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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最终章 ...

  •   王莲芝不几天就病倒了,李大夫来看了几日,还是不见好,老太太也着人来看。 唉,府里近日来事可太多了,王莲芝可不能再有什么事呀。
      许宗盛忙完前头的事,听说王莲芝病了,便过来瞧瞧。
      王莲芝见着许宗盛过来,有些意外,因为近期的事,许宗盛责她个治家不严,并不为过,就许宗盛当时的气恼程度和他对池鱼的在意来看,她以为他不会再关心她了呢。
      虽有些意外,但仍要起身行礼不是?忙支起身子。许宗盛见了上前两步,扶着她睡下道:“既病了,还折腾什么?”
      王莲芝一听,眼圈有些泛红道,低唤了句:“二爷……”
      许宗盛叹了口气:“可好些了?怎的病了?”
      王莲芝道:“好些了,想了天气冷,近日事也多,着了冷气。”
      许宗盛听了,点点头,半晌道:“你休息吧,别想太多。”说着便出了王莲芝的主院,又交待琪儿好生照顾主子。
      王莲芝看着许宗盛的背景,眼神烁烁。
      许宗盛出了屋子,穿过府内花园,便隐隐听着有琴音,许宗盛看向沉香楼的方向,脚下的步子不觉快了几步。
      待来到月亮门处,只见一着淡紫衣衫,身披白狐裘的女子在院中抚琴,琴音绵软悠长,女子淡然自若。这与前几日的情形有极大的不同。
      许宗盛不觉停下脚步,立在月亮门边,静静的看着,静静的听着。这几日的阴霾随着池鱼淡去的眉头,也似淡去了。
      一曲终完,池鱼淡淡起身,看向许宗盛,她知道他回来了。池鱼笑着看着许宗盛。
      许宗盛看着池鱼淡笑的眉眼,不觉也嘴角上扬,走上前去,道:“怎么跑院里弹?不冷吗?也不怕再病了。”
      池鱼笑道:“在这里弹,你一进府不多久就听着了,好快点回来呀。”
      许宗盛心里一跳,轻笑道:“怎么,这才半日不见,便想了吗?”说着一手拉着池鱼的手,一手挽着池鱼的腰,一同进了里屋。
      两人坐于茶座前,池鱼倒了一杯热茶道:“早备下了,二少爷尝尝,可好?”
      许宗盛见池鱼这般,突有种时光倒流之感,轻笑一下道:“池鱼姑娘今日好雅性?”
      池鱼笑道:“二少爷近日忙碌,小女子自当为您宽忧解烦。”
      许宗盛轻笑一声,斜看了她一眼道:“确是忙碌,但总算是定了下来。”说着正正的看向池鱼的眼睛,池鱼心里一瞪,面上仍是笑意,只听许宗盛又道,“上头明查,我们府虽为同族,但终是两府,因而免了我们南府的责,但北府的皇商之权怕是保不住了。”
      池鱼听了轻叹一气。许宗盛眼色微敛,道:“心中可是有所不忍?”
      池鱼听了,看向许宗盛的深眸,她怎会不知他的意思?敏感的心不觉有些气恼,可转念一想,他不正是在乎才会如此吗?我们之间的许多事不都是为着这点事吗何苦为着这点事而惹的大家心生芥蒂呢?
      这么想着,只怔怔的看着许宗盛。
      许宗盛见池鱼如此,心情由好转暗,也不愿再与她争吵,起身,走向门口。
      池鱼诧意的看着许宗盛,他这是要走?却见许宗盛在门口立着了,瞬时在屋内投下一片阴影。
      池鱼愣了一下,瞬时,底头轻笑,缓缓起身,轻缓着步子走到许宗盛身后。
      许宗盛看着屋外冬景,一如萧瑟。静默片刻,感到身后的气息,回身?不回身?
      池鱼看着面前那高大的背景,轻叹了一口气,还矫情上了?这男人!想着已伸手环抱着他,小脸靠在许宗盛的后背,有点温热,也有点凉。
      许宗盛只觉后背一片温暖环抱着,紧接着身子一紧。池鱼感觉到许宗盛身子一僵。轻笑一下,幽幽道:“宗盛,傻瓜!”
      许宗盛听了,心里一动,那刚发紧的心情似松了些,刚要回她句,只听她又开口道,“我心似君心。”
      我心似君心?许宗盛心彻底松开,又似驻入了一股暖流,一双大手握上池鱼娇嫩却也冰凉的手。
      一切都已无需多言。
      几日后,王莲芝的病仍不见好,反而更是懒懒的。池鱼听云姨说了,心下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
      “小姐,你去看她干嘛?”小翠闷闷道,“你不好时,她可一旁看着,不着一言呢。”
      池鱼听了,眼里暗了一下,叹了一气道:“谁让她是正室呢?”说着已抬脚,“走吧。”翠儿只得跟上。
      王莲芝处见池鱼来了,很是惊讶道:“鱼儿妹妹来了,近日可好些了?”
      池鱼听了,皱着眉道:“姐姐,你自个儿都病了,还记挂着我。我已大好了。”
      王莲芝听了,嘴角略扬了扬道:“大好便好,我也心安些。”
      池鱼听了,心下有些怪怪的道:“姐姐别多想,好生养着就行。”
