我呢。”
　　媚儿媚叹道：“玩笑归玩笑，只是你还真念上那许府三公子了？”
　　池鱼听了，不语。媚儿叹道：“傻妹妹呀，这风月场中哪有什么真情呢？妹妹可别太痴了才好。”
　　池语心里并不赞同媚儿的话道：“那你和杨公子呢？”
　　媚儿听了叹道：“谁知道呢？不过真真假假各取所需罢了。”
　　池鱼刚想说话便见吴妈妈进来说：“哟，你还在聊着呢，快准备一下，黄老爷来子，今儿点名要你。”
　　池鱼一听变了脸色道；“不去，今儿我身子不爽快呢。”吴妈妈道：“哟，你今儿不爽快，明儿也不爽快，我们梦月楼的生意就不做了？”吴妈妈见其仍不动，又转脸劝道，“我的好女儿，这可是个厉害的主，可不能不见呀。”
　　媚儿听了在一旁笑道：“妈妈哪里还会怕他，只怕是舍不得银子吧？”
　　吴妈妈道：“你还不帮着劝你妹妹，在这说风凉话，你这些个日子进账可少了不少呀。”
　　媚儿听了把小脸儿一翘，只不理会。池鱼道：“谁说也没用，我就是不去了，前儿你放那许宗盛进来，我还没说你呢！”吴妈妈听了气道：“反正钱我已收下了，你自个儿不爽快，自个儿去说吧。”
　　池鱼听也就随着出来了。那黄老爷也是这秦淮河上有名的商家。见了池鱼，便一脸堆笑赶着过来道：“池鱼姑娘，见到你花多少都值了。”
　　池鱼笑道：“黄老爷，今儿我生病了，您就先让我歇着，改日陪你可好？”
　　黄老爷灿然道：“没有这么巧吧，我可是钱都付了。”
　　池鱼一脸忧容娇声道：“可不就这么巧么。改日定当让您尽兴。今日便先饶了我吧。”
　　黄老爷听了不依道：“改日之事，改日再说，今日你且先陪着我。”说着便拉起她的手要走。
　　池鱼刚想开口说话。只见自己的手又被另一个人拉走了“今儿池鱼姑娘是我的！”
　　池鱼一看却是许宗盛！只听黄老爷道：“原来是许世侄呀，这花魁娘子怎么就是你的了呢？谁先得了，就是谁的，今还真是我先了。你就改日吧。”许宗盛道：“我非要今日呢？”
　　黄老爷一听怒道：“世侄，我可是看你小的份上。你还是快放手。”
　　许宗盛却不看他只对吴妈妈说：“谁出得起价就是谁的吗？他出了多少？”吴妈妈陪笑道：“二百俩，不敢多要价的。”许宗盛道：“我出三百俩。”吴妈妈刚想说话，只看黄老爷扛上了说：“五百俩！这可是花魁娘子头天晚上的价呢！”
　　许宗盛冷笑一声，从怀里拿出一沓银票道：“一千俩！”
　　吴妈妈笑逐颜开地接过银票。那黄老爷哪里还带了这么多钱在身上？只听吴妈妈笑道：“池鱼姑娘今儿是你的了。黄老爷，没办法，咱这行就是这么个规矩。”
　　周围围观的客人一片喧华，不想这池鱼的身价又被这许府二少爷抬高到了一千俩。
　　许宗盛也不理会拉着池鱼就来到了翠茗轩。池鱼心里喑叹道：真是出了虎口又遇狼。还不如跟了黄老爷去，没准还好对付些。
　　许宗盛可不管池鱼怎么想，还不等她说话，便对着她道：“你也别想那些不相干的了，收拾一下，准备好茶，陪我见个客人。”
　　池鱼一脸疑惑：“见谁？”
　　许宗盛道：“别问，人来了就知道了。花了我一千俩，你今儿就要听我安排。”池鱼白了他一眼，便去准备了。
　　见的人却是宫里的李公公。池鱼先是给他们奉茶，随后又弹了一曲，之后又拉于陪坐。
　　只听得许宗盛道：“李公公，我们许府出的锦缎你大可放心，只要取得了皇宫供应权，这个数是少不了你的！”说着伸出五个手指头。
　　李公公笑道：“哟，瞧您说的，这我哪能做主呀。”许宗盛笑道：“公公谦虚了，别人不知，难道我还不知道吗，这宫里的事，您还是作得起这个主的。”李公公呵呵笑道，也不客气道：“既然许少爷这么看得起李某，李某自当笑纳。在此先谢谢许少爷的宴请。今儿可是让李某大开眼见呀。”说着拿眼睛瞟着池鱼。
　　池鱼见了也大方的笑着给他做了个福。许宗盛呵呵笑道；“客气，客气，李公公开心就好。”随后又道：“只是这商权，许某希望只出在许府。”李公公道：“这个自然，当然必是你们许府。”许宗盛笑道：“许某的意思是只出在我们南府。”
　　李公公一听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起来：“好你个二少爷，好！”池鱼听了，看了许宗盛一眼。许宗盛并不理会，只陪着李公公也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