      王莲芝深深地看了一眼池鱼,又看向一旁的琪儿和翠儿,两人见了,都明白是何意,自觉退了下去。
      王莲芝见她们退了下去,眼圈略一红,向池鱼道:“唉,妹妹不怪我?”
      池鱼当是周凤娇的事,苦笑一下:“姐姐,此事也过去这么久了,周凤娇也被赶出府,我又怎么会再怪姐姐,若我在姐姐的位置 ,不一定做的更好。”
      王莲芝听了,苍白的摇摇头,半晌看着床顶道:“妹妹,其实你不知道,我心里的很忌妒你的。”王莲芝说完这话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池鱼。
      池鱼眼帘微动,不致一词。
      王莲芝心里实在是憋的太苦了,只听她道:“在你之前,二爷纳了沈、周两位姨娘,我心里便不舒服,怎么会舒服呢?可我是正妻,我是官家出来的小姐,我怎么能善妒呢?你们谁耍个小脾气都可,可是我不行。我必须要大度,这才是为妻之道。”
      池鱼听着王莲芝的话,眉微皱,内心不明。只听王莲芝又道:“之后我,发现许宗盛娶沈、周二人,也并不是因着真心喜欢,但沈、周二人都如我一般恋着二爷。这么想着,我三人还能平和相处。可是娶你却并不一样。是二爷拼着和老爷吵番了才让你进的门。我知道,他对你是不同的。”说着看了一眼池鱼又道,“从后面对你的独宠,也可看出,你知道吗?我当时心有多凉?我可是官家小姐,巡府家的千金,还比不过你一个风尘之好吗?然,二爷偏偏对你上了心,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曾经也惶恐过,怕你危及我,但二爷也明确告诉了我,二少奶奶只能是我。”
      王莲芝说着笑了笑:“我对他的要求也越来越少,我还是二少奶奶便好。大户人家不都是这般吗?三妻四妾,谁不是呢?我也有我的骄傲,让我像大少奶奶一般闹?就算我会,二爷也不是大爷。我只能认。”
      说着王莲芝突看向池鱼道:“可是,当我知道你怀孕了,我真的抱怨上天的不公,我那么努力想再生个哥儿,可怎么也怀不上,你却轻意有了?”说着王莲芝顿了顿,“其实沈玉婷那事,我事先是有预感的。”
      王莲芝话出,池鱼心咯噔一跳,一脸惊疑的看向王莲芝,只听她道:“那日前晚,我的丫头半夜起夜时,看见沈玉婷去了马房,并告诉了我,我当时就有不好的预感,但我一时私念隐下了,最终害了你,也害了她。”
      王莲芝话出,心里似乎松了一些,一室随之寂静。
      池鱼眸色不定,眉微皱,看着王莲芝那虽病却依然带着端庄之气的脸。
      良久,池鱼叹了口气:“都过去了,二少奶奶,不必再提了。”
      王莲芝一愣,那句“二少奶奶”刺了她的心:“你是不是觉得我和她们一样,心狠手辣,你不再愿谅我了?”
      池鱼听了,又沉默了片刻,道:“二少奶奶,我,对你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因为事不是你做的,也无可挽回。真要说的话,从你的角度,我也是活该,谁让我勾引了二爷呢?”
      王莲芝听了,苦笑道:“那日,我还真这么想过,可是这些时日,我时常做恶梦,没有一日安生,这事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池鱼听了,叹了口气,都是苦命的女人啊,不觉道:“姐姐,不必如此,好生养好身子,思之无义,姐儿还需你照顾呢。”
      一句姐姐虽透着疏离,却是比二少奶奶好听的多,王莲芝摇摇头道:“其实,我今儿把这事告诉你,是我已经决定去云隐寺,带发修行。”
      池鱼一听,惊讶不小,但脑子却异常清晰,二少奶奶真要去了,那还了得?忙道:“不可,姐姐怎么会有这般想法?老太太也不会同意的。”
      王莲芝道:“我在这里呆着,只会让我想起沈玉婷,和你的流产,我要去菩萨那赎罪。跟老太太我就说是菩萨托梦于我让我去的,老太太心慈,定会让我去的。”
      池鱼道:“姐姐,不可,近日我们二房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如果此时二房的主母还去了寺里,外人会怎么想?就算老太太同意,你让二爷的脸往哪放?你是真打算放下二爷吗?”
      王莲芝听了,眼帘微动,想起前几日许宗盛的探望,不语。
      池鱼继续道:“我现也知道了,姐姐这病不过是心病。既然姐姐如实相告,我也对姐姐说句心里话,孩子没了,我当时伤心欲绝,但现在我也想明白了,可能这孩子真是跟我没有缘分呢?就算姐姐当时阻止,也保不齐不会有人再来相害。至于沈玉婷,她那是咎由自取。姐姐不必自责如此。若姐姐心里仍过不去,可在院里设家庙。这样于谁都好,姐儿还这么小,怎么可以没了母亲呢?”
      王莲芝听了,心里当即五味杂沉,不觉落下泪来,拉着池鱼的手道:“是我对不起你呀。”说着哽咽,再说不出来。
      池鱼眼圈也红了。不语。

      之后的几个月,二房少奶奶设了家庙,便将由二房之事交于池鱼暂理,自己只修身养性,不再过问府中之事,身体也渐渐好转,平和。
      大少奶奶院中杏蕊运气挺好生下了一子,可惜自己的运气不太好,生产当日说是因难产,亡。
      许宗宦因被夺了皇商之权,财路顿减,正焦头烂额的扩展商行。
      许宗宇之妻司徒兰生下之女,许宗宇很是开心,初为人父,给女儿用的东西都要是最好的,因而也收敛了些风流之性,学起打点生意来。

      一年后,池鱼院中抚琴,许宗盛书房里办公,不时抬头看看窗外合欢花下的池鱼,又是一年夏盛。
      突然音停,池鱼头晃了晃,身子往一边歪,一旁云姨忙扶着,许宗盛立时停下手头上的事,快步走了出来。
      “怎么了?”许宗盛一脸焦急地从云姨怀里抱过池鱼。
      池鱼靠在许宗盛怀里,气息不稳,幽幽道:“我也不知,突然一阵头晕。”
      许宗盛道:“莫不是中暑了?”说着对翠儿道,“快把李大夫找来。”
      一时池鱼躺在床上,看着认真诊脉的李大夫。
      一时,李大夫起身笑道:“恭喜二少爷,恭喜夫人,夫人这是有喜了。因夫人气血虚弱,才会如此,我开几副安胎的药便好。”
      李大夫的话刚落,众人便开心起来,许宗盛自是欢喜,一时又不放心道:“大夫,你看,内人无碍吧。”
      李大夫道:“无碍,无碍,但此番定要好生休养,不可乱动了。”
      许宗盛忙道几个是,亲自送李大夫出去。
      池鱼听着这个喜讯,眼角溢出泪来,多好。
      一时许宗盛回来,下人们退了下去。二人相视而笑。
      王莲芝听到此消息,淡笑了笑,念了句:阿弥陀佛。
      岁月还是温柔相待的。

      三年后,许府大老爷突然病逝,丧事过后,大房便闹着分房。老太太气极,但还是掌的住事,脑子也清楚。顺势也就分了房。主屋和多处田产、商号都给了大房。二房分得不多,但皇商的经商权却给了二房由许宗盛继承。明确的说:“我们许府的皇商之权不能再败掉。”
      对于老太太而言,都是许府的子孙,关键,谁能给许府带来荣光。由于老太太健在,两家是分产不分家。

      秦淮河上关于池鱼的传言还有很多,而名妓的故事也仍在上演。然此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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